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86

    既然语音能够传播到,也就意味着那个地方离这不会远,我只要找到传播的轨道就行了。

    但我寻找一圈也没发现石壁上有任何裂口,地面也仔细留意过,都不曾见。目光还是落在了那圆石上,它大约有两米左右高,直径一米,并没有被打滑的痕迹,颜色呈黑,看起来像是一块原石。

    尝试丢一块石子进水池中,没有任何异状。我也就不管不顾地下水了,走到圆石跟前一点点仔细看它身上可有裂口。越看越心惊,我本以为这石头是原石,哪料在细看后发现它身上有着纹路,而这些纹路组成一幅图。可我环绕着圆石一圈只能看到中间部分,没法看底部与顶上,只在心中大约猜测这上面画的是张地图。

    作画的人并没有精心而画,只简单的以圆石为底将线条简单的刻印。顶上太高我不可能够到,那就只能弯下腰伸手入水中去触摸那些纹路,可就在我摸到一处节点时,突的那圆石朝我压滚而来,身形疾闪向旁时后怕地瞪那圆石,慢一步就差点被它给压在这水池中了。可下一瞬我却愣住了,圆石滚了两下就停住了,露出了刚刚被沉没于水中的底部。

    很小一个圆口赫然入目,我下意识地去看那原本被沉压遮住的位置,水面之下一个约直径三十公分的大口露在了眼前。

    刚才不得而解的疑问都有了答案,小悠的语声是从这水池之下传上来进入到圆石的中心,然后存入回音壁间重复传播。但令我更感惊惧的是,那么大一个缺口呈露在那,为什么池中的水不会往下流?水面除了刚刚圆石翻滚激起的波纹外,已经在渐渐平静。

    是那缺口有用透明的玻璃遮挡?

    我走过去探手而入,触及到缺口时并没遇着什么遮挡物,手直接就穿了下去。心中犯疑又纳闷,既然没有东西挡住这缺口,水往低处流是自然常规又怎么会不落下去?刚刚手穿过缺口时能感觉到下面是空的,并不是在水中。

    正要再度伸手尝试,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了圆石处一眼,并未有停留,但在凝向缺口时我顿住了。有些恍惚的,缓缓扭转回头,一点一点把视线落于那点。

    心蓦的一紧,我将手移转慢慢伸向了那。

    当圆石之下、水池之中的那物被我抓在手中时,心底的某处像是破开了一个洞,而那洞在以感觉得到的速度逐渐蔓延。

    我用力闭了闭眼,低头时睁开眼凝看掌中之物。

    是一只已经长满水锈的铁烟斗脑中闪过一幕幕画面,有我与老妈在灯下卷着烟丝,而那烟丝是老妈特地种的看起来很像烟草的植物晒干了所制成的,后来我偷走了他的真烟丝,将我们卷好的给替换上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唯一会反复去做的偷盗行为,而他似乎并没有发觉烟丝的差别,渐渐还抽习惯了我们的特制烟。

    我用指甲一点点将烟斗上的铁锈给剥开,然后,用指腹轻轻摩挲那处。

    年幼那会看他喜欢这只烟斗,于是我也爱屋及乌,特意在它上面刻了我小名的印记。他唤我“圆子”,所以我刻的是一个圆。

    我的指下,即使锈迹还在,可那个圆仍然能摩挲地出来。

    想过很多种可能,都没想过他曾来过这里!尘封的钝痛在渐渐泛滥,我在心中轻轻问:爸,你在哪?

    片刻的恍惚回转神来,以烟斗腐锈的程度看不可能是近些时日遗落的。我小心的把烟斗给收进袋中,假如说之前或还觉得此趟险难莫名和多余,这时再不作如此想了。而且心中有着疑问:老爸为什么会来贵阳,还曾进来这个诡异的山洞?

    既然烟斗是在圆石底下发现的,那就证明老爸一定到过这里。那此处别无它路,就只剩眼前这个水下缺口了,我一咬牙,不再犹豫地将脚穿过整个人滑落进去。水没过脸时屏住呼吸,原来其实缺口以内并不深,双脚很快就着地了。

    第一直觉是抬头,头顶上方一米之高外正是我下来的那个缺口,可此刻却是一片平整,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缺口。难怪小悠说话的语声被传到了上面,却像是全然不知。

    再环看周旁,似乎,我来到了这个山腹的核心处了。再不像刚才走过的山洞,这里是平整的石室,但这石室总共有四扇门,分别设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既然东在左,我也没什么可选,直接向左走。站在石门前仔细观察,机关我不懂,我唯一能秉持的是自己特殊的眼睛能否看到一些异于常的东西。

    但这石门既没有孔也没有纹路,就是一块平整的石门,在不确定门被推开后将会发生什么,我仍旧坚持自己最初的观念,伸出两只手分别按在两扇石门上。

    只略一使力就发现石门并没被关紧,在被推开时没有任何异动发生。但当我将门完全推开时,目光沉顿住,心坠无底深渊。

    呵,居然满室的人!

