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41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96这边风景独好

    古长城。

    并不源起于秦朝,更早时期历史可追溯到西周,最有名的典故“烽火戏诸侯”就源于此,但那是在西安。到春秋战国时期列国争霸,互相防守,长城修筑进入第一个**,但那时修筑的长度都比较短。直到秦灭六国统一天下,秦始皇连接和修缮战国长城,始有万里长城之称?。而明朝是最后一个大修长城的朝代,眼前所看到的巍峨建筑就是那时修筑。

    既然来了帝都,焉有不爬八达岭长城之理?

    八月的暑期即使不是节假日,人流也很多,有很多像我这样不畏酷暑在大太阳底下迎头而上的年轻人。?我与童英挤在人群里汗流浃背,难得见到平静如烟的她脸上也浮出烦躁情绪,抿起唇角浅笑。

    她的心绪我大概明白,与其说是因为这燥热的天气,恐怕更多的是心烦这周遭的人群。长时间生在静寂环境的人,虽然能把性格磨得很静,但也不擅长处于人群之中。

    不再去管她,集中精神在脚下的青石台阶上。

    古长城的古在于它一直沿用了古时的垒筑,即使有残缺填补,也不会磨了本来痕迹。所以脚下这一层层青石台阶并不高低一致,有的偏矮容易攀登,有的几乎要跨出一大步才能上。几段路后,我就爬得气喘吁吁。

    站在楼台风口往下看,第一次有大好河山尽在脚下之感。

    八达岭的山都是砂岩石头山。四周山连山,岭连岭,崇山峻岭之颠满目绵延不断的台阶。想象冷兵器时代,游牧民族爬山涉水到城下的无奈和震惊。关于长城,来中国的外国人的游记中很多陡记载了初见时的震惊和感慨,greatwall的大名也就此远播。

    记得有位叫彼得海斯勒的美国人开车沿着长城跑了一圈,用他的话说是:在我的童年时期,无论何时,只要我看见中国的地图,就会默念:沿着这道城墙,穿越整个国家,多么神奇呀。

    现在我爬着其中一小段,脑中翻覆而过秦时历史。

    等再回首时,微微一惊,竟看不到童英的身影了。放目瞭望,一点点搜寻过去,在目能所及范围内都没找到人。

    仰头看了看上岭,花了近两个多小时几乎要爬到最后楼台了,断没有就此回头的理。以童英的身手和能力,应不至于会有事。所以整合过后,继续往上爬。

    腿弯已经很酸,但只要回望一路过来的路程就有成就感。

    亏得明智,在长城脚下买了面包与水补充了体力。两瓶水都已经喝光了,决定到上面那个楼台去再买一瓶。可当我爬到那一层时,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不为过,居然看到古羲一派悠闲地坐在阴凉处的台阶上,而童英就站在他旁边。

    回头看看那绵延的台阶,再去看他,如果说童英在我入神想事时率先登上了这处还有可能,可他是什么时候跑到前面去的?

    古羲还穿着那身素白袍子,缓步走来时引得路人频频注目。到得跟前他伸手一拍我脑袋,斥声:“别一脸发懵状,上这层楼自有缆车。我都在这等你好一会了。”

    呃,还有缆车?伸颈而望,果真在树影丛里看到一辆辆缆车在滑上来。不是我眼力不好,而是爬的那段弯弯绕绕,从底下根本无从辨识缆车痕迹。

    那童英恐怕是收到他的指令,早就超过我先来与他会合吧。

    古羲很自然地来拉我的手,但我先一步将手插入口袋,让他握了个空。他也不恼,嘴角上扬了问:“怎么想到这么土地跑来爬长城?”

    斜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身旁继续往上爬。

    可能他这土生土长的皇城根下的人会觉得爬长城游故宫是件很土的事,可他不知道多少人在向往到达最高处看这河山,去感受历史的痕迹。

    从缆车往上就剩最后一个楼台了,也是最陡的一个。之前耗费体力太多,到了这处明显吃力,尤其是跨那高台阶时。突觉腰后伸来一掌将我往上推,我只略转视线就看到身侧古羲的脚,没有再执意避开,就着他的力道向上,之后几乎都由他掌推着爬到最高处。

    虚脱不至于,喘息是止不住的。再回望他,倒是没半点疲色,连气都没喘。他也横眼看来,不无嘲笑地说:“体力这么差,还想全程爬长城?”

