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皇伯伯和小锦桓的那些风流韵事》捡到一个小皇子/皇伯伯和小锦桓的那些风流韵事分节阅读11

    “不……不用。”淑妃的宫里有自己的小厨房,想吃什么随时随地吩咐厨房做就可以了,苏桓虽然已经住了有些时日,但总还是不太习惯。

    “娘娘,清凉殿的李公公来了。”门外守着的小宫女推开门对淑妃禀报道。

    “他来做什么?”淑妃自言自语,“让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李元就在小宫女的指引下走进了淑妃和苏桓用膳的内室。

    “淑妃娘娘,晚上好。”李元圆圆胖胖的身子往那儿一站,感觉淑妃殿里的门框都小了一圈。

    李元是夏文轩做皇子时就在他跟前伺候的,所以淑妃对他也颇为客气:“李公公这么大晚上过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淑妃娘娘客气了,皇上没什么吩咐,只是念着淑妃娘娘和苏公子,特命奴婢带些甜点过来。”李元笑眯眯地,挥挥手,身后的太监鱼贯而入,每人手上都端着一叠精致小巧的点心。

    一叠叠点心端上饭桌,大部分都是苏桓爱吃的,还有些是淑妃宫里都没有的御膳房特供给皇上和太后的点心,苏桓好奇地拿起来尝一尝,好吃地眯起了眼。

    “看来小公子很喜欢。”李元注意到苏桓的反应,松了口气,笑眯眯地说道,“还有这个,”他旁边的小太监端上来最后一个盘子,里面躺着一串糖葫芦,“这是皇上特地派人出宫买回来的。”

    “公公替臣妾和苏桓多谢皇上了,皇上费心了。”淑妃继续维持着自己贤良淑德的外表。

    李元让人把糖葫芦呈到苏桓面前,看到苏桓高兴地对着糖葫芦左看右看,才道:“那咱家就先回去了,淑妃娘娘和苏公子慢用。”

    临走时,还笑眯眯地跟苏桓挥了挥手。

    苏桓看到满桌子的各色小点心和自己面前的糖葫芦,开心地合不拢嘴。

    “母妃,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吃吗?”临吃前,还不忘了征求一下自己母妃的意见,一高兴,连母妃两个字都顺口了不少。

    “糖葫芦可以吃了,点心挑两块,剩下的母妃让他们放起来,明天再吃。吃多了你肚子又要不舒服了。”淑妃沉下脸,努力做出“初为人母”的威严来。

    苏桓被她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比起村子里的女人们每天抓孩子回家吃饭的样子,淑妃的这两下子真的不算什么。

    “好吧,”苏桓无所谓地说道,他手里拿着糖葫芦眉开眼笑。

    “东西都送过去了?”夏文轩从堆积如山的公文中抬起了头,李元已经回来了一会儿正站在阶下等着复命。

    “回皇上,都送过去了,小公子很喜欢,看到糖葫芦就笑得合不拢嘴了。皇上的用心小公子一定能感受得到。”李元说。

    夏文轩牵了牵嘴角,心里浮现出每次苏桓见到他时眉开眼笑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有小太监进来通报:“皇上,吴太傅求见。”

    吴崇禧跟夏文轩回宫后,夏文轩又重新授予他太傅衔,官拜正一品,主要教授大皇子锦礼。

    “请他进来。”夏文轩刚好处理完手头的一件事,整理了下凌乱的公文。

    “臣吴崇禧参见皇上。”吴崇禧走进来,脚步不疾不徐。到阶下站定,才一板一眼地跪下来与夏文轩见礼。

    “老师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夏文轩抬手虚扶一下。

    “谢皇上。”面对夏文轩的客气,吴崇禧依旧不卑不亢,他慢悠悠地起身。

    “老师深夜前来,所谓何事?”夏文轩问。

    “臣的孙女悦兮本来随她的父母住在外省,可惜臣的儿媳早逝,儿子公务缠身,臣恐悦兮年幼无人管教,想把她领回京城。如今臣住在宫中,总是不便,恳请皇上批准臣出宫住回自己的府中。

    “吴巡抚的夫人过世了?”夏文轩对吴崇禧的儿子也有几分印象,比他大不了几岁,此时已经是正二品巡抚,可谓是年轻有为。

    “是,日前刚刚过世。悦兮很伤心,臣以为让她换个环境会好一些。”吴崇禧说道。

    “朕原本担心老师一人独居寂寞,既然有孙女陪伴,朕也就不多此一举了,老师任何时候搬出去都可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说。”夏文轩道。

    “谢皇上。”吴崇禧拱手,“臣告退。”

    “老师……”夏文轩叫住他,吴崇禧脚步一顿,夏文轩却没了下文。

    “皇上还有何吩咐?”吴崇禧转过身,依旧恭恭敬敬地问道。

    夏文轩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

    吴崇禧等了一会儿,夏文轩却再没有说话,“皇上若是无事,请允许臣先告退了。”

    “老师当初为何要走?”吴崇禧转身的刹那,夏文轩问道。他的语速很快,像是一咬牙,终于把心里积压了多年的疑问问了出来。在一旁伺候的李元听此一言,立刻识趣得遣散了所有宫人,将殿门关上。

    “臣觉得自己老了,想歇一歇了。”吴崇禧说。

    “老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夏文轩有些失望,此次出宫之行,让他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老师如果只是累了,为何走的时候要带走上官家的嫡孙?”

