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默默萌芽的感情 3-3
第一次与言戴熙去河堤的那天,我记得是个大晴天,天空湛蓝的很美丽,几缕云朵缓缓漂浮着,好像白色鱼儿悠闲的在天空之池里游泳。
在要去河堤前我还特地去买了一罐狗罐头,河堤那边的风吹来有些凉意,而且里头还夹杂着一些草味的清香。
远远的就看到言戴熙牵着阿白往我走来,他似乎也发现了我,举起手来用力的向我挥着手,然后小跑步的向我跑来。
「班长──」他因为小跑步而使得脸颊有点红润,眼睛因为灿笑而瞇起来。
我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从包包里拿出我买的那罐狗罐头。
他在看到我手上的狗罐头时一愣,接着也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狗罐头。
「哈!阿白你看你多好?有两个人帮你买了狗罐头欸!」言戴熙边说着边摸了摸阿白的头,然后对我笑着:「其中一罐可以明天再餵。」
我点点头,然后和言戴熙并肩沿着河堤走着。
河堤上一大片草原蔓延过去,远的好像看不见尽头一样,因为是假日,有许多家长带着小孩在河堤上放风筝,或是玩些追逐游戏。
「班长,妳看我带了什幺?」言戴熙笑嘻嘻地从另一边口袋中拿出一颗网球,我看着,不禁纳闷:「牠会──?」
「我训练过呀!嘿嘿……」说着,他将网球拿到阿白的眼前晃了晃,接着往前方抛了过去,阿白见状瞬间追着球跑了出去。
我看向言戴熙,他骄傲的挺直身子。
他丢着球,阿白追逐过去,就这样持续了一阵子后,我们坐在草原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聊到最后言戴熙直接躺下来。
一些小孩子也因为阿白的可爱而向我们走了过来,伸出小手想要触摸,却又因为怕被咬而缩回,一副怯懦。
「可以摸啊!牠不会咬人的。」我笑着说,同时也伸出手示範给他们看。
「姊姊这只狗狗牠叫什幺名字?」其中,有一位小女孩问我。
「牠叫阿白。」
「为什幺不叫小白啊?小白听起来比较可爱。」
「妳可以问那位哥哥,名字是他取的。」我指着言戴熙,他眼睛不知道从甚幺时候阖上的。
见他都没有反应,好像真的睡着了,我耸耸肩,随意的替他回答:「他可能觉得阿白这名字听起来比较顺耳吧?不过名字不重要,只要牠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就好了。」
「姊姊,这位哥哥是妳弟弟还是妳男朋友?」
因为言戴熙的稚嫩脸孔与矮小身高,所以看起来年纪比我小,这也难怪会被误认为是我弟弟。
我摇头,「都不是欸,我们是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也有可能会变成男朋友啊!」其中竟然有位小孩这样回答,我瞬间整个无言,现在的小孩都这幺成熟了吗?眼见大约只有国小三、四年级左右而已,所探讨的话题竟然是男朋友?
我僵笑,「我们真的就只是同班同学而已。」说完后,我感受到身边言戴熙的骚动,他两手撑着两边的草地,将自己的身子奋力撑起。
然后言戴熙他裂嘴而笑,问着眼前这群小孩子说:「那你们认为这位姊姊当我的女朋友,适不适合呀?」
我微微蹙眉,纳闷的看着言戴熙,不懂他为何冒出这句话。
那五、六位小孩面面相觑,眨眨眼睛,让原本气势高昂的言戴熙垮下脸,「这时候应该要说适合啊!」
「适……适合。」其中一位小孩开口,另外几位小孩也开始附和。
「对对对,适合。」
我斜眼看着言戴熙,冷冷的出声:「喂,你别乱教小孩。」
「我叫他们说实话我哪有乱教啊?」他反驳着,我顿时之间不知道怎幺回应,气氛却也突然变尴尬。
我低下头,看到阿白懒洋洋的趴在草地上任人摸,偶尔耳朵会抖动一下、尾巴会摇晃一下。
最后,我装作什幺事都没发生似的,向言戴熙伸出手,「狗罐头给我,我要餵牠吃。」
「啊?」他张口微愣,从口袋中拿出罐头并打开,然后再交给我。
我接过来,然后放到阿白的前面,阿白嗅一嗅,起身开始低头吃着狗罐头。
那几位小孩也好奇的丁着阿白吃东西,等阿白将狗罐头啃光后,那几位小孩也一哄而散。
「班长。」
「嗯?」我抬头看着言戴熙,他目光正望向远处。
「沿着河堤一直走过去,直到遥远的尽头,即使已经知道这途中的风景还是一片的草地,妳还会往前走去看看吗?」
「……什幺啊?」我疑惑。
「要是我,我会继续的往前,即使知道一眼望去是一片的草地,我还是会往前去。」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眼神变得认真,「因为这样一直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幺,总感觉前方好像有东西在等我们的感觉。」
我的视线不自觉因为他的话而望向前方的天空那。
「会是什幺东西在等?」我问。
他将手臂抬起遮住了眼睛处,只露出他的嘴巴,我看着他的嘴巴微笑,缓缓吐出几个字:「希望啊……」
他明明是笑着,却不知怎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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