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勤打量了程双一番,本是亭亭玉立,清纯可人年纪,画风却异常突兀,糊了糊她的脑袋,嫌弃地说:“这什么啊?”
“干什么?这是人家的猫耳发卡啦!”程双不满道。
“你最近怎么想不开总往网红路数上打扮?丑死了。”
“屁,你才网红,”程双带好发卡,翻个白眼,“人家只是萌二次元罢了。”
“爸,您输了。”程老爸重重落棋,嘿嘿一脸讨打的样子,气得老头吹胡子瞪眼睛,老头当着孙子孙女的面儿,不好悔棋,竟孩子气的一推,说道:“不玩了。”
程天收拾棋盘,程老爸对程双说:“赶紧快摘了你那倒霉发卡,小姑娘家家的,带个红花什么的,多好。”
“我倒是觉得挺好,顺眼,可爱。”程孟田笑眯眯地说:“红花是你妈那个年纪带的。”
程爸:“……”
“还是爷爷疼我,懂我。”程双扑到老爷子怀里撒娇,又一脸凶相冲程勤,夺回他手中的碗,“二哥不好,小带鱼不给你吃。”
程勤:“……”
程孟田笑笑,拍拍程双的肩膀,“走,扶我屋里歇会。”
程勤舔舔手指,抽张纸擦了擦,忙说道:“爷爷,我来吧。”
“你跟你哥,文泽聊聊,年轻人多说说话儿,”程孟田摆摆手说,又拍拍程老爸,就差上脚了,训斥道:“去厨房看看,都不心疼孩儿他妈累着?都是别人家的媳妇吗?”
闻言,程老爸耷拉着个脑袋去了厨房。
客厅就剩下程勤,程天跟温文泽,方才闹哄哄的场景随着那三人走了立即变得安安静静,似乎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
温文泽的电话好巧不巧的就响了,正好借故去阳台通话,就剩兄弟俩大眼瞪小眼。
程天看似热情笑脸洋溢,实际举手投足间带着不敢靠近的小心,程勤知道他大哥是想亲近他的,但是因为那件事儿或多或少在每个人心里落下点阴影,不知道如何表达如何相处,干咳两声说起来天气,感叹天气真冷之后便一声不吭端起盖碗儿吹着上面的茶叶,甚至研究起茶水的汤色。
这时,程双活蹦乱跳回到客厅,拉着程天的衣服撒娇,“大哥,我想吃哈根达斯,超级想,特别想,怎么办?”
程天如同大赦,差点举双手赞成,碍于他淡定沉稳的素质,最后露出一个端正地笑容,“好,想吃什么味道的?”
“草莓的。”
“等着。”程天摸摸她的头说,兄友弟恭问程勤,“你吃吗?”
“不吃,”程勤斜楞着程双,“我来大姨妈,吃了怕肚子疼。”
程天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睛飘向程双。
程双一巴掌拍到程勤胳膊上,一面觉得对方简直不识好歹,一方面又惊讶他的细心,虽然表现的方式非常欠揍,但是说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的,于是她娇羞并愤怒地喊道:“你这么中二真的好尴尬啊!”
程勤别过脸。
程天笑笑,说:“那我去买了,小勤,车子给我用用,我没开。”
程勤将钥匙扔到他手里,“雪天路滑。”
程天一愣,笑着说:“好的,谢谢。”
温文泽接完电话,跟程天说:“扬扬的,让我给你带好。”
程天点点头,说了句“那孩子真懂事”后,走了。
温文泽坐到程勤对面默默喝茶,程勤如坐针毡,七上八下的,往往越在乎的,表达就越残疾,犹豫着要不要问些什么。
程双看看二人,又看看厨房,小心翼翼地问:“文泽哥,我能问你个感情上的问题吗?”
温文泽程勤皆是一愣,看着程双,却没有看程勤。
程勤心脏突然跳起来了,紧张地看着温文泽,就像看着快要烧开的水。
温文泽说:“你还是问你哥吧。”
程双一头雾水,是问大哥,还是问二哥啊?
