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SN弓士同人)[FSN弓士]骸骨与辰星》(fsn弓士同人)[fsn弓士]骸骨与辰星分节阅读23

    士郎随英灵缓缓抬起杯子的动作摄入水分,内心颇感惊讶。

    分明前一晚还与自己生气,现在却完全恢复冷静。archer真是相当沉稳啊。

    反观自己,仅仅是因为梦境,已经完全不敢直视对方了。

    深感窘迫却不得不倚在英灵怀中的少年默默哀叹。

    不过,他尚未忘记正事:“ archer,晚上我要出去巡视。据父亲所言,有英灵在捕食人类,甚至将活人整个吞噬。这种放肆行径,我绝不允许。”

    “你可真是……”似乎已经充分了解到少年的个性,英灵的语气刚刚浮现气恼,便迅速恢复冷然,“想战斗的话,至少令身体恢复适宜的状态。虽然我没兴趣纠正你那不要命的扭曲性格,但就算想自杀,也请等到圣杯战争结束的一刻。”

    这家伙还是如此。虽然话语本身并无错误,却总是令人火大。

    并未像往常一样反驳英灵,士郎只是默默感知身体的状况。

    分明未曾经历恶战,但不知为何,回路空虚的怪异感相当明显。自己的确因某些缘故耗损了大量魔力。就算想用治疗术消除高烧,也是力不从心。

    那个梦境,果然是有问题吗?

    说起来……因为被陌生的热度烧尽神志,那段虚假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不过,在对方眼中映出的、自己的模样,还是依稀能够记起。

    耽溺于罪恶之事的自己浑身湿透,发出怪异的声音,简直就不可原谅。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为此耿耿于怀?!虽然是羞耻的梦境,但本质上也只是单纯的仪式而已。为了那种梦境而心生动摇的自己,实在太差劲了。

    如是作想,士郎去扯本该垂在锁骨上的纤细链条,却摸了个空。

    “因为你昏睡期间很痛苦,十字架被我取下来了。”英灵留意到少年的动作,“呼吸困难的话,戴那种东西不是负担吗?这种时候,也没有祈祷的必要吧。”

    心知英灵说得没错,内心却郁结难消,急需信仰安慰。压抑住羞恼的情绪,士郎轻声解释:“那个,是过去十年里我一直带在身上的,父亲赠与的礼物。”

    “是吗?那我随便触碰还真是抱歉。”英灵无动于衷,“但比起那种冒牌神父丢给你的东西,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比较好。”

    眉心不悦地皱起,士郎竭力脱离英灵的怀抱,努力控制绵软的肢体打算起身。

    “啧,”英灵不耐地沉下脸色,翻身将对方强硬地压回被褥中,“为了这种事逞强,你是笨蛋吗?反正只要让你休息就可以了,直接揍晕你也无所谓吧?”

    被英灵死死压制的身躯忽然狠狠一颤,继而恐惧般微微痉挛。因对方的过激反应,英灵微怔,随即被用力推开。

    无力的身体无法承受激烈动作,仅仅是推拒,便已大口喘息。饶是如此,士郎还是竭力支起身体,颇具气势地怒视英灵:“不许……靠近。”

    然而,彤云般的红,却在少年苍白的脸颊上晕开,一点点扩散。连盈满怒气的双眼,也在沉默的对峙中涌现不安的水光。

    英灵一脸困惑地瞪着少年,完全不懂对方为何摆出如此做派。

    分明少年整个人都被虚脱感所笼罩,却仍旧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抗拒。那副样子,就像难以忍受他的碰触。

    难道是因为攻击心怀不轨的冒牌神父而被小鬼讨厌了吗——他如此猜测。

    不过,自己一直被这小鬼讨厌着,只是为了毁掉圣杯,对方才如此忍耐。

    这种事情也根本不必在乎。小鬼如何作想都无所谓,只要完成毁灭圣杯的目标就好。

    然而,即便无意纠结于无聊微末……那幅异常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master,”英灵皱着眉开口,“你到底……”

