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送命题[快穿]》这些都是送命题[快穿]分节阅读7

    莫非孟衢接的绣球就是这位陈小姐抛出的?这也太可疑了吧,感觉所有的人还有事都能和太傅府扯上关系!

    孟衢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身体动了动。牧轻言在他循声而望之前闪到一棵树后,又探出头去观察孟衢的动静,看到那边的人回过身去,他蹑手蹑脚地踏上树旁另一条碎石铺就的小道。

    事实证明牧轻言选择的路是正确的,因为他走了没多久就见着前方的屋子里亮着光。

    那屋子是厨房,因为屋顶上有个黑漆漆的烟囱,并且还在往外冒烟。窗户纸上映出一个正在忙碌的身影,那人正在切菜,但看上去刀功似乎不太熟练。

    难不成是这家厨子或者厨子学徒知道自己技艺不熟练,在切身实践勤能补拙?但不管那么多了,问路要紧。

    牧轻言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厨房门口走去,走到后推了推门,发现竟是从里给锁住了。牧轻言不禁感到惊讶,推门的手改为敲。

    敲了起码有十下,门才被打开,看清这人是谁后,牧轻言由惊讶变为震惊。

    这人竟是曲泊舟,就是形象有些不太好,头上、身上粘着某种青白色的菜渣,袖口、前襟沾了水,右手拎着把菜刀。

    “曲公子这是在磨炼厨艺呢?”牧轻言憋着笑问。

    曲泊舟“嗯”了一声,往里走回菜板后。

    牧轻言跟了进来,只见这地上、台上青白色的菜渣跟雪花似的,而菜板上剩着半颗包菜,曲泊舟把它摆到菜板中央,一手按着,一手开始剁了起来。

    刀与刀之间,虽然间隔长,但下刀速度快,力度大,切入点小、切片薄,一点都不影响曲泊舟营造出一种“未若柳絮因风起,撒盐空中差可拟”的氛围。

    这架势,这阵仗,这刀功,简直闻所未闻,牧轻言当即呆愣在原地。

    “你来这干嘛?”曲泊舟抽空看了牧轻言一眼。

    “我迷路了。”牧轻言如实说道。

    “出门往东,走出一段距离后会遇上一条岔路,往偏南方向走,之后会经过一座假山,过了假山之后朝东北,就能到大厅了。”伴着一拍强,一拍停顿,再一拍强的节奏,曲泊舟将路线说给了牧轻言。

    然而曲泊舟的解说没有用,方位词太多,信息量太大,牧轻言听得一阵晕乎,一句也没记住。

    “曲公子准备何时回去?”牧轻言试图采用“等曲泊舟升级完烹饪等级后一起回去”的战术。

    “做完菜。”说完这话,曲泊舟菜板上的包菜终于去了一小半,他把散落在菜板各处的渣渣用刀拨到一起,装到一旁的碗中。

    这包菜就差被剁成粉了,牧轻言眼拙,委实看不出曲泊舟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炝炒包菜这道菜没见过?”曲泊舟看出他的疑惑,顺带蔑了他一眼。

    牧轻言:……

    他知道曲泊舟是黑暗料理界的一把好手,但万万没想到功力如此之深厚。

    “曲公子,你这个包菜切得太碎了,比较适合做白菜馅饺子。”牧轻言没忍住吐槽。

    “嗯?”曲泊舟皱起眉头与牧轻言对视,“可是我没饺子皮,没法那样做。”

    你也没肉啊,白菜馅的是白菜和肉和一起的好不咯。牧轻言默然无语,这曲泊舟在料理上和其他方面,智商简直不在一个水平。

    “那剩下的就别切这么碎了,大片一点,包菜叶子炒过之后会缩水的。”牧轻言为曲泊舟指点迷津。

    “我尽量。”虽是如此说着,但曲泊舟切出来的还是和方才一个样。

    牧轻言看不下去了,他夺过曲泊舟手里的菜刀,“别切了,直接用手撕,撕大片点。”

    说完牧轻言还揪下一片包菜叶子做起示范来。

    曲泊舟恍然大悟,牧轻言和他一起,没多久那大半个半个就被撕完。牧轻言从水缸中舀出一勺水洗手,他看见了自己回房的曙光。

    包菜准备好了,曲泊舟又拿出一只碗,在放作料的台子上挑挑拣拣一番后,来到灶前生火。

    生完火后,曲泊舟却迟迟不见有下一步动作,搞得牧轻言以为他是在进行神秘的祈祷仪式和对包菜的追悼。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一个世界

    实际上,曲泊舟只是在默背菜谱而已。首先要往锅里倒油,油热后放入辣椒、花椒,炒出香味后捞起,再倒入包菜煸炒,炒至一定软度时放辣椒和花椒,接着继续翻炒,出锅时放适量盐进行调味。

    第一步,曲泊舟做得无可挑剔。他勺子一伸,从一旁放油的缸子里挖出一坨白花花的猪油倒入锅中,很快凝脂状固体便融化开来。

    第二步,曲泊舟依旧有条不紊。当油的边缘有青烟冒起时,他抄起放着辣椒和花椒的碗,手腕翻转,嗞啦一声,花椒辣椒纷纷落入锅中。

    第三步,曲泊舟挥动勺子开始翻炒,不多时,一股辛辣的气体从锅内升起、蔓延。曲泊舟一阵咳嗽,竟然丢掉勺子开始往后退去。

    牧轻言眼睁睁看着那烟越来越浓,那人越退越远,默然无语。亏他还以为曲泊舟有所长进呢!

