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爆高手》第七章 国中篇 教考机器人

    第七章 国中篇 教考机器人

    隔天的第二节课是国文老师的课，她正经八百的上课方式，不经让我环视了一下，全班还有在听课的人有谁；果不其然，只有奇葩三宝、我、梁兄、金刚哈，六人正聚精会神地在上她的课，其余人等，全部宣告：我要找周公，呵呵哈嘻！我要找周公，哼哼哈兮！

    我暗忖，若不是我对国文有兴趣，我可能也要宣告：找周公打游戏，哼哼哈兮！找周公尬手枪，呵呵哈嘻！找周公打老二(扑克牌游戏)，呵呵哈嘻！

    (周公：我好忙啊！)

    看着国文老师的娇颜，我呆晌，心中不禁叹了口沉沉的气。为什幺看起来这幺娇豔妖娆的老师，讲话的口气，要跟古稀之年的老教授同一个品牌呢！

    xx大学的老教授，到底怎幺洗脑她啊？

    最恐怖的是，她上课完全不会讲笑话，是一板正经的那种，不会笑、只知道教书、考试的「教考」机器人。总之，就是一个全然从书堆中，爬出来，然后经过四年或六年的教考进阶洗脑的，机、器、人。

    连本班的笑星周星哥，也拿她没辄，他已经尽力在搞笑了。但她却板着一张扑克脸，冷冷地回一句：「周同学，上课就要认真，不要讲这些有的没的，影响你的授课权益。」

    当我们下课讨论到她时，周星哥就会摸着我的肩膀，摇摇头，「她无药可救了。」难得看到笑容满面的他，露出苦逼的神色。

    我叹气，抱胸颔了颔首。

    想着，她也不会讲她生活中，发生了什幺有趣的事情；也不会说，这一课在讲的诗人，有带给我们哪些情境，乃至自己或我们的哪一件生活琐事有连结到。

    讲完一课就是说要考注释、翻译；接近假日的礼拜五就是写国文习作，一个礼拜几乎都是照这个模式在运作下去的，乃至于我这对国文有兴趣的人，也要变成她栽培出来的考试机器人了。

    所以，我讨厌她。

    虽然我得承认，她真的是个娇豔妖娆的大正妹，年纪可能才2025岁不等；但，我无可否定的是，我还是讨厌她。

    我也深谙自己，绝不可能成为她的考试机器人。因为我是一个被动式的天才，所以，我一定会关闭，自己去接收她传输给我的那些，生冷死板的，不符合我行事风格的思考路线。

    感动、搞笑、爱情，一直是我创作的最高宗旨。

    以上三种感觉，我相信，一个人若缺少了其中一项，那他也很难得到快乐了吧。

    如果我的创作失去了其中一项感觉，那我会，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活着，把这感觉，给找到。

    人生不是为了「服务考试」而存在的。

    人生是为了「梦想」而存在的。

    自己的梦，自己追。

    自己的故事，自己写。

    看完牛眼的公民课放的电影《三个傻瓜》，使我明白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关键道理。

    只要你的梦想不是坏事，你，就该去拼斗；纵使，所有人把你当疯子、没没无闻、骂你不可能成功，你也要坚持到底，对自己说，别人相信你做不到，那是因为他自己无法做到。

    好好建立、强化自己筑梦的勇气和信心，这个，才重要。

    我到现在还念兹在兹的是，电影中的男主角，蓝丘。他真的很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乃至于毕业后，他成为了拥有400项专利的科学家，冯苏．王杜；而那个只会死背的无声火，他的未来却是，蓝丘的下属。

    那请允许我问，在读我这篇故事的读者，你想成为蓝丘，还是无声火？

    答案，在你心中。

    相信自己吧。

    给自己勇气吧。

    下课后，金刚哈笑着走到国文老师面前，「老师，我帮妳拿手提袋。」

    「不用，谢谢。」国文老师依旧正经谢绝他，然后拍拍屁股走出教室。金刚哈依旧笑哈哈地跟老师道别，从未对她的不接受，感到不满，或想飙她髒话。

    实话说，这样的他，很不像他。

    我曾看班上唯一与四大金刚要好的女孩，泰山。对金刚哈，态度很差。

    我冒着被时间守门人抓到的风险，穿越时空，回到那一刻的时间画廊里，借用鲁邦三世、怪盗基德、怪盗名侦探亚森．罗苹三位罕世奇才的神偷技巧，偷窃到价值如同蒙娜丽莎的微笑的庞大回忆之画是：

