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天外天分节阅读97

    “到底有什么事情，必须当面聊？”苏文若问道，他不相信老林亲自来见他就为了说这几句闲话。

    老林也不废话了，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有人想知道金库到底有多少黄金，第二个事情，有人想让你帮个小忙。”

    “呵呵。”苏文若笑道，“这两个事情都不好办啊。”

    第一个事情，“那个人”的金库早就被破开了，里面有多少黄金已经明明白白写在报告里了，“有人想知道金库到底有多少黄金”这句话隐含的含义是，有人在打这些黄金的主意，有人想分一杯羹，让实际的黄金和上交的黄金数量不一样。至于老林说的第二个事情，这年头，“小忙”才是最不好办的！

    “我知道这两个事情都不好办，所以才趁机和帝君见个面，商议一下。”老林手上结了一个法印，然后才接着说：“我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上面的形势很严峻。”

    老林刚刚结的法印是隔音的结界，苏文若知道老林下面说的才是重点，老林接着说：“原本是a、b、c三派，现在a没有了，b和c之间恐怕要争个你死我活了。”

    “你帮谁？”苏文若问。

    “d。”老林说道：“三足鼎立才是稳定的结构。”

    “要黄金的是谁？”苏文若又问。

    “e。”

    苏文若皱了下眉，说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当官的，你们这是打算把字母表都凑齐吗？”

    苏文若感概了一下，又接着问：“那小忙都是帮谁的？别告诉我是f。”

    “真是f。”老林的笑容很真诚，但是苏文若从中读到的只有“麻烦”两个字，老林接着说：“黄金给了e，e会被干掉，干掉e之后，d才有机会出头；帮f一个小忙，这个人情f会算到d的头上，这样f才会支持d。”

    苏文若其实非常善权谋，但是他这人不喜好这个，现在听到老林说了这么一串字母，感觉自己的头都被绕晕了，他想了想，说：“黄金这个事情已经写到报告里了，不是我不想帮，以我现在的职位，肯定帮不上。”

    “干活的人肯定有，只希望帝君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老林扶了一下眼镜，接着说：“当然，这笔黄金最后肯定会上缴国家的。”

    苏文若哼了一声，看老林一脸茫然的表情，他解释说：“我发现你们这些戴眼镜的，都喜欢用手扶眼镜，这种行为大部分时候是无意识的，但是有时候是为了掩饰谎言。”

    老林微笑着没有说话，他知道苏文若会把这个举动当作默认。

    “你承认刚刚说谎了？”苏文若又问。

    这一回轮到老林叹气了，叹完气之后，他接着说：“这笔黄金最后不一定能还回去，但是……”

    老林停顿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这个机会错过的话，不但t1会很艰难，妖精那边也不会好过。”

    老林所说的这些苏文若其实都理解，这人间界本来就是人类的地盘，天师是三十天有意发展起来的门徒，细算起来算是三十三天的势力，而三界里本来没有妖精的专属之地，人间界的人类持续发展的过程中，天师经常被视为异类，就更别说是妖精了，目前的形势是天师和妖精隐在地下和人类合作，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人类翻脸不认这份交情了，无数事件也说明了人类并不是善与之辈。

    苏文若细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略有些失望的心情，其实黄金是不是全还回去他并不关心，只是他有些计较老林欺骗他这件事情，他本以为天师都该像石菖蒲或者于洋或者蓝子木那样真诚的对待他，所以他只是看着老林，但是没有说话。

    对于苏文若如此的态度，老林也并没有计较，只是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他凝神一看，惊讶地说道：“这是——凤凰？”

    苏文若从老林的鼻子前把小凤凰抓回来，轻笑着说道：“你竟然认识这毛团？”

    “帝君你不知道，江湖传闻是很多的。”老林回答道。

    “什么传闻？”苏文若颇有些好奇。

    “那件事情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有一个传说是天降凤凰，一把业火烧尽了妖孽。”老林说道，“我比较相信这个传闻，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凤凰竟然这么小巧……”

