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皇伯伯和小锦桓的那些风流韵事》捡到一个小皇子/皇伯伯和小锦桓的那些风流韵事分节阅读19

    夏文轩这次却无视了他的眼泪,“太医说过你这三个月都不能吃山楂,把它给朕。”

    “不给!”锦桓把糖葫芦护在怀中,倔强地与夏文轩对峙,就是不肯给他。

    “好、好、很好!”夏文轩怒极反笑,“看来朕这几年太宠你了,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夏文轩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尽管吃!朕不管你了!”

    夏文轩吼完,转身离开,偏殿的门被重重关上。

    锦桓被门关上的巨响惊醒,夏文轩那一吼彻底把他吓懵了,他维持着刚才跪坐在床上的姿势,眼泪不听使唤地汹涌而下,止也止不住,直到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带着未干的泪痕,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元看到夏文轩脸色阴沉的出来,吓了一跳:“皇上,二皇子那边……”

    “不用管他。”夏文轩说,他走进自己的寝殿,吩咐人伺候自己就寝。换好寝衣又走出来,吩咐李元:“明天带人搜偏殿,搜到任何吃的一缕扔掉。”

    “是…是。”李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还是第一次皇上对二皇子发这么大的火。

    锦桓迷迷糊糊睡着,又迷迷糊糊醒来。他的手上还抱着那颗油纸包着的、硕大红润的糖葫芦。但是此刻,他再也没有心情吃了。想起昨天晚上夏文轩的话言犹在耳,“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是啊,他是忘了,他不是二皇子夏锦桓,他只是皇上在路边捡来的野孩子,苏桓。他蹑手蹑脚地下床,打开房门。可还是惊醒了守在廊下的小太监。小太监看到二皇子出来,慌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刚刚醒来还未开嗓,锦桓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小太监才小心翼翼地从地上起来。他是刚刚调到清凉殿来伺候的,恰巧锦桓突然要回偏殿就寝,李元就把他指派了过来守夜。小太监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锦桓身旁,等候吩咐。锦桓没有关注小太监,他本不是宫廷中人,不习惯有人跟随时候,所以这么多年,夏文轩也没给他配过贴身侍奉的宫女或太监,他所有贴身的事情都是李元张罗,有时候甚至是夏文轩亲力亲为。

    锦桓踏出房门,外面正是最黑暗的黎明前夕,有风吹过,已经入秋的气温让他不由得抱紧了双臂。

    这个小动作被细心的小太监看了去,立刻出声提醒道,“殿下,外边凉,您还是回屋里去吧,有什么吩咐小的就是了。”

    锦桓没有答话。

    小太监见他不动,脑筋一转,立刻去内室拿了厚披风给锦桓披上。

    “拿走,我不冷。”锦桓毫不领情地脱下披风,扔回给小太监。从来都是夏文轩关心他冷不冷,给他加衣服,何时轮到一个小太监指手画脚了?

    他的心里一阵酸涩。

    小太监立刻跪下道,“殿下恕罪,可凌晨天凉,殿下身体矜贵,吹不得这冷风。若是冻病了,小的万死难辞其咎!”

    锦桓瞥了眼这小太监,地位不高,大道理倒是挺多:“退下,不用你管。”

    那小太监跪伏在地上,偷偷看了眼背对他长身而立的二皇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李云公公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小主子。

    “你若还愣在这里,不论我病不病,你都逃不过罚了。”锦桓见他还不走,又补了一句。

    “殿下息怒,小的立刻走、立刻走。”小太监麻利地从地上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锦桓的视野中。

    锦桓这才深吸一口气,让微凉的空气充盈他的肺部,脸上的泪迹已经干了,他随手摸了把脸。寝殿里的灯火已经灭了,锦桓想到夏文轩又想哭,他抬起头,努力忍住即将滑落的眼泪。

    天边微露鱼肚白时,锦桓避开守卫离开了清凉殿,他慢悠悠地走到御马监,在御马监的仆役的引领下,找到了那匹夏文轩送给他的汗血宝马——红枣。

    这几年他几乎天天跟红枣一起练习骑射,红枣看到他很兴奋地踢了踢马蹄子。锦桓伸手解开他的缰绳,拍拍他的脑袋,说:“你也很想痛快地跑一跑吧。”

    在皇宫里骑马是只有皇上才有的特权,然而锦桓无视了这个规矩,翻身上马,揉揉红枣的脑袋,在御马监监正慌张的大喊声中,红枣张开四蹄,往宫门奔去。

    两个月前,锦桓的十二岁诞辰,夏文轩给了他一块玉牌,持玉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对于没有出宫建府的未成年皇子而言,这已经是想也不敢想的恩典了。不过,锦桓当时只是撅着嘴收起玉牌,因为夏文轩拒绝陪他一起出宫游玩。

    此时,他从腰间拿出那块玉牌。玉质上乘,打磨精细,比普通的通行玉牌小一些,正适合他握在手里。锦桓给守门的侍卫看了玉牌,很顺利就出了皇宫。

    夏文轩从早朝回来的时候,李元告诉她二皇子还未起身,夏文轩立即觉得不太对劲。他直接推开了偏殿的门,里面空空如也。

    二皇子失踪了。

    “二皇子去了哪里?”廊下守夜的小太监被带到夏文轩面前,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被皇上问话,当即吓得浑身发抖。