    房间的隔门突然被拉开了。

    “前辈,既然醒了就吃早餐吧?”仿佛对少年与英灵的僵持局面视而不见,樱端着餐盘走进来,“我对料理并不擅长,所以只煮了白粥。但学姐和saber都给出了‘火候尚可’的评价,所以应该还不错。话说,桌上的是前辈的十字架?我这就帮你拿过来。”

    意识到少女在未曾被二人察觉气息的情况下在近处偷听,英灵不禁眸光一冷。

    英灵开口之前,将十字架归还少年的樱却忽然转向他:“archer,可以的话,请你暂时离开。前辈由我照料就足够了。身为战斗英雄的你,也不怎么擅长照顾他人吧?而且,你们在一起总是吵架,前辈根本无法休息。”

    英灵微微挑眉,士郎也诧异地眨了眨眼。

    平素便害羞内敛的紫发少女,在入住此处后便更加拘谨。然而,不知为何,眼下的樱,正散发出不容拒绝的强硬气势。

    “有点失礼了,抱歉。但是,archer在这里,前辈会更加困扰。”少女勇敢地仰视英灵的脸庞,“请将学长暂时交付给我。我会看护他直到退烧的。”

    英灵没有回应少女,只是向士郎的方向退了一步:“master。”

    虽然仍旧对樱的态度感到困惑,士郎却为不必与英灵独处而松了口气:“你先出去好了,archer。不放心的话,可以在外面守候。”

    ——只要在见不到对方的情况下稍微平复心情,便能像从前一样了吧。

    “我可没有任何不放心的理由。敢于在圣杯战争期间独自外出又在生病时胡乱折腾的你,显然能够照顾好自己。”英灵毫不留恋地起身,淡去身形, “刚好我有在意的事情,便趁此机会前往调查好了。”

    无论何时都不遗余力讥嘲御主的你,显然也是相当合格的从者。

    士郎本打算还以颜色,但碍于樱在场,最终只是冷冷道出“一切小心”。

    在英灵离去后,士郎转向樱,发觉对方正一脸歉疚地注视自己: “樱?”

    “抱歉,刚刚走神了。那么,就由我来喂前辈吃饭吧。”

    “这就不必了,勺子我还是拿得起来的。不过,要麻烦樱帮我端起碗来。”

    樱脸上飞快掠过失望,而后端起粥碗,微笑注视少年进食。

    “看到前辈如此辛苦,真是过意不去。但偶尔不得不依赖下他人,对学长你来说也是好事吧。”她忽然发出感慨。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前辈一直太过坚强了,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前肋骨受伤的时候,也是一直在礼拜堂服务,即便是住在教会里的人以粗暴的语气指挥你,你也毫不推辞地前往帮忙。”

    士郎将手微微一顿。

    类似的事的确发生过多次,少女所述自己也有记忆。

    那个时候父亲十分忙碌,受伤的自己不愿看到对方太过受累,于是便去帮忙。在自己力不从心的时候,那位被自己视如兄长的金发青年叫自己回到教会后方,以“你累倒的话便无人做饭为由”将自己撂倒并塞回床上。

    总之,是关于家人的温馨回忆。然而——“樱对教会的事相当熟悉嘛。”

    少女脸色骤变: “抱、抱歉!一年前的那个时候我只是……只是偶然路过!再一次地……!”

    少女在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中愈发慌乱,士郎只能以微笑安抚对方。同时,远坂凛在天台上的那番话在脑中浮现,令他不禁在意起来: “虽然这样问很失礼,但樱难道一直在意着我的事?”