    别说老林不信这小毛球是凤凰，连苏文若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也不信这货是凤凰，不过小凤凰和老林近距离接触了之后对苏文若说了一句话，倒是让苏文若对老林的印象有所改变，小凤凰说的是：这个人不是坏人，心灵好纯洁。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神兽的天赋，小凤凰涅槃重生之后似乎能感觉到人心的善恶了，虽然他这个“善恶测试雷达”经常不灵验，但是该灵验的时候还是偏差不大的，苏文若在警察局里试验过好几次，小凤凰都没说错。

    所以小凤凰刚刚这么评价了老林，苏文若又细想了一下自己与老林的关系，他们只是见过面，连熟人都算不上，对于一个不算很熟的人，就算是“老好人”老林，也是不会和盘托出的，再说，回忆一下老林说的话，他只是说“黄金会上缴”，并没有说“黄金会全部上缴”，差了两个字，含义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苏文若点了点头，说：“别做的过分被抓住尾巴，我会当不知道的。”

    老林可能没想到苏文若竟然答应了，有些惊讶，过了好久才说：“会做的很干净的。”

    苏文若调整了一下坐姿，又问：“能告诉我‘小忙’是什么吗？”

    老林忙不迭的说道：“帝君可知道西川有一个百花巷？”

    苏文若转了两下眼睛，说道：“有所耳闻，据说是一个黑市？专供妖精交易的黑市？”

    “对。”老林说道：“我想请帝君帮我去百花巷买一个东西。”

    苏文若有些诧异，他问道：“你也是t1的人，总不会一个妖精都不认识吧？随便找个妖精，给够了钱不就行了？”

    苏文若忽然又大叫一声，“难道你们不打算给钱？”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不给钱。”老林连忙解释，“给钱，钱给够，但是对方不愿意割爱。”

    “我去就行？”苏文若又问。

    老林又说：“那是个兔妖，和黄小明是同族。”

    “黄小明？”苏文若又是一愣，这人是谁？听起来好像是个大明星？

    “咦？”老龄也是一愣，“帝君难道不认识他吗？他是建章神君的手下。”

    “你说的是那个小明啊？”苏文若这才反应过来，他平时都叫的是“小明”、“小明”，到底小明姓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你到底要什么东西？”苏文若再次问道。

    “一柄红色的珊瑚钗。”老林一边说道，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让苏文若看一幅画。

    其实不需要看什么画苏文若就知道老林说的什么，不就是当年他送给鱼女的那个珊瑚钗，也是让赵云屏的前世变成白骨精的珊瑚钗，也是最后被小明的先祖收藏起来当作传家宝的珊瑚钗。

    苏文若说道：“这东西我不能帮你去要。”

    “这个……”老林迟疑了一下，问：“帝君是不是知道这柄珊瑚钗的来历？”

    “是知道。”苏文若说：“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明白。”老林表示理解，他停顿了一会儿，决定直白的说出他想要珊瑚钗的理由，“有一个人小时候从山上摔了下去，然后遇见了一个仙女，仙女带着一柄红色的珊瑚钗，仙女救了他，他感恩，多年来一直向善。不久前，他的孙子也摔了一跤，变成了植物人，他觉得仙女会救他孙子，所以四处打听，最后听说有一个百花巷的兔妖有一柄一样的珊瑚钗，就像通过珊瑚钗找到仙女。”

    老林这么直白，也是因为经过短短的交锋让他对苏文若的了解更深了一些，苏文若这个人不喜欢勾心斗角不代表他不擅长权术权谋，你和他耍花腔，他必定用假大空来应对你，你如果实话实说，说不定苏文若还有可能答应你。

    老林讲的这个故事倒是不复杂，故事的主人公肯定是f，但是这个故事里的逻辑苏文若没有理清楚，f小时候坠山被仙女救了，和他孙子摔了一跤有仙女救就能恢复之间有联系吗？仙女又不是万能的。就算仙女能救，直接找仙女就好了，为什么要找珊瑚钗？