    跟他多说无益,假如这古长城一大半都是靠缆车上来,而只走这最后一个楼台的话,那也失去了爬长城的意义。站在最高点,呼呼的风吹在身上很凉爽,闭上眼,蜿蜒的长城历历在脑,更多延伸不是这正在迎头而上的人群,而是从无到有的历史堆砌。心底深处的某一角在轻轻叹息。

    忽然想到古羲有一会没出声了,扭转头却不见他身影,心头一讶,不会走了吧?

    当我环视四下发现有人朝我后方注视并窃窃私语,于是回转头一看,却着实吓了一大跳。

    据说此处海拔有888米,探头而下都能目睹那高度的巍峨。而古羲竟然双脚向外坐在城楼之上,神情讳莫如深地眼眺远方。如果忽略他此刻的危险举动,会觉得他的侧脸有着从未有过的幽静淡然。

    我不敢快步上前,怕万一打断他的思绪吓他一跳,后果不敢想象。

    轻踏着步子到他身后,伸出的手都微微颤抖,直到抓住他的胳膊后才好似感觉抓到了核心般。他缓缓回头看来,漆黑的瞳仁深处,幽沉如古井深潭。

    仿佛间觉得,他像是不认识我一般。

    但下一秒他就嘴角扬起弧度问:“这高度看风景不错,你要不要上来?”魔咒立除,我咬着牙说:“又发什么疯?没看到别人全都在看你吗?”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而道:“我管别人作什么,既然上来了就找个好视角看这千山重叠草长莺飞,要不然你这趟长城是白爬的。来,我拉你上来,一试便知这边风景独好。”

    抵死不从,用力拽住他的胳膊往下沉,整个人都几乎挂在那。

    低敛的眸内溢出笑意,正要说什么,突的被旁的打断:“丫头,这时候你男朋友说什么就先答应啊,这可不是开玩笑啊,万一跳下去了就人没了。”

    我一怔,侧转头见一大妈忧色忡忡地站在几米开外劝解,她这是以为古羲与我闹矛盾然后跳长城?这种事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都不会发生啊。

    可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就听耳边传来疑似委屈的声音:“她怪我不陪她,要与我分手。”

    大妈听后道:“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人在外工作压力大,难免会对你疏忽的,都不是什么事,快点和好吧,这么危险看得慎人啊。”

    我瞪着古羲,他这真的是见风就是雨的,什么情况都能应付自如。反正跳城墙这种事他绝对不可能会做,索性我松开了他胳膊调转身就走,可还没等我迈下几阶台阶就听周遭惊呼,不知谁在大喊:“真掉下去了!”

    心绪骤停而全身僵住,下一秒,心跳如雷般鼓动。我缓缓回身,脸上的血色一分一分褪尽,那个位置没了古羲!手脚有些不听使唤,明明是要抬起脚跨上台阶,可颤抖的不行,后来我双手扒在上层阶梯上一并用力,当真是用爬的才到那个缺口处。

    直起身来要往外探,却见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正紧紧抓着城墙的边缘,心头一惊,快速朝下看,与古羲黑眸相对。这世上恐怕再没有比这人更疯狂的了,不惧底下几百米的高度,居然就这般挂在外墙上,他以手为支点,身体微躬脚抵墙面,竟没半点吃力状。

    见我惨白着脸还调侃:“你的脸色很难看。”

    我怒瞪着他一语不发,只有自己知道其实是开不了口,恐惧是人无法克服的心理障碍。刚刚那一瞬间整个身体都在发软,直到此刻都没恢复。

    古羲在问:“要不要拉我一把?”

