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之道(gl)》为妾之道(gl)分节阅读20

    “准备好了。”月赋雨低头看了看跪在自己身侧,专门为自己磨墨的婢子,不禁感叹,自己真快被这郡主的名头压成废人了。

    “郡主即是准备好了,那便开始吧。”蒋夫子缓步从陈挽香开始,依次为四人发下试卷,任监试的夫子监试。

    监考的夫子一动,月赋雨便本能地腹痛。但腹痛却又不能不考,只得一边捂住小腹,一边提笔答着卷子。

    答着答着,月赋雨便觉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而卷子却还有大半的空白。

    果然,功夫须在考场外。月赋雨苦笑着在试卷上耕耘。无论答案是什么,少些空白总是好的。

    “夫子,已是答完了。”听着赵云归起身交卷的声音,月赋雨咬紧了牙关,加快手速。

    虽然她知晓云归此时不喜梅启君,她却依旧怕,怕云归莫名其妙地答了高分,怕赵云归莫名其妙地做了梅启君的妻。

    紧紧地握着笔,月赋雨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舍得舍下一个题。

    “夫子,挽香也答完了。”

    又是一声低语,让月赋雨的心更乱了。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其实一点都不适合找伴考。月赋雨紧张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郡主这额上的汗,实在太多了些。”赵云归担忧地看着月赋雨,她觉得此次终试似乎与以往的终试题目没什么差别。

    “唔……”入耳的细声让月赋雨心静了大半,“劳云归姐姐废心了……”

    “呵呵呵,郡主待云归姐姐可真不一般……”沈涵微调笑的声音让月赋雨浑身一震。

    沈涵微已经交卷字了?

    月赋雨茫然地看了蒋夫子一眼,却发觉他眼里的光有些复杂。

    嗯……月赋雨无奈地低头速写,心中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她考不过终试也就罢了,为何会比沈涵微答得还慢?这不科学。

    可,沈涵微确实已经交了答卷。

    凝视了片刻沈涵微的裙摆,月赋雨绞尽脑汁,继续奋笔疾书……

    “夫子,好了!”确认已然没有空白,月赋雨颤抖着将手中的卷子交到夫子手上,却看到早已交卷的沈涵微正冲着自己笑得得意。

    看着沈涵微的笑靥,月赋雨瞬时有些懵。难不成沈涵微真的学过《诗理》?

    赵云归见月赋雨面色不对,随机凑近月赋雨的耳侧低语:“郡主莫要多想,赵小姐抄了云归的卷子。”

    “什么……”吐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无耻’,月赋雨拽紧了赵云归的袖子,“云归姐姐,你受委屈了,你等着……”

    “莫急……”见月赋雨竟有去寻蒋夫子的意思,赵云归连忙笑着安抚着月赋雨,劝她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因月赋雨不知赵云归行事的动机,故而月赋雨无法像赵云归那般淡定:“云归姐姐,此次终试不同平日……”

    “是,云归知道……”赵云归浅笑着朝月赋雨低语:“郡主且好生看看席间坐的是何人?”

    “何人?”月赋雨抬眸一看,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难不成今日有贵人?”

    可,即便有贵人来,赵云归也不必把试卷借与沈涵微查看阿?

    月赋雨正要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声,却听到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

    “郡主竟是未看到弑国的弑将军?”

    “弑将军?”月赋雨疑惑地看了陈挽香一眼,问道:“挽香姐姐在说什么?”

    “挽香姐姐在说弑国的一个奇女子。”赵云归低低地添上一句。

    “奇女子?”月赋雨挑眉,“弑国会有奇女子?比云归姐姐还厉害?”

    “有……就是坐在圣上旁边穿红衣那个!”赵云归把‘红衣’咬地极重,“传闻她一岁丧父,三岁丧母,五岁开言,七岁……十四岁与方将军对峙于西南第一城落苏城……”

    “那又如何呢?”月赋雨打不起一点精神。

    “传闻,弑将军师从郡主的爹爹月皓空。”陈挽香低声道。

    “那和赋雨何干呢?”压下心头对身世的好奇,月赋雨把注意力换回到高台上。蒋夫子的面色似乎不太好。莫不是因为她答的太糟了?

    “要是那位将军是为郡主而来呢?”沈涵微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嘴。

    “不会。”月赋雨敷衍道。那奇女子的事迹估计只是昙花一现吧……她记得清楚,神作里可没什么弑国女将军。

    “那……”沈涵微还欲再言,却看到赵夫子朝着她们这群人走了过来。

    “郡主……”沈夫子的一声长叹让座上的四人面色都有难看。

    “夫子,赋雨惭愧……”

    “爹爹,女儿不孝……”

    一急一缓的声音让赵云归与月赋雨不约而同地对视了片刻。

    “郡主……”赵云归率先朝着月赋雨一躬身,“爹爹是为云归而来,郡主不必忧恼……云归惭愧……”

    “云归姐姐,你……”月赋雨还未来得及反应,却看到沈夫子跪到了自己的眼前,“臣奏郡主,允臣宣读终试结果。”

    “……”月赋雨被赵夫子的跪礼惊得半晌未动,直到赵云归握住了她的手,才轻声道,“宣!”

