住院部停车场呼呼啦啦闯进一辆救护车,上面的护士医生训练有素的下车,连忙将担架抬下来,躺着的病人痛苦的呻/吟,一顿兵荒马乱,院子恢复平静,三三两两的病号慢慢溜达。
住院部能治愈众生,也是最留不住人的,程勤别过头,说:“红姨没事吧?”
楚宏远说:“刚动过手术,不知道有没有病变,送去化验了。”
程勤点点头,松了半口气,又提半口气,想了想道:“是不是上次来,看完楚扬就去住院了?”
楚宏远点点头,“对。”
程勤从烟盒抽出两只烟,一根儿叼在嘴里,一根儿递给楚宏远,“看来楚扬还不知道。”
楚宏远将烟点着,“楚红现在身体不太好,手术后一直很虚……你们俩的事情,楚红还不知道,先别跟她说了。”
“好,那我要跟楚扬说住院的事情吗?”程勤说:“毕竟是他妈妈。”
“看化验结果再跟他说,”楚宏远踩灭烟蒂,“他娘俩就是这样,都爱报喜不报忧,要是让她知道我通风报信,肯定要跟我急眼。”
程勤捏捏药水瓶,没再说什么。
楚宏远看看他手里的瓶子,“楚扬伤没事吧?”
程勤说:“还行吧,看着挺疼的。”
“这事儿怪我了,”楚宏远捏捏眉头,“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程勤笑笑,“楚爷爷……没事吧?”
“干爹自然没事,他见过的多了,看你父母那样,倒是觉得你跟楚扬能好好的,”楚宏远难得勾勾嘴角,随后一脸担忧,“就是小红这儿不好说,毕竟当年……”
程勤抬头看着他,等着他后面的话,谁知道楚宏远摆摆手,“我得回办公室一趟拿个ipad,小红无聊,要看电视来着。”
“哦,那行吧,”程勤点点头,“慢点,有事打电话。”
楚宏远走远,程勤才心事重重走到自己车子前,想着楚宏远没说完的话,他将药瓶放到副驾驶上,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 俺看了看大纲,好像快完结了……
咋又被锁了,啥都没写啊
☆、解脱
程勤从医院回来后,专门去超市买新鲜的蔬菜回自己家,又跑物业上交交水电费,燃气费,还把书房那些“奇装异服”收拾装箱,万一被脑洞大开的程双看见,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收拾利索后,拿着喷壶悠闲的给绿萝修枝喷水。
干了一会儿,程勤就觉得浑身没劲冒虚汗,还想睡觉,鼻子塞着异常难受,这时候就想起程双的话,去柜子翻双黄连,路过客厅正好固话响了,程勤一瞧是不认识的号码,说道:“您好。”
程勤“喂”半天见那头没有声音就挂了,接着去找药。
三瓶刚喝完,就有人敲门,程勤寻思会不会是程双来了,打开门却看到带着墨镜的程天,他思前想后,问道:“刚才你打的电话?”
程天点点头。
一个扶着门把,一个站在门外,沉默不语,大眼瞪小眼。
程勤心里犹豫几分,以程天这种“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性格,终究后退一部,侧身道:“要进来吗?”
程天摘掉墨镜捏在手里,没换鞋直接坐在玄关的台阶上。
程勤微微挑眉,“要喝水吗?”
程天摇摇头,“文泽托人问了问,没有证据,自首也没用。”
“哦,恭喜啊。”程勤懒洋洋靠着墙,从口袋掏出烟盒。
程天:“……”
程天:“杨哲说要两个亿。”
程勤说:“温文泽有钱,我穷。”
程天:“……”
程勤咬出根儿烟,心想最近烟不离手,抽的太勤了,楚扬是不抽烟的,为了让他戒烟,规定一天就两根儿,隔三差五还检查,真是被吃的死死的。刚点着,就发现程天在看他,于是他递到程天跟前,“要吗?”
程天瞅了瞅烟盒,刚要伸手,程勤却及时收手,“对了,你不吸烟。”
程天有些讪讪的将手垂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程天稳坐入泰山,程勤站着云里雾里。
程勤时不时瞟两眼程天,心想烟都抽三分之一了,还没有什么开场白,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专门来吸二手烟的,有这个嗜好去棋牌室多好,那里一群“资深烟民”,跟自己从这干耗有啥意思,量不多来质不好。
再不走,一会儿还得管饭,就自己那水平,没准儿人家还下不去口,也就楚扬好养活,还说一些昧着良心的赞美话,例如面条真好吃,跟你一样好吃。
程勤抓抓头发,“你还有事儿吗?”
