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界龙傲天》猫妖界龙傲天分节阅读14

    李星垂豪气地一挥手,道:“这院子里除了少数仆役之外,不会多住人,你挑些好地,种种菜,养养鸡鸭牛羊,免得日子过得太清闲。”

    钟晚闻言不免疑惑,难不成原主本来也是个种地的?那也就是说,李星垂同样是某个村里出来的,可他通身贵气逼人,又有安王天花乱坠的夸赞在,很难想象年纪轻轻的他是怎么奋斗到这一步的。

    思及此,钟晚看过去的目光就带了些同情,“星垂啊,你能有今日,一定很不容易吧。”

    这语重心长的话是怎么一回事?

    李星垂以前就不懂钟晚的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为何整天冒出古怪的词,可现下他有足够的耐心和实力去了解,倒不急于一时了,遂顺着钟晚的话,道:“是啊,你以为一朝高中是这么容易的?”

    为了能顺利地直接到京都来考会试,刚出妖境的他还去偷偷篡改了不少记录,才顺利获得了参加春闱的资格。否则从童生试到乡试再到会试,多耽误工夫啊。

    钟晚丝毫不知李星垂已回忆起了当初靠法术“舞弊”的日子,随口夸道:“那你一定很有才华。”

    “那是自然!”说到这个,李星垂顿时有了激情。此时,恰巧府里的管事过来问晚膳的菜色,钟晚听着菜名点了几道,回头却见一双发出精光的猫瞳雀跃地盯着自己看。

    “呃……”他迟疑了一会儿,问:“博览群书?天文地理占星卜卦无所不知?”

    李星垂嘚瑟着点头,“科考前,我把市面上能搜罗到的书都看了一遍。”他尤其强调那个“一”,钟晚再笨,也领悟出他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

    “你过目不忘吗?”

    果然,李星垂本就赏心悦目的脸更是显得容光焕发,那种风姿钟晚都不敢直视,上回受到此等感官冲击,还是在花灯会上遇见月下楼楼主陆子谦的时候。而此刻,明明不说话能迷倒一打人的探花郎,正以一种“我就是这么厉害,你终于说到重点了”的语气,“含蓄”地表示:“记诵固然重要,诗赋策论亦乃必备之才。”

    这会儿,钟晚完全明白了跟李星垂说话的精髓,当即赞道:“你一定都很擅长!”

    李星垂的毛全被顺完,方才遇见林元森的不快也被抛到脑后。他当即抓住钟晚的手腕,带他进了正院,“来人,摆饭。”

    钟晚偷偷去瞄他亮晶晶的眼,不禁感慨,这人这么好哄,夸一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这得多容易就会被拐跑。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挺好的啊?”钟晚问。

    这话问得突兀,李星垂消化了好一阵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出于何种缘故,钟晚认为他自己失去了三年以前的记忆,姑且不论这是真是假,三年前李星垂还不知道在妖境的哪个角落称王称霸呢。总归两个人都对过去不确定,那就编呗。

    李星垂就照着三黄的印象说了:“这个说不清。在我气到你的时候,你会不给我饭吃,不过最后心疼的还是你自己。你很抠门,每回买菜都会磨叽半天,不过只要是我想吃的,你都会尽量满足我。对了,你怕我冷,还经常抱着我睡觉……”

    “我知道了!”钟晚紧张地打断他,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限制级的话来。看样子原主和李星垂的感情还真挺深厚的,这让他觉得很罪恶。

    他纠结地凝视了一会儿茶杯上漂浮的茶叶,咬了咬牙,抬头正经地劝道:“你还是长点心眼儿吧,不是每个人夸你都是真心实意的。像你这样,被夸两句就高兴得找不着北的,很容易被欺骗感情。”

    于是,钟晚就看见李星垂紧抿着唇,一脸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模样。

    他出离愤怒了。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自己这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去劝这个没认识两天的中二病患者!