    下课老师不在时，泰山在帮数学小老师，登记成绩，那时是卡特还没离职，然后，他跟我们讲他当兵，在厕所上大号，忘了带卫生纸，垃圾桶内也没卫生纸；尔后，他告诉我们，他是用马桶里的水来洗屁股的时候，颇让梁兄反胃，还跟我说：「臭手卡特。」

    金刚哈大刺刺把泰山的长髮摸乱，「欸，一起去合作社吧。」

    泰山瞪他一下，然后继续念数学分数给小老师登记。

    「走啦，别登记了。」

    泰山漠视他。继续唸分数。

    「啊逆系a告喔！」金刚哈脸色骤然翻脸，不只翻脸还翻了她们的桌子。

    铅笔盒登记纸张和考卷，散落一地，使数学小老师，摆着像是他们欠了她八百万的臭脸，沉默不语后，撂了一句四大金刚他们根本毫毛不动的话，「我要跟老师讲！」然后拉着泰山离去。

    在一旁看好戏的金刚搞跟金刚乱，咧嘴大笑，然后金刚搞边做michael jackson的招牌动作边说：「水啦！喔喔，一爹一爹，讚！」

    这动作让金刚乱和金刚哈的笑声扩染、霸佔了我们跟阿白的耳朵内部鼓膜，使阿白的情绪上，写着，「可恶」的隐形而我能看见的字样。

    写上这两字的她，唯一让她心情好一些的就是，她手上那本韩国男子团体《东方神起》的杂誌。

    好一本心情舒畅粮食啊。

    然而他们的老大，金刚潮，在边吃提拉米苏边梳头髮，陷入傻笑，而没大笑的不规则行列。表情给人的感觉，就像，蹦蹦哥那句，「这就对了。」

    我大致说一下，泰山这个和我不熟的女孩。

    要说她很乖吗？

    打叉。

    她非常调皮捣蛋。

    我想这也许跟她属虎有关。

    牛眼约莫段考后，会调整班上的座位，然后，牛眼在要换座位前，宣布了一项班规是，只要成绩维持在前三名的同学，即可自由选择座位，所以，和我有所交集的奇葩三宝们，就追缠着我不放了。

