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笛恋》生死笛恋分节阅读19

    “妈,这事你们不要管,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朱文才担心母亲将事情闹大,更加激怒李魁这个愣子,导致他加倍疯狂报复自己。所以他只能将打掉的牙往肚里咽,极力劝阻胡菲薇,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胡菲薇告诉朱文才:“儿子,他们人多势众,你以后别再跟他们斗了。”

    接着,胡菲薇又转向朱大运:“老朱,你明天找公安局的赵局长,让他好好查查是哪些地痞流氓王八蛋,敢对我们儿子动粗,四五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看他们以后敢不敢胡作非为。”

    朱大运摇摇了头说:“现在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冰雪消融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尽管朱文才对他被李魁殴打一事三缄其口,甚至在自己父母面前都隐瞒了真相。但李魁猛揍朱文才的消息经现场部分围观者绘声绘色地描绘传播,很快传到朱文才母亲胡菲薇的耳中。

    胡菲薇通过各种途径放言,绝不放过殴打儿子的凶手,一定要让李魁吃不了兜着走。

    月儿闻讯又急又怕,担心朱家会不择手段报复李魁,而李魁又不是什么软柿子,一旦遭到朱家的报复,一定会不顾一切进行反击。这样势必会造成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李魁。

    月儿左思右想,心神不宁,赶紧心急火燎地赶到李家,不料却扑了个空。

    此时,李家就李圆圆和范自大在家。李圆圆正骑在范自大的腿上,两人正黏在一起忘情地拥吻。

    月儿看到这一幕虽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但她顾不上害羞,赶紧打断这对男女的亲昵动作,向李圆圆发问:“五姐,李魁呢?”

    李圆圆见林月儿面露紧张之色,赶紧用力掰开范自大蟒蛇般缠绕在她腰间的胳膊。起身不自然地朝月儿咧咧嘴,从涂着厚厚的雪花膏的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噢,是月儿呀?李魁还没下班。你这么急匆匆地找他有么事?是李魁闯什么祸了吗?”

    “没什么。我向他了解点情况。”林月儿搪塞一句后又补充道,“五姐,李魁回来后,你赶紧让他去我家一趟。”说完就急匆匆地告辞了。

    当天下午,李魁来到林家,他见到林月儿急忙地问道:“月儿,听我五姐说你上我家找过我?”

    林月儿一见李魁,板着脸,冷言冷语地反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是不是因为我揍朱文才的事惊动你了?”

    月儿说:“算你自知之明。”

    李魁撇了撇嘴,说:“他这是罪有应得!我是为你姐报仇雪恨。”

    李魁振振有词,大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架势。

    “幼稚。”林月儿瞪一眼李魁,“你以为打伤了朱文才就为我姐出了口气?我姐会对你感激不尽,会对你磕头谢恩?你惩治了一个恶人,就成了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人们就会对你顶礼膜拜?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不能容忍朱文才这个恶魔胡作非为却消遥法外还毫发无损。我虽然不能让朱文才绳之以法,但能够让这个恶魔伤筋动骨。要他肮脏的**为自己罪恶的行径付出惨痛的代价。”

    月儿没好气地说:“可是你这下闯了大祸,捅了大娄子了。你同样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李魁不知月儿此话的用意,他以为月儿在庇护朱文才。于是,他以讽刺的口气反驳月儿:“你的意思是对恶人就应该仁慈宽容,就应该姑息迁就?他扇你的左脸,你就应该把右脸凑过去再给他打?”

    林月儿回答说:“恶人是应该惩罚。但你对朱文才惩罚得太晚了。”

    林月儿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李魁解释说:“虽然我姐跟朱文才没感情,虽然她还没有过门,但她已经跟朱文才登记结婚,她就是朱文才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朱文才卧床养伤,做妻子的不能不问。我姐已经怀孕了,反应特别利害。我妈还逼她去伺候那个畜生,还说这是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你想想,你这不是在加害我姐吗?”

    话虽这么说,但月儿的语气明显带有对朱文才的憎恨和对母亲的不满。

    李魁一听,沮丧地低下头来:“这样看来,我是出力不讨好,好心办了坏事。是我不好,我这人太感情用事,太容易冲动。我对不起你姐,我给她添麻烦了。”

    林月儿见李魁有悔过之意,又反过来动了恻隐之心,态度也发生明显转变,她反过来安慰李魁:“算了。把朱文才这畜生揍一顿也算不上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多少收敛一些。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犯错是难免的。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我主要是为你担心,朱文才这家伙报复心很强,他也有一班狐朋狗友,朱家在本地有势力又有背景。朱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妈已经扬言要采取措施对你实施严厉的报复。李魁,你千万要担心,平时多提防点儿。”

