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探探路,没什么事情再接你进去。”贺大少睁眼说瞎话,见岑眠还是忧心忡忡相,搬出蠢龙最怕的贺长老:“难道你想见到‘爷爷’?不怕?”
啧,他怎么不懂蠢龙在担心什么。
可是这个笨蛋怎么就不懂,一旦他带他去了,就意味着默许四家用岑眠做任何事来对付消失的孟涂和他背后的东西,而这其中的代价怎么也轻不到哪去。
即便岑眠注定是唯一能破解这个僵局的人,事情明了之前,他怎么可能带他去。
“……见到‘爷爷’也没关系啊。”岑眠讷讷地回答,干净的眼睛却还看着贺少钰,和见到那些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人相比,眼前人的安危和龙族的存亡明显重要得多。
贺少钰愣了一下,才凶巴巴地捏了一下岑眠的脸蛋,道:“会带你去的,在这之前,给我乖乖呆着别出事,不然……”
“……不然?”岑眠听到第一句就安心了,歪头蹭进贺少钰暖洋洋的手心,看着他不解地接。
“不然回来吃了你。”贺少钰恶狠狠地顺势继续捏岑眠的脸,却没捏疼他。
“不出事就不吃了吗?”威胁的话听多了,像是知道贺大少不会来真的,岑眠眨了眨眼睛问。
“……啧。”贺少钰眉头一皱,脸上表情明白地写着压不住自家龙崽的感觉真的非常不爽。
“嗯?”岑眠憋着笑意,眼睛在暖黄的灯下亮晶晶的。
“就这么想被我吃?”贺少钰把岑眠手拉在腰间,整个把岑眠笼罩在怀里,凶巴巴地低头凑过去。
……好像玩脱了,逗大猫逗久了,忘了老虎也会发威了。
岑眠心里蓦地一跳——被贺大少凑近的脸和身边撩人的气息臊的,下意识地咬唇,还没咬到就被贺大少不满地捏开,无辜地看着对方,惹来贺大少俯下脑袋使坏亲他——
“呜!……会有人…”岑眠愣了几秒,才开始在贺少钰怀里挣扎,余光看到旁边没有居民经过,才渐渐在悱恻的动作下软了身子,仰着脑袋承受贺少钰缠绵的吻。
啧,本来只是想闹一下蠢龙而已。贺大少仿佛看到自己的自制力和旁边的原则抱着臂一起鄙视自己。
贺少钰的吻一如既往地霸道,长手长腿把他整个人圈着,像是紧紧锁着猎物一样让岑眠无处逃脱,只能被禁锢着贴着对方滚烫的身体。
缠绵地舔吻之后,贺大少趁着岑眠放松警惕,凶狠地入侵他的口腔,唇舌汹涌地交缠,带着运动后微咸的汗味,掠夺他嘴里的空气,吻得他几欲窒息,才亲自给他送气换气,让他不由得依赖地软下身子。
“…唔…”如此几番,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岑眠无措地哼叫,也不知是要叫停还是索求更多。
给岑眠送去最后一口气,贺大少意犹未尽地松开他。
两人刚分开的唇间还连着一道让人脸红的银丝,随即被贺大少吻去,一边和缓地蹭吻着岑眠因为刚才粗暴的动作微肿的唇,一边腾出一只手一下下地理着岑眠额边的碎发。
“……嗯?”还没回过神的岑眠迷茫地侧头看着,像是疑惑怎么停下来了,眼里还带着被贺少钰刚才的动作惹出来的水光。
啧,又来了。贺大少感觉到正在靠近的不速之客,烦躁的皱眉。
“喜欢吗?”贺少钰对周围骤然加压的气场置若未觉,捏捏那张滑嫩的脸蛋,气息分明还有些不稳,故作恶劣地问。
“……嗯。”岑眠渐渐地平复呼吸,面对这样直白的问题脸蛋红红的,却羞涩地笑着,给予贺大少肯定:“喜欢。”
贺少钰有些骄傲地捏捏他的脸蛋,长指却像是被牵引一样沿着蠢龙优美的脖颈摸到那道狰狞的痂,想到湖区里有什么在等着眼前的人,还有恢复的记忆里小家伙死去的场景,眼神蓦然就暗下。
“怎么了?”岑眠感觉到贺少钰情绪沉下来,连着对方在自己颈间伤口珍惜的动作,咬唇说:“……别看了,很丑。”
“对,丑死了,不许再有下一道了。”贺少钰捏开岑眠咬着的唇,垂眸掩去里面的情绪,和风细雨地吮吻。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不介意吗呜!岑眠忿忿地咬了贺大少一下,换来对方一声低磁的嗤笑,和越发缠绵的吻。
……那笑声像是带电一样,岑眠整个人抖了一下,顿时就酥了,环在贺少钰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暖黄街灯拉长两人交叠的影子,缠绵悱恻,好不旖旎,然而一个声音却打破了这腻得分不开的氛围——
“哥哥,你还要亲多久,我要被蚊子咬死了。”欠扁的话以优雅的语气说出,而说话的小孩一身礼服、撑着变成云朵形状的黑伞悬浮在半空看着两人,明明没有椅子,却在半空坐出了小少爷喝下午茶的悠闲姿态。
更碍眼的,是不远不近跟着贺祁挽的那几辆军车,显然是派来监督他们换班的。
贺少钰不耐地皱眉,舔走岑眠唇边粘腻的银丝,才冷冷地睨自己没见过几面的弟弟,“你来干什么?”