她扭头看看程勤,温文泽的眼神并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反而继续喝茶,跟那茶有多好喝似的。
程勤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内心已经得到了他一直不敢承认的结果,对于这个结果,他想落荒而逃。
开饭的时候,程妈的唠叨,程双没心没肺,程爸时不时显智商,老爷子拆台带补刀,气氛不是那么冷清了,不过程勤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那两人谈笑间的默契劲,程勤作为旁观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饭后老爷子沏一壶大红袍,程勤闻都没闻,借口工作室有事儿,如同一个失败者黯然退出舞台。
程勤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温文泽叫住了他,伸手递给他一个毛绒盒子,“生日快乐。”
程勤一愣,接过盒子,里面是一尊钧瓷花瓶,不大,手机一般高,里面插着风干的夹竹桃。
程勤观察了一下,花是后□□去的,这种品味的搭配,除了显示它的暗喻,几乎没有别的意思。
“那天在横店拍戏,没有及时送你,”温文泽顿了顿,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的原因呢?
温文泽身为影帝,台词功底非常好,并不是说他的声音好听,而是他有种寥寥几个字就能让人咂摸出一语双关的本事。
程勤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三秒,似乎寻找什么,那张无懈可击的脸,上面委婉地写满了拒绝。
程勤这会儿到冷静下来了,悬了一下午的心就像高考打电话看分数,分多分少就是它了,不能发展成另一种关系,还被别人捷足先登占了坑,还能干什么?坐地上哭么?
他潇洒地晃晃手中的盒子,笑道:“谢了。”
程妈提溜出一兜包子非让程勤带着,嘱咐程勤当夜宵吃,最后不放心,直接换上鞋非要自己放车上去,嘴里还叨叨着,生怕程勤转眼扔了似的。
对于父母来说,哥俩手心手背都是肉,只不过当初那件事过后,做父母的总觉得亏欠了小儿子,这些年对程勤是放到心尖儿上疼。
程勤知道程妈心思,赶紧搂着她的肩膀嘿嘿笑,生怕老太太一会又嘤嘤。
程妈叹气,往屋子里瞄了一眼,抓着围裙擦擦眼角,“你哥跟那个温文泽在一起了,俩男的,真是作孽,拉都拉不回来,你爸就知道装傻充愣,你爷爷也不管,我自己……。”
程勤麻木地捏捏程妈的肩膀。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原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程妈又叨叨几句,心里的苦闷跟难过终于抒发出来点儿。
程勤说:“别哭了,一会儿回屋让他们看见,多尴尬。”
程妈叹气,“你哥跟我说的时候,我都不想活了……”
“您说什么呢!”
程妈不言语了,摆摆手回了屋子。
天黑了,主路上的雪被过往车辆轧得泥泞不堪,早已经失去纯白的颜色,路灯勉强散着枯黄的光晕。
程勤一直开挺慢,停下车掏烟点上等绿灯,扭头发现不远的广告牌上是温文泽代言的奢饰品广告。
男人漂亮的侧脸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温文尔雅。
程勤心里不是滋味,这大概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哪怕成了别人窗子里的风景,也要踮着脚巴巴的看着。
他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呢?
是爱的太疯狂,还是不够深?
路上越宁静,他心里就越空,这种空就像一名跑者奔着终点的目标发力,突然跑道扭曲失去方向而不知所措。
他羡慕程天。
程勤将车子停靠在广告牌下面,摩挲着那个迟到的礼物。
黄色夹竹桃,象征深刻的友情。
确实是温文泽的作风,可以什么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存在过。
在程勤伤春悲秋,纪念还没活就挂掉的爱情时,一哥们儿来了电话说喝酒,硬生生扼杀他文艺思绪。
这个酒吧安静不闹腾,因为平安夜浪漫的气氛,里面成双成对。
短暂的邂逅,不知名不道姓彼此聊聊,偶尔谈一段短暂的恋爱,翌日心照不宣地分道扬镳。
程勤坐在高脚椅上,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肖子凛最近追个男孩一直失败,本想喝两杯跟这人吐吐苦水,他知道程勤酒量酒品都不怎么样,只给他点了比较温和的酒水,谁知道这人喝的挺猛,几百块一杯的鸡尾酒愣是喝出两块五毛钱二锅头的感觉。
“干嘛呀这是?”肖子凛将就一把躲过去了,“一会儿还能回家吗你。”
程勤笑笑:“谢了,兄弟,这杯完了就走。”
哥俩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打屁,倒苦水的倒苦水,灌鸡汤的灌鸡汤,程勤进入半醉不醉模式。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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