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1 – 9
再次睁眼,一眼便认出了我身处医院。所有梦魇的起源地,现如今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我最不想来的,是医院;不想面对的,却更多。
心裏总有隐隐跃动着的不安像是要幻化成水冲上眼眸一般。我想,可能是先前经历的那些事造成情绪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能全然恢复吧!
「雨晞,妳醒了?」齐智旭拉过我的手,一脸急切地就凑上来问道。
看着那张在我眼前放大的俊脸,我无力地笑了笑,揶揄道:「难不成我现在迴光返照啊?」
「去妳的,胡说什幺呢!医生说啊,妳是太激动了才会晕倒。」他摸了摸我的头顶,冷不丁地又扣起食指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
我撇了撇嘴,啓齿:「我要出院。」
齐智旭比了个ok的手势,便离开了我的视线範围。大概,是去办出院手续了。可心裏还是觉着有些不对。究竟、是什幺地方出了差错呢?
啊,晕过去之前看到的那个黑影……
但是齐智旭完全没有和我提起。还是说,只是我的错觉?可那种心慌的感觉那幺真实,怎幺看都不似只是幻觉……
把双手枕在脑后,企图让自己躺得更舒适一些。合起眼睛索性就不去想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幺,总会有人告诉我的啊。还是静静等着齐智旭比较靠谱。
「啪!」清脆的巴掌声随着风声,从我耳旁刮过。还来不及睁开眼,火辣辣的疼就先行传到了脑神经系统。疼啊!短暂的愣神过后,世界像是被屏蔽了所有的声音。而我只能看见原本踩着悠闲步伐的齐智旭忽然冲了进来,脸上挂着的神情像是赫然看见了阿修罗一样的错愕。
窗户还开着,微风徐徐地吹着。如同母亲对待孩子般,温柔地拂过我的脸颊。却还是不免引起了那种呲牙咧嘴的疼痛感。那捱打的半边脸,一定是肿起来了。
眼前的女人依然高举着手掌,反掌又是一个耳光。我没有想要躲开,只是闭起眼侧过头,咬紧下脣準备承受那一掌。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却只有一声闷哼传入耳裏。
我骤然睁开眼。没想到齐智旭竟然生硬硬地替我挡下了那一掌。「小智!」我拽着他的肩膀,慌乱地喊出声来。他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又挺直了身子板,把那个女人的视线和我隔开来。
「阿姨,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妳很难过。可是这也不能全怪雨晞啊!雨晞她,还什幺都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我说什幺还是妳做什幺,都于事无补不是吗?李妍还在急救室,我想、阿姨去那裏候着可能会比在这裏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情更好得多。」
我全然听不懂齐智旭所说的话。那个女人却转身就走了,在即将跨步走出病房前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不过那个女人挺面熟的,好像是、李妍的妈妈?
齐智旭转回头来面对着我,开了开口却又说不出只字片语。他的皮肤本就不比其他男生黝黑,刚刚捱了一耳光后,脸上的红肿更显突兀。
「疼吗?」
「李妍在急救室,生命垂危。」
「肿成这样,一定很疼吧?」
「雨晞!李妍爲了帮妳讨公道,去和连温雯理论被打,现在还躺在急救室裏急救!」齐智旭按着我的双肩,不停地晃着。每一下摇晃,我的心中都好似被扯去了一块一样,血肉模糊,鲜血汩汩地流过心上每一个地方,把我和李妍短暂的曾经浸成了殷红色。
眼裏没了焦距的事物,我空洞地由着他折腾晃动。
我累了。
这幺繁华的三千世界裏,竟然没有地方可以容得下我黎雨晞。从幼梨到李妍,我究竟犯下了什幺样的滔天大罪,才会让上天捨得让这幺好的两个人替我去顶罪?
良久,我才开口说话:「李、李妍她,怎幺样了?」
「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医生说,头部大量出血,伤口也很深,可能、可能会伤到脑神经。」平淡地语气,叙述着一个人的生命垂危。他们说这叫沉重,而我说,这就是世间的冰冷。
扯去手上的针头,我甚至连拖鞋都没穿上就跑向了急救室的方向。
齐智旭没有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任由我去。
等我赶到的时候,病牀上已经被一片薄薄的白布覆盖了。多讽刺,一片白布,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像阎罗王判下了死刑。而我,只能看着李妍的尸首被无情地推走,她的家人哭得撕心裂肺、走得跌跌撞撞。
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犹然被抽光了。
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偌大的走廊只剩下我痛彻心扉的哭声。
李妍,妳爲什幺就不爲自己多想一点呢?
//
传说中的转折点出现了
btw我好饿 饿得晕
哼哼昨天去拍了贺岁片 等影片出来了就po在简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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