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咖啡小径》chapter 7

    chapter 7

    第一次我决定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介绍洛语希这个女孩子。

    记得我曾经说过，她是一个独特的女孩子。

    她拥有与众不同的气质，连智商都高于一般人，或者……她也是苦读熬出来的成绩？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至少她的成绩不至于让她有名的老爸丢脸漏气。她老爸是学校最有名的人─洛颖诚，因为他正是学校的董事会会长。站在这个平衡点上，其实，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去评断一个人的好坏，但是我不晓得洛语希是站在一个董事会会长的孝顺女儿的秤盘上，还是站在一个同班同学的好同学暨好朋友的秤盘上。基本上，这两个秤盘永远不可能有平衡的一天。

    曾经有一次，我极度的讨厌洛语希这个同学，甚至有种「她到底在想什幺」的想法产生。那次，我们英文资优班和数学资优班的学生被学校找去集合开会。主任劈头就告诉我们有关学校董事会的意见，任何人想也知道，董事会平常不会去管学生事务，突然管起来也让我们觉得很奇怪，既然如此，想当然尔也只有一种可能，只有一个原因会使董事会管起我们学生事情来。这个答案，就一定是董事会会长女儿告诉她老爸学校的事情。

    「我们董事会会长特别要我们告诉大家，我们之所以在这一届特别开始兴办这个英文资优生和数学资优班，原因就是希望大家强还要更强，学费可能有点贵了一点，不过董事会也已经很努力的和外派老师商议，尽量把所有的价钱压到最低，那……我们这些学费都已经是最低限度了。而董事会会长特别要我申明，近来有被选入英资或是数资的同学私底下抱怨价钱过贵，请注意，学费会全数交给各位的老师，学校绝对不会私吞任何一毛钱。」

    我叹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咱们洛大小姐语希把我们学生平时的纯抱怨内容完全告诉她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可是有没有人来告诉她？有些事情该说，有些事情不该说。那这位大小姐知道什幺事情该说，什幺事情不该说吗？她到底是要当一个孝顺父亲的乖小孩，还是一个值得认识的好朋友？

    看着独自坐在前排的庄冬希，突然有种想法：〝总觉得或许应该让庄冬希去和洛语希讲讲，毕竟他们的感情那幺好。〞

    洛语希有个很要好的朋友─江水寒。水寒和语希一样，成绩方面好得没话说。记得第一次段考未加权成绩出来后，在同学间造成了小小的轰动。因为洛小姐语希和江小姐水寒两位的成绩，总分遥遥领先班上其他人。两人的差距不大，四、五分而已。但是反观第二名的江水寒和第三名的静悦，整整差了三十分。那个时候我花了一小段时间安慰愤恨的静悦，毕竟水寒、语希和我们这群普通人是不同世界的人，没必要和她们争。

    「她们两个怎幺这幺厉害？看起来就根本是两个无法超越的天才嘛……」静悦说。

    我微笑，「别跟她们争就是，妳这次达到第三名就已经不错了，至少妳做掉了我们三人中最强的泉雨啊！」

    泉雨翻翻白眼，无奈的说：「真是见鬼了，静悦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厉害？明明就是我们三个人之中最低分进来的。」

    静悦终于摆脱无法超越天才二人组的悲愤，说：「我努力啊！」

    我微笑，看着成绩单，无言……

    把焦点从天才二人组身上移开好了……

    妳最近不是在英文补习班认识了两个好男生吗？」我问静悦。

    「是啊！两兄弟。」

    「名字？」泉雨说。

    「哥哥叫做夏江南，弟弟叫做夏洋州。兄弟俩其实是双胞胎兄弟。」

    静悦说完，我噗哧笑了出来。这两兄弟难道是乾隆转世不成？一个江南，一个扬州，我看只差没有三宝太监下西洋了。

    「我已经拜託江南下次我们学校校庆来找我了。」静悦说，「届时一定会引起轰动的，一定比天才二人组带给我们的惊喜还多。」

    「我从不觉得水寒和语希给我们的是惊喜。」我说。

    「她俩给我们的，永远是惊讶、悲愤、愤恨。」泉雨下了结论。

    我并没有打从心底的讨厌语希。或许，在某些方面的我，对语希表示友好态度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冬希。我在想，也许我只是不想被冬希讨厌罢了。毕竟，我并不是不知道，冬希和语希非常的要好。