    当我认识的淡定王，坐到泰山后方时，她就会骤然转头，然后，极度恰像神经病一样地傻笑「齁齁嘿嘿嘿。」随后，用粉笔或奇异笔，在他桌上随意写字或画智障火柴人。

    这使淡定王，屡屡像被欺凌的小朋友一样，用卫生纸擦拭那些，你爱谁？喜欢谁？的文字，和智障火柴人的烂涂鸦。

    我和他聊天时，他会不胜其扰的跟我抱怨道，「泰山，滚回丛林，找妳妈卡娜吧。」

    淡定如神的他，抱怨完还会骂一句跟爸爸有关的台湾特有品种髒话。

    让我笑到前俯后仰。

    淡定之人的幽默指数通常都很高。

    而泰山这个绰号是金刚搞帮她取的，泰山本人不太喜欢这个绰号。

    所以她国三时，就改了个名字里面没有「山」字的读音名字。

    我想了想，要是她看到这本小说，然后，又察觉到写这本书的人，就是她当年看到的那位，额头上有一颗黑痣，于是，就擅自帮他取了个观音菩萨的绰号的我。

    那，她应该会歇斯底里的吼叫，「晓时逅！妳改名叫晓混蛋好了！」

    然后摔书。

    会不会再翻看。

    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呵呵，不好意思，男生的蛋都是混在一块的。

    所以骂了等于没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说泰山漂亮吗？

    如果说最漂亮的等级是，宛若名模林志玲般的10级，那我会给她8级。

    这样知道了吧？

    但，她虽然比我们国文老师还年轻，但她没比她还漂亮。

    我们国文老师，才是我该给她等级10级的国色天姿之婵娟人。

    虽然，我说她拥有一顾倾城的美艳，但也不会就此改变，我对她的想法。

    她的魅力终究敌不过，我的毅力。

    泰山会跟四大金刚有交集，或说认识，我想这都是小学是同一所的关联吧。

    我认识的朋友，周星哥、厕所哥、淡定王、当红炸子鸡、梁兄、搞得，甚至是我那壮硕体型的好孙子，水饺，瞥见这样子的金刚哈翻桌场面，他们也只是静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当这事好像从未发生过似的。

    据此事而言，我也不能振振有词的说他们，没正义感；对此事而言，我也是个旁观者。

    沉默的旁观者。

    我想，看完金刚哈翻桌画面的读者，现在深谙，我说的，金刚哈很不像他的意思了吧？这千真万确，我们都得承认，是魅力的力量使然；我们也得知，金刚哈的毅力输给了国文老师的魅力。

    特别针对这，庞大回忆之画的一小灰色部分(别忘了我们还在看画喔)，我才兀自修用台湾十大诗人痖弦的诗〈如歌的行板〉来描述本书的第四章节，和现在的加诸、二次，强调，国中阶段。

    国中阶段，老是这样，总是这样，报复再近近的山上，霸凌在霸凌的田里。

    等等我会再说出，更具体、合理的主因。

    (又再买关子了吗？偷用一下五月天的嗨歌《将军令》的歌词：你相信什幺，你执着什幺，你就是什幺！)

    此刻，奇葩三宝们，都被慵懒的卡特召集过去，帮他批改一叠厚厚的考卷，酬劳只是一杯100cc的卡特自泡烂红茶(唉，幸亏你跑得快，不然以你这慵懒教学行径，大老鸟铁定飞来，把你吃了)，使平常无波古井的郑大姐首次跟我聊诗以外的事情。

    她利用下课时间，跟我抱怨东抱怨西，合计时间是抱怨了一个小时(比淡定王还长啊)。尤其是当她用那种快接近，五雷轰顶的怒气，然后，跟我说到，那红茶有多难喝的表情时，让我真有那种我也在喝烂货红茶的感觉。啼笑皆非啊。但我没说出下一句，「他会不会给你们喝尿啊。」这句纯粹招打的言语。

    最终结果是，除了特别、脑袋构造和一般人不同的唱歌哥认为说，「好喝吶。」其余奇葩三宝一併将卡特品牌的烂货红茶，倒洗手台或厕所。

    啊，抱歉，刚刚说错了。

    除了聊诗以外的事情，她还会跟我讲，她从小到大，唯一最爱看的动漫〈库洛魔法使〉。

    我惊呆了。

    她………居然不看火影也不看航海王，连好多日本、台湾少女判认的，高(五尺高)、富、帅，三者皆备的死神，黑崎一护，对她而言也只是，食之无味的符号罢了。

    而我也不可能跟她聊库洛魔法使，这个我小时候看到就会转台的了无新意的千篇一律动漫。

    但，至少我还记得女主角跟火影忍者的小樱同名，然后男主角叫小狼。

    知悉的就这样了。

    结果显而易见的是，聊这个话题，会崩垮。

    而当郑大姐跟我抱怨完后，我以为我的耳根子得以，好好休歇一下；但百密一疏，令我错愕的是，画画姐竟趁我要去合作社买，香酥脆饼的时候，来拉着我的衣角，跟我说，「晓同学，我跟你说喔，那个卡特啊，他根本是……根本是………大烂人啦！」

    「红茶的事情吗？」这时我其实是会大笑的，因为她的口音结结巴巴、踌躇不决、要骂不骂的样子，真的很好笑。也有一点点点，可爱。但我已经被自己的喝尿点子，给搞到笑掉自己的笑觉神经了。所以我才没笑。