    月儿的话中既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却又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李魁一听这话,无所畏惧地放声大笑。他扬了扬手臂对月儿安慰道:“不要紧的月儿,朱文才比我怕死,所以他不敢跟我玩命。他父母为了儿子的人身安全,更不敢把事情闹大。不过你放心,我会多留个心眼提防着他们的。”

    李魁感激地看着林月儿。他突然发现林月儿很美。以前,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云儿身上,从未好好看过月儿。就像一朵彩云遮住了明月一样,阻挡了他原本应该投向月儿的目光。现在,云朵移开了,月儿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面前。他可以静静地,细细地欣赏和品味这轮明月。是的,月儿长成大人了,长得丰满了,青春岁月把她孕育成亭亭玉立、成熟性感的大姑娘。月儿除了脸型比云儿稍圆,体型比云儿丰腴外,她洁白的肤肌、端正的五官几乎跟云儿是一个模子倒的。尤其月儿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流露出刚正不阿的光。这道光可以让别有用心、不怀好意的人望而却步,不战而退。这道光又像磁铁一样特别容易吸引亲切、友善的人,给人温暖可亲的感觉。李魁看着看着,后悔以前怎么没有好好关注月儿,多看看她的美,否则,他就不会走那段执着而又荒唐的弯路。他细细端详着月儿,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月儿,你今天真好看!”

    月儿先是一愣,仿佛受到了侮辱,怒目圆睁,朝李魁鄙夷地“呸”了一口,气冲冲地手指着着李魁指责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在月儿看来,一个男人如果在女孩面前夸赞她长得好看,就是不怀好意,就是居心叵测,就是想勾引、挑逗这个女孩。所以她不仅没有感谢李魁,反而迅速绷起脸,向他投去警惕而又恼怒的目光。

    李魁有些不识时务,他仍然坚持说:“月儿,你真的很漂亮。我喜欢你!”

    一听这话,月儿像一只发怒的母狮,向李魁冲过来,愤怒地吼道:“你敢对我耍流氓?”她随手抓起身边一把粗长的芹菜劈头盖脸地抽打着李魁,“我叫你耍流氓,我叫你耍流氓。”

    可怜的芹菜被月儿甩得七零八落,弄得厨房一片狼籍。

    李魁见月儿大动干戈,一边用手臂招架着,一边步步退缩,脸上显露出几分无辜和无奈的表情,厚实的大嘴巴仍然强词夺理地狡辩着:“你是好看嘛。我又不是说谎,我又不是无中生有,我抬举你,奉承你,恭维你,巴结你,有什么好处呢?”

    “算了算了,本小姐现在没闲功夫听你满口胡言。以后你再跟我信口雌黄,我跟你老账新账一齐算。”月儿显然打累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虽然口气依然强硬,但情绪平静了许多。

    月儿的气渐渐消了。李魁仍然没有吸取教训,他仔细打量着月儿,添油加醋地说:“云儿是秀气的美,你是丰满的美。云儿是瓜子脸,你是圆脸。不过你的脸不是夸张型的大饼圆,是可爱型的苹果圆。”

    月儿狠狠挖李魁一眼,继而又被李魁这句话逗乐了,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暗喜,卟哧一下笑出声来。

    月儿看着一片狼籍的厨房,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地捡起地上芹菜的残片。她悄悄瞄一眼刚才被打的李魁,见他并没有生气,心里这才踏实些。

    李魁一边帮月儿收拾起残局,一边劝慰着月儿:“没关系的,这芹菜断了碎了还省得动刀切,洗洗就可以直接下锅。”

    月儿娇嗔地瞟一眼李魁:“就怪你,满嘴的胡话。”话音刚落,她却埋下头偷偷地抿嘴笑了。

    月儿打扫完战场,将清扫的蔬菜残渣和废弃物倒入垃圾桶里,然后提着垃圾桶出门倒垃圾去了。星儿一见也悄悄跟着月儿走出门。屋里就剩下李魁。

    两人下楼后,星儿冷不丁地问月儿:“二姐,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能帮我解开这个心理疙瘩吗?”

    星儿好奇心特强,遇到自己无法理解的问题,总是这样大惊小怪的。

    月儿刚刚跟李魁进行了一场打斗,还没缓过神来,却冷不防被星儿一惊一乍的叫喊声吓了一跳,她没好气地讥讽道:“我的哥伦布妹妹,你又发现什么新大陆了?”

    星儿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故作惊讶地问:“二姐,是不是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都是无能没用的男人呀?”

    月儿知道星儿是话里有话,她斜着脑袋,侧目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星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你看吧,魁哥身材够高够壮够威猛吧,可是你和大姐都拿他不起劲,都喜欢欺负他。”

    月儿这才明白星儿的用意,她没好气地说:“去去去,你懂什么?大姐欺侮他是厌烦他,因为大姐心里有了郝仁哥,她怕李魁对她纠缠不休,影响她与郝仁哥的感情。我这不叫欺负,是护着他,帮着他,是恨铁不成钢。我了解李魁,他抗击打能力特强。你可别说他没用,别说他无能。他要是真的跟我动起手来,还不一个小指头,就捅断我的肋骨啊。”

    星儿不解地问:“那你怎么还敢打他。他要是失手打伤你怎么办?”

