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61

    秦辅见状又调侃:“要不要我把地腾一腾让你俩继续,回头我再上来说事?”

    古羲收了射向我这处的目光淡淡道:“说吧。”

    不自觉地我竖起了耳朵,在秦辅进门一刻就想不会又将这层楼上的公寓都给买下来了吧,但却听秦辅道:“已经弄到邀请卡了,时间是下午三点。”

    我下意识地去看墙上的挂钟,上面指针已经指在了一点钟的位置。

    “林东那边什么情况?”

    秦辅嗤笑了声道:“这个世界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心,有人重权,有人好色,有人贪财。林东三者都不上心,因为当有了第一样其余的都能得到,只是有一样他却求之不得。”

    空间静默了下来,反应慢了半拍才意识到秦辅的目光转向了我。什么意思?我连他们口中的林东是谁都不知道,与我何干?

    却听秦辅缓缓道:“林东,你见过的。”他顿了顿,“两次。”

    唐装男人?秦辅打开手机调出照片反转向我,里面的男人面色沉冷一身的中山装,不正是那位唐装男人,果真就是他们口中的林东。

    只听秦辅道:“据说那天他在时光饭店花一万买了你一幅画。”

    我眯了眯眼,“那不是你们授意的?”秦辅失笑了道:“反正我没那么无聊,你可以问问他会干这事不?”我朝床上之人匆匆一瞥,他的嘴角噙了抹浅淡的笑,但那笑意却不及眼底。原本我真以为这林东是授命于他们,可看现在情形似乎并不是,那他为何会独独亲睐我的画呢?

    这时秦辅又道:“再给你说个事吧,你三十万卖给罗少洋的那幅《富春山居图》现在也在林东那,他是真的对你‘情有独钟’。”

    “你们就摊开来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秦辅看了眼古羲,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得还是他来说:“常小愿,林东已经把目标对向了你,即便我们不出面也会找上你。”

    我冷了声:“直接说重点!”

    “重点就是现在你有半小时的时间换衣服打扮,一会一块去个地方。”

    就算我百般不愿,半小时后还是换上了秦辅带来的那条白色长裙,并且将头发挽起在脑后梳了个髻。待我从洗手间走出来时,两道目光都射向了我,秦辅的那道也就罢了,古羲看过来的眼神让我心神不宁。目光在我脖颈处扫过,轻描淡写地问:“玉哨呢?”

    我迎上那视线,口齿清晰而答:“扔了。”

    气氛在那瞬间沉滞下来,秦辅有感而起丢下一句:“我在楼下等你们。”就快步走向大门,却又在门边顿停:“动作别太大,时间不等人。”

    秦辅离开后屋内就剩了我和他,虽然他从卧室移步到了客厅,但仍然没见他有穿戴整齐,只是在身上披了件黑色衬衫纽扣只随意扣了两粒,胸膛半露半隐着。我不想承认这样的他其实是性感的,而空气中沉散出来的气息透露了危险,所以秦辅很明智地先跑了。

    只见古羲的右手食指在桌面轻敲了两下,淡淡吩咐:“去把它找出来。”

    “没有。”

    “小愿,我不介意缺席一小时后的活动,如果你坚持要挑战我的耐心的话。”

    我垂眸直直盯视着自己的鞋尖,这双银白色的皮鞋也是秦辅带来的,码数刚刚好。嘴角扬起了讽刺的弧度,转身走进了卧室,拉开床头的抽屉从最底层找出了玉哨子快速走到桌前将之扔在桌上。穿惯了运动鞋,再华丽的鞋穿在脚上都觉得它硌脚,可是有时候却不得不穿。

    古羲捻起穿在玉哨上的链子,问:“为什么不戴?”

    我回以冷笑,而他下一句话却是:“怕睹物思人?”一下就将我原本已经压下的怒火又激了起来:“我是怕带着它夜夜噩梦!”他听我这么说后反而笑了,很理所当然地道:“那也不错,人之执念越深噩梦也就缠绕不去,你这反应挺得我心的。”

    他在说到最后一字时,突的那指间的链子碎成一段一段。我有些不敢置信,这链子当初在取下来时我是费了很长时间才打开那个回路接口的,也曾试图用暴力,可无论什么工具都夹不断它,此时却在眨眼之间全碎断在古羲的指间了。

    突然想起三年前与他在青铜室内,青铜盒下孔口狭小不可能容人钻入,而他却生生将那青铜底板给撕开。那会我没多余的心思去想,这时见着刚才那幕才想起,恍如昨日。

    古羲从裤兜里又摸出一条链子来,隔了这么远我都能看到晶光闪闪的。他将玉哨穿过那链子后就对我下令:“过来。”我没有选择地走过去,到得跟前时他头也没抬地道:“坐下。”

    我沉滞了一秒后想去拉旁边的椅子,可却觉腰上一紧被揽下了身侧坐在他腿上。刚一挣动,他的手就从侧旁将我环住,微凉的金属链子滑过脖颈不及那久未佩戴的玉哨子让我感到心悸。有时候真的是我在自欺欺人,哪里是夜夜噩梦,根本就是习惯成自然不自觉地去抚摸它,然后夜夜辗转不眠。是在把它拿下后,才终于能够好好的睡上一觉。

