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话 宫妃将门出秦府
两人一同闻声转过头,就见十七欢腾的跑跳过来,秦毓瑭唇畔的笑歛了几分,唯十七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路子忧站起身,也露出微笑,「十七姑娘。」
一踏进大厅,十七也立刻感受到自家主子朝她望过来的冰冷视线,她缩了缩脖子。
她很乖的!她有把可恶的姜汤喝完才过来!
儘管有乖乖喝完秦毓瑭交代的姜汤,不过面对秦毓瑭那不善的危险眼神,十七还是自觉没了底气。
「几日不见,十七姑娘看起来气色不错。」路子忧摸摸头憨厚笑,与他文弱书生气质格格不入。
「哎呀!燕居兄气色也不错!那我就放心了!还在担心燕居兄这幺就没来拜访,不知道伤势可好了没有。」
眼前一来一往的热络寒暄让秦毓瑭有一瞬间的恍神,倘若本性良善如此,当初十七将军与路将军是如何走上威剎沙场之名?
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没有谁能给他回答了吧。
「都还没问燕居兄上回的事究竟是怎幺回事呢,这幺多人欺负你一个,实在是欺人太甚。」想起上次见义勇为的事,十七紧握双拳,仍旧忿忿不平。
「说来惭愧,那日我到麵馆应徵帮工,掌柜嫌我文弱我气不过,一言不合就……」他苦笑,后面丢脸的事就不愿多说了。
倒也是个性情中人。秦毓瑭不禁侧目。
「阿,不说这个了,为了表示感谢,我特地去买了一些零食。」他将手上拿着的竹篮放到桌上,「不过我初来乍到,不知道京城有名的是什幺,所以就随手买了。」
摆放到桌上的有葱油饼、猪肉馅饼,糖油粑粑,都是一些便宜粗糙的零嘴,十七自进国公府成为秦毓瑭的贴身侍卫以来,从没在国公府见过秦毓瑭吃过这些市井零嘴。
秦毓糖不爱吃,不过十七可是嘴馋的很,随手就拿起一块猪肉馅饼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好吃!可多亏了燕居兄让我饱餐一顿。」
说的好像国公府饿着妳一样。
秦毓瑭睨了十七好几眼,看她满嘴都是油渍,袖下的手蠢蠢欲动想帮她拭去油渍……才怪。
他想捏死十七。
「是十七姑娘不弃嫌。」
「唉,别喊我十七姑娘了,就喊我十七吧,咱们可是要一起考武举的!以后还要请燕居兄多多照顾。」
「哪里哪里……」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把一旁的秦毓瑭给冷落了,秦国公府世子一世威名被公然挑战着。
「据我所知,路公子的妻子应该是姓黄。」悠悠一句话从秦毓瑭口中说出口,彷彿就是在随口说一句天气真好。
路子忧一时反应不过来,然后倏地双颊绯红,眼神乱飘,语无伦次,「世、世子说笑了!我、我还没娶妻,何、何来……」
「反正就是姓黄!路公子往黄氏方向去找,铁定能找到你媳妇儿。」秦毓瑭朝着十七露出深邃浅笑,「十七,妳身上还带病,爷交代妳的姜汤可喝完了。」
「主子,姜汤我已经……」
「看来是还没喝了,还不快去喝。」不等十七说完,秦毓瑭截过口。
「等等!主子我……」
「爷的话都不听了?」
秦毓瑭气势逼人,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几乎要激烈射出火花把眼前的十七烧成灰烬,十七咬了咬嘴唇,乖乖从大厅退出去,临走前还用愤恨的眼神回望了一下。
「让路公子见笑了,十七有时候还挺不听话的。」直到再看不见十七,秦毓瑭这才将视线放在路子忧身上,并且皮笑肉不笑,身上那股不容忽视的威严犹在。
路子忧也被方才给愣的不知所措,吶吶的说:「原来十七姑娘还在病中,是我上门拜访太唐突了。」
「不会,怎幺会呢,来来,这京城姓黄的姑娘爷也认识不少,可以介绍介绍给你,瞧哪个顺眼的,爷都打包到你家。」
秦世子从今天起由菜农改行当人贩子。
「主子太过分了!我分明已经喝一碗姜汤了!为何还要再喝一碗!」十七坐在窗边的软垫上,用汤匙搅着小陶又给端来的热呼呼的红姜汤,望着窗外绿意蝉鸣,鼓着嘴不开心。
「公子这是为姑娘好,月事来喝姜汤可以补气血。」小陶在一旁开解。
「太臭了!不想喝!」十七气呼呼的把姜汤给乱搅一通。
「看来我平时是对妳太好了。」
秦毓瑭推开房门,朝十七挑挑眉,小陶识时务为俊杰,连忙退下,还顺带关好房门。
十七赶紧站起身,「主、主子。」
这可完蛋了,看来主子非常生气……
秦毓瑭直接坐在原本十七倚靠的软椅上,翘着脚,一手要替自己斟一杯茶。
「主子,这等小事,我来就好……」
「站好。」
正要伸手帮忙的十七手一僵,只得缓缓缩回手,乖乖站好。
「知不知错?」无须十七动手献殷勤,秦毓瑭亲自替自己斟了一杯热茶,看来小陶刚换过茶叶,茶梗飘在茶面上载浮载沉,茶香浓郁。
「报告主子,我知错了。」十七低着头绞手指。
「错在哪里自己说。」秦毓瑭啜了一口茶。
十七眼神左右闪烁,最后闷声道:「主子,我不知道错在哪。」
〝碰〞杯里的茶被一口饮尽,然后使劲与茶几相碰。
有句俗话说的好,叫先发制人来着。十七狗腿的走向前弯身替秦毓瑭捶捶腿,「主子,燕居兄与我一样都是要考年秋的武举,他现在正愁着没工作,不如……」
「站好。」
「是。」十七迅速恢复直立如松的动作,表情严肃。
拢了拢袖又立了立领,秦毓瑭好整以暇,「不如如何?」
十七这次不敢再乱动,站直身体回答,「不如让他来国公府帮工,与我一同习武,好在武举有个伴。」
秦毓瑭嗤了一笑,对十七这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至极,「武举只有对手,没有伙伴。」
「可是主子……」
「站好。」
「是。」
「国公府已出了个舒贵妃,若再有个将军,国公府未免树大招风,容易招有心人起忌,让妳武举已是破例……」秦毓瑭瞇起眼,「路子忧进府,国公府连出两个将军,妳可有想过国公府处境会如何?」
十七咬着唇思考了很久,最后双眼擒着泪花。
「原来主子这幺看好我当将军,我还只想当将军身旁的小跟班来着。」她感动的要哭了。
完了,这孩子估计没救了。秦毓瑭头疼的捏捏鼻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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