    老林看苏文若的眼神就知道苏文若在纠结什么了，老林也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事儿他没有说出全部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那钗子，但是他小时候的确坠过崖，就在西华山，以那个高度他掉下去应该是必死的，不过他没死，所以被妖精救也是有可能的；他的孙子也的确是植物人了，才十多岁，我问过医生，没什么恢复的希望；至于珊瑚钗，我也打听了一些，如他所说，的确是兔妖一族的圣物。”

    第133章

    老林叹口气，接着说：“他执意要，兔妖一族又不可能出手，所以想让帝君想想办法。”

    苏文若思索一会儿，问：“你是想让我伪造一个？”

    “不妥，虽然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老林说道：“我的理由有三点，第一，要这东西的人虽然不懂行，但是伪造的东西始终不是真的，圣物必定有它的不寻常之处，他身边出入的人那么多，万一被看出端倪来，岂不是帮了倒忙？第二点，大家都知道那是兔妖一族的圣物，现在圣物出现在人类的家里，兔妖一族会承认吗？兔妖一族不承认，他总会知道东西是假的。还有个第三点，他是想救他孙子，假的肯定是没有这能力，即使真的，会有这功能？我没听说过啊，所以到时候怎么收场？”

    “我就知道‘小忙’绝对都不小！”苏文若站起身来，双手抱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你让我想想吧。”

    苏文若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忽然转过身又问：“带我来隔离审查到底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老林笑道，“这种事情怎么会是假的呢，只是这个审查帝君的工作是我自己争取到的。”

    “后续处理的不好，被抓到把柄了吗？”苏文若问，他本来以为他们的后续处理的是不错的，应该不会把焦点引到他身上的。

    “又不是只有‘那个人’身边有天师和妖精，虽然帝君你们把战场打扫的很干净，但是火属性的妖怪是可以感觉到凤凰之火残留的气息的。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帝君应该也是清楚的。”老林解释道，“不过他们都没有确实的证据，也只敢这么隔离审查一下，按规矩，48小时之内就会放帝君离开的。”

    “48小时啊……我可等不了，今天晚上有大事情呢。”苏文若说道。

    作为t1的高层，老林也是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他也有任务，他的任务就是把相关人士都安顿在各自的家里，别让他们乱跑，今天晚上外面可能会有很多幽魂、厉鬼，命格薄的人会受到伤害。

    老林点点头，说：“帝君今天晚些时候就可以离开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当然帝君要偷偷的离开，事情完了还要回来，48小时满，帝君必须从这里离开。”

    “行。那就拜托你了。”苏文若又问道：“你说的这两个事情最晚拖延到什么时候？”

    老林低头掐掐算算，给出了一个期限，“一个星期之内。”

    苏文若松口气，“鬼节过完了我再找你吧。”

    老林站起身来，给苏文若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个躬有些深，他的身体都要和地面平行了。苏文若倒也毫无愧疚地受了他这一拜。

    老林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走的时候给苏文若留下了一个卫星电话，苏文若用电话和吴忧联络了一下，报了平安，又问了鬼门前布置的情况，得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文若放下电话，过了十来分钟门又被敲响了，老林竟然再次回转过来，他带着苏文若从地下室来到了另一栋小别墅里，然后两人正大光明地乘车离开了。

    坐在车上，苏文若问：“这么熟悉？”

    老林回答道：“这里是t1的一个据点，也是我的家。”

    “所以石菖蒲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情吗？”苏文若又问。

    “事先他是不知道的，我和他隶属与不同的线，不过如果他知道你来了我这里，就应该知道你会很安全。”老林把车开出了别墅区，这才问道：“帝君你要去哪里？”

    苏文若说出一个地名，又说：“你把我送到那里之后就回去吧，你也有任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