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千金影后》重生民国千金影后分节阅读77

    魅晨宣传手段厉害,《孤女记》打着影后凤彩儿息影之作的大旗,加上宁蝶身上花边绯闻众多,西南无人不对她好奇,一时《孤女记》一票难求,这戏本与乐星要拍的电影同题材,本是双方的一场擂台赛,前者有凤彩儿,后者有薛雪儿,一开始不相伯仲,谁能料到后来凤彩儿会息影,名媛圈的新贵冒出宁蝶,票房自然倾向《孤女记》。

    林莱玉大早约好肖笙一同看电影,竟然在电影院碰上熟人袁鸾,林莱玉刚要和前辈叙旧,电影院的灯光暗了,倒是袁鸾提醒她,“看完电影我们一起吃茶。”

    林莱玉欣喜地直说好,在袁鸾面前仿佛她一直就是那个敬仰前辈的新人。

    影片开始了,一个美好单纯女子的毁灭史也拉开序幕。

    到影片后面,姚守玥站在窗台前,偷偷地目送慕少秋的背影,霎时电影里的一片用吸鼻子声。

    “她演得很好。”袁鸾赞叹,这个她自然是指得宁蝶。

    林莱玉同意地点头。

    “你演得也很自然,听说魅晟让你接了部新戏担任女主角,恭喜。”袁鸾真诚地恭贺道。

    林莱玉坦然地接过道贺,她目光再放向大屏幕,影片结束了,她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去年西南八卦杂志全在攻击宁蝶的时候,她气得说不出话,心里想了百种要帮宁蝶报仇的办法,而宁蝶当时却风轻云淡的摇头,“我自有我的报仇,你等着看好了。”

    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宁蝶所说的报复,在凤彩儿一心争风吃醋,嫉妒心作祟时,宁蝶始终一直坚持对拍戏的真诚,所以这部影片哪怕是宣传说是凤彩儿的息影之作,而出尽风头的却只有宁蝶,因为她的演技让人们忘记这部戏是双女主的存在。

    电影结束,电影院的观众纷纷站起来鼓掌,林莱玉跟着站起来,这部电影拍摄时间不过几个月,但见证了太多的事。

    “你的服装设计真厉害,我敢保证西南所有的名媛都要效仿电影里宁蝶的穿着。”袁鸾啧啧称赞,站她身旁的肖笙面上没有什么喜色,“宁蝶她……她……”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袁鸾还是懂了,叹了声,“可惜了。”

    林莱玉沉默,他们一起走出电影院,在门口碰上刚观影完出来的艾华,对方一身休闲的灰色西服装扮,林莱玉打起精神笑道:“可巧,一起吃茶吧。”

    艾华欣然点头,路边喧闹,太阳的光芒刺目,四人同行着走,额头都冒出细汗。

    最终是艾华先开口:“宁小姐她,近来可好?”

    林莱玉的眼泪霎时涌了出来,抽抽搭搭地说不出话,肖笙搂住她的肩膀宽慰,原本他和林莱玉算不上热络,只是近两个月因为宁蝶而走得近,慢慢成了朋友。

    袁鸾抚摸林莱玉的头,“好孩子,都过去了。”

    艾华自知失言,“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唐突。”

    林莱玉摇着头,这怎么能怪艾华,时至今日只要想起那天,她就害怕得说不话来,本是好友见面日,竟差点害死宁蝶。

    “一起去看看吧,”最后肖笙笑着道。

    ……

    霍公馆,绿茵草地。

    宁蝶穿着一身休闲的棉布白裙,静静地躺在太阳伞下的老爷椅上纳凉。

    “要不要吃点点心?之前你说法国苹果味的点心不错,我让人再给你端来些?”一边小心巴结说话的,竟是西南赫赫有名的霍将军。

    他蹲在老爷椅边上,手掌时不时抚摸宁蝶凸起的肚子,“等孩子生下来,学校那边你可以继续上课。”

    宁蝶安静地点头。

    “我会遵守约定,尊重你的选择。”霍丞又接着说道。

    “你不必内疚,”宁蝶叹气,摸上霍丞的头顶,“宁筝的事不怪你,我早不在乎她对我做过什么。”

    “可你还是不喜欢我,不是吗?”

    “给我点时间。”宁蝶道,“我至少不恨你了不是吗?”

    霍丞眼底光芒闪了闪,站起来,忍不住拥抱她,轻轻地在宁蝶额头上扣上一吻,无比虔诚和温柔,如同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

    站在远处准备拜访的四人组:“……”

    “我想,”艾华咳道,“咳,这个时间我们去打扰似乎不太好。”

    肖笙耸耸肩,无奈同意。

    袁鸾笑了,“原来这才是宁小姐退出电影圈真正的理由。”

    西南最有望获得千金影后称谓的女子,从来就是这般洗尽铅华。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上番外,完结愉快,各位看官,有缘再见

    ☆、第83章 番外

    春去秋来,战乱依旧不止,西南这片城尚处于安稳中。

    大批留学国外的有志青年陆续回国,风吹拂岸边的垂杨柳,落入水中的光影艳艳,一位穿精致白西服的青年在码头边踱步。

    西南的景,青年深情地望,直到有人唤他:

    “请问您是陈先生吗?”

