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良夜/爱上一朵妖气凛然正气不侵的黑莲花怎么破》温柔良夜/爱上一朵妖气凛然正气不侵的黑莲花怎么破分节阅读2

    从前叶野霆做了多令他生气的事,他也心硬不过一天,后来终于真正狠下心肠,却差点让他余生都用来追悔。现在叶野霆的免疫系统出了些问题,戎其朗更是呵护得无微不至。

    他的后怕即便是现在,也常在梦里吞没他。可他每天都在庆幸,叶野霆忘记了过去。

    “很奇怪……”叶野霆喃喃道,声音闷闷的。

    戎其朗给他顺头发,一面跟他说话:“哪里奇怪?”

    叶野霆终于扬起脸来,认认真真地端详了一阵戎其朗,旋即自己又笑了,额头抵在他肩上,道:“我醒了之后也不记得你,可就觉得特别爱你,所以我才相信你说的,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戎其朗一愣,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才终于涩声道:“听话,把外套穿上。”

    这回叶野霆才乖乖地穿了外套,他的眼睛总是亮得过分,此时带了笑意弯起来,看着戎其朗道:“你可千万不要骗我,我总是信你的。”

    戎其朗给他整一下衣襟,低声道:“不骗你。”

    叶野霆笑了一下,跳下床套上裤子去盥洗室。

    戎其朗仍半坐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出了神。

    以前说“爱”的人从来是他,叶野霆总是说“我当然喜欢你”,可却一次也不曾开口言爱;

    他也不知道叶野霆是不是一直那么相信他,他只知道,爱了叶野霆之后,原本他也是无一例外地相信他,但后来,他再也不敢去深究叶野霆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他不想剖开一切铺陈眼前,入目却尽是不堪。

    ☆、第二章

    第二章

    晚餐精致,却吃得清淡,桌上也没开酒。叶野霆现在诸多忌口,饮食上总要顾及,反而更考究。

    巴顿腰杆笔直,弯着一臂侍立在旁。餐桌上十足安静,只有戎其朗偶尔给叶野霆夹菜。

    卫昴吃得无聊,给莫倦航使眼色,却见莫倦航含笑看着戎、叶二人,脸上带那么点儿促狭,却又大感安慰的模样。

    莫倦航前阵子刚从东北边儿回来,瞅着这脸是又被风雪摧残得糙了点,再加上密密的胡茬,和长年待在极端环境中而养成的微微眯起眼视物的习惯,沧桑得不行,每条褶子都在叫嚣“我有故事”,不像个搞野生动物研究的,反而像个特种兵。

    莫倦航平生挚爱是东北虎,已经到痴迷的地步,以至于不肯当个富贵闲人,反而做了一份最方便与兽为伍的艰苦工作。他一年里大部分时间就是在东北边儿那几个保护区里,那里信号不好,人很难联系上,全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别人基本只有等他主动来联系的份儿。

    叶野霆细嚼慢咽的,已经只剩他一个还没吃完。

    卫昴清了清嗓子,惹得桌上其余三人都看他。

    莫倦航问:“有话说?”

    卫昴立刻澄清:“没!”

    叶野霆吃饱了,放下碗筷语气轻快地同莫倦航道:“莫大哥一会儿能讲讲保护区里的事儿吗,一定特别有意思。”

    莫倦航点头道:“当然可以,只怕你觉得无聊。”

    于是四人用过饭,坐到宽敞舒适的沙发里。

    卫昴和莫倦航都是喜爱烈酒且酒量佳的人,伏特加早就冰镇好,来与夜谈相佐。

    可惜才没聊多久,戎其朗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是前妻的,走开接起来只听得儿子稚嫩的声音在那头道:“爸爸,你在哪儿啊,我和妈妈在家里等着你呢,你快回来吧。”——前阵子他住在母亲那边。

    然后巴顿过来,轻声告诉他贺女士和小少爷在大宅,顿了一下,又道,后来黎家少爷不知为什么也去了大宅,但被拦在外面,闹出很大动静,贺女士闻声出来,两个人打了照面。黎先生大概,和贺女士说了些什么。

    戎其朗“嗯”了一声,简短道:“我回去一趟,你照管好这里。”

    巴顿向来稳妥周到,他并无担心,回到沙发边同三个人说了一声,又叮嘱叶野霆一会儿记得吃药,便出门去。

    进出的路被堵住,戎其朗待车停稳,一眼就看到一辆招眼的拉丝金属绿保时捷停在自家大门口,车主本人原本正百无聊赖地踱着步,见他来了,稍收了脸上的不耐和焦躁,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两个大字——找碴。

    戎其朗下了车,宅内的保镖已经出来迎他,径自将黎觉视若无物。

    黎觉深感受辱,脸色难看地将戎其朗拦住:“戎其朗,你把阿野藏哪儿去了?”

    戎其朗面无表情地俯视他一眼,道:“按道理你还得喊我一声世叔,谁给你的胆子跑到这儿来撒野。”

    黎觉呲牙冷笑了一声,不无讽刺地反呛道:“我爸有幸跟戎董你称兄道弟,我黎觉却是高攀不起!不如戎董告诉我阿野人在哪,我这就走人,绝不废话。”

    戎其朗不欲与他纠缠,兀自前行,黎觉几乎要动手,立刻被保镖们拦住了。

    “送一送黎少爷。”戎其朗声线低沉,头也不回道。

    “戎其朗,你凭什么!”黎觉脸红脖子粗,一声怒喝,“你有资格吗?!早在你把阿野逼上顶楼那时候你们就踏马玩儿完了!阿野的朋友又没死绝,轮得到你来插手他的事?!”