    “臣说过,为故人保留一息香火。”相比夏文轩有些激动,吴崇禧仍保持着波澜不惊。

    “老师与上官家不和,何必为此担着灭九族的风险。”夏文轩追问。

    吴崇禧不言。

    “老师,朕可以不追究你的罪,但是这个疑问在朕心里积压了多年,朕想知道,为什么?”夏文轩说到最后,为什么三个字几乎是一点点挤出来的,想起那些往事,当初经受过的痛苦、猜疑和失望全部一起汹涌而上,让夏文轩也有摇摇欲坠之感。

    “那臣也请问皇上,先帝六皇子当年为何暴毙?”吴崇禧一改老僧入定般的常态,眼神咄咄逼人。

    “二皇兄的手段,朕也不甚清楚。”夏文轩轻描淡写。

    “皇上三岁起就在臣的门下,一直到皇上十三岁离开京城,臣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可以说,臣是比先皇和太后更加了解皇上的人。皇上以为,有些事情能瞒得过臣的眼睛吗?”吴崇禧质问道。

    室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所有的门窗都被关上,连风都无法在这空旷的室内作怪。夏文轩登基后,把清凉殿里所有不必要的装饰全都撤了,只留下一柄剑,挂在他身后的墙上。那是一柄很普通的剑,剑穗上有陈年的血迹,已经洗不干净了。

    那是曾经跟着他四处征战的剑。

    “皇上十三岁离京,十九岁回来,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威名。”吴崇禧说道,“臣真心为皇上高兴,可是皇上之后的所作所为……臣实在想象不出,自己亲自教出来的学生,会成为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夏文轩轻声问道,在空旷的大厅中,他的声音淹没入虚空之中,只觉难言的寂寥。

    “……”吴崇禧没有说话。

    “杀害幼弟,陷害兄长,为了夺嫡不择手段的样子吗?”夏文轩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崇禧不知该如何接话。夏文轩不该想起这些的,如今的夏国在他手上蒸蒸日上,威慑邻邦,四海来朝,百姓安居乐业。“你是一个好皇帝。”吴崇禧说。无论夏文轩为了夺得皇位做了些什么,他都是一个会名留青史的好皇帝。

    “老师可知道,六岁那年,朕差一点死掉?”夏文轩握紧了手上的笔,“然父皇一句六皇子年幼顽皮,就轻轻松松地揭过了。老师可知道,母后抱着朕哭了一天一夜,在旁人面前却一字也不敢言。”

    吴崇禧点点头:“臣知道,那是皇上唯一一次缺课。”

    “若朕不得到皇位,此生都要这样度过。”夏文轩说,“老师责怪朕不择手段,朕无话可说,然而老师可知当年不告而别,朕在这官场上无人辅佐,可有多么艰险?”

    “皇上不也因此找到了齐芮白和程中槐等一干肱股之臣?可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矣。”吴崇禧道,“他二人是比臣更为有力的左膀右臂。”

    说到此处,夏文轩心情好转了些:“不论如何,老师愿意回来替朕教导大皇子是朕之福,也是大夏国之福。”

    “皇上不必介怀,为国尽忠是臣的本分。”吴崇禧说。

    夏文轩闭了闭眼,像是想把刚才想起的陈年旧事统统驱赶,老师如今也只会说为国尽忠了,而不是为了他了。

    “大皇子换了太傅,不知道适应地可好?”夏文轩不想再说那些事,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

    吴崇禧也又回到了他老僧入定般的样子:“回皇上,大皇子天资聪颖、仁爱宽厚,只是小小年纪禁锢颇多,若是性子能更开朗些会更好。”

    说到开朗,苏桓灿烂的笑容立刻浮现在了夏文轩的眼前,那孩子生长的环境虽然艰苦,但天真烂漫的本性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想到苏桓,夏文轩惯无表情的脸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皇伯伯(三)

    “太傅说得是,锦礼的性子是太内向了点。”夏文轩赞同道。

    “臣以为,如果大皇子能有更多与同龄人接触的机会,也许会好些。”吴崇禧补充道。

    夏文轩点点头,皇后的性子说好听点是贤良淑德,说难听点就是如一潭死水,无趣地很。锦礼总是跟她在一起,也难怪内向。

    夏文轩:“苏桓曾说过想听太傅的课,不如让他也去太学听讲,太傅以为如何?”

    吴崇禧:“也可,苏桓开朗好动,与锦礼正好互补。皇上可是想让苏桓做锦礼的伴读?”

    夏文轩沉吟了片刻,说:“不是伴读,只是你的又一个弟子。”

    吴崇禧笑,夏文轩对苏桓果然有些不一样的重视,也不知是福是祸。

    夏文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问吴崇禧:“太傅可愿收女弟子?”

    吴崇禧一愣,他执教逾二十载,还从未收过女弟子:“这倒是新鲜,皇上是想让大公主也进太学?”

    夏文轩点头:“贵妃本就在闲时会教公主读书,不如让她和锦礼、苏桓一起听太傅讲课,相信会获益颇多。”

    吴崇禧惊骇之余,又觉自豪,夏文轩能突破传统伦理的桎梏,让一个女子走入学堂,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臣领旨,定不负皇上所托,倾尽全力教导好大皇子、大公主和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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