    其余的人我不在乎,视线只紧锁在那道身影上。我想不明白,明明在那上面甚至是坠落深潭时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这刻他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而在我几乎灭顶之时却等不来他?有时候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让人感到抚慰心安,有时却令人慑缩,就如此刻。

    他的旁边站着岑玺,虽然还是原来那套衣服,可都干了,头发也齐整梳好。不像我,脚下的裤管与鞋子都还在滴着水,似乎今天晚上我与水脱不了关系。

    岑玺不再像之前那般狼狈,看我的眼神里流露着怜悯,开口的话却不是在对我说,而是对身旁男人道:“一个全无自保能力的女人,居然能够解开水下触龙锁而脱逃并且来到这里,阿羲,还觉得她柔弱可依吗?”

    我的心沉了沉,有些明白为何古羲的眼神会那般冷漠了。

    古羲没有说话,依旧居高临下目光幽沉地盯着我。没错,居高临下。

    石门之后的空间比起我之前到过的任何一处都要庞大,首先水道于当前,不过这水道不是潭也不是池,而是渠。它将正中心给围了起来,而那中心是层层台阶往上垒筑的一个圆台,目测圆台有二十几个平方那么大。古羲与岑玺就站在圆台的边沿处,比起我的高度要高出五六米。

    在他们身后或站或坐着一些人,不过我先还是被离我最近就在水渠之内,圆台的最下层平台上的小悠吸引注意。她的神色很平静,没有一点电话中所听到的惊怕,就在她身旁何知许躺在那一动不动。在确定他胸口仍有起伏后,我暗松了一口气。

    另外,有一些其余的人散在四周,别的不认识,但是在山下竹门处守门的那两人我还是认识的,他们神情戒备,全身肌肉都紧绷着。

    我再抬头视线掠过那两人,看到他们身后有块方石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年龄近约六十的老者,从其得体的穿着与从容的神态而看,大约能猜到是谁。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67神奇圆石

    这是观人,也是我一推开门这个空间给到我的第一感官。

    然后再来观景,最中心的圆台自不必说,它是最显目的。而这空间的四周也不寻常,它是一个八角正变形,在每一个角上都有一根半圆弧的圆柱,然后上面同样都有一张不同的人脸。而与上面不同的是,这些人脸的嘴角没有了石环。

    在八根圆柱的顶上都游缠了一条石龙,若说之前不确定看到的灯台龙口里含的珠子是否是夜明珠,这时已经能肯定是了。因为这八条比灯盏要放大了的龙或嘴含或龙爪抓着,都有一颗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在内,这间八角石室就是由它们给照亮的。

    想必一颗这般大的夜明珠就已经价值连城,此处却有八颗,这里的主人当真是舍得。

    另外,除去我推开的这一道石门,还有三扇石门以相同间隔分布在八角之间的石墙上。等于说连我走进的这扇石门在内,它们刚好组成了一个正方形。

    我将目光转回到圆台上,在古羲没有发声的情况下岑玺笃定地看向我,倏而一笑道:“常愿,我似乎总在忽略你,而你一次次的刷新我对你的印象。相信这刻我其实很欣赏你吗?”

    “欣赏我什么?”我淡淡而问。

    “勇气!连我都不敢在阿羲跟前放肆,你竟敢欺他如此,你这胆量还真不是一点的小。”

    明褒暗贬

    我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挑起眉时一字一句反问:“你又怎知他不知道呢?”

    岑玺一愣,侧转头去看古羲,“阿羲,你知道?”

    到这时古羲沉肃的脸才有了笑意,他依旧紧盯着我,缓缓而道:“岑丫头,知道你输在哪吗?”他顿了下,在岑玺犹疑不定的神色中又道:“输在对我不够了解。不像她,那扇门推开时,就已知我心中所想。”

    我脸上保持着平静,心中却翻覆杂乱。只有自己清楚古羲对我谬赞了,他对我或了如指掌,我对他又怎谈何了解,无非是摸准一些他的脾性罢了。

    而此刻若真的怒极倒还好,就怕他这种不阴不阳的语调,因为为难会在后头等着。

    岑玺面色几番变化,最后恢复浅笑着道:“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人到齐了,阿羲,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闻言我心中一紧,终于意识到一群人聚集这里,是怀有着目的的。

    也不知岑玺究竟所指何事,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不是还有秦舟没来吗?”古羲神色未动,但岑玺却指了指脚下说:“他已经来了。”

    我环视一圈,哪里有见秦舟?刚刚观察在场之人时发现秦舟没在,以眼前的架势来说觉得是件好事。因为很明显即使古羲站在那上面,起主导地位的也不是他,而是那个坐着始终没发一言的老人。

    可现在岑玺说秦舟已经来了,他在哪?

