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送命题[快穿]》这些都是送命题[快穿]分节阅读54

    孟婆行得很慢,这一撞让她后退有好几步,但也只是被擦破衣衫。三头蛇嘶叫一声,绕着孟婆甩开尾巴抵上龙影,使鞭子一样在龙身上抽打。虚影破碎,龙在最后一刻引出一道雷鸣,孙雾亦趁势拉动弓弦,空弹出一声应和。雷鸣将三头蛇打在墙上,那只虚无的箭如有实质般将它在弹起的刹那又给钉了回去。

    蛇尾不由得松开被它护住的孟婆,此时多多再度腾起,跳到孟婆的头顶,前掌狠狠一挥,削去了孟婆的半边脑袋。

    鬼怪这种东西本就死得不能再死,孟婆又是由枯干的尸骨变的,自然不会流出血来。紫黑气体自它伤口处溢出,孟婆尖声一笑,双手在虚空中一抱,接着朝多多砸去一团黑糊浓稠的东西。

    想必这便是“孟婆汤”,多多沾上的刹那皮肉即开始腐烂,祥兽极好的愈合能力在此刻体现,腐烂之色已人眼可见的速度褪下去。但是疼痛仍是真真切切,多多也恼怒起来,攻势更猛。它极其简单粗暴,孟婆用手抓出来的汤药,那让它断手便是。

    一旁的三个异士见孟婆被多多缠得无暇□□,甚至还趋于劣势,便开始反击。靳翔自结界中走出来,原地跃起,在半空中反手抽剑,重重砸向三头蛇颈部。三个脑袋因疼痛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靳翔将剑拔出的同时几道符破空而至,他急忙退后,看着符化为石头一个接一个砸在三头蛇的脑袋上。

    孙雾亦射出的箭在空中分为两支,一支直往孟婆的心脏,一支穿进蛇的喉咙。

    怪物总是喜欢在临死前来个大反击,三头蛇粗壮的尾巴胡乱横扫,碎石横飞、墙柱倒塌,它甚至掀起了棺盖,棺盖砸在结界上,紫黑的气体瞬间漫下来,四散开去。

    对于结界外发生的一切,牧轻言却很是心不在焉,他的视线上下左右扫动,想要找出吸引他来到这里的东西。明明是这里,但又不是这里。他能感觉到离心跳的来源很近了,却又触碰不到。这种感觉有些难受,就像是背上痒却怎么也挠不准位置。

    牧轻言准备走出去,但曲泊舟死死拉住了他。

    “你在想什么?这会儿一出去‘孟婆汤’就会浇你一脑袋,你又不是垩蚋,怕是一碰到人就被腐蚀干净了。”曲泊舟怒目而瞪。

    视线被阻挡,孙雾亦拉弓的姿势顿住,她分出心神看向牧轻言,“牧公子你可以用光刃试试,据我观察它的净化能力很好,‘孟婆汤’应该也不在话下,如果能直接将孟婆打散更好。”

    牧轻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戒指,光刃应了他的默念出现在手中,他反手一握,向前劈开眼前瀑布般的浓稠液体。果然如孙雾亦所言,污秽之物被除去,但也仅限被光照亮的一方。牧轻言走出结界,多多退回到他身旁。

    孟婆已经被拆得四分五裂,但仍□□着,走路也不曾重心不稳。当然,它的速度太慢,移动不如原地不动。紫黑之气笼在它的周围,它将断掉却依旧挂在身上的手臂拆下,当成武器朝多多丢去,却被横空而出的刀身格挡开。

    “你跟出来干嘛。”牧轻言有些愤怒。

    “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曲泊舟将话题撇开,提到朝孟婆冲去。

    牧轻言心道这人怎么这么鲁莽,跟着也追出去,他速度不比曲泊舟,但脑子速度也不慢,光刃斜斜一砍,金光冲向孟婆劈散它周身的黑气。

    多多腿一抬,之前的出招方式再度使用,整只垩蚋飞到孟婆头顶往下压去,这一次将孟婆踩得趴下。紫黑气体再次聚拢的时刻,牧轻言也赶到,一把光刃、三尺青锋一同插入孟婆身体。