    「你怎幺知道？」她瞠大眼，感觉我会知悉这件事，是很奇妙的。

    「郑大姐说的，你可以跟她去谈谈那个烂人啊。」我扬起嘴角比讚。以为可以脱离她，去买我爱吃的香酥脆饼。

    但她却说：「不要。我怕她听不下去。」

    喔…………不。

    唉，两个奇葩双宝去一旁，当个好姊妹淘，慢慢聊嘛。说难听一点，我又不是你们的免费微笑诉苦牛郎，干嘛这样咧？

    此话一落下，就是听她跟我抱怨一个小时又三十分钟。上课时候不会，别忘了她还有她最喜欢的男人，都是佔用我的下课时间抱怨的。

    然而，当她抱怨完，最后一句，「如果我有写轮眼，我一定要让他自己嚐嚐，喝尿的幻觉。」后，就是那个脑袋构造极其特异的奇葩三宝中的大奇葩老大，唱歌哥来跟我交谈了。

    他按照惯例，点点我的左边肩膀，我蓦然往左侧撇头，「你要跟我讲卡特请你喝的红茶齁？」

    「时大师，你怎幺知道，难道你已练成了，读心术吗？」他像神经病一样的摸着心脏，感觉怕我真会读取他的心思似的。

    神经病。世上没这玩意。

    倒是有用微表情来猜测心里在想什幺的，这种，恰像读心术的训练。

    「不会。所以你也觉得很难喝吗？」我有点不耐其烦的写着国文习作。

    当他跟我说，「开玩笑，那超好喝的好不好！」我写习作的右手，风驰电掣地由右侧滑落到左侧，在习作上，留下一痕蓝蓝的笔迹。

    蓝笔当然掉地上兼断水。

    「你说真的？」我拾起笔，抓紧，大力甩一甩，我还在挣扎地摇出水。

    「嘿啊，好喝吶，讚啦！」他竖起大拇指，然后，抓抓头，「不过，抱歉啦，没留给你喝，因为太好喝了，所以没留给你。」

    「不不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我大力挥手拒绝。

    「蛤，可是我跟卡特说，我明天还会帮他改考卷，他会多準备一杯给你耶。」他笑笑，「毕竟，你是懂我音乐的伟大的时大师，我当然要分享给你，我的欢乐啊。」

    我要扁他！

    我一定要扁他！

    「这……」我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啊！

    「很棒吧，很感动吧，」他从他书包拿出一包五月花卫生纸，拍拍我的肩膀，「哭吧，我有卫生纸。哭出来会好一点。」

    ………真的无言了。

    只有种很想撞桌面的fu。

    但是后来我还是接受，然后成功拿到卡特的烂红茶。

    我跟阿白讲述烂红茶的由来后，她笑到前俯后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幺夸张。

    也是最后一次了。

    阿白笑完后，边痉挛边说：「倒………掉………吧。」

    说完，她趴在桌上。

    不停震动的身子，可推敲出她还在笑。

    当我要把这杯烂货红茶，拿去洗手台解决时，金刚搞走过来，「你怎幺有红茶？」

    「呃，这是……」我还没解释完，他就擅自拿起来喝光。

    谢谢你啊！

    金刚搞，你终于做对一件事情了！

    他喝光后打了个嗝，说：「啊红茶怎幺不见了？」

    虽说，这个问题很弱智，但他帮了我大忙，所以我就给他，自己也装弱智的奖励。

    「不知道耶。」我笑笑，然后耸耸肩。

    「那就不要管啦，啊你是想怎样？」金刚搞哈哈大笑离去。

    「喔yes！」我在心中暗道。

    贵读者们，画看完啰。

    回到画外。

    下课后，我本来想好好活动一下筋骨，去陪厕所哥上厕所兼装水。

    但，有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猛然回头。

    「你要有功课啰。」郑大姐神秘兮兮地笑笑。

    「蛤！」我惊呼，「什幺功课？」

    我说过，在那个只要不犯错就能，毕业的学习阶段，功课对我而言，就是，屁。

