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宠娇女》贵宠娇女分节阅读164

    看到这副可怜模样的苏娇,金邑宴轻叹一口气,伸手抚着怀中苏娇细软的垂发,挑起一缕勾在指尖,细长眼角微微下垂,嘴角轻勾道:“你父亲,明面上是我的人,私底下却是与那金铣暗度陈仓,狼狈为奸……”

    “所以今日他假意支开你,让丫鬟带我去鹧皎院,本意,就是想将我圈禁……可是……”说到这里,苏娇猛吸了一把气,声音带上了梗塞意味,半天说不出话。

    可是单这圈禁便罢了,那让秀珠端过来的安胎药里头也不知加了什么东西,闻着便是一股子的酸涩味,与苏娇平日里吃的那股子虽然苦涩但是却略带清淡薄荷味的安胎药完全不同。

    还有那老婆子,与她推搡的时候好似是用尽了力气一般,招招往她肚子上头抓,要不是苏娇出来的时候有心在肚子上多系了一块软垫,可不被那老婆子粗手粗脚的力道给伤了孩子。

    苏娇觉得,就算是她与父亲不亲厚,可是虎毒还不食子呢,父亲这般处心积虑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还不若直接拿了根棍子,将她闷头装在麻袋里头直接打死便也罢了。

    “可是虎毒不食子……那不是安胎药的堕胎药和那粗手粗脚的老婆子,与你父亲……也无多大关系……”

    听到金邑宴那慢条斯理吐出的话,苏娇用力的睁大一双杏眸抬眼看向面前的人,白嫩指尖用力的攥着金邑宴的衣襟,声音急切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那吃里扒外的老东西,好歹留了一条狗命……”抚着苏娇细软的发丝,金邑宴声音轻缓道:“不过其他人嘛……呵……”

    看着金邑宴眼中又渐渐显出的一抹浓厚血色,苏娇颤抖着嗓子轻声问道:“是……谁?”

    “你的好姐姐……”

    “苏瑾?”接过金邑宴的话,苏娇一下便瞪大了那双杏眸,眼中迸出强烈恨意。

    第163章 163第163章

    “娇儿说这话的意思……便是不准备追究了?”金邑宴抚在苏娇垂发上的手一顿,双眸之中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晕。

    轻叹一口气,苏娇靠在金邑宴的肩膀上,白嫩的手掌覆在自己平坦的腹部,纤长睫毛微眨,杏眸低垂,声音细软道:“恶人定有天收……”

    “呵……”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低笑一声,薄唇凑到苏娇细软的耳骨处缓慢啃噬道:“既如此,我便来做你的天……如何?”

    侧头避过金邑宴的薄唇,苏娇伸出白嫩手掌,细细的抚上金邑宴那张俊朗面颊,仰着一张白嫩小脸一本正经道:“我的天,不一直都在这吗?”

    听罢苏娇的话,金邑宴黑眸暗深,轻启薄唇道:“不怨我?”

    他本就知道那苏尚冠是金铣的人,也知道那苏尚冠邀他去书房只是一个幌子,却还任由着苏娇入住鹧皎院,只为绝了面前人儿那心底剩余的最后一点父爱亲情,毕竟自古皇权争斗,站错了人,那便是一步错,步步错。

    “不怨你,我既已嫁与了你,便注定了,是你的人……”苏娇看着面前的金邑宴,声音轻缓道:“只要天不负我,我定不负天。”

    苏娇话落,内室之中静默片刻,金邑宴垂首定定的看着面前小人儿那张娇美面容,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伸手紧紧搂住怀中的小娇人,金邑宴那双漆黑暗眸显出一抹深邃光芒,暗深的执念显藏于中,透出一股执意的疯狂,“再也不会放开你……”

    今日之试探,只有一次,也只会是唯一一次……

    内室窗棂半开,外头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就算是奴仆女婢也早已被遣了出去。

    宽椅之上,苏娇被金邑宴揽在怀中,她的小脑袋乖巧的靠在金邑宴的肩窝处,白嫩手指紧紧抓着金邑宴的衣襟不放,一双水渍杏眸轻眨,里头渐渐显出一层水雾。

    怪不得上辈子苏尚冠与苏瑾那般亲厚,原来不是那明面上的一次救命之恩,而是这暗地里头脱不开的利益关系。

    而前些月,她父亲与那三房闹成那般模样,如今苏娇细想来,怕这也只是为了迷糊金邑宴而使出的障眼法罢了。

    可怜她还为了那一点所谓的什么骨肉亲情,拼尽了力气,流光了眼泪……

    杏眸微闭,两行热泪滚落,苏娇埋头于金邑宴脖颈处,纤细的身子蜷缩在他怀中,像是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奶猫儿一般,惹人怜惜的紧。

