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问我:“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其它技术问题我也不想与他多废话,就指了指他的脚说:“你进去一圈乔装改扮换了样子换了衣服,但却没有换鞋。”实际上他还没出来光听那脚步声我就认出来了,结果他给我整这种蹩脚的易容术,当时连敷衍一下的意思都没想,就打算直接把他打服了再说。
他看了看自己那双与长袍不伦不类的运动鞋,恨恨地骂:“怎么就把你给忘了呢?”
我撂下了话:“你是打算我真把你打一顿呢还是老老实实带我见阎王?”
“这不是已经带你见了吗?”
闻言我看了看山上又问:“你是说阎王在这山上?”但他却没好气地道:“什么山上山下的,我是说你已经见到阎王了。”
这一回我终于正视他了,“你不会想说你就是阎王吧?”
他继续翻着白眼怼我:“那你看这四周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我依旧不信:“不是我瞧不起你,令人闻名丧胆的阎王会是你这样?”这实力也太弱了吧,而且还这么年轻?
“你以为是什么样子的?凶神恶煞?本君告诉你,那不过是上面对我们冥界地狱的丑化,在你们看来我们这就是阴朝地府四处都是恶鬼横行,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我索性顺着他的话去问,倒想听听从他口中能编出什么来。
不过他却斜着眼把我瞄了瞄后,轻哼了声:“你打听我们冥界地狱的事干什么?”我伸出了拳头,故作叹息地自言自语:“看来还是你说话管用,要不由你再次出马?”
年轻人一听面色大变,往后急退两步又想到什么立即求饶:“别,别冲动,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当这什么鬼阎君啊,实在是老阎君如今不能成事,然后然后我这个倒霉鬼被抓来收拾这烂摊子。”
我心中一动,放下拳头问:“为什么说是烂摊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哭丧着脸道:“你刚也看到阎王殿了破成那样,别说官了连个鬼差都没,还不叫烂摊子?弄得我既要当阎君,又要做鬼差的活,那边黄泉眼还破了需要我去补,所以之前真不是成心骗你,我是真的很忙。”
我听了后没有再去质疑,只是静默片刻后问:“黄泉眼怎么破的?”
“那是我们冥界地狱的机密,不能对外道也。”但在我目光飘过去时他又立即改了口:“但今日咱们也算有缘,就给你透露一些也无妨。前阵子咱这出了一件大事,应该准确地说是大灾难,原本这可说是门庭若市,热闹的不行,哪里会想现在这样萧条到一个鬼影都没呢。还有那阎王殿你不知道呢,本来有三层楼阁的,还有一大排的屋子,可谓壮观啊,没料那次灾难之后就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那原来的阎王和鬼差他们呢?”
“死的死,伤的伤,没死的都在这山上养着呢。”
我抬头而看,山路不说崎岖吧但也不好走,因为没有正经的道,倾斜度很陡。耳旁他问:“你不会想要上去吧?我说你这人真是有意思的,来了就找阎君也不说为啥事,现在山上都是老弱残将的你还要去找?”
我眯起眼给了肯定的答复:“找。”
于是我跟他一前一后朝山上走,大概走到半山腰处就隐隐约约看到山顶有房子,场景依稀熟悉。不过远远的看到有个白影飘了下来,到得跟前时也看不出人形,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说:“老阎君说了,直接把人带去镜湖。”
年轻人睁圆了眼:“去镜湖?我没听错吧。”
“假如去了镜湖后还想见老阎君,那就再上来吧。”白影这话应该是对我说的,甚至都没有理会年轻人就又飘向了山。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93天堂与地狱(2)
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在地上跺着脚喊:“诶,我是新一任的阎君,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不过白影完全没有反应,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姑且称面前这年轻人为阎君吧,他在我面前觉得颇有些丢面子的,不过想想刚才也没差了,于是讪讪地对我道:“跟本君走吧。”只见他朝着山前小道一挥手,竟然又出现了一条山路往另一个方向,到这时我才觉得他有了一点阎君的范。
镜湖,顾名思义就是像镜子一样的湖。
那湖水是碧蓝碧蓝的,隐约能看到似闪着妖光。只见阎君停下来指了那湖道:“这里就是了,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坐在这块石头上就会看到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等你看完后喊一声我再过来。”
我没打算放他走,挡住他的去路后把隐了一路的疑问道出:“之前你说冥界发生的灾难是不是黄泉眼那曾下来个人?”