    「蛤蟆在田里啦，啊你是想怎样？哈哈哈哈哈哈……」金刚搞大笑着，陪金刚乱去合作社。我非常讨厌金刚搞的插话，和他的弱智口头禅。

    纵使他曾帮我解决了烂红茶事件。

    也是讨厌。

    他会张大嘴巴，然后缓缓闭起来说，「啊你是想怎样？」

    那近乎没刷牙的口臭，我真想用鲁夫殴打天龙人的方式，给他一个重狠的正拳。

    或许这幺做，他的脑神经会收敛一点。

    但，遗憾的是，我不能动手，因为他们的大哥金刚潮，据梁兄所言，手下有足足轰满整间教室的人数。

    动手，他们就会撂人抄工具，好好给我一个教学。

    可悲的，霸凌体验教学。

    喔——不——我这凡夫俗子、一芥草民，可接受不起，这幺优质的全套系列服务啊。

    这情势真像，动手打天龙人，海军就会派上将去抄人。我也万万没想到，虚构漫画的情节，竟然也搬进了真实生活的情境。

    此刻，读者若想把金刚潮当作是上将黄猿，把金刚搞当作是那个被鲁夫殴打的天龙人，我也会学蹦蹦哥对你说，「这就对了。」

    「给你。」郑大姐给我一张a4纸张，我看到作者，又是，十大老头，郑愁予的诗〈风城〉。心中不经打了个寒颤。

    也许自己还可以庆幸的是，她不是给我读证严法师的静思语。

    内容是：

    漫跺过星星的芒翼

    琉瓦的天外 想起

    响屧的廊子

    一手扶着虹 将髻儿丝丝的拆落

    而行行渐远了 而行行渐渺了

    遗下 响屧的日子

    漂泊之女 漂泊于花嫁的部落

    朝夕的风将她的先思挑动

    于是 涉过清浅的银河

    顺看虹 一片云从使飘飘滑过

    「把这首诗给你的特别感觉，写出来，然后圈出那些，让你感觉不同凡响的词彙。」郑大姐微笑，「懂吗？」

    喔不，这太可怕了………

    但我还是接受了。

    她眼眸里的那条落寞、那条惆怅，兴许正将我们绑繫在一块，渐渐形成一种莫可名状的东西。

    不只是叠映了。

    而是，清浅的情愫。

    第三节课，星彼得很準时的，抵达了我们班的教室门口。

    令我们都瞠目结舌的是，他竟然在教室门口大刺刺摸着国文老师的手笑。

    抑或者说，国文老师她根本没回办公室，而是利用下课时间一直跟星彼得老师在走廊聊天。

    我又不是顺风耳，不可能听得到内容。

    只是有瞄看到。

    但，更让我颔掉落、难以置信的是，原本正经八百的国文老师，竟然也在笑，而且笑得很甜。

    第一次看到她笑耶………

    她的柳眼巧笑。

    梨颊微涡到，电得我心脏跳动的频率………

    混乱了。

    妳的笑容，犯规啦！

    这时，我把视线移向，眼球爬梭血丝，直直瞪视着星彼得老师的金刚哈。他气愤填膺、嘴唇掀掀合合的样子，若有似无可读唇出，几句髒话的迹象，和散发着严重而爆破性质的霸王色霸气。

    星彼得老师摸完国文老师的手，说：「等等再说，我先上课。」

    就在此时，我隐然听见金刚搞骂了句，「死色龟。」

    星彼得老师走进教室，我打量得非常仔细，金刚哈的视线就像是，全金刚–g19红点版手枪的红点，对準星彼得老师不放。

    他双手紧抓着桌缘，指甲在桌缘张牙舞爪。

    虎视眈眈啊，或是把虎视眈眈，修饰成「狮」视眈眈也可以。

    金刚潮和金刚乱，在趴睡。

    全班也只有他们在趴睡。

    其他人的观念，有可能是，对这个老师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他应该跟卡特差很多才对。

    星彼得老师拍拍已接线好的麦克风，语调还是跟初次见面时一样轻鬆又亲切，「在上课前，你们有什幺问题要问我吗？」

    「老师，我可以问你从刚刚上一节课的10：10分下课，到现在上课的10：20分，这十分钟内，你跟国文老师在聊什幺吗？」金刚哈睥睨着星彼得老师，举起手。口气充斥不平静，我想，兴许只要用金刚搞的口头禅回答：「我就是爱跟她聊天啊，啊不然你是想怎样？」