    陈壕定睛,眼前穿青衫戴眼镜的矮个子男人客气地自我介绍,“我是西师大学堂的副校长张永甫,就是和您一直有书信来往的那位。”

    陈壕脸上的茫然一扫而光,和男人握手笑道:“您好,久仰大名。”

    一番寒暄过后,两人沿着街道走,张永甫一开始是打算为陈先生叫一辆黄包车,奈何对方婉拒:“四年不曾踏回故土,甚为牵挂。”

    要说陈壕的另一重身份,西南极少有人知晓,在青年报刊上鼎鼎大名的文学作家“刁斘”便是此人,因张永甫是青年报刊的文编,三年来和陈壕多有跨国书信往来,一来二去,他敬仰陈壕的才华,得知陈壕要回国,特意前来接风。

    “上次和先生说的事,先生可考虑清楚了?”张永甫期待地问,他想让陈壕来西师大学堂教书。

    陈壕轻轻笑了,青年人气质儒雅,举手投足仿佛都能让人闻到一股书墨香,“您别喊我先生,实际上我该称呼您一声老师,这几年在信上我一直没告诉您,其实我以前是读西师大学堂的中文系。”

    不是不说,只不过提起西师大学堂,他脑海中总会涌现出一张女子写满失望的面庞。

    目若明珠含露,脸如水中百合,在记忆里摇曳得灿烂。同时揪心般地疼。

    “那可好,要不和我一起去西师大学堂走走,”得不到陈壕肯定的回答,张永甫也不急,人才总是要等的。

    陈壕神色微微恍惚,顷刻点头。

    西师大学堂的景致多年不变,只看了一眼陈壕便后悔了。

    他不该来这,虽说这四年他身边不缺女人,有金发碧眼的妞,也有大家闺秀的知性女子,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却每每等到夜静时分,他站在窗台边抽烟,对着汪洋大海的方向,觉得心里荒芜得厉害。

    他曾在他最饥苦时拥有这世上最甜美的一块蛋糕,却也是他亲手将这块蛋糕推向别人的手心。

    再见熟悉的景色,青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心在颤抖,很多次他用“刁斘”这个笔名来写诗,写的就是他自己。

    他说他站在云上在俯视潮水起落,俯视爱意沉浮,其实不过是爱在云上,俯视着他的堕落和救赎。

    “张先生,”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几步外喊道。

    陈壕浑身一震,缓缓回过头,身侧的张永甫已经亲热地走前几步,朝女子笑道:“宁老师,下课了?”

    宁蝶连说是呢,看见他身边的人,四年不见,昔日还略显轮廓青涩的男子已经成为一位优雅成熟的男人,她平静地冲对方颔首,然后继续对张永甫道:“今日下午无课,我便先回去了。”

    张永甫笑着道:“快去快回吧,你家的虎儿和梦儿都等着你呢。”

    陈壕一愣,“虎儿?梦儿?”

    宁蝶转身走远,张永甫道:“是宁老师的一双儿女,三岁了,格外聪明讨人喜,宁老师在我们学校国学教得很好,下次有时间我约你们切磋交流。”

    陈壕心中滋味莫名,半响才说:“我有点事,等会再来找您。”

    说完拔腿跑向校门口,所幸宁蝶走得不远,他很快赶上她,喘气说:“既是故人,喝一杯茶叙旧可好,我请你。”

    他特意咬重后面三个字,他现在不再是那个贫困潦倒的穷小子,他终于能底气十足地请她喝一杯茶。

    可惜他只看见宁蝶淡然的摇摇头,四年不见,岁月对这个女子格外宠爱,她面容不变,也许为人母,身上散发的温柔气息能轻易将人沉溺,“改日吧,陈先生,”她说着,笑得平和,“今天我实在抽不开空。”

    陈壕一阵挫败,如果宁蝶能表现得出一点记恨该多好,他甚至有些讨厌宁蝶的温和,这般的无情。

    “宁蝶,”不等他再开口,一辆车停在他们身侧,车门打开,身形高大一身戎装的男人从车上跨步下来,见到彼此,对方先笑着伸手,“许久不见,陈先生你好。”

    他回握,觉得时间真是神奇,当年对方恨不得把他送到汪洋对岸永生不许他再踏入西南一步的人,现在却能平和地和他握手。

    “有事我们就先行离开了,有空请陈先生上门一叙,”霍丞含笑,为宁蝶打开车门。

    车开动,后视镜里的男人一直站在原地目送,霍丞脸上的绅士之笑顿时瓦解:“他来找你?”

    宁蝶无奈地叹,知道某人又要打翻醋坛子了。

    “以后不许你见他,他要是来学校,我就不许你上教书。”

    “霍丞!”听到不能教书,宁蝶不高兴了。

    身旁男人把车停到路边,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抱住她,“娘子,宝贝,老婆,你不许见他好不好,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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