他一听面色骤变眯着眼睛盯了我看,好一会才喃喃地说:“难怪我见到你就觉得心里头发毛想跑呢,原来是因为”他倏的住口认真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报出两字:“古羲。”
没料他一个趔趄直接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狼狈地爬起来后也顾不得整理衣装,只扬手指着那镜湖说:“如果你是古羲,那他是谁?”
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镜湖深处渐渐漾开涟漪,像放电影一般开始了序幕。
漫漫黑幕,幽灵浮生。
在我之前走进来的地方,原本并不是雾蒙蒙的,一个颀长的黑影从远处缓缓走来。有些飘忽的鬼影好像很兴奋的围了上去,但在眨眼间都弹开并四处逃窜。
接着鬼影们都远远窥伺在四周,却不敢再向前。我也看清了那身影的面相,剑眉星眸,鼻梁坚挺,五官好看的犹如画中人,只是那眼神却懒懒散散中藏了精光。
忽的有几道黑与白的影子飘了过去,尖细的声音在呵斥:“来者何人?竟敢闯冥界地狱!”
他偏着头用藐视的目光将对方上下扫掠之后,跋扈开口:“阴司鬼差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至少判官以上的人再出来跟我说话。”
原来这几个黑白影子就是鬼差,显然它们从未被这般藐视过,顿时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冥界的幽魂锁。”只见一阵旋风般的黑气朝着男人席卷而去,我的心中一紧,手不自禁地抓握成拳,明知自己无法触手而及但也无法静观其变。
不过我的忧虑是多余的,那团黑风只比刚才的鬼影包围圈多支撑了数秒就如兽四散而开,甚至有几缕直接被打散于无形。这下再出来的声音已经变得惊骇:“快去回禀阎君,我们先想办法挡住他。”于是一道白影哧溜而跑,很快就没了影踪。
但虽口中说了要挡,可余下的那几道却不敢再贸然而上。男人连多看它们两眼的兴致都没,直接旁若无人地继续前行,期间黑白双影有试图上前被他一挥手直接打飞出去两丈。
终于有幸得见阎王殿的原貌,确如那新阎君所言的本是一座颇为壮观华丽的楼阁,隐隐有着黑气环绕远看着很是森然。当男人走到近处时,就见里头匆匆跑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古装装扮的人,戴着官帽留了胡子。
他相比刚才的鬼差要客气了许多:“阁下是何人?何以会从上面下来来我阎王殿?”
男人抿了唇角似笑非笑地问:“你就是判官?那把生死簿拿来给我看一眼。”
原来这人就是生死判官,传说他有一本生死簿,上面有每一个在生者的名字,当谁命数到时他就在名字上面打个钩,然后那人就会成为这里的一员。
但是判官摇头晃脑了一番后道:“阁下定是没下来过咱这,不知道我们冥界也会与时俱进,生死簿这东西都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了。”
“那你现在用什么来定人生死?”
