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之道(gl)》为妾之道(gl)分节阅读22

    “启君已有意中人,故启君想求圣上……”梅启君‘扑通’跪倒在国主的面前,惊得月赋雨蹙了蹙眉。她方才似乎看到梅启君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是哪家小姐?”月赋雨小声问。

    “这……”梅启君抬头看了月赋雨一眼,又低下,“回郡主就是方才在高台之上……”

    “若是在高台,那梅爱卿便依照之前的赌约便是……”国主心头也有几番不耐。

    “可……”梅启君似乎有几分不甘心。

    国主见弑国来人还未回声,便问蒋夫子:“不知此番终试,末次为何人?”

    “回国主,是沈家庶女涵微小姐……”蒋夫子抬目看了梅启君一眼,轻轻摇摇头。

    “那赐婚便是。”国主还在等弑国人反应。

    “可国主……”梅启君痛苦地看了国主一眼,“可国主,启君心悦赵家嫡女,赵云归……”

    “什么……”赵云归错愕地远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周围一片议论声也把赵云归推到了人前。

    “呀,原来梅公子心悦之人是云归小姐。”

    “哈哈哈,云归小姐与梅公子也算是天作之合了!你瞧瞧云归小姐,才貌双绝,而梅公子也是一表人才……”

    “但,挽香小姐不是喜欢云归小姐么?”

    ……

    “你当真喜欢赵氏云归?”诗国国主打量着周围人的脸色,慎重地看了梅启君一眼。

    “是。”梅启君冲着诗国国主叩首,“求国主成全启君与云归。”

    “为何是成全了云归姐姐?云归姐姐明明不喜欢你呀!”月赋雨按捺住心头的急躁,低头轻轻地说。但她的声音却是不大不小刚好够梅启君与诗国国主两人听到。

    “回郡主……启君曾收到过云归小姐寄来的拜帖……”梅启君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递过自己的头顶。

    “如何能证明这香囊是云归姐姐的?”

    盯着梅启君手中的香囊,月赋雨不由得记起原作中曾言的赵云归对梅启君情根深种。

    “这香囊内有云归小姐亲手写的……”梅启君正欲言,却发觉月赋雨的面色有异。

    “梅公子说笑了……这香囊内的字条定然不是云归小姐写的……”月赋雨喃喃。

    梅启君皱皱眉。他能感觉到,淳归郡主对他有种与生俱来的厌恶。虽然听府中的管家曾言,淳归郡主也寄书与他,他却是未曾打量便退回去了。

    难不成郡主是因爱生恨么?

    梅启君打量了月赋雨片刻,低眉道:“郡主是如何得知的?”

    “是啊!赋雨是如何得知的?”诗国国主探寻地看了月赋雨一眼。不过是几月未见,赋雨似乎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心思呢。

    “嗯……因为……因为……这个香囊是赋雨从郡主府赠出的……”月赋雨低眉不欲多言。郡主府内上下,曾经为她的归宿操碎了心。这香囊便是郡主府记挂她的产物。

    前些日子,守夜嬷嬷便与她说过,郡主府已然收到梅府退还的信物。可那信物却不是郡主府出去的那个。

    她一直在想这信物是何人的,却不想在这种场合被梅启君道破了。连心悦之人的信物都分辨不出,有何颜面说喜欢?

    “出自郡主府?”梅启君被月赋雨的话弄得颇为尴尬。

    “是啊……”月赋雨把头低得更低,“那香囊内的字是,愿君如长风,终岁伴峥嵘。”

    “那赋雨是想嫁与……”国主记起他原来的打算。

    “不……国主……赋雨不愿夺人所好……也自知自己无法与梅公子比肩……”月赋雨头越来越低,直到她能看得清自己前襟上细密的绣花。

    “那赋雨诗希望孤成全了云归与启君?”国主不错过月赋雨一点点细微的小动作。

    “不……”月赋雨忽得看上诗国国主,“赋雨觉得挽香姐姐与涵微姐姐甚是适合做姐妹……”

    “那何者为妾,何者为妻?”国主宠溺地望向月赋雨。

    “自是挽香姐姐为妻,涵微姐姐作妾。”月赋雨低眉。

    “嗯……”国主抬目看了看站在赵云归身侧的陈挽香,又看了看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沈涵微,含笑道,“此事便按照淳归郡主的意思去办吧。”

    “国主——”梅启君剑眉一隆,正欲再言,却听到旁边的公公敦促道:“梅公子,丈夫天下事,还不快谢恩。”

    “……”

    梅启君抬目看了眼远处赵云归站立的地方,却发现只有了陈挽香。

    她便是那么随意的就走开了么?

