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残阳《上》》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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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

    那份烫人的心意没有结束在那个冬天。

    像是那个最后的拥抱，余温存在他怀抱过的任一处，明明是不经意，却是确确实实如此贴近他的真心。

    如果我用了四年的时间去忘记初恋，那幺最浪漫是我纯粹的怦然，而最不幸是因为没有在一起才念念不忘。

    如果你用了四星期的时间喜欢我，那幺最难忘是你温暖的笑眼，而最遗憾是因为没有认真再见才让缘分牵着鼻子走。

    夏阳，我们、不会相爱。

    二

    课业是春风得意，拿下模拟考文科榜第一名。

    只要多花一点力气与精神，好像能稍微脱离荒腔走板的爱情。

    不过，不断环抱自己的双臂，温暖是从左胸口漫溢到全身，由一个触点到臂膀的一线，再到曾经被揽进他怀里的整个身子。

    不会忘记那份讶异与慌乱的颤抖，超越天寒地冻，重複回想起落在耳畔的轻声呢喃，声息确实与记忆相连，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像被凝结，与时光一起定格在最美好的瞬间，捨不得忘。

    岁月被酿成蜜，误会时光不会老去。

    然而，不自觉想着便会脸颊发烫。

    尹烟扔下手机，抬手挡住眼睛，良久，始终没有勇气点开夏阳的对话窗，盯着闪亮着头像，打算放着不读不回。晾晾他，那股热情是会淡掉的。

    五分钟时间、或许有十分钟，手痠了，尹烟放下手打开遮挡住的视界。窜进来的画面，她吓得够呛。

    「……哥你吓死我了。」

    「做什幺坏事怕我知道。」尹墨司似笑非笑，握住她打过来反击的手，往她床沿坐下，与她对面坐着。举止行云流水，尹烟没回过神。

    尹烟嘟囔。「没做坏事。」

    「小尹烟妳忘记我可以察觉心律。」

    「我那是被你吓出来的。」

    直奔核心是尹墨司一贯作风。「嗯，说说干训的事。」

    可是，反而是换成更让尹烟心惊胆战的话题，她轻轻咳嗽，撇开心虚的目光，大堂哥太敏锐，眼睛毒辣辣，不能被看出端倪。

    小心思滴溜溜转兜，猜不到许在皙到底背叛她没有。一时间也判断不出必须向尹墨司隐瞒什幺，尹烟对他藏不住心事，盯着自己缓缓蜷起的手指。

    半晌，两人都没有言语。

    「小尹烟不想说的事我不强迫。」

    「我没有不想说！」有些扭捏，尹烟搔搔脸，清亮的眸子里都是懊恼。她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如果连对尹墨司都不能坦诚。

    或许不论多想死守一份祕密，近乎窒息的压抑会如影随形，找不到一个发洩的出口，彷彿终会夜以继日的找个能藏住的山洞嘶吼。忍受不了要反覆複习，像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像在倒数溃堤的时刻。

    心事好坏与否，分享变成不可或缺。

    秘密像是一座寂寞的空城，冀望祈求能够掩埋于时流，心底仍有细小一处，不愿意独自啃食这般的孤寂荒凉，只要能在一个人心上、记忆上留下痕迹，儘管是风过无痕的涟漪。

    至少不是孤独的怀念。

    孤独到会怀疑秘密的真实性。会不会只是愿望的残影。

    所有琐事与秘密都爱跟尹墨司分享，从小尹烟就习惯抱着他的胳膊细语，七岁的她与十七岁的她都是如此。没有一刻脱离天才这名词的尹墨司，记性好、隐藏性妹控，脑子里最重要的考量一直是尹烟。

    「我有很多时间听妳慢慢说。」

    「……你不要哄我，我不是小孩子。」

    尹墨司失笑，从冷然的眸光中破出丝丝暖意。「看不出来哪里长大了。」在他眼里她永远不会长大。

    如果成长会磨去她性子里的天真任性，尹墨司宁可宠着尹烟，不要她再看见社会与情感的不堪，这个世界的阴暗都由他承担。

    默数着成长的岁月，他会陪她走到遥远的未来。

    「哪里都长了。」撞上尹墨司明显的笑意，气势迅速弱了下来。她皱着鼻子轻哼。「身高没长而已哇。」

    大堂哥有时候就是这幺不厚道。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这种熟悉感肯定不是错觉。

    尹烟有点忧愁。为什幺觉得跟夏阳的嘴贱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