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欠你一个男朋友》婚姻欠你一个男朋友分节阅读297

    我哼了一声:“你看你,你就只关心你的孩子,你就不怕我得忧郁症,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

    一直以来,我跟傅少川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他一离开我我就受不了,一靠近我我就想掐死他。

    傅少川再次认错:“老婆,你说的都是对的,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但是关于傅嘉豪的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你张小路的眼里向来都是不揉沙子的,这颗沙粒要是在咯着你的眼睛了,我也会心疼。”

    说起来我还是好奇心重,所以也就半推半就了:

    “既然你愿意说,那你就说吧,我听着。”

    傅少川起身坐好,哀叹一声:

    “傅嘉豪不是我的儿子,这一点你应该很早就清楚,你好奇的是为什么傅嘉豪不是我的儿子,却叫我爸爸,对不对?”

    这一点我很清楚,傅少川不可能和陈晓毓生孩子,如果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的话,那就没有我张路什么事情。

    傅少川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然后呢?你又要瞎编什么故事出来给我听。”

    傅少川的眼里突然燃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那一年晓毓得知你的存在后,一直都在找我哭闹,我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谁知她会用爱情来捆绑我,我自然是拒绝了她,她去酒吧喝多酒后被人轮jian了,十个月后生下了傅嘉豪,没有人知道傅嘉豪是谁的孩子,当时那一伙人里,有好几个是在逃的杀人犯,这件事情对晓毓的打击很大,从那以后她的性格就全变了,也不再缠着我,只是和余妃一起回到了国内,表现上说是为了逃离那个伤痛之地,直到后来我和老韩才明白,她们回来,是想报复你和曾黎。”

    原来傅嘉豪的身世这么复杂,我想起后来见到的陈晓毓,她是一个很叛逆的女孩子,关于她身上不好的传闻特别多,尤其是**这一说法屡屡出现。

    “她得的那种病,也是从那时候落下的吗?”

    一想到陈晓毓每次发病的时候就饥渴难耐的样子,陌生人看着可能会觉得好笑,可身为认识她的人,甚至是她的亲人看到,我能体会那种内心的煎熬。

    傅少川的手有些微微发抖:“我一直以为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呵护就好,物质上满足她,派人保护着她,可她每次都能从我的监视下逃脱,到后来甚至差点踏上犯罪的道路,她死的那天,我突然间感到松了一口气,她死了就好,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受尽煎熬了。”

    要有多深的疼痛,才会让亲人舍得让她消失尘世。

    “你老实回答我,你爱过她吗?”

    那一天在医院,当那扇门一关,我根本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情况,傅少川会满足她吗?

    我想,任何一个心里但凡有点爱的人都会满足吧。

    傅少川苦笑一声:“从没爱过,你没出现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赚钱,必须努力赚钱才能让我的母亲满意,她不许我输给任何人,从小就给我灌输弱肉强食的理念,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我跟老韩一起出去打球,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夸他,所有的母亲都在鼓励自己的孩子,只有我的母亲,铁青着脸把我叫回家,把我关在房间里饿了三天。”

    我很心疼没有一个完整而又快乐的童年的傅少川,以前中国有句古话,棍棒之下出孝子,陈香凝虽然定居国外,骨子里却深藏着老封建思想。

    “从那以后,我的世界里就只有第一。屈居第二就的面壁思过,为了不让自己挨饿,我只有更努力的去做好我母亲要求的那些事情,在我遇到你之前,我还在第一的路上不断的拼搏,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可能会按照母亲的意思,娶陈晓毓,麻木不仁的过这一生。”

    他的句句都是实话,我无法想象那种不能为自己而活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想想我也是愧对父母,妈妈想让我从文,爸爸想让我从武,而我很叛逆,我谁的话都不想听,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文不文武不武的人。

    “那天”

    我刚开口,傅少川就握紧了拳头:“那天,我生平第一次打女人,我看见她把一切能塞的东西都往自己体内塞,人不人鬼不鬼的跪在床上乞求,我从没想过。她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打了她,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最后绝望的选择轻生。”

    我伸手去抚住傅少川的胸膛:

    “打她的时候,这儿痛吗?”

    傅少川抓住我的手,坦诚道:“我不能骗你,我特别心疼她,那一刻甚至还闪现过一个自责的念头,要不是我拒绝了她,她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当时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我愿意听母亲的话,按照她规定的人生轨道走完这一生,比起自己的逍遥快活,我更想让我身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

    我能懂!

    懂他那一刻的无助和绝望,也懂他这一刻的毫不掩饰。

    “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我向来不会安慰人,尤其是面对傅少川的时候。

    我们静静的拥抱在一起坐了一下午,如果当时的我们能够得知后来的真相,是不是就不会无端挥霍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我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怎样的,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不愿意再错过。

    或许是年纪大了,或许是走的太累了,也或许是因为这份爱,再也容不下分离和聚首不断交替的死循环。

    第二天我们回星城之前,我约苏筱见了个面。

    虽然我不知道昨天她为何要突然远离狂欢的人群,但我想应该是有某些东西触及到了她的伤痛,关于她的故事,我并不了解,但我想告诉她一句话,如果爱情遗忘不了,那就勇敢地告诉自己,去爱吧,不论结果如何,爱过方知情重。

    “路路,恭喜你,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幸福。”

    我看着浑身带着哀伤的苏筱,也宽慰了她一句:“别担心,你也会等来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究竟在等谁?”

