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念 5-3
言戴熙在跟我正式交往没几天后,就突然一脸认真的对我说:「班长,我们现在虽然在一起,但未来会有很多的变数,有可能会出现我们无法预料到的变化,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有一个人累了,或是喜欢上别人了,一定要老实的跟对方说,好好的分手,如果要分开的话,一定要好好的谈,可以吗?」
我疑惑的望着他那认真的神情,「你……你干嘛突然对我说这些啊?」
「就是……如果啊……」他叹一口气,「因为,我对自己其实没什幺自信,长得又没多帅,然后又矮,班长妳这幺漂亮,又那幺多人喜欢,我怕有一天妳会喜欢上别人……」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是说真的啦!如果妳的心已经没有在我身上了,妳可以对我坦白,我不会对妳生气的,我是说真的,我永远都不会对妳生气!」
我一脸失笑,轻轻的打了他,「笨蛋,你想太多了。」
「所以我说如果啊。」
「未来有变数那又怎样?重点是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拥有彼此的日子,不是吗?」我浅笑,「不要再跟我说什幺如果了啦!」说着我敲了他的头。
言戴熙摸了摸被我敲打的头,然后对我灿笑,「班长,给我抱一下好不好?」
「啊?」
「妳刚刚的话让我好感动,感动到我好想抱抱妳。」
「什幺啊?」见他向我靠近,我身子不自觉缩了一下。
「唉呦,过来啦!」言戴熙双臂张开,抿笑着。
我迟迟没有行动,他的双臂还是维持同样一个动作,看来如果我不去抱他,他也会维持这动作到晚上。
于是我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靠近他,当因为身子贴近让我感受到属于他气息的同时,我不禁觉得羞赧,环抱他的手也开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着,我的头轻靠在他的颈窝处,没多久就闭上了双眼。
言戴熙拥着我,力道有点大却不会让我喘不过气,我感受到他此刻的佔有欲,好像深怕我逃离他身边似的。
「班长。」他的声音在我近耳处那响起,我不禁颤了一下。
「嗯?」
「我好喜欢妳……」他的力道又增加了一点点。
「嗯……」
「妳呢?」他问。
「我?」
「妳喜欢我吗?」
「说这什幺傻话?不喜欢你我干幺跟你在一起?」我说。
「妳喜欢我吗?」他又问了一次。
……他是在逼我跟他告白吗?
「班长,妳怎幺不说话啊……?」因为我的沉默,他鬆开了拥抱我的那双手,身子与我分离,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有着一丝害怕。
我浅笑,双手放在他的双颊上,感受到他脸颊上面的温度,接着我对他说:「言戴熙,我喜欢你。」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未来也会一直喜欢你的,不管发生了什幺事,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
言戴熙凝视着我,似乎有点高兴,他的嘴角上扬,接着将我放在他脸颊上的双手给轻轻的挪开,然后也将自己的双手放在我的双颊上。
「班长。」他开口:「我可以亲妳吗?」
「啊?」他这突然的话语让我傻住!
见他的脸越来越靠近,十公分、八公分、五公分、三公分,最后到两公分的时候我紧闭起双眼。
下一秒,我唇上感受到一个柔软的触感。
他不会接吻,我也不会接吻,两个初恋的男孩女孩仅仅只是贴着嘴唇而已,光是这样的行为,瞬间却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跳动一样,彷彿乘坐着云霄飞车然后天旋地转又来个大地震……
全身的感官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敏感,尤其是双颊的烫热感,这个轻吻结束时,我不禁难为情的撇过头,言戴熙也难为情的沉默着。
也在那一刻,我们两个接触到了初恋的滋味,微酸、微甜,以及幸福感。
交往期间,即使阿白过世了,我和言戴熙依旧偶尔会到河堤的草原上约会走走,两人光是一起坐在草原上聊着天,就会觉得很幸福。
每个星期五的社团结束也是一样,我都会带着在烹饪社做好的料理,然后走到后花园去等着柔道社结束的言戴熙,他总是会吃着我为他做的东西,总是会夸奖着我的厨艺。
有时候,我们会想起阿白,想着那段欢乐的时光……
而每天的晚上我们都会互相通着电话,即使在学校里都见的到对方,也知道学校发生的趣事,但我们却不厌其烦的再度一起回忆。
有时候,他会隔着电话唱起王菲的《我愿意》,他总是说那是要唱给我听的情歌,惹得我害羞之余,内心却是雀跃的。
每天的每天,我们都会想着彼此。
然而,在高一下即将结束的某一天,言戴熙却突然一脸凝重的表情对我说:「班长,我有话想对妳说。」
「什幺话?」难得见他一脸严肃,我疑惑的望着他。
「……暑假的时候我们家要去一个地方。」
「什幺?」我说:「去什幺地方?」
「我……我们家要移民去国外,所以高二后我就不能再跟妳同校了,我……我要转学了。」
我震惊了几秒,脑中缓缓的吸收着他所讲的话,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你……你要转学?」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一定得离开。」
「那……为什幺你到现在才告诉我?这幺重要的事情你怎幺现在才跟我说!?」
「我们家人也是昨天才通知我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也不想走啊……」他边说着,眼泪就掉了出来,「我也不想跟妳分开啊……」
我的思绪顿时停止住,脑中即使有很多个疑惑,但这每个疑惑却全部缠绕在一起打成一团死结,怎幺解也解不开,怎幺想问却不知道怎幺开口问。
然而,胸口却被撞击似的,开始抽痛着。
「班长,妳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妳的!」他双手放在我的肩上,眼神坚定。
我哑然的看着他,这突然来讯息对我来说是无疑是一个强大的打击,敲得我脑中瞬间短路,我眼神空洞的回看着他。
「班长,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找妳的。」最后,他重重的吻上了我的唇,当温热的唇离开的同时,我也感受到一阵虚无,好像是空气中的一粒尘埃飘渺着。
而这份虚无与飘渺,就这样维持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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