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开了暖气,梁小译拿出妈妈刚才在超市里买的杯子。
那个超市虽然离疗养中心有点小距离,但是显然也是做病患家属生意的,超市里面有很多针对送给病人的小礼物,比如这个杯子,上面用英文写着“早日康复”。
还有一套保温盒,上面写着“每日开心”。
梁千歌把这些带有祝福的小东西都买了一份,梁小译全送给了盛顷言。
他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们中午才下飞机,吃了饭我怕不好找地址,就赶紧过来了,没有提前精心挑选礼物,你不要生气。”
盛顷言看着床头柜旁满满当当的一堆东西,忙说:“我怎么会生气,你会来看我,这就是最好的礼物,我已经高兴得不得了了。”
梁小译轻轻笑笑,其实对于他来说,盛顷言只是他众多朋友中的一个,这个小哥哥象棋下得很好,但是身体很不好,最近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这次来旧金山探望小哥哥,也是临时起意的。
他们的关系毕竟是隔着网络的,谈不上多亲近,所以梁小译的确没有在来之前,想到要专门买特别的礼物。
他以为这就是一次普通的探病,礼数周全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看到盛顷言的样子,他突然就后悔了,小哥哥比起上次通视频时,真的憔悴太多了。
这阵子为了治疗,他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梁小译心里便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太敷衍了。
为了弥补这份愧疚,梁小译跟盛顷言聊起外面的趣事,多是与象棋界有关的,他知道小言哥哥很喜欢听这些。
两个孩子在床边聊天,盛敬旸和梁千歌站在房间右边的窗户下面。
盛敬旸斜倚着窗户的台面,看着他旁边面色清冷的女人。
梁千歌不想跟他说话,也怕他找自己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说:“抱歉,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说完,她直接往外走,又对儿子说:“小译,我去外面打电话,你好了直接出来。”
梁小译看了窗边小言哥哥的爸爸一眼,答应道:“好。”
梁千歌离开后,盛敬旸也直起身子,他走到病床边,站在梁小译后面,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梁小译歪了歪头,躲开了一点。
盛敬旸手停在半空,他看得出这孩子真的很讨厌自己。
失笑一声,他把手放下来,问:“你叫小译哪个译”
梁小译绷着唇说:“编译的译。”
盛敬旸看了门口一眼,问:“她真的只是你的阿姨”
梁小译满脸警惕的转头,反问:“不然呢”
盛敬旸笑了声,对盛顷言说:“跟你朋友好好聊聊,爸爸上次不是送了你一盘象棋,你们可以下一盘棋”
梁小译说:“不用了,护理姐姐说,我只能探望十分钟,十分钟下不完一盘棋。”
盛顷言顿时失落极了:“那你就快走了”
梁小译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下次又会是什么时候……
他这身体,有没有下次都难说。
盛顷言抿着唇,探身去把床头柜第一个抽屉拉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棋盒:“不管了,能下多久下多久吧。”
他说着,按了一个按钮,把病床的桌板抬起来,又把盒子里的棋盘拿出来拼好,然后把象棋分好。
梁小译还是决定陪小言哥哥玩一会儿,两个孩子开始下棋的时候,盛敬旸朝着门外走去,他站在门口,看到了走廊里,梁千歌的确在打电话。
盛敬旸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看到他在门口,梁千歌甚至直接背过身去,连嘴型都不让他看。
盛敬旸沉了沉眸,走回了病房。
没过一会儿,护理人员上来催了。
棋局才刚刚开始,梁小译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把残局拍下来,然后说:“下次我们接着下。”
盛顷言依依不舍的看着他。
梁小译想了想,走过去,跟小言哥哥拥抱了一下。
盛顷言立刻紧紧的抱住他,不舍得放手。
梁小译说:“我下次一定再来看你,还给你买更好的礼物,小言哥哥,你等我。”
盛顷言鼻子酸酸的,他含糊的说:“恩。”
又说:“谢谢。”
梁小译走出病房,外面,他妈妈已经没有再打电话了。
他走到妈妈身边,梁千歌看了眼病房的大门。
梁小译小声说:“走吧。”
梁千歌刚才已经用手机订好了车,她带着儿子下了楼,像是怕盛敬旸追出来似的,母子俩火急火燎的上了计程车。
盛敬旸还留在病房里。
他站在窗边,看着下面梁千歌和梁小译上了计程车,然后车子快速的朝前方疾驰而去。
他盯着马路上飞扬喧嚣的尘土发了会儿呆,正想将目光收回时,突然看到,一辆之前停在汉堡店门口的黑色私家车,这时也启动了,行驶的方向,跟梁千歌他们的计程车同一个方向。
盛敬旸眼神突然一凛,他看着那辆私家车的车牌号,嘴唇突然抿成了一条线。
片刻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组号码出去。
林泓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后,他顿了一下,才按了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盛敬旸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
林泓维按了免提,说:“我在中国,怎么了”
盛敬旸的声音停顿了几秒。
林泓维问:“有事吗”
盛敬旸说:“我看到了你的车,当时这辆车还是我送给你的,车牌号是你的生日,我在你三十岁生日当天送给你的。”
林泓维:“……”
林泓维在旧金山的代步车就那么两辆,一辆红色,一辆黑色,既然是跟踪人,自然要选黑色的,但他的确忘记了这辆车是盛敬旸送给他的了。
两人兄弟三十多年,林泓维收过盛敬旸的车,房子,手表,他也送给过盛敬旸游艇,小型直升机啥的。
两人的关系一直是有来有往,区区一辆车,真的不太显眼,他们彼此可能都忘了,不过车牌号,的确是失策了。
林泓维说:“我说我车借给别人了,你信吗”
盛敬旸冷声说:“不信。”
林泓维说:“那你问吧。”
盛敬旸问:“你在干什么”
林泓维说:“执行上司的命令。”
盛敬旸问:“梁千歌”
林泓维说:“对于我来说,是大小姐,和孙少爷。”
盛敬旸顿了一下,他突然转身,问病床上的儿子:“小言,小译姓什么”
盛顷言正在收拾棋盘,闻言回答:“姓梁,梁小译。”
盛敬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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