    牧轻言默然无语地走到灶台前,默然无语地执起长勺,默然无语地捞起锅里快焦掉的花椒辣椒,默然无语地回望站在厨房另一边的曲泊舟。

    曲泊舟不自在地笑笑,走回灶台后。此时锅里的油被用得差不多了,他只得又挖出一勺猪油。

    包菜炒得也不咋地,一半焦了一半还生着,曲泊舟准备的辣椒有点多,丢进去后红、绿、黑三色均匀,倒也是有些诡异的别致。

    可想而知撒盐的时候手也没忍住抖了几下,牧轻言看着那大半勺子的盐就那么去了,曲泊舟费了好大功夫才把盐和匀。

    白瓷的盘,焦香的菜,端着它的人眼角上挑,唇边似是牵了丝笑。

    “曲公子,你做这盘菜,不是为了给自己当夜宵吧?”牧轻言问。

    “你尝尝。”曲泊舟将盘子递到牧轻言面前。

    “不不不,我不饿。”牧轻言将盘子退了回去。

    曲泊舟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端着盘子走到厨房外,这里有好几个笼子,喂着鸡鸭还有兔子。曲泊舟来到兔笼前。

    牧轻言被曲泊舟接下来的动作吓得不轻。只见曲泊舟蹲下来,用筷子夹起一片包菜,戳到一只兔子的嘴边。那兔子本在睡觉,被这袭击给弄醒,红眼睛在夜里格外的骇人。

    “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喂它吃这个!”牧轻言伸出尔康手。

    “就是因为兔兔可爱,所以特别的食物喂给特别的它。”曲泊舟回答。这时那兔子已被他戳开嘴,不情不愿地开始吃包菜。

    “太恶毒了。”牧轻言道。

    曲泊舟耸肩以应。

    喂完之后,这只兔子被曲泊舟揪着耳朵抓了出来。整个兔都恹恹的,被曲泊舟塞进宽大的袖子里,一动也不动。

    “走吧,我带你回去。”原来曲泊舟早已察觉到牧轻言的意图。

    目睹这番诡异的行为后,牧轻言心里毛毛的,跟在曲泊舟的身后一直保持着距离。

    夏夜里本该闷热得紧,此时却吹来一阵凉风,牧轻言身后的漆黑天空被闪电撕裂,雷声炸响,紧接着,雨来了。

    **

    城西有山,其名来由之久,已不可追溯,只道是一段广为人知后又被掩埋进尘土的故事。

    那一年的夏天格外多雨,跟天被戳出个口子似的,水昼夜不歇地往下倒,整座城被淹成了海。人们统统往高处跑,城西平日里只有猎人出没的山林中挤满了人。

    山中没有豺狼虎豹,人们以为是在大水来临之前它们便已察觉出征兆逃离了这片土地。

    人太多,地太少,还没来得及打上一架争夺领地,山中竟有异变发生。那朵笼罩在城中的阴云飘到人们头顶,光线陡然变得阴暗,来不及防备,石子般大小的雨滴落下来,打在人的身上生生地疼。哀嚎声四起。

    草木无声而动,第一个发现这诡异景象的人没来得及喊出口,他脚下的地竟陷了下去。

    ——山崩了。

    上山的人无一人生还,还泡在水里的人以为是触怒了山神,自发地在不再靠近那座大山。

    能离开的人纷纷举家外迁,逃不走的人,一部分被困死在水里,另一部分干脆伐木造舟,漂在水上,过起“渔民”般的生活。

    漂泊的人无时无刻不祈盼着雨停,可不仅天不遂人愿,还应了那句“祸不单行,福不双至”的老话。

    有狂风刮了过来。

    这一晚,夜黑得彻底。没人点灯,灯照得亮方圆几尺的视线,照不亮被阴霾笼罩的内心。

    城中还有生者,但生者无生。

    风在怒吼,雨也跟着咆哮,他们像两只军队,所到之处城池尽毁,生灵俱灭。

    旋转,倾倒,所有的呼喊都被风雨之声吞没。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死死抱着浮木的人,坠落深水的人,被卷上半空的人,他们的耳边传来一阵铃铛声。

    有人执着一盏六角灯而来,六角之上都缀着铜铃。铜铃声响,水遇上这盏灯竟分流而去,行过的地方风也止歇。

    这人白衣白发,眉目低垂,似是普度众生的佛。

    白衣人开口诵诀,伸手结印,雨夜中金光迸发,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透明的半球形结界。他加快念诀的速度,结界展开来,将整座城给罩住,风雨被隔绝在外。

    他将六角灯上下一抖,铜铃大震,声音响得密密麻麻。白衣人伸手一送,六角灯飞到空中,如罗盘指针一般开始转动,到某个方位时,六角灯竟直接冲了出去。白衣人神色一凛,紧随其后。

    六角灯带着白衣人来到城西,这座山山腰以下被淹在水中,山腰之上全塌了,山不成山。树被连根拔起四处横倒,乱石之中人的断臂残腿依稀可见。白衣人眼一瞪,震响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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