    就在这时古羲终于收回了看我的目光,垂眸时淡淡道:“秦舟,你也进来吧。”

    由于空间静默无声,所以当有一点异动出来都会听得十分的清晰。紧接着,在我正对方向的那扇石门被推开了,秦舟一脸邪笑着出现在那门后。

    他说:“是都在等我一个吗?早说呀。”他的视线环过一圈后在我这边定了定,然后又笑问:“阿羲你快给我说说,为嘛我人还在门外你们就已经知道我来了?”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岑玺的话意不明,却从刚才就透露着一个讯息:我在这个山腹内的动向包括水下的情形,他们似乎都知道。

    如果这是在寻常的地方,那么我会觉着可能是所到之处都有监控摄像,一举一动都被拍到了。可这是个山洞,网络线路根本不可能贯穿得起来,尤其是我一路过来并没看到有任何可疑之处。

    古羲轻蹙了下眉,“你和她上来了就知道了。”

    秦舟与我对视了一眼,他开始走向我,看似一脸的轻松但我却能察觉到他其实全身肌肉紧绷着,处于全神戒备中,尤其是在经过那散布在旁的那些人身旁时。

    不过直到秦舟走到我跟前,也没有人阻拦。

    倒是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小悠突然说话了:“阿玺,真的要让他们上去吗?”在成功引来我们的视线投向于她后又道:“上面就那点空间,再多两人会挤。”

    二十来个平方大的一块地,就是上去十几个人都足够,小悠这话明显是不想我们与古羲会合。岑玺很聪明的保持沉默,回眸看向了身后的老人,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古羲未置一词,神色间也没有半分不耐,就好像我们上不上去都可以。

    这时,突的秦舟压低声在耳边问我:“诶,你是怎么解开那触龙锁的啊?”我侧转眸看他,漆亮的桃花眼底是按捺不住的好奇,见我不语他又低道:“我下来时也碰到了,若不是我机警就差一点被拖到那漩涡口子里去了。”

    我问:“你是怎么逃脱的?”

    “来硬的啊,用刀割断了,那东西跟有眼睛似的,割断一根就又来一根,幸亏我游得快。”

    轻勾嘴角,他的心思我又岂会不懂。刚才他应该是早就来了,躲在石门之外听了我们对话的全过程,于是觉得很惊异,连他都差点把命送了的东西,我居然在碰上后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试探多过于问候,他对我生了疑。

    我指了指圆台说:“上去就知道了。”

    既然问题在那圆台之上,何不顺应话锋。秦舟瞪眼,又无可奈何对我交代:“跟好我。”就不再顾忌其余人的意愿与否,往水渠而行。

    小悠似笑非笑着问:“你们是打算硬闯吗?”她话落间散布在旁的有几人已经往我们这边赶过来。秦舟只冷笑了声,也不知他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尖刀,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他这时变得阴狠而冷厉。

    战斗一触即发,却闻顶上岑玺扬声而喝:“住手!小悠你太不懂事了,秦先生是阿羲的朋友,上来了也可多一个人想法子破阵。”

    “我”小悠欲言又止,眼中闪过恼意,但最终在她姐的眼神示意下闭了嘴。

    随后原本将我们给围住的几人又退回了原来位置,秦舟凉笑了下带头走至水渠边一个纵身跳跃而过,等他回过头来看我时迟疑了下问:“你过的来吗?”

    余光中的顶上岑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似乎她就在等着这刻看我如何应对这情形。敛了眼那水渠的宽度,大约有一米六、七左右那么宽,不在一般的跨越范围以内。回头起跑了跳太过做作,既然有些事已经不是秘密,那也无所谓了。

    在秦舟惊愕的目光中,我脚下快跑两步就迈开长腿而跳,等沉稳落地时一声嗤笑清晰传来。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时岑玺脸上无尽的嘲讽之意,推了推愣神中的秦舟,低声催促:“上去了。”他这才回神过来,走上几层台阶凑过来低问:“你以前是跳远运动员?”

    若不是场合不对,我真的会被无厘头的他给逗笑。忍着嘴角的笑意,轻点了下头,听到他自言自语在说:“难怪呢,还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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