    戎其朗脚下一顿,转而才继续迈步。

    黎觉嘿然一笑,声音陡然转低了,刻意地,一字字道:“戎董,你不知道你和沈挚的性子多像……我总以为,要是他到了这岁数,便是你这样的。”无比清晰地钻进戎其朗耳朵里,可惜这次听者丝毫不为所动,步履依旧。

    黎觉有意再刺激他几句,却已经被保镖们组成人墙挡住,恨恨作罢,一肚子邪火上了车。

    ……

    贺蔚琳从未放下过对戎其朗的感情。

    她少女时期起的执念啊,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她怎么放得下。

    她试过,甚至逼迫过自己,然而做不到。

    她曾经试探性地向戎其朗提出过复婚——在他和叶野霆分手半年之后,却没有被接受。自那之后,她不再容许自己在戎其朗面前有所流露,她的羞耻心总会喝止她再三做感情里的乞儿。

    但当黎觉告诉她,叶野霆已经被找到、并且一直在戎其朗的翼护范围之内活动,戎其朗甚至瞒着绝大多数人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一股由衷的愤怒。以至于戎其朗的脚步声传来时,她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已经投去了凌厉的质问的眼神。

    戎潜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这时悄悄看了母亲一眼,面上却装作一无所觉,父亲来了,他便跳下沙发,去拉戎其朗的手,仰头目光殷殷地唤道:“爸爸。”

    从前戎其朗奉行挫折教育,在戎潜能自行走路之后便极少抱儿子。但在他与贺蔚琳离婚之后,大约是出于心里的那份歉疚,总归多几分温柔。

    他抚了抚戎潜的头顶,道:“乖。”便牵着儿子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戎潜还是脚刚够着地的年纪,自己挪了挪,挨着父亲。

    贺蔚琳收回了视线,隐忍地盯着茶几上一处,嘴唇紧抿。

    戎其朗却开门见山地说:“你知道了。”

    贺蔚琳勉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垂着目光问:“你真要跟他过一辈子?”

    戎其朗也不说是不是,只沉着目光开口道:“对不起,蔚琳。”

    这般的场景,却已是贺蔚琳经历的第二次。

    能有几个人得戎其朗一句发自肺腑的致歉?光她一人就独占两回,真是殊荣。贺蔚琳轻声冷笑,站起身来,抚平本就熨帖的衣摆:“到了下次该接小潜去我那边的时候,我会打电话。再过一周我要出差,d国。”

    戎其朗亦站起身,语气是温和的:“我送你。”贺蔚琳并不矫作,点头接受。

    戎潜看着两位大人,问:“妈妈要回去了吗?”他站到地上,“爸爸,我也要一起送妈妈。”

    贺蔚琳的嘴角这才有一些欣悦的牵动,她朝儿子伸出右手,手指微微动了动,戎潜便上去牵住她的手,目光炯炯地看着戎其朗。

    ……

    送完贺蔚琳,车子又驶回戎宅,绕过喷泉停在门口。

    戎家父子两人各靠着一边车窗坐着,车内的沉默维持了一阵,蓦地被戎潜出声打破了:“爸爸,你晚上会住在家里吧?”声音里已然没了天真乖巧。

    戎其朗抬手看了看表,道:“爸爸还有事,明天再过来。”

    行为几乎与真人一般无二的人形ai已经站在车边,要替戎潜开门,戎潜抬手阻止了。

    戎潜转过脸来看着戎其朗,眼神冰凉:“爸爸,你和那个人又在一起了是吗?”

    戎其朗瞳孔稍缩,他端详着自己年幼儿子的脸庞,上面有着他这年纪不应有的冷酷,而孩童尚且稚嫩的声音已经接着说:“我绝对不会接受那个人。”

    戎潜说完便垂下眼睑别开了脸去看窗外景色,戎其朗身上的威压天成,他还无法直撄。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戎潜。”戎其朗不愠不怒地说。不容置喙,他做了一个手势,ai会意,拉开车门请戎潜下车。

    戎潜的眼里涌起一股不甘的挣扎,终归偃旗息鼓,离开了车子。

    车子重新上路后,戎其朗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林白鹿。

    林白鹿是林家独子,小他九岁。戎林两家世交,其父林长风与戎其朗的父亲戎冶情同兄弟,其母卢婴则是戎冶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并未被戎冶真正承认过,事实上却是戎其朗血缘上的姑姑。

    戎其朗和戎天若少时颇受林家照拂,林白鹿儿时又爱缀在他们身后当小尾巴,多年来从不作生疏的称呼,都是径直唤做哥哥姐姐。戎其朗和戎天若也将他当作亲生弟弟看待。

    “喂,白鹿。”

    “哥,你现在在哪儿?”

    “回瑙林的路上,怎么?”

    “咳,我今晚本来在成家做客……”然后那声音压低了道,“哥,现在成大哥和嫂子都知道‘他’的事了,黎觉是不是早前跑到你那儿去了?他刚刚给嫂子打过电话,嫂子知道‘他’回来,情绪有些激动。成大哥已经出门有一会儿了,我才上的车,应该追不上。你有个准备。”——成览无的妻子黎沁正是黎觉同父异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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