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十七》第一百话 深宫留夜傅家难

    第一百话 深宫留夜傅家难

    前世的骆王最后能成为最后赢家,相信十七将军也有不少功劳,儘管他不能确定十七将军也如同他一样是被利用,又或者心甘情愿。

    已经很久很久,他不曾这样回想前世那些深入骨子里剜肉穿心的苦痛了,似梦一场,他都快忘了他是个重活一次的人。

    「姑姑。」他低下声音,滚动喉头沙哑,下垂的睫毛微颤,黑眸中灿灿如此时夜空中的流星划过,「十七不会是我们秦家的累赘,秦氏祖谱上有她的名。」

    舒贵妃凝视着眼前的侄子,只轻叹了口气,用指尖按压着眉角,「罢了,随你意吧。」

    一个两个,都是犟,秦国公是、生的儿子也是。

    舒贵妃不再劝说他十七的事并没有让秦毓瑭因此鬆懈下,偌大的菽莪殿只剩他们姑侄俩,彼此呼息声轻碎如羽,就怕扰了案台上的烛火摇曳,他放胆低声问:「皇上的情况……」

    「派人去问过几回,太医说日渐转好,估摸着这几日就能醒了。」谈及此,舒贵妃眉间拢着的愁也稍稍平了些。

    深宫妃子对那九五至尊,有爱无爱早已不重要了,青春年华似水奔流,更新鲜更年轻的秀女年年选,外头人传的圣宠贵妃也不过如此,舒贵妃容颜再好总会有华髮白霜的时候,皇上看重她,左右也不过看她无子不争不强,而最为重要的是,她出自秦国公府。

    皇上还能醒?

    秦毓瑭内心是诧异多过喜悦,想也没想便问:「那太医……可是可靠之人?」

    「你问这话是什幺意思?」舒贵妃眸光凌厉,似把利剑欲要看穿秦毓瑭。

    事已至此,朝局动荡,舒贵妃如此聪慧不可能没有看出什幺,而秦毓瑭却不确定舒贵妃看出几分来,他也笔直的迎上舒贵妃的目光,相交之中激荡出小烽火,「姑姑不可能没看出骆王所想吧。」他顿了顿,斟酌字句再开口续道:「骆王从小心思深沉,体虚为由常住行宫,那时甫回京便发生骆王府刺客一事,这一切一切,姑姑难道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依你之意,从那时开始,骆王便开始布局?」

    「不,也许更早,在我们所有人对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他压下眸底涌动的浪花。

    舒贵妃若有所思,修得纤长的指尖轻轻扣在案桌边缘,呼息碎如鹅羽,单看她坐姿优雅,侧脸下巴弧度完美,宛如一幅美人屏画。

    「如若真如你所说他心思深沉至此,那倒也是个值得扶上大位的人……」过去骆王身体残弱,就连舒贵妃也鲜少与他在宫中碰面,因此倒无任何喜恶,她人淡凉极致,唯有家族才能牵动她的思绪波动。

    不待舒贵妃说完,秦毓瑭脸色倏地一变,立声一句打断:「姑姑!」他深吸了口气,将所有悔恨搅入腹中,曾经的年少轻狂,将整个秦家给赔进去,这是他永远也无法释怀的,「姑姑!骆王心狠手辣,任何人都只不过是他利用完即丢的一颗棋子,绝不是能登大位之人!」

    他的语气太过颤抖激动,引得舒贵妃飞快抬眸,墨黑的眸中有些探究之意。

    秦毓瑭俊色的容颜挣扎苦涩,他该如何说出口,如何让舒贵妃相信自己的神鬼之谈,如何才能避开骆王利用秦家?

    「姑姑……我曾经做了一个梦……」他呢喃出口。

    「娘娘,夜色已晚。」顾嬷嬷的声音在门外轻喊。

    虽不明白秦毓瑭口中的梦是什幺,舒贵妃全然不在意,她拢袖起身,「宫门将落,你也该回去了,本宫的话。」

    顾嬷嬷提着宫灯推开门,微驼着身,手中披着一件薄披风交给秦毓瑭,「夜凉,还请世子披衣。」

    春夜露水重,想也是舒贵妃早就命人準备好的,秦毓瑭依言乖乖披上,心思沉沉脚步轻浮,由顾嬷嬷领着步出淑莪殿后,晚风拂面才稍稍吹醒他混乱的脑袋。

    送别顾嬷嬷,眼看秦家马车等候在宫门外,坐在上头等待的慎言远远瞧见自家公子,连忙跳下车要迎接。

    「世子大人,骆王大人有请。」即差一步要步出宫门,身后传了小太监的声音。

    「不去!」秦毓瑭头也没回,大声且任性要抬步出宫门。

    「是关于傅苛公子。」见他要走,小太监不疾不徐又道,果不其然看到秦毓瑭硬生生停下脚步。

    「公子?」看自家公子宫门前犹疑不前,慎言忍不住大声呼喊。

    秦毓瑭缓缓转头,用吃人的眼神凝视那小太监,「傅苛怎幺了?」

    「世子请。」小太监不多言,摆了手,年纪虽小却架式十足。

    归家心切,却望而不及,秦毓瑭内心五味杂陈,看来他与萧明澜比心计,还差得远呢。先是十七出京追捕镇王,再来是傅柯,样样戳他的心窝子,即便内心百般不愿也拒绝不能。

    重重叹了口气,他回头对着宫门外的慎言以唇形交代,交代完毕便跟着小太监再度步入宫闱中。

    宫门渐渐阖上,慎言只能从夹缝中见到秦毓瑭远去的背影,对于最后的唇形他似懂非懂,反覆咀嚼在口中,「……让阿乐跟阿鸢跟着十七。」他〝啊〞了一声,「公子不跟着去了吗?」只是在颠起脚尖,宫门早已阖上,哪里还能再看见秦毓瑭的身影。

    红瓦宫墙高大挺直,静谧无声中只有他与小太监两个人的脚步声,放眼望去,只给人一股威严压迫,喘不过气,他回忆蓦然而起,想着想着便笑了。

    他从前,怎幺会想成为笼中鸟关在这里呢?

    只是他这个自嘲笑意却没有持续多久,直到跟着走到御书房前,远远的,他瞧见了有个人跪在阶前,衣衫袍角凌乱,一下一下朝着御书房磕着头。

    秦毓瑭觉得自己全身血液凉透了,甚至带着锋利芒刺刮骨,剜得他血肉模糊,一大跨步上前,他揪住那人的后衣领,气急败坏怒吼:「傅苛!你跪在这里做什幺!」

    傅苛恍然抬起头,额心磕地通红一片,他揪住秦毓瑭的裤脚,嗓音惶惶沙哑,是无助又惊慌,「小瑭!你帮我求求明澜,不抄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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