    诡异的气体消散,覆盖住结界的浓稠液体也退尽,三头蛇终于停止了挣扎,但众人来不及放松,那口安静许久的棺材开始作祟。

    棺樽竟然左右晃动,石旷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将陆科的尸首给捞了出来,却由于情急,将棺樽底下铺垫的布帛给一并扯了上来。他发现布帛之下有一口井。井口与地面齐平,棺樽四壁与地面焊死,连成一体。晃动的并不是棺樽,而是底下的这口井。

    “咱们得马上跑,那底下的东西要出来了!”石旷吼道。

    牧轻言与石旷反向而行,他手扣住棺樽边缘,死死地盯着井口,似乎想要将井望穿。

    就是这里,就是那下面,心跳声与他的重叠,似乎呼吸都将连在一起。

    “在下面。”牧轻言抬头看向曲泊舟。

    “你是想下去是吧。”曲泊舟的语气肯定。

    牧轻言的“是”字还没回答出来,井口里突然冲出一股气流,生生地将焊接在四周的棺樽壁吹飞,牧轻言也被打倒在地。

    本就被三头蛇撞得将倒不倒的墙终于倒塌,三个异士躲过下落的碎石跑到墓室口子上,靳翔回头道,“牧公子,曲庄主!”

    “护送的任务到此结束,接下来的路程不在委托范围内,你们走!”曲泊舟将牧轻言扶起来,头也不回地道。

    三个异士不再逗留,石旷将陆科背在背上,腿上一边各派一道符,迅速地往出口跑去。

    牧轻言无师自通,将光刃插入地砖中,手带着光向上一指,便生出一道结界将他和曲泊舟二人笼罩。

    自井底而来的风越刮越猛,心跳声在脑中撞击,呼吸越来越紧。当气流将井口完全破坏,冲开墓室顶上青砖时,牧轻言双腿忽的一屈,跪拜在地。多多在他身后引颈而啸,声音莫名的凄凉与悲壮。

    一滴泪,自牧轻言眼角流出,顺着鼻梁滑到地上,渗透而下。

    墓室顶被冲破,流沙倾斜而来,又被气流吹得四散开去,都被结界遮挡在外。曲泊舟看着牧轻言的动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后才想到将人扶起,但牧轻言却不动如山。

    “你听我把话说完。”牧轻言开口,“我感觉很难过,胸口很紧,但是心里却又很空。跟每次见到朔夜的感觉有些相似,说不定他真的是我弟弟。他说过是我不愿意把想起他来,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肯定是做了什么无法让我原谅、也让我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往下走应该就会知道答案,但是往下也会很危险。说不定朔夜就在下面等我,他这个人很奇怪”牧轻言顿了一下,“所以,让我一个人去好吗?这个地方,我们的所谓任务,是他的世界他的造物也好,不是也罢,我都会找到一个了结,那个时候就都能解脱了。”

    “我和你一起去。”曲泊舟在牧轻言对面跪下,手握住他的手,强硬地将五指撑开扣住,“我们说好的,一起来白砂海,一起找到轮回的因果,然后一起离开。”

    “这已经超出一个普通的‘任务执行者’的能力范围了。”牧轻言瞪着眼前的地砖,“而且一不一起离开什么的,很没意义不是吗,没人知道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又会去到哪里,也没有办法肯定我们还会再相遇。”

    “那么,至少在此之前,我们要在一起。”曲泊舟的另一只手将牧轻言的头抬起,额头抵上额头。

    结界外的气流逐渐弱下去,支撑墓室的梁柱早已折断,流沙灌进来的同时整个墓顶也一并垮塌。曲泊舟拉着牧轻言站起来,纵身跳入井口。

    牧轻言眼前一黑,坍塌之声被隔绝与耳,但他听见了大雨倾盆而下的声音。

    ☆、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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