    垂首在苏娇发顶落下一吻,金邑宴的声音低哑暗沉,带着一股难掩的凶狠戾气,“天道自公,娇儿不必幽怨……”

    这该还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没有回话,只蹭着他的肩头,声音细细道:“我饿了……”

    “好,我们去食午膳。”单手托着苏娇步出内室,金邑宴一手护着苏娇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臀部,小心翼翼的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外头阳光正好,簌簌细风带着一股难掩的闷热之意直扑鼻面,金邑宴下意识的伸手用宽袖挡住了苏娇的头脸。

    被金邑宴兜头掩住了脸,苏娇伸出白嫩小手扯开他兜在自己脸上的宽袖,声音细细的带着一抹刚刚哭过的沙哑哭腔,“别遮我,我要照照这日头……”

    说罢,苏娇仰头朝那暖阳看去,刺目的阳光直照射入她眼中,将苏娇好不容易憋下去的眼泪又给激了出来。

    看到苏娇眼角沁出的泪珠子,金邑宴伸出手指替她轻轻捻去,那带着微凉温度的指尖落在苏娇白嫩细烫的面颊之上,让她忍不住的轻轻蹭了一下。

    一把抓过金邑宴垂在自己身侧的宽袖,苏娇将它盖到自己的脸上用力抹了一把,然后嫌恶的一把甩开,在金邑宴的怀中蹬着小腿道:“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稳住苏娇左右扭动的身子,金邑宴无奈的将人放到地上,然后伸手抚了一把苏娇垂落在侧的细顺直发之后,将视线落到自己绣着鎏金边的宽袖上,上头黏腻腻的沾着一块晶莹水渍,在阳光的照耀之下还显出一抹五彩流光。

    注意到金邑宴看着宽袖的难看面色,苏娇赶紧提着裙摆就往一旁的穿廊处跑去。

    看到苏娇那忙不迭逃跑的小身子,金邑宴暗暗挑了挑眉,他踩着脚上的皂角靴,只几大步便走到了苏娇身侧,然后直接一把拽住了她的后领子。

    “呀……”被金邑宴拽着后领子的苏娇晃着两只藕臂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纤细的后背紧紧的贴上金邑宴紧实的胸膛,面颊处柔柔擦过金邑宴垂顺的宽袖,留下一道濡湿痕迹。

    察觉到那粘在自己脸颊上的是什么东西,苏娇一下便涨红了面颊,她努力的想扭过脑袋将脸颊上的东西擦到金邑宴身上,却是被那人拽着衣襟给拎到了一边。

    “自个儿的东西,还嫌弃什么?”一边说着话,金邑宴一边往穿廊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苏娇细细的喘息声,她身上那一阵又一阵甜腻淡香,也随着那闷热的细风渐渐迷绕在金邑宴的鼻息之间。

    气喘吁吁的追了金邑宴一段路,苏娇实在是走不动了,她捂着自己涨疼的胸口,撑着身子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石墩子上。

    最近不知为何,苏娇总是觉得自己的胸口涨疼的很,就算只是走路也感觉颠的痛,晚间睡觉更是觉得胸口上头好似压着一颗大铁球一般,压的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细细的揉着自己的胸口,苏娇弯腰扶在身侧石桌上,只觉喉咙口泛出一股子恶酸,那感觉就好似有只手生拉硬拽的将她肚子里头的东西往外拉。

    后背处覆上一只微凉手掌,金邑宴侧身挡住苏娇头顶密散下来的烈阳,细细的替苏娇顺着后背。

    苏娇呕完了,地上淅淅沥沥的剩着一摊子酸水,味道酸涩难闻,金邑宴也不嫌弃,脱下自己的长袍替苏娇擦了嘴,然后直接便托抱着人从石墩上起了身。

    苏娇软绵绵的靠在金邑宴的肩头上,小脑袋侧头转向外头,只感觉自己嘴里一股子的酸涩苦味,难闻的很。

    走了一小段路,金邑宴带着苏娇重新回了内室,外头进来一群丫鬟婆子,替苏娇漱了口,换了衣裳,又将膳堂里头的饭挪到了这内室绣桌之上。

    苏娇坐在绣墩上,胃里还有些不舒服,她苍白着一张小脸被金邑宴抱到怀中,看着面前一小碗酸梅汤发愣。

    “还难受?”看到这副呆愣模样的苏娇,金邑宴伸手抚了抚她白细的额角道:“你身子弱,这日头又热的紧,怕是中了一些暑气……”

    说罢,金邑宴拿起手边调羹舀了一勺子酸梅汤递到苏娇唇边道:“张嘴。”