    苏筱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我就是想在这古城里住一小段时间,以前我总觉得人生应该是潇潇洒洒仗剑走天涯的,后来我才发现人生不过是磕磕碰碰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我紧抓住她的手:“如果你回到星城,有任何困难都能来找我,苏筱,在爱情面前自尊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虽然我赞成男女平等,但男人的肩膀有时候不光是拿来扛起其应有的责任,还是留给我们依靠的。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我们学习跆拳道,就是为了能够防身,不管是谁欺负你,不用留情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苏筱的婆婆和陈香凝一样一样的,都是眼睛里容不下儿媳妇的主,苏筱在婆婆面前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我们都不清楚,但她身上的淤青实在是让人看着尤为不忍。

    “我知道的,过两天我就回去,然后努力找工作,路路,傅总在等你,你快走吧。”

    我起了身,给了苏筱一个拥抱,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往她的口袋里塞了一张卡。

    她的难处我们都知道,如果我要帮助她,她一定会拒绝的。

    所以我跟傅少川说起苏筱的事情后,他给曲莫寒打过电话,曲莫寒暂时人在国外,一个长达两个月的会议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以前我不清楚这些做生意的为什么总是有开不完的会议和忙不完的事情,后来接触了才知道,有钱人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是一个企业的兴衰,容不得半点马虎。

    曲莫寒让我们转交给苏筱一张卡,当我问起他爱不爱苏筱时,他的回答却是马上要开会了,电话就此中断。

    我心疼苏筱。但我无能为力。

    人生没有便捷之路,感情更是没有捷径可循,只能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摸索,所有的苦果都是自己酿下的,所有的后果都需要自己倾力承受。

    于我,于她,还有曾黎,或是陈晓毓和余妃,都是一样的。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很沉闷。

    有时候明明看着幸福就在那层黑暗之后,却偏偏要拐许许多多的弯路才能抵达光明之处。

    我心疼每一个在感情里苦苦挣扎苦苦煎熬苦苦支撑的有情人,个中滋味却无法代替别人去品尝和容纳。

    傅少川一路上都搂着我,我们看着窗外的风景,傅少川在我耳边轻声说:

    “飞机是最快的交通工具,我们在飞机上能看到祖国的山川河流,也能看到云层里的梦幻般的美景,但是我们永远感受不到这样的山山水水,路路,你看这里的山,这么的青翠,这么的水,这么的澄净,有人需要坐着飞机赶往另一个目的地,而有人喜欢坐着火车感受路边的风景,不管我们选择以何种交通方式出行,最终我们都会到达人生的彼岸。”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傅总何出此言?”

    傅少川捏捏我的鼻子,宠溺的对我说:

    “从你见到苏筱之后,你就一直在不自觉的叹气,你见过莫寒的,你觉得他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好吗?”

    话虽如此,可我也没见曲莫寒心疼自己的女人啊。

    “怕就怕在,他喜欢的人,不是他的枕边人。”

    傅少川饶有深意的反驳了我一句:“你怎么不反过来想想呢,也许有些人的心上人,也不是自己的身边人。”

    这话值得深思,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傅少川摸摸我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了,我给你一个特权,如果曲莫寒敢欺负你的小学妹,我就帮你一起揍他,所有的后果都由老公承担。行吗?”

    我抡起袖子扬起拳头:“这话说的还算有人性,你是没看到,苏筱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她以前是个活泼轻快的小姑娘,走路都带风的那种,现在结婚才两年,你瞧瞧曲莫寒那个人渣都把人伤成什么样了?”

    傅少川哄然而笑:“你不就想说看到苏筱就像看到了以前的你吗?可是你们不一样,你的心里藏不住秘密,她的心里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好奇的问:“苏筱有什么秘密?”

    傅少川却突然不作声了,半晌才回我一句:

    “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你可是突然之间当着曾黎的面转身消失的,回去之后曾黎会轻易饶过你吗?”

    我不由得为自己担心了起来:“那只母老虎肯定会给我颜色瞧瞧的,哎,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又要重出江湖了,好好哄哄我们家的皇后,不然我的日子可不好过。”

    回到阔别几月的城市,曾黎正好出月子,韩嘉树的满月酒在别墅里进行,三婶忙的不可开交。徐叔倒是性子沉稳,一点都不着急,见到我们回来,曾黎竟然一扭头进了屋,半点都不搭理我。

    我紧跟其后屁颠屁颠的进了屋在她面前讨巧承欢:

    “我的小心肝哟,我已经知错了,这不我紧赶慢赶的就回来了嘛,既然我没能信守承诺陪你一起迎接小树苗的诞生,那你惩罚我好了,等我生这个小兔崽子的时候,你也跟韩先生去旅游,把我丢在医院里自生自灭,行不?”

    曾黎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都快当妈的人了,还跟以前一样不着调,张小路我警告你,那些孕妇禁忌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许碰,傅少川肯定会心软管不住你,所以我已经跟三婶决定了,在你没有生下这个孩子之前,你呢就住在这个别墅里,由我和三婶轮流看管,不得反抗。”

    妈妈咪呀,我现在才三个月,要是让我禁足大半年,我肯定会憋死的。

    于是我举例跟曾黎辩解:“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个寝室的室友吗?就是因为她怀孕之后走路怕摔,基本呆在家里不出门,你猜结果咋滴,结果是要生的时候生不出来,你说她惨不惨,连医生都建议,孕妇要适当的锻炼,对生孩子有好处,你是过来人,你难道不懂这些,还用我教?”

    以前的曾黎傻乎乎的,我说啥她都信。

    现在的曾黎,一孕傻三年,剩下的那点精明劲儿全都使在我身上了。

    “对别的孕妇而言却是不能总闷家里,不过对你而言,禁足是对孩子最起码的保障,你要是还有个认错的态度的话,你就点头。”

    我竟然无言以对,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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