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送命题[快穿]》这些都是送命题[快穿]分节阅读63

    牧轻言小心翼翼地呼吸,尽量避免带动伤口,他右脚往后挪动半步,手中光芒暴涨,脚一曲一蹬,朝朔夜跃去。

    金光与红光相撞,朔夜将长刀往前一推,牧轻言怎么去的就怎么跌落在地,朔夜飞身扑下。牧轻言丢开光刃,他尽力引导着身体内不断溢出的朔夜的灵气,循着久远的记忆双手结印,打出的光芒不尽纯粹,但仍是让朔夜身形在空中一滞。朔夜变换姿势,长刀自上往下将结印劈开,牧轻言已趁着这个时间远离,他几个起落跃到后方,身体略略下沉蓄势待发。

    “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嘛。”朔夜的声音沉得更低。

    “废物利用。”牧轻言也不怕惹得他更生气,怎么不好听的怎么来。曲泊舟也站起身来,和牧轻言对视一眼后,静静右移。三个人呈三角之态立着,手提刀刃,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朔夜“啧”了一声,正欲还嘴,却因打在脸上的黄沙而顿住,他伸出手在风中一捻,霎时面色大变。牧轻言也感受到了一阵不同寻常,不知何时周遭环境变了,风中带着煞气,脚下的沙土也开始缠人。

    “诸神魔的禁忌之地,我已经被雪掉神格了,哥哥也转世为人……生死树是要赶谁走?”朔夜攥紧刀柄,视线投向夕阳。

    沙土缠在脚下,动作变得沉重,呼吸间煞气流入体内,五脏六腑撕心裂肺地痛,牧轻言灵光一闪。他们生而为龙,落地为神,万物因他们而有灵,那些后天修成神的家伙,哪有资格剥夺他们的神格?再者,所谓的轮回转世,其本质也都是不变的。他们还是龙,不然牧轻言不会使出结印。所以白砂海、生死树要驱赶、杀死的,是他们两人!

    牧轻言对上朔夜的双眼,发现对方明显也想到了,当年的处罚不过是一场阴谋,

    他们很快将在这场阴谋中死去。他死了也就算了,可是曲泊舟呢,无论是当年的昆仑,还是现在的曲泊舟,都多么无辜……

    “怎么离开这里!”牧轻言冲朔夜吼道。

    “别想着离开了,当年进来的神魔,没有一个离开了的,你的脚边就是他们的尸骨。”朔夜凉凉一笑,“这一次我们终于能死在一起了。”

    牧轻言哪会听他的话,动身跑到曲泊舟身边,还未拉住对方的手,地面便开始震荡。他没站稳一头栽进曲泊舟怀中,被撞得咳出一大口血来,曲泊舟刚把他扶起来,牧轻言就蹲了下去,光刃插在地面,一道结界罩在两人头顶。

    夕阳似火,风似万鬼哭笑,朔夜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又被一双无形的手扯回去。牧轻言听见一声破裂之声自头顶传来,接着整个人被风卷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再次喷出一口血后,意识便四散而去。

    ☆、往生之路

    他一头从床上坐起,脑袋却撞上金属制的天花板,一声闷响,疼痛袭来,他不由得缩回去,手抚上脑袋。牧轻言在一节火车车厢内,硬卧,上铺,身上盖着白色被褥边角泛黄,他抓着床侧的栏杆坐起,这次小心翼翼了许多。

    窗外是深夜,火车在郊外高速行驶,没有路过一盏灯,下铺的人打着呼噜,隔了墙的铺位还有小孩在啼哭。他不是在白砂海吗,怎么到这来了?还是说他死了,穿越到下一个世界了?可是系统没有提示他,牧轻言在心底喊了几声,对方也没回应。难道他已经脱离朔夜的控制了?可不对,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掌宽大,骨节修长,是双成人的手,若是脱离控制,他一缕游魂该去往生才对,怎么会跑到这样一个躯壳中来。

    牧轻言爬到床尾,顺着梯子爬到车厢地面,从下铺的床底下掏出自己的鞋,穿上后坐到窗边,对面车壁上标明床号的牌子亮着荧光,他不远处的车门顶上也亮着,十四号车厢,六号床上铺。这是两个十分熟悉的数字,这里是……牧轻言一惊,这里是他死前的世界!

    记忆唰唰地涌来,牧轻言,今年二十一岁,就读于h省x大,现在正是暑假,他就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头顶上放的便是他的行李。目前的时间是二零一六年九月二十五号,凌晨三点三十一分,距离火车脱轨侧翻还有五个小时。

    这是他死亡之前的时间点。到底是怎么回事……牧轻言陷入深思。窗外终于由重重山影变为城市远景,灯火依稀照清牧轻言映在玻璃上的脸来。他属于美少年的类型,细眉,丹凤眼,鼻巧而挺,唇是浅淡的粉色。他抚上脸颊,似笑又似哭地叹出一口气,这张脸真是好久不见。