    李星垂咳嗽了两声,叫丫鬟过来,催厨房摆膳。钟晚还说他没心眼儿,他还真没见过比这蠢蛋更没心眼的人。既容易对人生出恻隐之心,被一通话骗了以后还懵懂而不自知。

    这妥妥的必须得拴在身边,才不会被拐走啊。

    李星垂长在妖境,对俗世间的规矩向来不甚看重。他夹了一筷子酱烧茄子到钟晚的碗里,道:“别愣着,厨房准备的你爱吃的,多吃一些。”

    钟晚这下才是真的发愣了,他没想到原主连饮食爱好都和自己这么像。这年头穿越的匹配程度已经这么高了么?

    他疑惑地把满桌的菜每一道都尝了一遍,发现这些菜果然都很符合自己的口味,从用料到调味,样样都符合心意。

    李星垂对他意外的模样感到十分满意,一边劝他多吃点,一边给他倒酒。这酒尝起来不烈,钟晚便多喝了两杯,越喝越觉回味无穷。他抹了把微微发烫的脸,嘿嘿笑着问:“这是什么酒?还蛮好喝的。”

    这酒的原料是妖境之内种植的高粱酿出来的,李星垂在府里培植了一些,但终究因为俗世间灵气不够充盈,即使他悉心照料,种出来也不如以往的那么好。

    “没什么名字,你起一个吧。这不算是好喝的,以后我带你去喝更好喝的酒。”

    这话钟晚没当真,不过他着实是有些醉了。他放下筷子,手撑着脑袋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眉头快要皱成一座小山。

    “不行,想不出来,我脑子现在有点不够用。”

    李星垂忍笑,可不就是脑子不够用么,看这腮帮子鼓得老高的傻样,这会儿把他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李星垂随即循循善诱道:“天色已晚,不如今日就在府里歇下吧,反正迟早是要搬过来的。”

    钟晚望了眼窗外暗沉的天空,点头应下。总归都是寄人篱下,住在哪儿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李星垂还以为他彻底喝傻了,心说今晚又能享受暖被窝和抱着睡的待遇了,想想还真是激动!

    他吩咐人过来把残羹冷炙撤掉,拉着钟晚去花园里散步消失。凉风一吹,钟晚的醉意消散了几分,困意却上来了。

    “星垂,今晚我住哪里?要让人先收拾收拾屋子吗?”

    李星垂终于听他用正常的语气叫了遍自己的名字,就有些飘飘然,没多加思虑,便道:“不必,你睡我屋里。”

    钟晚像是后脑勺被锤子捶了一下似的,蓦地清醒过来——他怎么就忘了这个!

    “这个、这个……”钟晚摸不清原主和李星垂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一时词穷得说不出话来。

    李星垂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正院内屋里,眨眨眼笑道:“阿晚,我们沐浴安置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忽然想到这两人以后嘿咻的时候,猫主子背后忽然冒出来九条尾巴,艾玛,画面太凶残(捂脸)

    第19章 猫主子总是有小弟的

    在看见两个用屏风隔开的大浴桶时,钟晚略松了一口气。他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接触本来就不扭捏,虽说碍于原主和李星垂的关系有些不适,但洗澡嘛,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会儿他也不推拒,脱了衣服坐进桶里,静静地享受。

    李星垂就更是不会多想了。他打小在妖境里称王称霸,想的都是如何拓展势力,收更多的小弟和随从,为何对钟晚这么在意,他自己都想不太明白。反正,钟晚只要愿意给他当抱枕暖被窝,他就开心了。

    惬意地泡着澡,李星垂看向屏风间来回萦绕的雾气,喜滋滋地问:“阿晚,最近天气暖和起来了,我就没着急让人铺地龙,等要入秋的时候,整间屋子都烧上地龙,一定不会冷着你。”

    钟晚正眯眼享受,乍一听这话,又感觉心里堵得慌。他爸也不知道买的什么书,买得主角名字和儿子一样,就连爱吃的食物和怕冷的毛病都一模一样。

    那现在自己的身体里住的是谁呢?是书里的灵魂吗?

