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容得笙歌应话,他望着她继续开口:“家里的东西,你什么都没带走,晚点我让商博给你送过去。”
家?
好讽刺的字眼……
“不必,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若你看得不顺眼,就让李妈把我的东西收一收,扔了吧。”
容瑾眸色暗潮翻涌,一时之间,沉默无言。
良久,他才点头应道:“好。”
笙歌阖了阖眸,这厢二人的谈话已成定局,那边施维维还警惕地朝他们的方向张望着。
那模样让她觉得好笑。
她微微偏了脸:“容瑾,你猜我要是现在对你做点什么,她会不会扑过来?”
容瑾摇了摇头,注视着她肯定道:“我只猜你不会。”
她蜷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你就这么肯定?”
“因为你是顾笙歌,顾笙歌很聪明而且素来骄傲,对于每一件事,她都有自己的计较和考量,并且从中判断出最有益于自己的局势,然后做出决定。”
容瑾的目光锁着她,话语带着淡淡的自嘲,莫名地笙歌心一颤。
毫无疑问,他是对的,而无论过去和现在,她向来理性胜于感性。
她苦嘲道:“那你可真了解我。”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容瑾垂了垂眸,手指依旧停留在腕表边缘:“我对你,亦是。”
“可我却从来不曾了解过你,容瑾,你口中的话,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你若相信,就都是真的,你若不信,那便都是假的。”
笙歌冷冷一笑:“好,那我再问一次,她肚子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他闻言,手指从腕表上慢慢移开,看着她一字一顿开口:“羊水亲子鉴定报告结果显示吻合。”
果然……
笙歌脚步猛地一趔趄,容瑾见状眸光闪了闪,没有举动。
顾如年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注意笙歌的情况,见她不对劲,连忙走上来扶住她:“小歌,你没事吧?”
容瑾的眉心几不可见地一拧。
笙歌晃过神来,嘴角拉出一丝晦涩的笑意:“容瑾,谢谢你打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她拂开顾如年,兀自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顾如年看着容瑾皱紧了眉心:“容瑾,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她!”
“五十步笑一百步?顾如年,论手段你又比我高尚得了多少?况且,我想请问你是站在什么角度来替她说话的?”容瑾松了松表带,又重新扣上,目光始终没落到他脸上。
顾如年的脸色蓦地一变。
容瑾不再与他纠缠,抬步朝施维维的方向走去。
顾如年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凝了凝,终是黯淡下来。
“阿瑾……”施维维看着他走来眼睛一亮。
容瑾躲开她欲缠绕上来的手臂:“如果没有问题的,就出发去记者会吧。”
施维维见状,脸上一阵失落,可还是尽力扯出一丝笑意:“好,那……”
话语未落,就见她脸色剧变,捂着肚子弯曲身子,脸上冷汗直冒:“阿瑾,我肚子好痛。”
容瑾拧拧眉,扶住她:“怎么回事?”
“好痛,阿瑾,孩子……”施维维脸色一片青色,疼得浑身痉挛,不像是装得。
他不再犹豫,抱起她往产科的方向走去。
急诊室门口,医生看着容瑾严肃开口:“产妇身体太虚,导致胎儿迹象不稳,建议住院卧床观察几天。”
容瑾沉默地点了点头。
医生离去后,商博走到他身后:“容少,记者会按照你的要求推迟了,老爷子得知消息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
容瑾弹掉手里的白色粉末,缓缓道:“季婉君找到了?”
商博摇了摇头,递过一条干净的帕子。
容瑾垂眸擦拭着倾长的手指,眉梢抬了抬:“去办住院手续吧。”
病房内,施维维已经醒来,脸色有些孱弱。
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没事。”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施维维看向出声的容瑾,猛然想记者会的事情。
对她来说,这场记者会至关重要。
因为,容瑾答应容老爷会在记者会上承认她的身份。
只要公诸于世,那么她所谋划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定局,她就不会生活在顾笙歌的阴影下,从此名正言顺。
所以,较于孩子,她更关心的是这场记者会。
想至此,她挣扎地从床上起身:“阿瑾,我们赶紧去记者会吧,不然来不及了……”
“今天的记者会已经取消了。”
施维维的动作猛地僵在原处,震惊地抬头看向他:“已经……取消了?”
“医生说胎儿迹象不稳,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他淡漠的一句话,已经解释了所有。
施维维心底又恼又恨,却又没有办法。
可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
对,她还有孩子,只要孩子还在的话,她便没什么好担忧的。
于是她乖顺地躺回去,她自责地开口:“阿瑾,对不起,若不是我不注意,孩子也不会……”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眸中泛动的泪花足够惹人怜惜。
“我已经通知了爷爷,所以……”容瑾抬起眉梢瞥了她一眼,凉薄的唇缓缓翕动:“省点力气!”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施维维揪着身下的床单,嘴唇咬得青白。
碧海湾
笙歌刚打开门,一阵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
黎之语正在厨房和饭桌间来回穿梭,见她回来,连忙招呼她去洗手吃饭。
“又叫那家的外卖了?”她站在饭桌前拧了拧眉,自然不会傻到认为这是出自黎之语的手笔。
黎之语见状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聪明。”
二人叫面的第二天,她为了证实笙歌话语的真实性,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点了一份鹅肝。
结果让她瞠目结舌。
面馆里还真的有卖鹅肝,而且味道还和青城顶级的法国餐厅不差分毫。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又尝试了几次,那家面馆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她不傻,很快就猜到了端倪,但是有人既然愿意,她就乐呵折腾。
黎之语别得不会,整人的手段一大溜。
点菜专门往犄角旮旯里点,还限时要送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刁难,但是接外卖电话的那个人永远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好。
并非单纯的口头承诺,他是真的做到了。
“翠阁的醉虾,鸣人轩的糖闷莲子,东心楼的三丝鱼翅,还有这个……”
“香满园的白果烧鸡,半闲居的炸春花肉。”笙歌淡淡提醒。
黎之语脑门一拍:“对,是这个名字来着,秦姐姐,我照着网上的菜单随便点的来着,然后你猜从我下单到送来过用了多久?”
“很重要吗?”笙歌看都不看一眼,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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