“换班啊,‘爷爷’让我来替你位置看岑眠。”贺祁挽优雅地笑,言下之意就是让贺少钰去湖区,眼睛转向岑眠:“有没有想我啊?”
“啧,鬼才想你。”贺少钰拧着眉道,手还紧紧牵着岑眠,又问贺祁挽:“你身为守门人一天到晚这么出来‘爷爷’也批准?”说罢也不知是想到了贺长老和弟弟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愣了一下,然而话已出口没有转圜的余地。
……守门人?就是上次弟弟说的那个“保安”工作吗,难道在湖区当保安还不能随便走了?
……唔,不过现在贺少钰要是去湖区,也是这样戒严,没有批准不准随意出入吧。
想到这点,岑眠眼睛垂下去,毕竟贺少钰身为族长这么久不去湖区也不妥当,若是这次再不去……
“鬼要是真的想我就好了。”贺祁挽喟叹般道,然后给了自家哥哥一颗定心丸:“我有我的计划,总之不会害他。就算我的职责不能说,你因此不信我,但青湍总不会害他吧。”
……关青湍什么事?!岑眠下意识地往后看,果然尾巴又径自出来了,青湍那片寄居的逆鳞正散发着微弱的青光。
……而且,弟弟干嘛要鬼惦记他。
“啧。”贺少钰也在盯着那似乎在给自己答复的青光,紧皱的眉却没松开,只是拿出一把钥匙交给岑眠,严肃地捏了一下小家伙细嫩的脸蛋:“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你的命最重要。”
岑眠接过钥匙,沉吟片刻,才乖顺地笑着点头,目送贺少钰上了不远处的军车,看着车子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这么消失在了小区里,那笑得弯起的眼底分明隐藏了那复杂的担忧。
“走吧,像我以前说的,多关注一下你自己。”贺祁挽还拿着伞悬在半空,意外不明地说,小手伸过来。
“……我?”岑眠想起弟弟三番四次的暗示,一头雾水地搭上小孩的手,却被天旋地转的空间交错激起尖叫:“啊啊啊!别在小区用瞬移法术啊喂!”
