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十七》第五十四话 风间雅宴话藏锋之一

    第五十四话 风间雅宴话藏锋之一

    不论是科举还是武举,三顶甲都会成为朝廷命官,此外,在这皇位之争的非常时期,三顶甲也会成为各方热门的拉拢人选。

    秦毓瑭与十七抵达宫门下了马车后,天色已晚,高墙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正红朱漆大门顶上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轩〞,便是这次宴席的地方。

    小雪纷飞,慎言跟在后头替二人打伞,时隔一年十七再度跟着秦毓瑭来到皇宫,同样的冬季雪日,不一样的则是上回她跟着秦毓瑭身后亦步亦趋,这回她走在了秦毓瑭的身侧。

    「小雪积水,仔细脚下别被绊了。」秦毓瑭扶了一下十七,仔细叮咛。

    十七这是第一次穿长裙,走的有些彆扭,不过芍药给她练习的大家闺秀礼仪还ˋ是有些成效。腰板挺直,碎步轻声,若是让外人看去肯定以为走在秦毓瑭身旁的是哪家千金小姐,而不是那个在武举上让大家惊豔的十七姑娘。

    还未走入宴场,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伴随着乐声悠扬的还有琅琅笑声,估计是来客已经不少了。

    他们甫入宴会,四面八方的目光立刻投注在他们身上,男的自然不必说,秦国公府的世子秦毓瑭谁不认得,而走在秦毓瑭身边的女子却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秦毓瑭抬眸,只觉得那些注视在十七身上的眼珠子格外碍眼。

    「十七姑娘!」

    已经到场的路子忧眼尖瞧见他们的到来,连忙从人包围着他的人群中脱身走过来,比起之前的布衫,他此时身上换了一件月牙长衫,领口边银线镶边,长髮用一根木簪挽着,乾乾净净毫无装饰,参加这宴会虽显单调却也让人觉得乾净舒适。

    「燕居兄!」十七也开开心心的跑过去跟他打招呼。

    「十七姑娘今日特别不一样,我差点没认出来呢!」路子忧黑眸中闪过惊豔之色,虽说是惊艳却不会让人感觉不妥,纯净的不带任何杂质,他担忧的打量了一下十七,续道:「我好几次上国公府想探视妳,不过都说妳伤势严重卧床不起,现下看妳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

    卧床不起?十七转了转眼珠,向后看了一眼秦毓瑭,秦毓瑭则云淡风轻的拢了拢袖子。

    「唔……是好多了。」十七含糊的回应。

    宴会上本就姑娘不多,所以十七光站立着不动,也有好几个年轻的官员主动上前攀谈,路子忧一下子就被挤了开来,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是武榜眼的十七姑娘吧?我是翰林学士柳……」

    「比试我有去看,十七姑娘的武技简直了得……」

    「不知十七姑娘许配人家了没……」

    秦毓瑭瞇起眼,手伸过去牵住十七的手,十七一个不注意人就一歪被他给拉出包围人群拽到自己身边,一手搂住十七的腰彷彿在宣示主权似的,笑咪咪的说:「抱歉各位,我们该入座了。」

    十七糊里糊涂,只觉得自己鼻子撞了一下秦毓瑭的胸膛,再抬头人已经被带入座位上了。

    「莫要跟他们有太多牵扯,一个个都不安好心。」秦毓瑭哼了一声。

    「没有牵扯,连手都碰到。」十七无辜的说,换来秦毓瑭的一个警告斜眼。

    哪只手碰了,爷就把哪只手给剁了,炖了喝鸡爪汤。

    突然,正前方的天蓝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抚琴,隐隐约约只能瞧见一袭红纱,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如虚如实,变化万千,犹如山林幽涧空灵清冽、玲珑剔透。

    宾客笑语声音这琴音嘎然而止,纷纷落座欣赏。

    琴音一闭,一身腰繫玉带,外着紫金绸缎,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的镇王走了出来,满脸的笑意,「今日是特别为三顶甲设的宴,皇上也特别命本王好好赏赐,武状元元襂接礼。」

    被点名的元襂站起身,身上穿的跟武举比试时一模一样,就连面具都没摘,一只眼独露在外面,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

    走到镇王面前,元襂接过镇王给的一把短剑,也象徵担当起守护国家的职责。

    「武状元好大的派头,竟是连面具也不摘。」短剑才接过,就听见底下也不知道是谁出言说道。

    元襂转头望向出声来源,漆黑的眼珠子像是藏了千万刀刃射过去,让人不寒而慄,出声的官员噎了一下,虽有些害怕,不过还是状着胆子续道:「怎幺,难道我说错了吗?武举也就罢了,如今镇王殿下赐礼,这一身不着调的披风跟面具未免也太不尊重镇王殿下了,殿下您说是吧?」

    气氛一下子冰冷下来,元襂的兇残即便没亲眼见过也略有耳闻,没想到这种场合还有人会不是好歹的跟元襂叫板,甚至将问题丢给镇王,所有人都在为那官员默哀着,谁知镇王开口了。

    「那元襂把面具给摘了吧。」

    原本还在啜酒的秦毓瑭被十七轻轻一拉衣角,耳边传来十七有些微愠的悄话,「主子!我肯定没看错!镇王嘴角笑了一下!那个人是他指使的!他想看元襂出糗!」

    虽然不喜元襂,但她还是替元襂抱不平。

    镇王的话让元襂双肩明显一顿,缓缓抬手。

    「三哥,我觉得不妥。」也在宴会上的骆王忽然出声阻止。

    「喔?为何不妥?」镇王望着骆王,骆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无血色。

    「摘吧,让本王好好看看为何戴着面具。」

    随着元襂的手缓缓去摘下脸上的面具,十七从没觉得空气这幺让人窒息过。

    拿下面具后,在元襂正对面的那个官员看清元襂的脸,脸色刷地惨白一片,挥拍落桌上的酒盏沾湿衣袖,酒香四散开来。

    半边脸像是被烈火狠狠烧烫过一样扭曲变形,藏在面具下的那颗眼珠子空洞漆黑,彷彿是被某种利器活生生挖出,粗肥狰狞的伤疤像是一只大蜈蚣覆盖在上面,恐怖万分。

    有的人好奇伸长脖子望去,也被这可怕的景象也震惊到腹部内翻腾欲反呕,就连秦毓瑭都忍不住露出诧异表情。

    「如此丑陋的脸还敢出现在大殿上!还不快把面具戴上!」缓过劲的那名官员拍着自己的胸口,彷彿受到巨大惊吓久久不能平息。

    元襂似乎已经习惯众人的反应,从头到尾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半边无缺的脸上如覆着寒冰一样,他缓缓将面具戴上。

    正待那官员还要出口羞辱,一支筷子从对面直直飞过来,精準的从他脸颊边而过,最后插进他身后的大红柱里,入木七分,可见力道之大。

    「休要欺人太甚!」十七怒道。

    十七掷筷的速度太快,快到坐在她身旁的秦毓瑭来不及阻止,筷子已经插入大红柱中了。

    佳人掷筷,怒目圆睁倒也让人觉得别有一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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