    语希是个十足的美女，静悦口中的美人胚子。气质优雅，或许所有形容当今国民美少女的形容词都可以套到她身上了。世界上的男生，都是一个个性的。或许是我没有碰到特殊的男生，但是至少从以前到现在，我没有碰过不看外表的男生。可能是因为我常常不自觉把喜欢的人理想化，所以我一直都认为冬希不是这样的人─重视外表大过一切。殊不知这都只是我的想像，事实是否如此我根本不知道。

    处在一半朋友一半同学的平衡点上，我一直都觉得很好。事实上，每天猜测着庄冬希的状况，每天观察着冬希的状况，同样我都觉得非常的好。

    每天每天，总是看着冬希，倘若能够知道他这天过得快不快乐，我就已经很高兴了，不奢望他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想的和语希在一起。事实上，我不得不否认，我第一次察觉自己有种「如果洛语希真的和庄冬希在交往，那我该怎幺办？不过反正我也不能怎幺样，庄冬希喜欢上谁都是他个人的自由，我在一旁默默喜欢着他就够了。」

    其实，我真的这样想吗？我可以说我不知道，但是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说实话，挺痛苦的。等到某一天，我巧妙的发现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可以一石二鸟。这个方法就是拚命的唸书，把自己所有的精神放在书本上，与世隔绝，就等于把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让自己的情感随着时光流逝，还可以把学业成绩拉起来。

    渐渐的发现语希和冬希在一天中总会有一小段时间两人会一起出去「散步」。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回到教室，要说我不忌妒是假的。但是我总是自欺欺人的看着曾经和他互传的简讯，企图安定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海。即使我很清楚，我的心绪早已经被打乱很久了。

    事实上，有一天我因为公假练习合唱而没有考到数学，数学老师说要我们在自习课考，也因为如此我拚命在辅导课的课间下课死k活k数学，因为听泉雨说这次的数学题目真的只能用「难」字形容之。而就在此时，就在我被数学搞到焦头烂额之际，我感觉到一个人轻轻的碰了我一下。

    是他，庄冬希。

    「嗯。」我看到了他手中一个装着长条状饼乾的包装袋。

    整个人处在疯狂状态，完全不知道所以然的我，再度在他面前搞了个笑话。

    「不是整包啦！」他语中带笑，我知道我第二次在他的面前做了件蠢事。

    有点紧张，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有点烫烫的，「谢谢！」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根」，我向他道谢。

    「泉雨，我觉得我是个容易被感动或是因为小事情而自娱的人。」我说，当我们三个人又聚在一起的时候。

    这是我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看法，静悦看向我，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一直以来，我觉得妳都在压抑自己的感情，妳不累吗？」

    「静悦说得没错，妳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妳整天拚命读书，什幺事情都不做，只唸书唸书的，的确，学业成绩会进步，但是这样真的好吗？」泉雨说。

    夏江南兄弟俩对我们三人有些许的了解，在一旁听着我们的对话，江南打了岔，「或许学生是应该要认真于课业，不应该谈恋爱的。但是，没有人说喜欢一个人是错误的，感觉到了就是对了，没有谁是错的。茹笙，不用害怕的，虽然对妳来说，勇敢付出一切可能难了点，可是我相信付出就会有回报的。」

    回给江南一个笑蓉，不愧是静悦看上的，果然是个明理的人。

    「说真的，常常在内心深处……好像有一句话存在着：『妳不会忌妒吗？妳不会想要把冬希抢过来吗？』」

    我说，喝了一口咖啡，「明明知道或许他们的关係早已不是我可以想像的，但我还是不想承认他们的关係是那幺有可能是情侣。」

    「妳真的很笨，但是却呆得可爱。没有人有办法接受自己深爱的人心中有别人或是和别的异性很要好的。」静悦说。

    「小悦说得没错，茹笙，爱上他，妳没有错。或许你们只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彼此。」泉雨说。

    江南和洋州听得半懂半不懂，但他们似乎明显知道我为了感情的事情在苦恼。

    最后，我说：「这阵子，我想了很多，对于我自己的感情。或许，我早就已经肯定语希和冬希的关係。即使他们没有交往，但是他们偶尔状似亲密的关係让我不得不想到那方面去。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逼迫自己不去在意他，或许，我真切的爱冬希。我试图把我自己所有的感情隐瞒起来，压抑下去，对我自己来说或许是一种负担。但是，我选择把我自己的情感封闭到书本中，我相信只有这样，我才能和冬希维持巧妙的友情。」

    我知道，即使我是在逃避，我还是追求单纯的友情─对我来说，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