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锦鸿的双手颤抖着,抓着白灵的脚踝不肯放手。白灵不忍抽出脚来,却见风清扬突然出手如电,一指点向轩辕锦鸿。轩辕锦鸿只觉得浑身一僵,已是动弹不得了。
耳中听得风清扬说道:“半个时辰之后,你就可以行动自如了。倘若今日你身遭不测,异日我为你报仇就是了。”
轩辕锦鸿口不能言,眼中却无声的淌下两行热泪了,他终究是逃不过。
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两个人已经不见的踪影。过了片刻功夫,就有一个声音带着三分鄙夷,七分炫耀的说道:“算这两个人识趣,看到老子们来了,跑得快!”
另一人却冷哼了一声,说道:“休得胡言,方才两人亦是高手。若不是我们人多势众,未必拿得住他们。不过看来他们并不想招惹上什么麻烦,这才走了。”
轩辕锦鸿听着他们一面说着话,一面已经来到了山洞口,拼命想要躲闪,身子却动不得分豪。只见一只穿着皂色软底短靴的脚伸到了自己眼前,抬起自己的下巴来端详了一眼,说道:“果然好容貌,怨不得王上这么放在心上。让咱们来抓拿。”
一面脚上略一用力,轩辕锦鸿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掀翻在了地上。随即就听见来人一声招呼,早有两个兵卒过来将自己驾了起来,连脱带拽的拉着向洞外走去。
山路崎岖不平,地上土坑石块密布,一双腿拖在地上,时不时触碰到石块树枝等物,激起一阵阵的钻心刺骨的痛楚,轩辕锦鸿却似浑然不觉,一双眼麻木无声,头也渐渐垂了下去。
一路上只听的那些人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笑骂声,调侃声,直往自己耳中钻来。轩辕锦鸿知道,抓回了自己想来也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后,他定然会奖励他们。立了功的人大约总有些兴高采烈。
“这张脸,啧啧,要不是晓得,真以为是个娘们,只怕丽春院的小娘子,都没这般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眼风那么一撇,看得人魂也没。”轩辕锦鸿苦笑了起来,不错,他是有一双如秋波般流转的妙目,仿佛是造物主最精心设计过一般。
如同深潭,如水波,如春日那最动人的涟漪。可就是这样一双眼,却不能换来一点点的怜惜。
麻木的任由他们摆布着,将自己扔到马车之上。坚硬的木板撞击到了后背,刚刚包扎好的伤口被震得裂开了,从里面渗出血来,鼻端闻着血腥的气味,却突然想起束缚在前胸的《宇宙洪荒》。
轩辕锦鸿死气沉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生机,求生的本能让他把希望寄托在了这本书上。若是江湖中的谣传是真的,那么他也许可以有一搏的机会。
阵阵的车轮滚动声响了起来,轩辕锦鸿渐渐觉得自己可以动弹了。马车中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人看守,他没有武功,满身是伤,随便一个强壮些的汉子都足以制服他。他们不看守他,多半也是为着,无此必要。
轩辕锦鸿慢慢将自己挪动到了车厢的一角,伸手抚住自己胸口的书册。隔着衣服感觉到了自己胸膛内的心跳。他还活着,而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车帘突然被掀开了,一条大汉钻了进来,外面的人哄笑了起来。轩辕锦鸿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头一脸的毛发,不见面容,似野人一般。
那野人似的汉子对着轩辕锦鸿看了几眼,朝着车厢中吐了一口口水,大声冲着车外嚷道:“妈的,也不过如此吗。老子只当是怎么个绝代佳人呢!竟然让王上如此上心!”