    他就会用椅子k他。

    但令我吃惊的是，金刚哈说的，鉅细靡遗啊……

    星彼得老师依然笑容不改，「可以。」

    他依着金刚哈的提问，告诉我们，国文老师的那位，身为数学老师的哥哥，因身体不适，而向学校请假。

    在医院卧病在床的他，还是以算数学为乐的方式，振笔疾书地解开一题又一题的数学题目。

    这就是，数学爱好者的伟岸精魂啊。

    兴趣+工作=快乐，也获得了，活下去的薪资。

    根本双赚，或说他是人生中的大乐透，中奖得主，也不为过。

    在医院的他，也会有同事去探望。

    但，他的同事大多都只是寒暄一两句、或带个水果、氧气人嵾鸡精之类的探望品就离开了。只有星彼得老师，愿意多留一个小时，用幽默的谈吐跟他谈论，我们有意愿就读大学数学系，才会接触到的数学形式，叫做「黎曼猜想」。

    吃着早餐喝着美朝健康的我，在宿舍膜拜了google大神才知道，黎曼猜想是德国数学家，家波恩哈德．黎曼，于1859年提出的，数学中重要而知名的，未解决的问题，吸引了众多出色的数学家，前来为它绞尽脑汁。

    好了。我们知道的就这幺多，就ok了。再爬文下去都是些英文参杂数字的………唱歌哥所说的，逻辑运动形式。

    我、没、兴、趣、知、道。

    给我中文字就好。谢谢。

    他们在谈论的时候，国文老师会像偷听父母谈话的小女孩，躲在门后听他们的谈论。

    虽然这些话题都聚落在数学系领域内，而使她陷入问号的漩涡中。

    但，她听得到，哥哥的笑声。

    这让她对星彼得老师的好感倍增了不少。

    在星彼得老师的回答中，我也得知了，国文老师的童年是多幺的…………毫无幽默可言的悲惨。

    不要笑。真的很悲惨。

    国文老师她父亲也是一位国文老师，母亲是一位专跑法庭为人打官司的月收入十万上下的律师。

    气势磅礡的严格组的朝督莫责，致使国文老师对自己的要求，也是自律甚严的。

    国文老师童年在读的书，几乎都跟国文教科书有关。

    没有小说。没有电视。没有电影。没有拥抱。没有爱语。

    只有生冷死板、毫无情感可言的教科书，和读着读着就去跟周公打牌的〈古文观止〉。

    这比坐牢还可怕啊…………

    父亲更是以制式的古典严格教法，教导国文老师国文。

    母亲由于常常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所以并没有很刻意的教导他们学法律。

    国文老师的哥哥，常常被她父亲用扫把或皮带打到瘀青，因为他对国文没兴趣，常常听课，听到一半就鼾鼾趴睡。

    直到有天，她哥哥办到了国文老师和他们的父亲办不到的事情，那便是，拿下全年级的数学冠军。

    他们父亲才开明的告诉他，好啦好啦，去追你的兴趣啦。并答应让他唸，他想念的政大数学系。

    不然以他父亲的观念，铁定都把他们教导成下一个生冷死板的国文老师吧？

    而他们的母亲是不希望他们成为律师的。

    本来是想，因为在当时100人里面，只有45人才能考上律师的时代里，那个收入真的既可观又引人入考。

    但，我个人还是强调那句简单而明了的老话：请依自己的兴趣决定吧。

    他们母亲没把他们栽培成律师的原因是，因某天家里发生了，激烈的斗嘴，斗到某方拿刀出来砍人，被砍到的受害者，还是国文老师用震慑不已的神色，和瑟簌颤抖的手，拨打119，叫救护车，来把受害者送走的。

    想当然尔，那幺小就经历如此血腥可怖的画面，他们的母亲才没逼迫他们成为律师。

    还是都成为与世无争，又有固定收入，能够活下去，如同和尚般的教育者吧。

    律师的竞争压力，太庞杂了。

    假如成为了，那我觉得，也会因小时候，所遭逢的恐惧，而在心里，余下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吧？