    “谢郡主!”赵夫子迅速起身,迈到高台中央朗声道:“本次终试无人过关。四人排序为:淳归郡主,赵氏云归,陈氏挽香,沈氏涵微。”

    ☆、第二十四章

    什么?本次终试无人过关?

    赵夫子话音一落,四座皆惊。

    这终试一直是诗国最容易的考试啊,怎会无一人考过?

    任着耳边回响自己是末次之人,沈涵微的脸色变得煞白。她似乎因为赵云归功亏一篑了呢?早知是这般个名次,她定然不会借阅赵云归的答卷。但,似乎末次之人便能与梅府做徐左梅郎的妾室?

    妾呀……

    沈涵微咬咬唇,却是想起了旧语——妻不如妾,且妾不如偷……于她的出身,做梅郎妾恐怕是最好的出路。但为什么有些不甘心呢?虽然梅郎确实一个风雅的男子,也是个符合她审美的男子,但一想到他在娶自己的日子还要再给自己添个‘姐姐’,沈涵微的心也是难以平静。

    她,日后便要与那郡主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了么?这个结果疑点也不令她愉悦呢……沈涵微偷偷打量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陈挽香一眼,却发觉其面色不善。

    站在沈涵微身侧的陈挽香同样面色煞白。云归,云归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她赵云归与沈涵微为何要阻止她陈挽香嫁与梅郎?

    而赵云归却是扶住月赋雨接受着台下众贵女的仰慕。

    考不过终试终究是可耻的,但有三位诗品不低的贵女相陪,赋雨应是不会难堪的。

    想到月赋雨因自己将答卷供与沈涵微查看,拽紧了自己的衣衫……赵云归不禁低眉一笑,她已是许久没有被人这般记挂的体验了。彦园贵女,多是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俗世女子。不然也不会生出这般三人陪考的闹剧。

    发觉赵云归在笑,月赋雨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台下的静穆的诸位贵女,心情复杂。她竟是拔了头筹?她何德何能能拔得头筹呢?

    台上四人心思各异,台下弑国贵客对终试的结果也颇为不满。

    “圣上,此试?”坐在上座的弑国贵客转了转手中的铁球,含笑看向诗国国主,“怕是有蹊跷吧……”

    “怎会有蹊跷呢……弑将军定然是想多了……”立在国主身侧的梅启君含笑看了坐在国主身侧的弑国贵客一眼,眸中却是隐下了惊天骇浪。

    跟在郡主身侧的婢子竟会出现在此处?

    “诗国国主,此举怕是不合我们两国的旧约吧!”弑国贵客丝毫不忌讳梅启君认出了她,反倒是迎着梅启君的视线把手中两个铁球都玩出了锋芒。

    看着圆滑的球面渐渐凹陷出一个又一个锋芒,诗国中夫子眸中皆是酝酿出了愠色。

    “大胆匹夫!怎敢在我诗国国主面前放肆!”

    “如何是放肆?”弑国贵客轻笑着扫过在场众夫子的眼睛,扬手把铁球收回到袖中,“吾只是看不惯诗国终试如此放水……”

    “如何是放水?”坐在台下的侍郎看了眼国主的脸色,低声道,“大人也该看到,此番是诗国三位贵女陪考……”

    “三位贵女陪考便是能说明诗国此番没有放水么……唔,原来诗国贵女愿意毁掉自己的名声,只为留下郡主……”弑国贵客言有所指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若是国主想靠此举,护住诗国边城安宁,本将军定是不依的。弑国国主愿把郡主留在诗国,便是看了诗国长公主的情谊……”

    见着弑国贵客竟是翻起了旧账,诗国国主便抬目扫了高台一眼:“那……依着将军的意思?”

    “请诗国国主许郡主随本将军回弑国……”弑国贵客扬手避过诗国婢子送来的茶碗。

    一位年长的夫子探头看了弑国的贵客一眼:“若是将军觉得此举不妥,那终试重试便是了,何必匆匆要带着郡主去弑国?老夫想,郡主久别故土怕是一时难以适应弑国旧俗……”

    “这位大人说笑了。郡主虽然就别故土,却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故而终试一直不忍考过……”弑国的贵客推脱道。

    “不忍?大人怕是说笑了……郡主一直随着赵夫子学《诗理》,郡主的卷宗一直压在……”另一位在燕园教导过月赋雨的夫子冷笑着搭了句腔。

    “嗯……”弑国的贵客眸中闪过几道暗芒:“哦?那大人的意思也是郡主并不适应诗国的体统,是么?”

    她自是知晓郡主屡考不过的根源是弑国在背后做了手脚,但她又何必说出来犯众怒?

    诗国国主与弑国贵客交换过一个眼神后,拢了拢自己的袖口:“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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