    “不会的。你没听说吗?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用脚踹。我们都会掌握分寸的。”

    星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盯着月儿,点了点头说:“哦,我明白了。”

    月儿问:“你明白什么?”

    星儿狡黠地一笑:“你们刚才的打斗是打情骂俏对吧?”

    月儿一听气得直瞪眼,“去去去,你懂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你再瞎说,我撕烂你的嘴。”

    星儿伸出舌头,瞪大眼睛,调皮地装出恐惧地表情:“我好害怕哟!继而,她又强硬起来:你以后再欺负我,我就告诉魁哥,说你野蛮强悍,霸道成性,让魁哥以后也不敢娶你,离你远远的。”

    “你敢!”月儿用带着威胁的口吻回击星儿。

    月儿瞪大眼睛,鼓起嘴巴,得意地扭动着身子,斗胆地回敬了一句:“我就敢。”

    那个冬天雪下得特别大,天特别冷。月儿倒垃圾时,提着垃圾桶的手被冻得麻木了。回家后,她使劲揉搓着自己冻得发红的双手,然后又将两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哈着热气。

    李魁不声不响地解开自己棉袄的纽扣,用自己温暖的大手一把抓住月儿冰冷的小手,将月儿的双手贴到自己的胸口,并用自己的衣襟包裹起来,想利用自己的体温把温暖传递给月儿。

    这小小的动作让月儿倍受感动。她侧脸梭一眼正呆呆望着他俩的星儿,朝李魁羞涩而又感激地笑了笑,轻轻把自己的手从李魁的胸口抽出,然后走到阳台,望着外面的世界。

    雪后放晴。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对面低矮破旧的小楼。小楼屋檐的瓦沟一串串宝剑似的冰溜子开始融化,晶莹闪亮的水珠儿顺势而下,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月儿看着久违的阳光,眼前豁然开朗,内心深处的冰凌融化了,心情也随之亮堂起来,她开始有了自信,觉得生活是那样美好。

    李魁情真意切的目光,坦诚真挚的话语温暖了月儿内心深处寒冷的介蒂,改变了她对男人,对爱情婚姻的固有定律。

    没隔多久,月儿真的不幸被自己此前的顾虑言中了。此后很长一段日子,她像中了邪似的,整天想着李魁对她说的话:“月儿,你真好看。月儿,你是好看嘛。我又不是奉承你,抬举你,恭维你,巴结你。”

    月儿在家不时照照镜子,撩撩头发、摸摸脸颊,自言自语地说:“我是好看吗?我长得漂亮吗?李魁真的喜欢我吗?”

    月儿觉得,李魁也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他高高大大、白白净净、身强体壮,肌肉发达,既有侠骨,又有柔情,她就想找这样肉肉的,傻傻的,大大咧咧的男人。她想,依偎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撒娇,甚至撒野,一定很舒服,很惬意,很有安全感。虽然李魁性格粗犷耿直、简单纯粹。但粗枝大叶的人好相处。如果找个太复杂、太细腻、太有心计的人,还要整天揣摩他,读懂他,迎合他,想方设法投其所好,讨他的欢心。这太累了,太烦了。像我这样性格直率、不拘小节的人,还是找李魁这样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人合适。说话重一点轻一点,处事粗一点细一点都无所谓,双方都不会斤斤计较的。她暗下决心,如果李魁真的喜欢她,她过几年就跟李魁结婚,为他生孩子。

    ☆、苦海挣扎

    新婚夫妻的生活原本是甜蜜而温馨的,可是林云儿的婚后生活却充满着苦涩和无奈。

    婚后的林云儿始终处在矛盾和纠结之中:一方面,朱文才是她的丈夫。她灵魂深处还残留着夫唱妇随、嫁狗随狗的世俗观念,这种传统观念要求她必须违心地承担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职责和义务,没完没了地应付、敷衍身边这个男人,满足他生理上的需求和精神上的**。而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每天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毁了自己的青春,毁了自己的感情,毁了自己的幸福。她对朱文才有着刻骨之恨。每晚与朱文才同床就寝时,她都感到惴惴不安、浑身颤抖,她都觉得是一种羞耻和屈辱。她常想,我怎么能跟这个恶棍同床共枕呢,我怎么能和毁了我一生幸福的人长期生活在一起?我这样怎么对得起善良、无辜的郝仁呢?她就在这两难的处境中度日如年,违心地维系着同床异梦的夫妻关系。

    在朱家,林云儿除了要应对朱文才没完没了的纠缠外,还要承受胡菲薇居高临下式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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