    我想，他们的母亲，也因对自己的儿女没有想要成为律师而感到………露出蹦蹦哥的表情，说：「这就对了。」

    当然，以奉公正己，治理一生的人，是不可能这样说的。

    哈哈，氛围凝重时，就是要来幽默一下啊，不然要干嘛？

    写到这里，我打个岔。

    曾经高中写的一篇散文，获得了主编的垂青。

    上刊了。

    然则，同学们都不知道的是，我其实在那篇文章上，写了一小句幽默的句子，但被主编删了。

    哈哈，导致那篇散文，散发着浓厚的感动气息、色彩、节奏。

    也因如此，班上的人都一口裁决：晓时逅是个正经到爆炸的人。

    使我在心里聚力挣扎，「你们错了……」

    但，在这个故事里，主编是再也删不掉我写的幽默语言了。

    因为他没我帐号来更文。

    所以这就是我喜欢写小说的动力之一：永无止境的自由翱翔在擘画、创作的场域内。

    写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发表出去，和陌生人的关係，不仅仅只囿于，陌生人。

    而是从陌生人蜕变为，看了我故事后，得到感动，得到欢笑，得到爱的，感动人。

    已成为我们的国文老师，亦拥有编辑国文教科书身份的老师，和她已成为彰化女中的数学老师的哥哥。

    经由已辞世的父母的谆谆教诲，对自己的言行举止都是恪守不渝的。

    都说恪守不渝了，他们兄妹俩的上课方式，一定都是那种，我会赌烂兼想找人聊天的方式吧？

    除了和星彼得聊天，会产生豪大的大笑外，平常他们在家的笑都是，浅浅淡淡的那种。

    星彼得老师最后那句话，我记得最久，也是他唯一一次说得最义正严词的时候了。

    他说：「我希望我的教学是能带给你们欢乐的。在快乐的情境中学习，才是教育者，真正该具备的教学能力。不然学生要嘛就是讨厌老师，要嘛就是厌恶学习。」

    说完，金刚潮不再睡觉，他罕见的抬起头看他。

    眼神满认真的，然后缓缓扬起嘴角。

    一看就是长时间的观看。

    没再趴睡了。

    星彼得老师的回答结束了。

    全班沉潜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不语海雾中。

    金刚哈不再用睥睨的眼神，瞧看星彼得老师，而是茫然地看着地上，沉浸在静默中。金刚搞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和我一样，从开学到现在，都还没翻开一页的数学课本。

    很好，还有课本。

    金刚乱，还在睡。

    但，我现在回想的重点是，老师，你还没说，你为什幺摸国文老师的手啊！？

    当时没问，是因为我也潜浸在他描述的故事画面里。

    身缠画面桎梏的我，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分析鸡皮蒜毛小事的。

    到现在还能在想像空间里，依稀看见的是，国文老师用震慑不已的神色，和瑟簌颤抖的手，拨打119，叫救护车，来把受害者送走。

    还有星彼得老师最后的那句话。

    说完就下课了。

    星彼得老师什幺也没说的离开教室。

    意思好像是，为了给我们一个偌大的思考空间。

    思考他的言语，而暂停了自己的幽默。

    他言语背后的，这股不可名状的力量，持续炬炬燃烧了整个下课十分钟。

    也就是说，我们静默了整整下课十分钟，才又恢复到原本的，一群人在聊天、金刚哈和金刚搞逗弄泰山，又跑去合作社买浪味仙、我和梁兄聊游戏、当红炸子鸡在照镜子自恋、画画姐跟阿白聊画画、水饺、淡定王、厕所哥、周星哥他们一起看，最新出版的火影忍者漫画。

    漫画书是水饺的，他有先拿来孝敬我，所以我是第一个看完的。哈哈哈哈，好孙子，阿公帮你按讚。

    唯一不是原本的画面是，我看到郑大姐首次跟唱歌哥谈论数学。

    然后唱歌哥用b-box逗得郑大姐，咧嘴大笑，拿课本不停敲他的场景。

    让我察觉到，被锁困在孤独黑暗漩涡中的，等待救援的无助小女孩

    正被一个哼着自创b-box的男孩给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