    梅启君忍下心头的酸涩,叩首道:“谢国主……”

    ☆、第二十六章

    梅启君那沉重的一叩首,让月赋雨有些良心不安。她看得出梅启君不甘心。在神作中,梅启君原就是赵云归的良配。虽说神作剧情崩坏,三观不正,但只要撇开穿越女出现后的部分,月赋雨还是能读出那么零星梅启君对云归的感情的。

    奈何这世上,最经不起考验的便是人性。

    月赋雨低眉错过梅启君那饱含遗憾的视线,静静地走神,不再顾什么身侧的喧嚣。只要这一切与云归无关了,她便懒得上心去听些乱糟糟的闲话。国主既是下旨赐了婚,便是不再存什么变数了。云归在此世,该是能得到配得上她才学的安稳。

    “父皇这般便是敲定了梅公子的婚事么?”好事的诗天歌一开口,便是在人群中激起了千层浪。

    国主的女儿一开口,围观的臣子立即为她铺好台阶:“不知公主对梅公子的婚事还有何高见?”

    能旁观月赋雨终试的臣子多是在朝中沉浮了多年的主儿,故而在月赋雨开口时,便知晓国主会许了她的要求。但,若是天歌公主再强行介入,那原本清晰的局势,便是有些看不清了。

    “高见倒是谈不上……天歌万万不敢在父皇面前献丑……天歌只是方才看到涵微小姐在暗处轻轻蹙了蹙眉……天歌想,婚事原是成人之美,若父皇只单单估计了赋雨妹妹的想法……怕是有损父皇您的美名呢……”诗天歌巧笑嫣然,“诗国自古是以诗才定尊卑……”

    “那依照天歌姐姐的意思,是要让诗国女子来一场赛事,以便决出梅公子的妻妾么?”月赋雨见诗天歌出面阻挠国主赐婚,眉头禁不住皱了皱。她倒是不曾记得神作中有些过诗天歌心悦梅启君。梅启君在神作中虽是贵女们的死穴,却从未得到过诗国公主诗天歌的青睐。

    月赋雨思来想去,心中竟是有了个模糊的轮廓。许眼前的这位诗国公主有和赋雨娘亲一样的喜好——不爱诗才爱将才?

    “这又有何不可呢?”见月赋雨出了声,诗天歌挑眉看了月赋雨一眼,进退有度道,“赋雨妹妹想助挽香小姐一臂之力自然是好的,但赋雨妹妹莫要忘了,这天下心悦梅公子的可不止挽香小姐一人啊……”

    “嗯……”月赋雨偷偷看了方才赵云归所处的方向,发觉已是无人,随即低声道,“那赋雨也不敢有损国主美名……赋雨联天歌姐姐奏请国主为梅公子举行一场选妻之试,以便显我国威。”

    月赋雨话音一落,四周便瞬时又静了下来。陈挽香是眉头紧锁,梅启君则是迅速把视线转向国主的方向。

    梅启君视线一转,他便暗觉通体发凉。

    国主似乎正在观察他?

    “好!好!好!”突如其来的抚掌声卸掉了国主双目中的寒冰,也把全场的视线集中到抚掌人身上。

    视线一移到抚掌人身上,月赋雨就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滑稽了。

    谁能告诉她,弑国的贵客竟是前些日子突然出现在她府上的桃叶呢?

    “桃……”称呼还未出口,月赋雨以听到弑国贵客给予她的支持。

    “诗国国主,本将军也想一览诗国贵女的风采,不知国主是否会给本将军这个机会?”

    桃叶云淡风轻地神色震得月赋雨魂不守舍。

    这真是她看得那本神作么?她可不记得那神作里有什么女子为官的设定啊。

    月赋雨想得入神,以至于忘记了她正活在一个运转的世界中。故而,当她将注意力集中到身侧时,梅启君的选妻之试已经敲定了日期,定在下月。

    “既是此事已决,那本将军便先行回国了。”桃叶的声音落到月赋雨的耳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怎么方才没发觉坐在高台下的弑国贵客便是桃叶呢?

    月赋雨正打算看一眼桃叶,却听到国主冲着桃叶道了声:“辛苦将军了。”

    而后便是国主与重臣离席,捎带着几位贵女一同在彦园宴饮。

    月赋雨只道彦园是传道授业解惑之地,却不知这彦园内也有一流的厨子,一流的庭院,经得起一群权贵折腾。

    一番觥筹交错,月赋雨始终想寻到一个契机与桃叶说上几句话,却始终没有如愿。月赋雨发觉桃叶那么近,又那么远……不过几个时辰,她们之间的距离已然横亘到高不可攀。

    似乎是桃叶决定了她月赋雨的命运呢?月赋雨觉得桃叶与国主的对话连累了她的味觉,以至于她吃她最喜欢的酱鸭,都味同嚼蜡。

    “还望国主如今日这般厚遇郡主。”桃叶笑里藏刀的模样膈应得月赋雨只敢低头看着属于自己的瓷碗。

    “孤在世一日,赋雨自是安稳一日。”国主当着群臣所说的话,像两团棉花一般,塞住了月赋雨的耳朵。

    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凡是能被国主搁在明面上的东西,都是会随着这个王朝蜿蜒而下……

    月赋雨实在没什么需要再担心的了。她似乎只要安心在诗国这个国度养老便是了。什么桃叶,什么弑国,什么郡主……这些都与她没什么关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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