    垂落的眸定在近处他手腕上的金丝楠木手串上,之前我以为是同一串,近了才发现珠子的纹路不同。忍住到嘴边的疑问,在项链戴好后他的指尖在我脖上轻划而过,引得我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但觉右腕间一凉,我低头去看,古羲正在为我戴上一条手链。

    那手链很特别,方形的翠玉里面镶嵌木珠,翠玉的色泽与我胸前玉哨相同的帝王绿,而木珠则像他腕间戴的金丝楠木所制。这种玉镶珠不止一块,而是用与我脖颈上相同的链子串了近约十个,并在接口处有一半圆翠玉接合着银白的细链挽垂。

    我正在发怔,听到他说:“之前手串适合男人戴,所以我后来收走了把那珠子切割成了小珠给你重新做了一条,机关还与原来一样。”

    有些震惊,这翠玉中镶嵌的珠子就是原来那只手串?那这玉无需张口问,从我惊异的神色他洞察了我心思:“玉是取材玉牌和钥匙。”

    我呆住了:“你说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既然没了用场自然拿来加工了。至于王印,等日后没用了也一并给你加工做些小玩意。今后这链子和手链你就一直戴着吧,不准再取下来。”

    我沉扫了眼腕上那手链,接口处就像一把细锁环绕成结,恐怕也就他知道要怎么解开。不用说我脖颈里的链子环扣也是如此,不是他不准,根本就是我取不下来了。

    他这般态度让我错觉暧昧,想从他腿上起来,但他的手搁在腰处看似随意实则却将我圈禁在他身前,只觉耳旁轻薄的呼吸抵着,浅沉的语声钻进耳膜:“帮我穿衣服。”

    我扫过一眼他半露的胸口,讽凉地问:“你什么时候手残到需要别人帮你穿衣服了?”

    逞口舌之能的结果是唇被突然覆盖,铺天盖地带着强势的深吻将我席卷,不费吹灰之力就探入了口舌。而我反抗的动作也以双手被反绞在后为宣告结束,身体被他强力贴紧感受那喷张的肌理,而他的另一掌紧扣在我的后脑上,不容我有半点退缩。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291刁难

    男人与女人,坚硬与柔软,总是相互辉映的。

    我不愿屈从于他,可即使隔了三年身体对他也像认主一般会悸动。一发狠,牙齿用力去咬,立即尝到一股血腥味,但下一瞬控制我后脑的掌移到了下颚,剧痛随之而来,他没有丝毫怜惜地就让我松开了牙,更甚至惩罚性的加重指力,我被迫承受他这强势到凶狠的深吻。直到唇舌都麻痛到不行时他才终于肯松开,英俊的脸上含着邪佞的笑意,他说:“再见你的第一眼时,就想这么亲你了。小愿,你别跟我倔,否则吃苦头的只会是你自己。”

    说着他的指尖在我红肿的唇上轻轻摩挲,眼神似有怜惜。可我却清晰明白,他这人既心狠又残酷,对我有占有、有强势、有霸道,但绝没有“怜惜”这种情绪,否则我不至于身处地狱无门而逃。

    不得不屈服于他,低头把他散乱的衬衫纽扣一颗颗都给扣上,到扣至领口处时手被他按住。他的眉色已经恢复成一片淡然,没了刚才的张狂肆意,“这粒不用,去把箱子里的西装给我烫一下,十分钟后我们下楼。”

    等衣冠齐整的古羲与我走出公寓楼时,路边一辆黑色奔驰车按了两声喇叭,车窗内的正是秦辅。我刚坐进后座就听到前面秦辅在嘀咕:“留了半小时空余,总算还迷途知返了。”

    我起先没听懂,在车启动后秦辅见没人理会他又戏虐地道:“阿羲,你现在是金枪易倒呀,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以前还能维持一小时呢。”这回我如何还能不懂,不可控制的脸红到耳根,尴尬地立即别过头去看窗外。

    移开了视线却不能闭上耳朵,只听浅浅沉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地传来:“你可以把车停了试试是半小时还是一小时?”这话听得我想找个地洞钻了,他们竟然就如此当着我的面讨论这种事,更令我惊愕的是秦辅还真的一脚刹车踩到底。

    惶然扫掠车窗外是在市区的大马路上,他们不会真的念刚转过前面秦辅刹车一松,脚又点向了油门,车速慢慢加快,而他还口中调侃:“瞧把常小愿给吓的脸都白了。”

    侧旁敛来一道目光,不管是否我心理因素都觉得被他这样看着受不了,这还不止,他还突然凑近过来语声清浅却足以让前座驾驶位上的秦辅听到:“你也是想证明的,对吗?”

    得来秦辅的放声大笑,而下一瞬却听古羲轻声又问:“你赌我是半小时还是一小时能将他撂倒?”秦辅的嘲笑声嘎然而止,而我怔然后立即反应过来:“两个都不是,我赌你十五分钟内。”古羲一声闷笑,眼角都微弯而起。

    秦辅不甘愿地嚷:“喂喂喂,常小愿,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弱吗?”