    “回…回皇…皇上…小…小的…不知道……”

    “废物!”夏文轩手上的茶杯应声碎裂,摔成一地碎片和茶渣。

    “皇上,二皇子会不会只是趁下人们不注意,自己去太学或者郭将军处了?”李元也心头惴惴,夏锦桓不是夏文轩亲子,但胜似亲子,皇宫里三个孩子中他是最得宠的,万一有个好歹,清凉殿所有人的人头不保。

    “启禀皇上,郭将军来了。”门外有人通传。

    “让他进来,快!”夏文轩一颗心想是在火上烤着,他知道锦桓肯定是走了,因为他昨天的那句话,一定是的。五年了,他难道还不知道那孩子,看起来笑嫣如花,其实倔得跟头驴似的,真的被伤害了不哭也不闹,只会执拗地离开,就像当年执意要跟他走一样。

    “参见皇上。”郭杨一身戎装,五年时间,让他变得更加沉稳。

    “锦桓不见了,你带人速速出宫寻找,便衣出行,不要惊动百姓。”夏文轩语速飞快,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是,微臣领旨。”多年战场上共同进退,郭杨对夏文轩的命令毫无异议,两人默契无比。

    郭杨离开,李元又问夏文轩:“皇上,那秋猎的事……”

    “如常。”夏文轩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离家出走了……

    然而小手这几天也在外面 大概两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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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来

    郭杨找到锦桓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京城。汗血宝马果真名不虚传,若不是锦桓骑术未精,他也很难将其截下。

    “师父。”锦桓骑在马上,很平静地看着横在他面前的郭杨。

    “殿下,皇上很担心你,跟我回去。”郭杨说。

    锦桓不语,任由红枣来回踱步,马蹄声如同他的心绪一般,叫人不安。

    “殿下,师父不知道你为何要走,可是皇上很担心你,回来吧。”郭杨自认自己是个武将,比不上文臣们巧舌如簧,可夏文轩交代的重任不得不完成,只好硬着头皮劝说。

    锦桓没有回答,他翻身下马,其实跑出城门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原本夏文轩赶都赶不走的他,怎么一冲动就自己离开了。

    他怎么可能舍得呢?

    “殿下,那里的林中有条小河,不如去河边散散心?”郭杨不知锦桓的纠结,但看他不逃也不点头,便想不如给他时间好好想想。

    锦桓点点头,跟着郭杨进了旁边的林子。

    小河离官道不远,流水潺潺,清澈见底。

    锦桓在河边捡起一颗石头,扔进水中。'咚'得一声,沉入水底。

    “师父,皇伯伯…真的…很担心我吗?”锦桓犹豫了良久,还是问了。

    “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夏文轩愤怒的脸…“老苏家的养子!”满口黄牙的张屠夫…“收为义子,赐名夏锦桓。”面无表情的宣旨太监…这些景象和声音在脑中划过,好像每个人都在告诉他自己是谁,可自己究竟是谁呢?除了一个“桓”字,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是,皇上很担心你,是皇上命我来寻你的。”郭杨的回答铿锵有力。

    锦桓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郭杨又说:“殿下,回去吧。”

    锦桓张嘴,说了什么,然而闪电划破天空,雷声隆隆,淹没了他的声音。

    锦桓和郭杨冲进路边的茶棚时,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锦桓被雨淋湿,打了个喷嚏。

    “皇上,雨太大了,是不是先停下,等雨过了再往前走?”大雨瓢泼中,李元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嗯。”夏文轩兴致不高,懒懒地回答了,雨幕笼罩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让视野变得模糊。

    郭杨离开后,夏文轩一直默不作声,任由身边的人安排着,上了龙辇,前往皇家猎场。

    龙辇很宽敞,里面还可读书烹茶,然而无人陪伴,终归寂寞。

    记得锦桓刚刚进宫时,他还总把他放在淑妃宫里,即使锦桓黏着他,他也想方设法得赶他走。

    后来渐渐地习惯了,身边总有个呱噪的声音,吵闹着要跟皇伯伯睡,要跟皇伯伯一起洗澡,要吃糖葫芦,要去和红枣玩……有时,他会在深夜端一碗甜羹,送到他面前说,皇伯伯吃点宵夜。

    夏文轩几乎不记得了,在遇见锦桓之前的二十三年他是怎么过的,那样孤寂的日子里,他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踽踽独行。

    “驾!驾——!”有马蹄声自身后传来,听声音应是两匹快马,踏过雨中泥泞的湿地,飞快地朝这里跑来。

    外面传来骚动声,夏文轩撩开龙辇的窗帘,瓢泼大雨中一匹枣红色的马向他疾驰而来。马身上的少年衣衫尽湿,俯身紧贴马背,紧紧攥住缰绳。

    “是二皇子!”李元兴奋地大喊,警戒的护卫放下武器,锦桓穿过重围,在夏文轩的龙辇前停下。

    郭杨在他身后,雨势减小,郭杨朗声道:“皇上,末将前来复命。”

    “做得不错,回到你的位置上吧。”夏文轩说,“锦桓进来。”

    锦桓的衣袍已经被大雨和泥浆打湿,然而他什么都不顾及了,大雨如注的那一刻,他看着水从茶棚的屋檐不断滴下,没入土中。他冲出茶棚,翻身上马,追着夏文轩出行的仪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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