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送命题[快穿]》这些都是送命题[快穿]分节阅读61

    雪球自然不止一个,整座山峰都在往下跨,一段松柏木冲到朔夜面前,他单手提起,往前跨步,将松柏木撞向时聿的结界。时聿早知他会这般攻来,先一步撤下结界闪身退去,让朔夜扑了个空。但垩蚋不止何时窜到时聿身后,扑上肩头一咬,明明只是魂体却要得人生疼,肉被撕下一块,伤口上黑气萦绕。

    朔夜趁机横木,松柏木尖细的那头朝时聿胸口插去,时聿不退反进,微微侧身,同时五指并拢以手为刃。

    双方都没刺中对方的心脏,各自拔出退后一步。这是一根长木仓破风而至,直插朔夜头颅,朔夜矮身躲过,长木仓刺入冰面,顿时冰原上又多出一道口子。

    时聿循着长木仓飞来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人赫然是昆仑。昆仑奔向朔夜便是一击,在那身黑衣上印下掌印,朔夜趁他来不及收势摁住他的手臂往后一甩,昆仑顺势落地拔出长木仓。

    “你来干什么!”时聿将自己被透穿的伤口捂住。

    “帮你。”昆仑话语简短,他反手握木仓,将时聿挡在身后。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就是这些年陪在我哥哥身边的人?”

    时聿与朔夜同时开口,昆仑哪个都不理,直接甩开木仓出击。

    无名之人果然善战,他跟不知疼痛似的,被击打在要害处依旧挺背直立。时聿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昆仑也是一身的伤,体内的毒已侵入脑部,若是换做一般人,早就尸身冷透。

    垩蚋残魂只剩下咬和吼的技能,六角灯死死地缠着它,吼叫一声的音浪将灯笼吹开又马上贴上。而巍峨雪山因得这阵阵吼声,滑坡更加严重,碎冰、残雪、石块如浪涌来,几乎要将山脚的整片冰原淹没。

    朔夜扔掉被长木仓穿得透烂的松柏木,躲过时聿的掌风,结印打向昆仑,自己则足尖一点站在汹涌浪潮之上。

    昆仑在半空中被打落,眼看着就要被冲走,时聿飞奔至他身边半抱半拉,带着他浮到与朔夜平行的位置。

    “昆仑。”时聿喊着他的名字,这人眼睛似睁非睁,出气也绵弱无力,“无名之人再怎么骁勇善战,也打不过龙族啊,多多已经死了,你不要再……”

    “哦?昆仑?”朔夜挑眉打断时聿,“这么随性的名字,是哥哥取的吧?大概是取自在昆仑相遇之意?”

    “哥哥,名字这种东西,不是亲切之人怎么能随便替人取呢!”朔夜的表情变得阴冷渗人,“哥哥只能替我取名,哥哥的名也只能由我来取!”

    朔夜振臂高呼,同时一个漆黑幽深的黑洞出现在他身后。时聿眼见不好,企图结印以挡,但带着昆仑只剩下单手,无法保持印的平衡,打出去后被轻而易举地击破。

    有东西自黑洞里露头,那是一根拳头粗细的、修长的、前端削尖的白色长木仓。“哥哥,这是我在血海里抽出那自称血海之王的魔物脊骨制成的。”朔夜竟还有心介绍,“配哥哥你,想来是合适的!”朔夜将骨制长木仓从黑洞中拉出,在手中一转,木仓头对准时聿丢去。

    昆仑睁开眼睛,长木仓一挽,另一只手推开时聿,同时也借力冲向朔夜。骨制长木仓当胸穿过,他也正正将木仓送进朔夜的心脏。

    朔夜含着抹冷笑将昆仑拍飞,接着抽出长木仓往下一丢,“粗制滥造的铁器怎么可能杀死我呢?你说是吧,哥哥。”