* * *
搭上贺祁挽的黑伞瞬移回家,岑眠还沉浸在晕车想吐的感觉中,前者已经优哉游哉地开了门在空荡荡地客厅寻找着什么。
“你要找什么?”岑眠揉着翻腾的胃,在后面跟上。
家里空荡荡的,贺警督去了禁区,师兄就很少回家了,而陆离和陆隽自然跟着山神爷爷打头进的禁区,现在贺少钰也走了,自然就没人了。
“唔,这个。”贺祁挽小手一摊,贺少钰留给岑眠那枚钥匙就被牵引着从岑眠身上冒出来,落到了他手中。
“……那个不能…”岑眠看着贺祁挽就要去开大腿那堆加密卷宗的动作,下意识地道,然而却不及对方手快,眼睁睁地看着贺祁挽用那枚钥匙打开了柜子。
“……翻。”岑眠小声说完最后一个字,才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
……所以大腿留下这枚钥匙就是要让自己看这些加密卷宗的吗。岑眠看着已经无法挽回的局面,按捺不住心里的愿望,自己给自己做着心理工作。
毕竟他也想看很久了,无奈里头牵扯到湖区的事,很多贺少钰之前都没有让他看。
本来吧,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没有这么顺摊,然而搁在酷似贺少钰的贺祁挽身上,立马演变成了一龙一鸾坐在沙发上,吃着小零嘴,看着贺大少的那些加密卷宗。
看到这些卷宗岑眠才知道贺大少在这件事上花了多少工夫,除了指正孟涂的那些证据,里头甚至已经有具体的湖区实验室线路图、孟涂的家族谱系及年历、上古尸首卷等等。
要知道这一个月贺少钰几乎和自己形影不离,并没有进入过禁区深处,而且看这些资料,很多是从各家机密、凶兽嘴里和民间**里撬出来的,其间艰辛不言而喻。
和岑眠不同,贺祁挽第一眼就从那堆录像带里抽出了最新的一卷,插进播放器,按钮一按,电视马上亮了起来。
“这是……”岑眠呆呆地看着屏幕上匪夷所思的场景,分明是自己呆过的熟悉之地,却全都是没见过的事物。
“你们离开之后的录像。”贺祁挽吃完小甜饼之后习惯性地泡红茶。
屏幕上最先出现的是陪审团和山神爷爷去往的那个私庭下的实验室:规划整齐的实验室几乎望不见底,纷繁复杂的管道交错,却全都是将炼化的妖怪输送到同一个方向——
湖区。
然而岑眠却无心关注这和湖区极近的选址,他最先想到的是夏飞的案子,然后是刀劳鬼。这里头的器具全都和夏飞案子里管理的器具一模一样,想必当时夏飞就是因此而被构陷。
而刀劳鬼,案发时间已经太早,可是五感在这方面才敏锐的岑眠一眼就看到那个残留刀劳鬼碎屑的聚魂灯。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可是即便是s市这样的六朝古都,也没有多少只。何况还要符合抓捕现实的,也就只有自己出卖给洛子琛的那一只。
“……为什么?”岑眠愣愣地看着继续下去的庭审,脑海里还是刚才的画面,“作为山神,不应该友爱生灵吗,孟涂为什么要为了湖区里面的东西做这样的事?而且……”
“继续,不错。”贺祁挽嘉许地点头,浅啜了一口红茶,优雅的姿态不变,却把骨瓷杯放下了。
“而且,太奇怪了,以前的孟涂明明生性温良,怎么会突然说变就变呢……跟变了个人似的。”岑眠说出最后一句话,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什么,却还是低了头,给贺祁挽勺了一块方糖,替他放进红茶里。
他在记忆里见到的孟涂的确娶了游女没错,最后也是在湖区性情大变,可总不能莫名就整个人六亲不认、性格记忆都完全改变吧。
而且那样的力量,岑眠回忆起之前蒙双氏案子里在厕所和孟涂的交锋,还有庭审上明明已经宣判判决,这人却还能从密不透风的的私庭化作影子凭空消失,恐怕是连贺少钰都做不到的。
“湖区到底有些什么……”岑眠喃喃,是什么让一个曾经温良的山神蜕变如斯,无论言行还是举止都不符合自己本来的立场。
“你很聪明嘛。”贺祁挽喝了口加了方糖的红茶,满意地笑,却没说岑眠聪明在哪,只是回答:“你不是在哥哥记忆里看过了吗,青龙赤血阵啊。”
“可是那个不是就把那位邪神压制住了吗。”岑眠不明所以,看着电视屏幕上反复播放的画面背后生寒。
……虽然他知道不可能,不然现在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来的。
“这样的大阵一出,湖区风水早废了,因着龙王凤主在才持续了这么些年,早就撑不住了。”贺祁挽看着岑眠心有余悸的表情,显然知道他想起来过去的蛛丝马迹,再道:“青湍选中你的那一刻,就意味着这个阵支撑不住了。”
“难怪……”岑眠想起在灵医院梦到青湍时的他说的话——
「“如今逆鳞之主觉醒,吾之旧位,终有人继;洪荒后患,有望得解矣。”」
……那个“旧位”,自然是指灵主。“洪荒后患”难道指的就是这位邪神觉醒吗?岑眠心里有种被攥住命运的毛骨悚然,这么说,一切一开始就已经算好了吗……
“你也不要觉得愤怒,我们又不是棋子,宿命这种事,最后还是抵不过人为的。”贺祁挽慢悠悠地啜着红茶,继续道:“哥哥第一次觉醒涅槃,无意给了被压制的那位力量,这也是‘爷爷’苛待哥哥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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