    灯火掠过的速度慢下来,火车即将抵达下一个车站,此时正在减速行驶。牧轻言霍然起身,从钱包里掏出卧铺牌往乘务室走去,他向乘务员说了下自己要提前下车的打算,换回自己的车票。

    十分钟后,火车进站,白炽灯灯光将月台照得极亮,牧轻言一手拎着背包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挡在眼前。他十分不适应这样的明亮环境。随着人流走向出站口,检过票后又走了一阵,牧轻言终于站到地面上。他回身看了看出站口顶上的巨大字牌,这里是b市北站,距离他的目的地,普快需要八个小时,高铁还需一个半小时。但凌晨高铁并不发车,最早的一趟要等到八点十五分。牧轻言按灭手机屏幕,拒绝掉一窝蜂围上来举着巴掌大小、上面写着住宿二字纸牌的大妈,环顾一周后,朝一旁的地下通道走去。

    这座城市的地下被挖了个空,负一层内琳琅满目各种商铺,特产店、大娘水饺、面馆、旅行箱包店等等,有些店还未歇业,牧轻言转了一圈,找到一个麦当劳,坐进去后点了份薯条,这段时间正好在搞活动,大薯买一送一,牧轻言要来双倍番茄酱,将薯条全部倒在方盘中,番茄酱撕开挤出在一旁。

    望着这一摊血红的番茄酱,牧轻言忽然想起曲泊舟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了。曲泊舟要是没有跟来更好,他就可以一个人去找朔夜解决掉这一切,让死者往生,让罪者获罚。

    一旦开始走神,便开始泛起困来,番茄酱被戳得只剩下少许,牧轻言双眼半闭半睁中把薯条戳歪,折断在纸上,他头靠在一旁的隔离架上,就着这个姿势睡过去。

    再次惊醒是六点,店外熙熙攘攘起来,卷帘门被咯吱咯吱往上卷,伴随着火车停靠涌出的人流,叫卖声也响起来。手指捏着的薯条早已滑落,牧轻言一不留神用这只油手揉上眼睛,被激得完全清醒。他拿起还幸存在桌面上的手机,按亮看了看时间,便揣进口袋里起身去洗手。

    牧轻言在地下通道里走了半天,找到轻轨站,在售票机前买好一张去高铁站的单程票,安检后乘扶梯下行,刚好遇上一趟将要关门的列车。落下已有三年的生死时速追车神技再次展现,牧轻言在灯亮起的前一秒冲入轻轨中。

    火车站和高铁站之间只隔了一站,牧轻言觉得自己还没站稳便又要下车,朝上方的轻轨线路图翻了个白眼后,牧轻言走出车厢。他选了离高铁站最近的出口,走到地面后先是到售票大厅买票,然后慢慢悠悠地走进候车室。

    现在才六点十五分,离他乘坐的列车发车还有两个小时,在手机上设好闹钟后,牧轻言走进才开门的星巴克,闭着眼睛乱点了一杯咖啡,端到座位上趴着便开始睡觉。

    八点三十一分,牧轻言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掏出手机点开微博,没刷出任何火车遇难的消息。

    八点四十一分,各大新闻官博的最新微博都是以#k338号列车脱轨侧翻#打头的消息,点进tag,各种近距离、远距离的图片被po上来,点蜡祈祷的微博不断递增。牧轻言双眼渐渐放空,手指仍在无意识地滑动,所有的轨迹都是往固定方向眼神,他终于确信,他真的回到了这一天。

    车厢内骚动起来,有朋友、亲人在那趟列车上的拿出手机打电话,接通的喜极而泣,无人接听的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拨打。牧轻言拨通父母的电话,接着打开微信给室友报平安,他被感慨非洲人也有神闪避此等意外的一天,但得到更多的还是欣慰。

    心中百感交集,牧轻言的视线在窗外、前方徘徊,最终他将屏幕按黑,头靠上椅背。他还得再去一次白砂海,那里不光埋着他的龙骨,六角灯也遗落在那,还有垩蚋。他需要拿回丢在那里的东西,才能有实力与朔夜对抗,只是要怎么骗过生死树呢……

    想着事情,时间便飞一样的流逝而去,广播提示诸位乘客即将到达c市,牧轻言抽回思绪,将背包背好。

    下车,检票,出站。几个小时前的动作再次重复,牧轻言目不斜视地往前,在刚走出大厅时被人拦下。来人的眉目极其熟悉,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似是春樱落地,那么的不符时宜。牧轻言想也没想将他的手推开,表情也跟着冷下来,“你干什么?”

    来人一愣,很快又释然一笑,“猜猜我是谁?”

    石子在湖面激起水花便沉下去,幽幽渺渺落到湖底,牧轻言的心便是那块石子,他盼什么不来却来什么,真是黑到可以去非洲当酋长了。“我不认识你。”牧轻言说完,绕过来人继续前行。

    来人不依不饶地跟上抓住他的手臂,“牧轻言,我是曲泊舟。”

    他脚步未停。

    “别装了,我知道你都记得。你本该在k388列车上,却中途下车了,转乘高铁回到c市。”曲泊舟道。

    “你来干嘛?”牧轻言顿住脚步,表情变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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