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娟时岁》life 4

    life 4

    [回来了。]答的有气无力。

    受一堂课震撼,享尽和可欣的独处,和同学胡闹玩耍,撑过严峻训练。

    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老妈静静的躺在床上。和早上的生龙活虎形成强烈对比。

    缓缓放下书包,无奈走至厨房开始料理晚餐。

    妈妈病了。

    从我幼稚园到现在,帕金森氏症不断的摧残着她。白天靠药效撑着,下午努力的兼差补习,晚上依然杵着身躯憔悴的为我们做牛做马----除了今天。

    年轻时的老妈和爸爸在外头打拼,聪明机智的妈妈在公司靠着自己的实力努力攀升至高高在上的总经理,为家里赚了不少钱。留下我和爷爷奶奶在花莲后山乡下生活。

    孩提时期没有爸妈的陪伴培养出我和爷爷奶奶的祖孙情,也顺道养成独立自主的个性。直至爸爸经商失败,妈妈又在那时产下我妹,经济备受打击。

    一家四口举家至金门定居,又再次留下爷爷及奶奶。那是我此生遗憾之一。

    妈妈的病需要休养,我们选择回去妈妈的家乡,那个她曾经愤而发誓绝不会在回来的小岛。

    事事难料,好像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发生。

    刚转来的第一天,我被霸凌,我依然惊讶,离校不过100公尺的家竟然那幺遥远。一群人目测约30个人张牙咧爪的朝我冲来,双脚停不下来,害怕回头,害怕被围殴,更自责自己的孺弱。一直到小学二年级,为了自保,我从原本害羞内向的小女孩蜕变为师长各个头痛的问题人物。

    我找不到归属感,一天到晚和爸妈提出想回去读书,和爷爷奶奶生活。

    但这想法总在爸爸一次次怒吼中平息。

    也许我不配享受过去曾经和爷爷奶奶享受的天伦之乐,也许我无法支配我的未来。

    五年级转到另一所学校,我找到朋友,找到童年,也找到了自己。

    新学校适应的很快,而妈妈的病也恶化的快,因为病情影响站姿,连带影响妈妈的脊椎,在我六年级时,妈妈已经开了四次大手术了。

    在我国一时妈妈开了最大一场手术。

    妈妈当时差点醒不过来。我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很焦虑的样子。

    我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妈妈在死神手里垂死挣扎。

    很多人觉得我当时的行为很冷血无情,但我真的做不了什幺。脑子一片空白,但不是填满恐惧,而是空虚。

    从小到现在经历过的,让我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力为这事掉下半滴眼泪。

    我不配软弱,因为现实不断在后头催推着我。心中强烈的掘强不允许我为此低头。

    我害怕一旦我低头,便一辈子抬不起。

    后来妈妈终于醒了,大伙儿高兴的喜即而泣,而我只是默默的走到病房外,默默的来医院照顾妈妈,默默的躺在医院病床房,默默的帮妈妈擦澡,默默的帮妈妈处理伙食。

    我不喜欢以面对家庭的态度同样面对朋友。因为那样的压力是多幺大,多幺的难以消化,所以我学会以不同面貌面对大家,也学会伪装。

    我很重视朋友,因为那是我家庭以外非常重要的一环。可以让我暂时忘记家,当一个内心也在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自己。

    在学校,我是个疯疯癫癫的人,表现的放蕩不羁,不了解我的人感觉我好像什幺事都不在意。

    唯独校队,不管有没有了解我,都清楚我对他的重视。

    也许因为这样,学长姐才会推举我当队长吧!

    我的求好心切驱使我努力做到学业兴趣以及校队的两者兼顾,但某些不理解我的人------包刮老爸老妈,认为我什幺都想抓,什幺都想要----而到头来将什幺都没有。

    瓦斯炉上焦黄的青菜将我从无底的回忆中惊醒。

    生活还是要过,日子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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