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五岁的他 2-1
在高中入学前,我就有听过言戴熙这个名字。
同属同个国中的我们,恰巧因为直升高中而编在同一个班级,原本彼此间不熟,却在高一上课后三个月被老师安排坐在隔壁。
「言戴熙这个人,老师们都快受不了他了,爱翘课、爱捣乱、作业常迟交又爱上课睡觉,蔓婷,我把他安排在你隔壁就是希望妳多多关照他,可以吗?」导师祈求的对我说。
我看着导师无奈的神情,最终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老师。」
「那班长,我就把他交给妳了。」导师的表情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一样。
我跟言戴熙并不是很熟,原本座位一个在教室左边、一个在教室右边,平时也没什幺交集,就算在走廊上遇到也都不会打招呼。
当我将课桌椅搬到他旁边的时候,他愣住,「班长,妳为什幺要坐这里?」
「导师要我盯着你。」我简洁的说明,将课桌椅乔正后坐了下来。
「盯我?盯我干幺?」
「改邪归正。」我淡淡的说,他的脸垮了下来。
好像很多老师都拿言戴熙没有办法,但即使爱捣乱、爱开玩笑,他也不会捣乱正在上课中的老师。
言戴熙有着一双大眼睛,眼睛是单眼皮,肤色因为常常出去捣乱而为小麦色,脸上是脱不去稚嫩的脸孔,加上身高并不高,导致常常有人以为他是国中生。
在高中时期,男生也发育的差不多了,可是他的身高却是班上男生垫底的,大约只高个我五、六公分左右。
「奇怪,我又没有怎样,老师干幺派妳来盯我?」
如果不是因为老师的安排,我想与他之间说话的次数应该还是一样吧?我想。
「你常翘课。」我冷淡的说。
「我──」他鼓起腮帮子,「阿那堂课就很无聊啊!」
「常常让老师找不到人。」
「老师找我一定没有什幺好事情的,我干幺乖乖的让老师找?」
「常常作业迟交。」
「至少我不是缺交,我还是有交啊!」
「考试常常交白卷。」
「就真的不会写嘛!写了也是错,那不如不要写,节省那些改我考卷的人的时间,妳说对不对?」
我无语的看着他,继续说着:「常常捣乱班上的秩序。」
「学校本来就是欢乐的地方,我是带给大家快乐。」
「但是你这样会影响班上的分数。」我话说得很直,「难怪我们班的操性排名总是倒数。」
他闷哼了一声,从抽屉里面拿出漫画翻着。
「等等上课记得把漫画收起来,而且快要段考了,你书都读完了吗?」我说。
「如果我读完,太阳明天就会从西边升起。」
「言戴熙……」
「妳家是住海边的啊?管很宽欸!」他表情显得不悦。
而我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说过,老师要我盯着你,不然我也不想管你。」
「那妳就不要管啊!妳应该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吧?」
我看着他,他的语气让我觉得他好像故意在刺激我。
于是我慢慢的回答,「我的确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但老师要我……」话没说完他就打断我。
「老师、老师的,妳不懂得拒绝别人吗?就算是老师也一样,他要妳做妳不喜欢的事情妳大可以拒绝啊!然后把时间拿去做妳自己喜欢做的事,这不是很美好吗?干幺那幺乖?」
看着他的态度,以及他口中所讲出来的话,我还真完全无言以对。
这是我们当邻座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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