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十七》第六十二话 一朝有女百家求

    第六十二话 一朝有女百家求

    十七就这幺糊里糊涂的订了婚,对象还是秦国公世子,这上辈子该是日夜烧了多少好香呀。

    夜里飞雪打落了苑中几株盛开梅花,剩余的像穿红裳的小姑娘簌簌发抖着,仍旧坚强绽放自己高傲的美艳,疏影暗香甚是沁人心脾。

    小陶蹲在十七身前,轻轻撩起十七的裤脚管,上回武举被元襂所伤的四个小孔结痂成疤,淡粉色的不致太丑陋,到像是小胎记似的,秦毓瑭向皇上讨的桂凝膏还是起了极大的效果。

    可现下除了那伤疤,怎的又在小腿上多了一片瘀青?

    十七难以启齿,「……一早就腿有些疼,也不知道是怎幺弄的。」

    难道是昨晚她硬上主子,柔弱的主子反抗给踹的?

    小陶心思细腻,是个聪慧透彻的人,可不像慎言那个傻蛋,这会儿关在自己房间里正气得满地找家伙等等跟十七你死我活一番。

    阿杭是秦毓瑭的暗卫,说是暗卫,却也是浮在檯面上的人,那檯面下……还有几个连小陶也不知其数目,所以说,十七酒醉闯进秦毓瑭房间,阿杭没阻止,那肯定是秦毓瑭授意的。

    世人皆醉我独醒。小陶心里闪过这段有趣的话。

    瞧着这腿上的伤,估计也是酒醉时撞着了什幺导致的。自家公子没说,她自然也不会去点透,就让十七自己去胡思乱想吧。

    她用指腹沾了沾乳白药膏,在十七瘀青处给敷上,一边温柔说道:「十七姑娘要成为世子妃了,以后万不可鲁莽行事。」

    她指的是伤,十七却当成自己酒醉把秦毓瑭给睡了的事,小脸上飞快腾起红霞,就连耳根子都红了,嚅嗫着说:「我当真……什幺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才好,公子巴不得妳不记得呢!小陶失笑。

    敷上乳白药膏,腿上一股沁人凉意窜了上来,也让十七臊意驱退了一些,她低头看着小陶熟练的帮她翻捲下裤脚管,一时出神。

    回想自己过往,一年前她可还是到处行乞的乞丐,谁知那俊美公子的随手三文钱,竟让自己的人生写出了新的页篇,就好似灰白的纸上,被染上了红的、蓝的、黄的,还有许许多多的颜墨。

    那些五颜六色中间,俊美公子就在那朝盈笑着朝她伸出手。

    「十七姑娘也别担忧,只管放心的嫁,想来公子是喜欢十七姑娘的。」

    十七回过神就听见小陶这样说着,嫁人的事她从前没想过,若有三餐温饱她就感谢天感谢地了,还管能不能嫁人,不过她这一嫁,就是要嫁给了她心中那个谪仙一样的人了。

    「喜欢……是怎样的?」十七问得迟疑,眉眼上染上了一丝迷惘。

    小陶歪着头想了想,「就是想与那人一起慢慢变老,等到白髮苍苍的时候也觉得不厌倦,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这四个字烫在十七的心上,是个很沉的重量。

    「喔?小陶是看上了哪个人了,爷可以帮忙牵线牵线。」秦毓瑭的笑声传了过来,顺手推开了十七的房间门,也不知道在外头站了多久又听到多少了。

    菜农不当了,这回想改当媒人。

    小陶站起身,也没脸红,只带着浅笑福了福身,「公子说笑了。」道完一句便识相的退出房间,只留秦毓瑭与十七两人。

    秦毓瑭已换过一身衣裳,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乌黑的头髮在头顶梳着整齐的髮髻,套在精緻的镶珠翡翠玉冠之中,狭长的双眸像是随时在笑似的,俊秀非凡。

    小陶帮十七擦的药膏还放在桌上忘了带走,秦毓瑭解下披风随手一搁,关心问道:「腿还疼吗?」

    十七摇摇头,眼珠子乱转,不敢看他。

    秦国公亲口说了订亲就是钉在死板上的,因此秦毓瑭也没了顾忌,拉过十七放在膝上的手就握着掌中,贪婪摄取着十七手心的温度,想到什幺似,两弯黑眉拧起,「还未问过妳生辰,妳及笄该不会已过?」

    及笄是姑娘家最重要的日子,方才他站在外头听着小陶与十七的对话,看着地上层层积雪,忽地想起自己与十七相识转眼也将一年,十七去年曾说自己已十五岁了,那幺今年也该十六了。

    都怪他一时忙给忘了。

    「我不知道自己生辰是何时。」

    「妳不知道自己生辰,怎知自己岁数?」

    「我估摸着算的。」十七说的坦然,一点也不像掰的。

    秦毓瑭不曾问过十七是怎幺变成乞丐的,却没料到她连自己的生辰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以前是过得多艰辛的日子,心疼得要滴出血了,他伸手摸摸十七的髮顶,嘴上不饶人,取笑道:「妳帮自己取名十七,怎不就帮自己在弄个生辰?」

    是呢,她怎没想过!十七张大眼。

    「可晓得明天是什幺日子?」秦毓瑭唇畔勾笑,缓起了涟漪,喉结滚动,诱惑魅人。

    十七凝视着他的俊颜,摇摇头。

    「明天是爷在街上捡到妳的日子,妳的生辰就订在明天吧。」

    十七忽然就觉得自己跟着自家主子生死相随,白髮苍苍的时候看着自己主子的俊美的容颜,好像也挺不错的。

    虽秦国公亲口道了订亲,却还未将消息散布出去,也就只有国公府内知晓而已,他们不知道的是皇宫内也有人在打着十七这个武榜眼的主意。

    武榜眼是个姑娘,将来可能兵权在握,还是从秦国公府里出来的,好大的一块馅饼!

    镇王的母妃董妃这样想着,因此赶紧叫自家儿子快去把馅饼给叼回来。

    镇王面有难色,记忆中只有十七那朵眉角的梅花枝特别醒目,对于十七长什幺模样记的不清了,可见是多幺容貌普通的姑娘。

    「不喜欢不打紧,娶回来当太祖宗供着也行。」董妃道。

    太子弘因为武举刺杀的事还在祖宗庙跪着忏悔,现下可是镇王巩固实力的时候,得趁现在多培养自己的人才是。

    镇王想想有理,隔日早朝,当文武百官之面说了倾心武榜眼十七,皇上用意义不明的眼光扫了跪在底下求赐婚的镇王。

    镇王额上汗水涔涔,心知这是险招,不过皇上这几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兄弟之间去明争暗斗,他若不趁太子弘被罚期间多培养自己的势力,他与太子弘的这场战争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可他倒忘了,皇上还正值壮年,身体也无多大病痛,无论他与太子弘最后谁输谁赢,皇位总归也得是皇上的一句话。

    至少目前是如此。

    秦国公位列前排,听到镇王心悦十七求赐婚,心里淌过冷笑,于是二话不说也撩袍下跪道:「启稟皇上,臣昨日已收十七为义女,且也与犬儿订亲,如今已着手準备聘礼,怕是镇王殿下晚了一步。」

    镇王面上一僵,心里咒骂秦国公祖宗十八代去了。

    「众爱卿怎幺看?」皇上佯装苦恼。

    多少人心如明镜似的,镇王求赐婚哪能不知是为谋权,至于秦国公说已订婚是为保持清流还是真实就不得而知了。

    最起码,武榜眼这肥水不能流落到镇王那,肯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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