    我轻哼了一声,心说不是你在我眼里弱,而是我身边这位太强,就他那徒手撕开青铜板的力道估计秦辅这厮都没见识过。

    这一幕让我感到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当初,身旁的人从不曾离开,也没那些阴谋利用。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到了南区,由于我的活动范围有限这边几乎就没来过,但知道有片山区被划入了山林保护地带。在开进岗卡后秦辅就收了脸上的散漫,严肃后的他显得有些不怒而威。绕着山道又开了五分钟,在半山腰处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下车就见眼前一栋很欧式化的现代建筑物,流光可鉴的一排玻璃二层楼,午后的阳光打在上面耀眼生辉。正门前有站了两名穿着黑西装的保卫,在我们一行三人走到时他们就很礼貌地迎上前来,而秦辅从西装兜里摸出了三张卡片,那两人取过后就在玻璃门上的一只机器上扫描,在机械的声音报出“识别通过”后玻璃门就打开了,秦辅先走进,我是第二个,古羲在最后。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防卫如此的森严。刚才在外面我有扫视过,并没见这座小楼上有标志性的标贴,而等我们再通过一道自动感应玻璃门后,就见前方一块黑色流水屏风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长生俱乐部。

    迎面走来一人,又是标准式的唐装,不过今天是穿了一件宝蓝色的,来人正是林东。

    “小秦,你们总算是来了,我都等了好长一会了。”

    我恁是反应慢了一拍才理解他口中的“小秦”是在喊秦辅,脑中不受控地想会不会喊古羲“小古”?不过林东与秦辅寒暄过后就转首看向我们,先朝着古羲点了点头,转而却来看我:“常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牵强地笑了笑,回以礼貌:“你好,之前的事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

    本是客气话,没料林东直接道:“无碍,等活动结束后我们可单独聊聊吗?”我忍住去看古羲神色的冲动,念及来之前他们的那段对话,颔首同意。

    之后林东没再继续话题,引了我们向内,拉开一扇移门后的格局令人微感讶异,从外到内都是欧式风格,这室内却从窗格到地板再到一张张小几以及地面的黑色蒲团,浓浓的日式风格。

    林东率先而入,还没等我们走进就见那边一道屏风后有人鱼贯而出。

    前后出来了一共有六人,我大约是明白为何林东处于此场合又要穿回唐装了。因为这些人基本上就没一个正装的,不是大褂就是中山装,要么也是汉服,相比之下秦辅与古羲这般西装笔挺在其中反倒属于异类。

    我留意到他俩互视了一眼,似乎也有意外。不过很自然地想起第一面见古羲时他的穿着,一身的黑襟长衫,衣袂飘飘地就像一位侠客。若把那身装扮穿来,当不输于在座的任何一人。

    当然,单论气场除非他像此刻内敛了,否则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会是核心焦点。

    加上我们刚好十个人,两人一组分坐在五张茶几后,我自然与古羲同坐一桌。刚一落座,门外就走进几个穿着和服的姑娘为每一桌上配备茶具添茶。

    本以为这些和服姑娘在斟茶后就会离开,没想却态度恭敬地跪在了一侧,肩背挺直,这是要留下来服务的意思?

    整个室内除了这五名和服姑娘外,就只有我一人是女的,相比她们我还算幸运,至少不用跪着。但今天穿的是裙子,要像男人那般盘腿而坐也不雅,只能双腿放于一边侧坐。

    林东是与秦辅坐一起的,并非主位,主位上坐着的两人年龄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嘴角牵着淡淡的笑意。初一看眉眼和善,但仔细看来却发现眼神中透着精光。

    他们中左侧那位先打开了话匣子:“老林,你说今天要为大家引荐几人,可以开始了。”话落目光就向这边扫来,从我身上飘忽而过落定在古羲身上有一两秒的时间,这才回敛。

    林东点点头:“跟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来自萍城的秦书记,古先生是古董商,正是由秦书记为我引荐的,今天他带来了一样物什想供咱们品鉴一下。”

    听着我不由蹙起了眉,来时并没看到秦辅和古羲有带东西出来啊。我还在寻思着,听到主位那人又道:“老林,这事先不急,你还没介绍这位女士呢。”于是全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包括林东也朝我看来,并道:“是我疏忽了,常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林某对古董只懂皮毛,反更醉心于画,常小姐是我见过笔法最精湛的画家了。”

    我被如此夸赞实在有些赧然,充其量只是个会画的人,还谈不上画家。

    没料主位上的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人一脸讶异地看着我道:“常小姐这般年轻就得老林如此厚赞,倒是引起我的好奇来了。”

    对面一个穿深青色短衫的人突的沉面开口:“既然如此,常小姐不知能否赏脸画上一幅?”此话一出林东立即面露尴尬,想要为我解围:“老郑,这事能不能晚些再说,咱们还是先开始此次活动的主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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