一面说着一面就要离开,轩辕锦鸿却是心中一动,他需要一个契机!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他突然对着那野人笑了,如春花之初绽,如秋雨之菲菲。他笑得妩媚动人,倾尽了全部的心力。
大汉似是被这笑容迷了心智,不觉出神了片刻。才圆睁虎目叫了声:“妖孽!”掀开车帘,从车上一跃而下,逃也似的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远去了。
有了这一出插曲,似乎人人都对轩辕锦鸿来了兴致,不时有人挑开帘子看看,是怎么样一个妖孽般的人,要知道这个人可是陛下心心念念的人。
车轮滚滚中,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城中。南皇已然收到了消息,说已经寻回了被人救走了轩辕锦鸿,早已睡下了。他就被安置在了行宫的一件偏殿中,这里向来无人居住,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潮味。
听到南皇并没有急着虐待自己,轩辕锦鸿深深出了一口气。战事吃紧,对他而言却是好事。至少,能有了片刻的休息。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殿门关了起来。屋中只剩下了轩辕锦鸿一人,守卫都知道规矩,轩辕锦鸿到底是王上的男宠。看看也就罢了,若是同他在一间房中,却是忌讳的。
轩辕锦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手臂往地上一撑,牵动的胸前的鞭伤,忍不住喘了两口粗气。此时却顾不得那么许多,他一鼓作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靠着墙壁坐住,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一圈一圈将缠绕在身上的布条取了下来。
随着布条的层层拆去,那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几张纸露了出来。轩辕锦鸿将染了自己血迹的书册叼在口中,挣扎着爬到了宫殿中唯一的油灯前。
灯光如豆,要凑得极近,才能看清楚书册上的字。
“老夫生平快意恩仇,从未遭一敌手。如今欲求一势均力敌之人亦不可得,人生逆旅着实寂寞。”轩辕锦鸿心中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气,但转念想到此人但凭借一门功夫,就能让天下武林闻风丧胆,只怕他骄傲的也有几分道理。
接着微弱的灯光,又读了下去,只见那人又写道:“老夫命运多舛,生无传人,惜乎一身盖食神功,通天彻地之能竟无人可传。没思到此,心中凄楚难平。”
原来这位老前辈也有不如意的事?轩辕锦鸿暗暗叹息了一声,随即想到自己若是有这样的神功哪怕找不到传人又能如何?总好过这般任人宰割。
“今录下神功要意,传于后世,若有后辈小子得此神功,既为我门下传人。他日扬名江湖之际,莫忘洒扫祭奠,以慰藉老夫在天之灵。”
若是我果然能有逃出去的那一日,定然为前辈修建祠堂,立下神主,世代供养。轩辕锦鸿心中激动不已,颤抖着手移动书册靠近灯光。
却发现后面竟然没有一个字了。似乎写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轩辕锦鸿急切的翻找着每一页纸张,却发现那些破旧泛黄的书页上,找不到一点墨迹,竟然是一本无字天书!
轩辕锦鸿心中悲苦难耐,只道是自己突然走了好远,却不料想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他口中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声,竟从地上一跃而起,不断向着空气中踢打,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对着空气一阵乱踢乱打,口中如同疯魔般的叫骂了半晌。直到全身的节骨都疼得忍耐不住,汗水渗透进了伤口中,如同被千万只蜜蜂一起叮咬般痛楚,才霍然倒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难道我一生就是如此了吗?逃不出去,练不成武功,日日就在这样的折磨和屈辱中度日?轩辕锦鸿又哭又笑,看着大殿中高高在上的房梁,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布条。
不如,死了……
轩辕锦鸿从地上慢慢爬起身来,捡起布条,寻找可以上吊的地方,走了几步,就觉得脚下发出了一声脆响,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踩在了书页之上。
就是我死了,也不能让这东西留下来。轩辕锦鸿心中发狠,拿起书页放到油灯上去烧。却突然发现纸上在被火苗点燃的瞬间,显出了字迹来。
轩辕锦鸿连忙凑了过去,只见上面写道:“此神功虽则威力无穷,却也遗毒甚深,修习者往往九死一生,一时不慎就会损毁性命。老夫亦不知是否当让此神功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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