    “是……是这样的。”樱深呼吸一次,彻底冷静下来,“前辈是在我走投无路时,将我从死灵手中拯救的人。而且,对我很温柔。所以,无法不在意,无法不去关注。从爷爷那里得知身为代行者的你是言峰神父的养子,我就忍不住地……开始偷偷观察你。

    “但,学长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唯一不同的只有姐姐——因为她是唯一能令你露出苦恼神色的人嘛。不过,没有办法。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姐姐很优秀,也很可爱。不过,虽然姐姐耀眼到了令人不敢正面直视的地步,却又让人安心。单独和学长在一起时我会非常紧张,但姐姐在的话,整个人都能放松下来。

    “说起来,学长应该知道,我与远坂学姐的亲缘关系吧?毕竟神父与远坂家有渊源,一家人在一起八卦也不足为奇。总之,姐姐记得我的事,也一直很关心我。但是啊,她完全不允许我称呼她为‘姐姐’,说什么我已经是间桐家的继承人。我一点都不想继承那个……”

    少女突兀地住了口,一脸惊惧。士郎轻轻触碰对方手背,予以安慰。

    “我在想……说不定前辈就是能够拯救我的人。所以,一直期待着能靠近你的一天。”樱慢慢垂下头去,“但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间桐家也有参战者吧?所以,学长已经知道,间桐的魔术是……”

    士郎摇头:“父亲绝对不会借身份之便作弊,我也不会。虽然的确能察觉到异样——比如你的魔力无法感知却能支撑rider作战,但我没有探察他人秘密的爱好。此外,只要是蒙受苦难的无辜之人,我都会竭尽所能去拯救。”他轻轻说着,“但你期待的人的确是我吗,樱?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谈论远坂的事吧。”

    “呃——?”少女发出悠长的,困惑的声音。之后,肩膀垮了下去。

    “欸欸,我的确在意姐姐的态度。本来已经不打算与姐姐拉近关系了。但在我处境艰难的时候,学姐邀我过去住,又带我来这里……所以,我有点得意忘形,一直想着如果圣杯战争结束后还能在一起住就太好了。”樱转移话题,“说起来,学长你是不是该躺下休息了?被……发烧的话,果然还是睡一觉比较好?”

    总觉得今天的樱相当奇怪啊。

    士郎皱了皱眉,还是顺从对方躺了回去。

    ☆、八日目(下)

    虽然间桐樱全程一副不甚自在的模样,但在她的照料下,傍晚时分士郎便基本退烧。与之相伴地,追查吞噬人类的英灵一事,也被提上日程。

    与远坂凛独处时,士郎道出决定:“ 今晚由你负责这里的安全,远坂。我会与archer前往新都追查那个未知的英灵。”

    “可是,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吗?archer不是说你还是头脑迷糊,走出院子就会昏倒?这种时候不要乱逞强嘛。昨晚没有任何人失踪,也就是说,那家伙也要休息吧?” 远坂凛一脸不赞同。

    “archer的话,你一个字都不必在意。那家伙只是不遗余力地贬低我而已。而且,”士郎平静地诉说心情,“我想尽快捉到那家伙,至少也要阻止对方伤人才行。这是父亲对我的期待,如果辜负……”

    “绮礼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他责备你的话,报出我的名号不就好了?我可是他的师妹噢。”

    “这种话还是不要再提了吧?想到我与你的辈分,总觉得很尴尬。”士郎感觉头更疼了,“总之,这个院落与樱就交给你与saber了。”

    “嗯。”凛也严肃起来。

    然而,士郎走后,凑在厨房里收拾餐具的几位少女还是无视了战争的严肃,聊起天来。

    “前辈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身体状况。”樱轻声抱怨,“即便再怎么情势危急,也不必在生病的时候跑出去吧?”

    “archer的master如此努力,果然也渴望着圣杯?” saber若有所思。

    “那是不可能的事,”对于从者的疑问,凛如此断言,“那家伙根本就没有‘自我’,怎么可能有愿望或是不择手段夺取圣杯的理由。”

    樱手狠狠一抖,手中碟子险些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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