“你又错了,人的生死并非由我来定,是天定。命格之数在那里,谁都管不了,我只不过是个监管者。”这无疑听着像是推托之词,把斩定的权利推在了老天爷身上。
但是男人不给他机会,一伸掌就掐住了判官的脖子,语调清凉地道:“现在可以说说你现在的工具是什么了吗?”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就只看到判官原本站在原地的,突然就被抓到了还在十米以外的他手中。
与我之前抓新阎君的手法是一致的,只不过我没他那么狠。
判官刚才的从容已经不见了,惊惶地喊:“我说我说,看的是生死石。”
“带路吧。”男人丢了一句话后就松开了掌,目光扫过另外那群阴官,淡淡地道:“想你们的判官没事就去把阎王叫来吧,我在生死石旁等他。”
于是判官就带着他走离了阎王殿,原来在这时他还没有毁掉这座地府的最高权利中心。
看着他们走到的幻境越来越熟悉,却就是往我走的那山上而去。不过又有些与我所走的不同,我上山时就只有一条路,但现在远远就能看到半山腰时有条岔路,那岔路就是往我这镜湖来的。当他与判官一前一后走到岔路口时,判官停了下来回头对他道:“现在你还有两条路可选,上山或者走这边。虽然不知道你要看生死石做什么,但我的建议是上山。”
他闻言抬头看了眼山顶,嗤笑了下道:“不是应该你带路吗?怎么还来问我。”
判官讪讪地转过了身,走上了岔路。
我心生诧异,生死石在镜湖这边?可是放眼四下也不见有什么石头啊。存疑着看两人果真渐渐走到了镜湖这处,湖面上的影像极其逼真,就好似走到了我面前,只不过差异了一个时空。只见判官朝我这一指:“喏,那就是生死石。”
我愣了下,低下头才想起自己是坐在一块石头上的,然后,它就是生死石?起身而站,把那块极普通的石头看了又看,这也太寒碜了吧,而且也没发觉这石头有什么奇特的啊。
不过就在我起身后,那镜湖里的影像却突然消失了,连忙又坐了回去,这才见判官与他的身影再次出现。他低头飘了眼生死石后,直接道明来意:“我要看一个人的命格。”
判官回:“此举有违天命。”
但在触及他寒凉目光后又立即改口而问:“什么名字?”
他默了下轻言两字:“常愿。”
我心头一颤,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禁地握紧。
也不知判官在生死石上作了什么手脚,就见他手上去一摸,那块原本黯淡无奇的石头突然就发起了光,并且出现了文字。我看得清楚,就像目录排序一般,判官点了几下就先找到了“常”字,然后又找到了“愿”字,两个字一连接就组成了“常愿”,然后显示出来人名以下的一段文字。
可是这文字我却看不懂,扭曲的像是象形字一般。
判官让开了身,他脸上的表情本是很自持的,但见男人低头看得很认真不由吃惊而问:“你看得懂?”然而男人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一目十行扫过之后就问:“还有呢?她的出生与命格又是什么?”
判官顿时头上冒出了冷汗,很显然刚才自己那问是多余的。刚才他似乎并没有多留意这个人的命格,只是按照传统方法检索出来就让开去了。此时再上前察看时不由蹙起了眉,连点几下生死石上都是一片空白,他甚至怀疑自己输错又重新回到目录去检索名字,但得到的答案还是原来那一块。
我即使看不懂那字,但也能辨识的出来字形没有改变。
判官纳闷地嘀咕:“奇怪,怎么有人没有出处也没有将来命格呢?这记录也就只到她十二岁那年,可此人应该二十有八了啊。”他掐指一算,身体一震转眼去看旁边的人:“这好像是破命,命中带煞啊。”
男人眼皮都没眨地说:“你算错了,她不是破命,是承天之命福延龙格。”
判官一呆,又重新掐指,片刻之后坚定而道:“不是的,她前生后世都没有,是明显的破命之格,本该十二岁那年就死了,是有人续了她的寿才让她活至今,今年是本命格,不可能再有后续了,也不是你说的承天之命。”
哪料男人跋扈而说:“我说不是就不是,即便不是承天之命你也要给我改成是。”
判官大惊:“万万使不得,常人命格都乃天定,我身为判官也不能擅自改之,更何况她这种千年难见的破命,定是前世造了恶孽才被罚的,如果擅改那就是违反天命,会遭天谴。”
“天谴?不就是三道天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判官闻言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狼狈地稳住身形后惊恐地四看后才说:“别胡言乱语,天上能听见这里说话的,一道雷劈下来就是这地下的神官也没半条命,何况是三道?”
男人轻蔑而笑了下,却是转移了话题说:“再查一个人吧。”
判官这才擦着汗松了口气问:“还要查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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