    时聿自是不回答话,他接过昆仑,张开结界将他罩住,然后招来那柄粗制滥造的长木仓,手掌覆盖上木仓头。

    鲜血沾湿时聿整个手掌,湿热得让他禁不住颤抖,这是他第一次伤害自己的弟弟,也是最狠、最后的一次。时聿用力一握,手掌被割破,血覆盖住朔夜的。他朝长木仓吹出一口气,长木仓有了灵性,发出一声蜂鸣。

    染血的白衣被风吹开,这一木仓翩若惊鸿,在那已被洞穿的胸膛再次刺入,隔得太近能清楚听到心脏爆裂之声。朔夜抬手将时聿抱住,那只飞出去的骨木仓又绕回来,刺透两人的身体。

    “哥哥,这次我们怎么都会在一起了吧。”朔夜睁着眼,声音温温润润仿若春初第一滴融化山间的雪水。

    “我们不会在一起了。”时聿轻声回答,他放开握木仓的手将朔夜推开,然后将骨木仓从自己身上抽出。

    “昆仑雪山作为你的埋骨之处,也好……”他最后看了朔夜一眼,接着走回昆仑身边,望着被结界罩住的人,又是一声长叹。

    朔夜一死,被他召唤出的垩蚋残影也跟着消失,飘到不知何处。时聿招来六角灯,带着昆仑的尸首慢慢走出昆仑雪山。

    “带我去白砂海,轮回之说的起源处,找找有无让这无名之人轮回往生的方法。”时聿对着六角灯道,“可惜我的时间所剩无几,能否找到就随缘了……”

    最后的话被突然降下的风雪吞没,双足留下的脚印也消失不见。

    ☆、谁的世界

    牧轻言陡然睁开眼,望见的天空灰蒙蒙中泛着血色,红得让人倍感压抑。他伸手往地上一撑,想要坐起来,却被某样东西给硌了一下,他微微转头,发现是根骨头。骨头大部分被埋在地下,只露出一截在地面,牧轻言霍然坐直身体,他看见尸骨半遮半露遍布大地,折刀断戟也随处散落,都带着斑驳的痕迹。

    透过数万年的回忆,他想起自己是从主墓室的那口井中跳了下去,没想到这口井竟然连接着一个古战场。而且他是和曲泊舟一起下来的,还有垩蚋多多。多多是如何栖息于那枚青铜指环中的暂且不提,可是他们俩竟然都找不见踪影。牧轻言方欲提步去寻,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哥哥,你在找我吗?”

    声音与记忆中无二,牧轻言回过头去,少年的模样也和多年前毫无差别,朔夜穿着一身黑衣,衣角随着步伐牵起。他在朝牧轻言走来。

    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牧轻言感到一阵头疼,回想起一切的他找回了消失经久的熟悉感,但疏离感仍是横在二人之间。我可没有找你,牧轻言腹诽道。

    朔夜一眼看穿牧轻言的想法,在离他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我是你唯一的同类,我们应当互相温暖,永不离弃,不是吗?哥哥你为什么老是想着抛下我呢?”朔夜不解地偏头,温润明亮的黑眸里透着疑惑。

    隔着茫茫的时光,隔着数不尽多少次的轮回,脚踩焦黑的大地,鼻尖似乎还有硝烟萦绕,牧轻言神色复杂,“当年的怨恨已被死亡结清,现在我和你无同族之情,非血缘之亲,从未在一起过,又何谓抛弃一说?”

    “哥哥你还是这么固执。”朔夜撇下眼,“如果死亡能结清怨恨,那你为什么又应了龙骨的呼唤将以前所有都回想起了呢?你分明就不曾放下,不然不会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从昆仑来到白砂海,死在生死树下,让我花了数千年才找到。”

    牧轻言一愣,他再次环顾四周,丝毫没看出这里有昔年他来时白砂海的影子,他又想起朔夜说过白砂海是诸神魔的禁地,可他当年

    “白砂海为什么变为了这样?”牧轻言问。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