    沉顿一秒,我伸出了手。

    黑亮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缓缓说:“准备。”随之他的右手就抓了上来,我整个人都被拽着往前,身后一众惊呼,死死用膝盖抵住城墙,另一手也加入拉拽行列。

    等把人拽上来后,很想一走了之不管这人,可脚迈出了又折回,狠狠地抓住他手一路拖着向下,将那些窥视的目光都抛在身后。台阶高低不平,下得猛了就踉跄着往前冲出两步,差一点就从台阶上滚下去了,是被后拉了一把并扶住了腰才稳住的身形。

    我没回头看他,抓着他的手心都沁出了汗,但是不想松开。到了下阶楼台处,眺望了眼绵延不断的城楼,选择转进缆车通道。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97宫廷御膳

    童英刚才没有爬最后一个楼台,是就等在这里的。看到我们走来就迎了上来,目不斜视从她身旁掠过,等到坐进缆车里,惊跳不定的心才逐渐缓和下来。

    身旁目光始终都流连在我脸上,我只当不知道。

    十分钟后,那让我耗时两小时之多爬上的路就在缆车里抵达了城脚下。踏在石板地上蓦然回望,那高耸绵延的独特建筑穿越云霄,我徒生出一种不真实之感。

    “这么恋恋不舍?改天再带你来爬过。如果你喜欢古迹,有更好的地方可去。”

    我横眼看了看他,淡淡丢下一句:“不用了。”松了始终拖着他的手,至此那些茫然的恐惧可以没必要了。

    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一直极力抗拒对古羲妥协,可是当他似真似假地对我测心时,我没办法过那一关。明知刚刚在城楼之顶他的举动是故意的,可我仍觉后怕,怕他错估了自己的能力,怕我一个脱手他的掌从我指尖滑脱,怕亲眼目睹他坠落古城墙万劫不复。

    所以在后来的一路,我主动去牢牢抓着他的手,直到脚踏实地于这城楼脚下心才安落。

    相信我所有的情绪都逃不过古羲的眼,所以他就眉眼漫舒,嘴角轻扬,显得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甚至他坐在前座,留我一人独坐后座,是为不在这时逼迫并给我空间适应。

    开回到市区童英就下车把车子让给古羲开了,我靠在后座默不作声埋着头。等车子再停下时不由抬起了头,看到窗外暮色已浓,车子停在了一处僻静地。像是老街的巷子,往前显然已经开不进去了。

    古羲下车拉开后车门,也不催促就等在那。

    略一迟疑,还是低头钻出车厢。关上门后他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走在石板路面上,这座印象中应该是喧嚣的城市居然有个地方是在垂暮时,有一种别样的寂静和安详的。

    我任由他牵着,也不管要被带去哪,心像这暮色中的一片浮舟,起起伏伏。

    走了近五分钟在一扇黑沉木门前停住,他伸手在门上轻叩,很快听到门内有脚步声传来。来开门的是个穿着青花瓷旗袍的女人,目光从古羲身上划到我脸上,再视线向下扫了一眼后笑问:“什么风把古少给吹来了?”女人的年纪已徐娘半老,但媚眼如丝,风韵犹存。

    古羲浅声问:“有饭吃吗?”

    她失笑了下答:“你古少要带人来吃饭,有哪次是没有的?”

    “那就别废话引路吧。”

    被引进门后所见微感讶异,看女人装束时就想屋内必然又是古羲钟爱的那类古风,可没想就是普普通通的房子,没有亭台楼阁,也没有廊道小径,整合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院子,四面就是平屋,甚至地面都还是青砖铺就,房屋看起来也有些旧了。

    环看四下后,心想这就是帝都最原始的建筑风貌四合院吧。

    女人领着我们走向了东面房,只听古羲问了句:“南屋有客了?”

    “是呢,要不你古少来了还能不请去那边。”

    古羲笑了笑没再问,待得我们落座于红木桌椅内后女人问:“今儿想尝什么鲜?”

    古羲吐槽:“你这里还有什么鲜我没尝过的?”

    “话不是这么说,你不是带了姑娘来嘛,你尝过人家姑娘还能尝过?”有意无意地女人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出什么意味。

    古羲往后坐靠在椅背上,慵懒而道:“就那几样每样来一份吧。”

    女人眸光闪了闪,笑着应:“那可要等一会哦,这里反正你熟,要喝什么茶自己泡。”说完她就扭着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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