    酸梅汤泛着浓浓的酸甜气,苏娇闻在鼻中只感觉自己那股子反胃的难受感一下便被压了下去。

    张嘴将面前的酸梅汤吃了下去,苏娇轻轻的舒出一口气,她嘴里含着酸梅汤,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突然就变的热浪阵阵的日头,有些难受的皱了皱那双水渍杏眸。

    “刚才还没有这般热的……”靠在金邑宴嘟嘟囔囔了一句的苏娇扶着自己晕眩的小脑袋,又被金邑宴给塞进了一口酸梅汤。

    酸梅汤尚带微热,吃进苏娇肚中虽然不及那冰镇的凉爽,但是却好歹去了些暑气。

    吃了三口酸梅汤之后,苏娇感觉自己身子好了些许,便拽着金邑宴的宽袖要吃冰糕。

    冰糕本就是消夏之物,但是苏娇有孕在身,吃这些过凉的东西对身子不好,金邑宴沉吟了片刻之后道:“吃过了饭食再说。”

    听罢金邑宴的话,苏娇一下便抓住了那话中的歧义,她鼓着一张白嫩小脸,杏眸瞪得圆圆的看向面前的金邑宴道:“什么再说,你又框我,定是哄骗了我吃完了午膳,又不给我吃冰糕。”

    苏娇细糯糯的语气之中满满都是怨艾控诉,看着金邑宴的目光也气呼呼的,粉嫩唇瓣高高噘起,一点也没有了刚才那副体虚气弱的娇怜小模样。

    伸手扣了扣苏娇的额角,金邑宴放下手中的调羹,声音轻缓道:“这会子倒是精神了。”

    一把拍开金邑宴抚在自己额角的手,苏娇嫌弃的拽过他的衣裳细闻了一下,然后赶紧蹬着小腿从金邑宴的身上爬了下来。

    “你身上好臭……”掩着口鼻坐在另一张绣墩之上,苏娇半遮住白嫩小脸,只余下一双杏眸眨呼眨呼的看向身侧的金邑宴。

    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的面上难得的显出一抹无奈神色,他身上的长袍刚才替苏娇擦了嘴,落在外头,现在身上也只一件细薄中衣,沾着一股子的酸涩气,确是不好闻。

    伸手抬起自己的宽袖往苏娇面前挥了挥,金邑宴嘴角轻勾道:“这上头红泪涕泗的,也不知是谁的东西……”

    “我哪知道是谁的东西,你快些去把衣裳换了……”差点被金邑宴甩过来的宽袖扑了脸,苏娇一边咿咿呀呀的轻叫着往一旁躲去,一边催促着金邑宴道:“快些去换了……臭死了……”

    “麻烦的小东西……”从绣墩上站起身,金邑宴伸手扣住苏娇左右乱晃的小脑袋轻吻了一口,然后转身走进内室一旁的净室之中。

    将军府的净室明星比敬怀王妃和庆国公府之中的净室简单粗暴许多,里头不仅没有精细的软榻香粉吃食,更是连热汤的影子都看不到。

    看着这地上布满脏污水渍的净室,金邑宴狠狠皱了皱眉,甩袖叫来一小奴才道:“这净室里头,怎没常备着水?”

    这小奴才是第一次见金邑宴,看着年岁尚小,也就十一二岁的小模样,但即便是平日里见惯了钱毅这大粗牛的凶狠模样,如今再次见到这满身戾气,双眸阴沉的金邑宴,也被吓得够呛,跪在地上直哆嗦,脑子里头满满都是那敬怀王一言不合便杀人扒皮的恐怖事情。

    看到跪在自己身下瑟瑟发抖几乎要缩成一团,却就是不回话的小奴才,金邑宴猛然厉呵一声道:“说话!”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小奴才被金邑宴一声厉呵,吓得赶紧直磕头,眼泪鼻涕一股脑的往下落。

    苏娇正坐在绣墩上舀着酸梅汤吃,听到净室里头的声音,赶紧提着裙摆往净室里头走去。

    净室里的窗棂紧闭,再加上没有点灯,看着便有些昏暗,苏娇站在净室门口往里张望了一下,便看到了站在浴桶旁满脸阴沉神色的男人。

    “这是怎么了?”苏娇的手里还拿着一只调羹,她踩着脚上的绣花鞋走到金邑宴身侧,就看到了那个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影。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小奴才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整个人吓得不行,额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在那水磨细砖之上,隐隐可见细小血丝混着污水蓄成一滩嵌在水磨细砖的凹陷处。

    “蠢货……”金邑宴一甩宽袖,穿着皂角靴的脚刚刚抬起来,就被苏娇穿着绣花鞋的脚给一下踩住了脚背。

    踩在金邑宴的皂角靴上,苏娇狠狠的捻了一脚,虽然那力道小的几乎没有,但是绣花鞋下头细小的污泥还是被黏在了那光亮干洁的皂角靴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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