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十七》第九十三话 血色春燕开妖花之二

    第九十三话 血色春燕开妖花之二

    「你是犬戎人?」

    单从五官深邃粗眉大眼与骨架庞大,一眼就能看穿霍旸是汉人与蛮人混生的身分,私下不少人猜测霍旸的身分,却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就怕霍旸恼怒大开杀戒。

    人家当初可是山上匪贼头头来着呢。

    像霍旸形色从不显于表上的人,笑起来的阴阳怪调那叫不寒而慄,而十七却这样豪不忌讳的问出口,着实让一旁的章青天心惊不已。

    章青天双手偷偷按上繫在腰间上的佩刀,眼神警盯着霍旸的表情变化,要有个万一,随时跟霍旸拚个你死我活。

    「猜猜?」并无预想中的情绪波动,就连一丝诧异都没有,霍旸挑了个匹气十足的剑眉,反问。

    十七木着脸,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转回身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倚在木栏杆上。

    「不如说说皇后让妳盛装出席春宴是何意吧?据我所知,太子还在自己东宫反省,连春宴都参加不得,那幺皇后演的这齣是要给什幺看?」霍旸伸手勾住十七竖在后脑勺的马尾把玩。

    十七斜眼,出手迅速如疾风,袖下的短刀在弹指之间寒光一闪,将被霍旸把玩在手里的髮丝给斩断,毫不疼惜,语气也冷似寒冬冰雪,「总不会是演给你看的。」

    霍旸望着自己掌中被十七削落的几根髮丝有些怔住,两人之间彷彿流淌一条激荡的水花,让一旁的章青天原本鬆开附在配刀的手又悄悄重新按上,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他们这头气氛紧张,而一楼看似和谐的吃茶聊天的使臣们之间也是试探藏锋,退到一旁的神祕护卫微抬下颚,深深凝视了二楼的三人,满含深意的抿了下嘴。

    就在所有人各怀心思之际,一道黑影如火速疾光闯进别馆,手持锋利刀刃直指那犬戎二王子的脖子而去,犬戎二王子来不及反应双目呆滞,倒是他身旁那神秘的护卫踏步旋风上前,抽出佩剑抵挡。

    两剑交锋刮出刺耳锐利的嘎响,激光四溅。

    周围的人顿时回神,大惊失色乱窜躲避,就怕自己是下一个刀下亡魂。

    十七心一提,要是参加春宴的外使在大明境内有所损伤可要引发两国猜忌了,她翻身俐落跃过二楼木栏,袍角旋起,身姿如燕,抬腿一脚朝那不速之客的胸膛一踏,那不速之客没料到会天将帮手,一时不察整个人弹飞撞上酒桌。

    酒桌上的小菜酒杯被翻落,砸碎在地上,一片狼藉。

    「章青天护好所有人。」十七挡在那神秘护卫身前,从喉头发出吼声。

    被十七这一气呵成跳楼的动作给惊得目瞪口呆的章青天听到吼声才回过神,赶忙拔出佩剑也跟着跳下楼,他人高马大不如十七轻巧,落地随之一震响如地牛翻身。

    「领命。」

    「来者何人?竟如此大胆!」十七脸色布满寒冰冷霜,一步一步靠近倒在地上脸色痛苦的男人。

    「**人,小心有诈!」身后的章青天凝重地喊了一声。

    诈字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人忽地乍起,手握刀刃直冲十七而来,十七倏地瞪大眼,整个人后仰躲过,再要直起身,就见眼前黑影一闪,那神秘护卫掠过,一刀子划开刺客的脖子,鲜血如散落红梅洒了十七一身。

    看刺客倒地,所有人都鬆了口气。

    神秘护卫甩了甩刀子上的血后,收入刀鞘里,一回头,掩藏在披风下的眼对上十七深不可测的眸。

    「你是故意不留活口?」对视了一会儿,十七沉着脸不愉。

    那神秘护卫耸了耸肩,烟燻坏的低沉男音从面罩下吐出,「留了没用,后牙槽有毒丸。」腔调不是胡腔,而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似乎离证实是否是霍旸口中的犬戎国师又更进一步了一点。

    犬戎二王子靠了过来上下打量神秘护卫,用了胡话询问,那护卫则点头,回了一句便退到犬戎二王子身后,垂着头一副忠臣的模样。

    搜了身却没能在刺客身上找出些什幺,十七唤了人把尸体拉出去,便听见犬戎二王子用彆扭的汉语道:「看来大明的护卫也不怎幺样,还能放喽啰进来,春宴可要小心了。」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十七拧眉,却没有多说,步上二楼才见霍旸丝纹未动的倚在木栏旁,姿态慵懒,彷彿是欣赏了一场好戏一样。

    「站在二楼,可有瞧出什幺?」十七没好气地问。

    霍旸微偏头,嗯了一声,笑吟吟反问:「咱们**人靠这幺近,可有瞧出什幺?」

    与霍旸这人交往愈深,愈觉得他这人有毛病,也不知道当时在宁洛究竟是怎幺当上匪贼头头的。十七在内心嘀咕。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犬戎二王子这话一语成谶了。

    大明元济二十五年的春宴,在后世评论中依旧是场不为人知的谜。

    微风徐徐,吹响秦国公院子的大榕树,叶片间摩娑飒飒。

    秦毓瑭在十七房门外倚树等候,羽蓝色的蜀锦裁成合身的裏衬,领口精细绣缝着金云丝边,露出曲线优美的颈项与浑然天成的喉结,上下连衣系着一条月牙色腰带,衔着的墨绿蝾螈玉珮小巧可爱,脚下踩着紫金软靴,身姿挺拔,有如高山遥遥立于天云之上,细碎刘海盖着他光洁无暇的额头上微微飘拂,两弯眉漆黑如墨,一双眼尤似闪烁千色琉璃,紧盯着十七的房门看。

    慎言蹲在一旁无聊的拔起杂草把玩,看了看天色,不满的说:「姑娘家打扮起来就是麻烦。」

    「姑娘家打扮起来就是麻烦。」在房内被小陶描眉的十七也咕哝着。

    十七穿正式女装的次数本就少,更别论是这般精緻华美的赴宫宴衣裳了。

    「别动,待会儿要是画歪了,赴宴可是要被笑话的。」小陶掰正十七的下巴,全新一致勾勒完最后一笔,抬起眸满意的笑了,「好了,总算完成了,快点儿,可别让公子等急了。」

    十七房门被打开,秦毓瑭眼睛一亮,大步向前,有别劲装犀利的模样,皇后赏的衣裳彻底将姑娘家的柔软温婉给托显出来,象牙白色的广袖沙衣花纹绣有万千的海棠,曳地的望仙裙上的栖枝飞鸾目珠是用极小的光滑珍珠点缀,与金丝线相映相辉,贵不可言。

    以往总是竖着简雅的马尾,此时则有花穗钗斜插,摇晃的耳坠子更是搭配身上的衣裳选用白玉色,让十七整个人减了气势凌人,而增添几分碧玉风采。

    「挺好的,挺好的。」自己与十七的身上的配色正好成了蓝天白云,秦毓瑭俊颜乐得开花。

    「走路麻烦。」十七想要弯下腰把曳地裙襬打结,方便自己大步走路。

    「啧!是赴宫宴,妳当上战场呢!」秦毓瑭轻拍她的手,顺势牵住,两人并肩一同出了小苑,不忘叮咛,「妳还记得爷的话吧?」

    十七点头,「记得,要在圣上面前跟主子求婚。」

    「乖。」秦毓瑭满意的摸摸了她的头。

    矜持这东西是什幺?世子大人上辈子早就已经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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