程天摸着墨镜腿,说道:“对不起。”
程勤不语。
程天说:“我专门来给你道歉的,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程勤:“……”
程天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地方性普通话卷着小词儿跟玩味无限彩虹糖似的,从嘴里巴拉巴拉倒出来。
“那年,我跟妈妈说了,不要这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个结果,我以为你去顶包是你自己愿意的,但是我还是太懦弱了,最后也没有问问你,就因为那个十佳少年的牌子,现在想想,有什么用呢?不当吃不当喝,就是个占地方的摆设……这么多年了,这事真的好像一块石头压着我,我决定自首的时候,心里其实蛮解脱的,就是爸妈……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
感冒抽烟有些辣嗓子,程勤将烟掐了,“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你道歉我也听见了。”
程天眼睛亮了,以为对方要重新接纳自己,却发现转了话锋。
“不过啊,我还不能接受。”
程天微微张嘴,眼圈瞬间红了。
“我想啊,我要是这么容易原谅你们,就觉得忒对不住我自己,”程勤说:“所以啊,咱们最好暂时别见面了,真的,都得缓缓,我们都各自一家了,生育之恩我记着呢,父母老了病了,我养我伺候,缺钱少钱,我会送,万一你哪天出国结婚,红包一定到,那些交心啊什么的,算了吧,都腻歪,镜子破了,咱不是试了好多年都没圆回来?现在挺好,就这么着吧。”
程天抿着嘴,沉默好久,颤抖的肩膀终于平静了,才说:“我跟文泽提分手了,但是他没回复我,可是,我知道他心里的人一直都不是我,当初那个笑脸,是我发的,我……”
程勤举着“暂停”的手势,“打住吧,你们分不分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您想说,不好意思,我不想听啊。”
“也是,”程天垂下眼脸,“叨扰许久,我该走了。”
程勤“嗯”了一声,“路上慢点。”
程天走后,程勤继续拿着喷壶,哼着小曲儿浇花,直到中午才去学校接楚扬。
熊孩子一看见程勤只买了他的药没有给自己看病,小脸儿立马拉下来了,说啥下午都不去上学了,非要带着程勤去挂水。
程勤确实觉得热伤风实在有点抗不过去,就听从楚扬的话,下午去输液,不过没再去许超他们医院,头疼脑热的去大医院挂号着实麻烦,于是在附近的诊所就医。
程勤躺着挂水,楚扬安安静静坐在小马扎上写大纲,一看就是整理《降妖》后面的剧情。
程勤勾着嘴角,他想,这样的点点滴滴就是以后他们要过生活吧,一个生病了,另一个陪着,一个做饭,另一个刷碗,一起理发,一起买衣服,一起给花草浇水,一起挑选避/孕/套,干不动了抱着睡,互相赞美对方的作品,共同努力,共同成神,或许以后代孕个孩子,或者养只狗,养个猫……
简简单单的一辈子,很好的一生。
楚扬活动肩膀,撇见程勤瞅他,“要上厕所吗?”
这一说,还真有点想开闸放水。
楚扬举着吊瓶,程勤压微微弯腰,亦步亦趋去卫生间,楚扬娴熟的将程勤拉锁拉开,掏鸟对着马桶,“尿吧。”
然后肉眼可见的发现小鸟变大鸟。
楚扬:“……”
程勤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楚扬默默将东西塞进去,斜楞他一眼,瞅瞅四周,“大白天的,浪什么浪。”
“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程勤翻个白眼,因为感冒,鼻音很重,“走吧,人多。”
楚扬冲冲手,在到输液室的走廊里从后面搂住程勤的腰,突然袭击他的后颈,吓的程勤一哆嗦,“卧槽,干啥!”
楚扬笑笑,推着他往前走,“快点好起来。”
程勤继续歇着,“你暂时停更吧,反正正好三卷完结,等过了考试,在更新的,我最近也没更,到时候一起吧?”
“行啊,”楚扬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晚上想吃什么?最好吃点清淡的,”楚扬将本子收好,抬头看看药瓶,目光调转到程勤脸上,“我下/面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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