    他胡思乱想的,好一阵才注意到自己被泡得有些头晕。

    李星垂看他一直不出来,喊了两声,直接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钟晚一出水就冷得哆嗦,正把自己埋在水里,伸长胳膊去拿挂在一边的中衣。

    李星垂揉了揉鼻头,手一扬把中衣扔了过去,毫不停顿地转身走了。钟晚险险地接住快要飘到水里的衣裳,不明白总是奔放地把他往怀里搂的探花郎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害羞。

    沐浴完后一身清爽的李星垂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他埋怨了两句钟晚怎么还不出来,又站起来焦虑地走了两圈,推门吩咐值夜的小厮:“洗两个苹果过来。”

    于是钟晚收拾好进内屋时,就看见李星垂捏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正一口一口地咬得颇有兴致,还抛了一个过来让他也吃。钟晚吃着苹果,却见李星垂的猫瞳直勾勾地朝自己看过来。

    奇奇怪怪的,钟晚决定不理他。

    而李星垂看着被自己咬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再看一眼钟晚被蒸得红通通的脸颊,一咬牙,啃得更用力了。

    当晚的入睡分外艰难,每当钟晚快要去会周公的时候,李星垂的长手长脚就会忽然搭上来,抱得他喘不过气来。钟晚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探花郎似乎还挺单纯,没想对自己做什么,就是抱人的方式略微凶残一些。

    挣扎了片刻,钟晚也想通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反正李星垂只是缺个抱枕,与其委屈自己,不如教他一种更省力的姿势。

    钟晚侧过身去,搬起李星垂的一只手搁在自己脖颈下,又把他的另一条手臂绕在自己腰间,一本正经地命令道:“腿不能放在腰部以上。”

    李星垂抬腿把钟晚交叠的双腿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感觉把人完全掌控在身边了,才没有再乱动。他盯着钟晚平静的睡脸,心里哼唧一声,傻随从之前还推三阻四的,如今不是乖乖就范了?且还如此主动,要求自己抱得这么紧,分明就是在试图亲近,欲拒还迎!

    至于在钟晚没纠正睡姿前,他到底把人抱得有多紧,李星垂已全都忘了。

    睡到中夜,床上长手长脚的身影忽然在一眨眼间骤然缩小。变身为三黄的李星垂从钟晚的腰间钻了出来,敏捷地跳下床铺,跑到了院子里。

    墙头上跳下来一只通体黄毛的小猫,扑到李星垂身上滚了两圈,一张皱着的猫脸上写满了欲求不满。

    “去,发春了别往我身上滚。”李星垂往后跃出好几米,伸爪拍了拍身上的毛,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星垂,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这只猫叫李凌绝,一直自诩为李星垂的左膀右臂,和他从小厮混到大,随时随地都在发春。李凌绝一直觉得李星垂八成在那事上不行,否则身为一只猫妖,还是九尾猫妖,怎么就能这么清心寡欲呢?

    李星垂把他招呼到厨房去吃鱼,省得他没事乱说话。李凌绝果然消停了一阵,专注地啃了条鱼,才开始说正事:“你猜得没错,那个人果真有问题,先前针对钟晚的暗杀就是他的人干的。”

    猫主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以前可想不到,他竟然会跟我对着干。”

    李凌绝直叹气,“要我说,你干脆把那小村民送走得了。他蠢兮兮的,碍事不说,还成天说什么要信奉犬妖。那些臭狗有什么好的,真是没眼光。”

    “你说什么?”李星垂猫脸一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李凌绝乐了,“敢情你不知道啊,先前你不是让我去那小山村里保护他么?我听他一直念叨,说什么猫最不可信,还是狗对人忠诚。他以后再也不要养猫了,要拜妖的话,也得去拜犬妖。哦还有,不知为何,他一直在骂一只叫三黄的猫,说这只猫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特别讨人厌。”

    说罢,他看了眼李星垂冷得跟寒潭似的脸,幸灾乐祸地道:“哟,原来还真说的是你啊,怎么就起了个这般庸俗的名字,这得是多大仇啊?”

    “说正事。”李星垂咬牙切齿地打断话茬,“武举的事,安排好了么?”

    李凌绝又扒拉了一条鱼啃起来,“放心,我调|教的妖你还不信么?”

    两只猫在黑暗中见面,又在黑暗中悄然分开。李星垂跳回床上,恋恋不舍地在钟晚身上蹭了许久,才变回人形。

    一大早,钟晚就被催着起来,回安王府收拾东西。他的行李很少,就只是从盈满村里带过来的一些小玩意儿,包括他那入春之后就很少用的小手炉,还有一套麻布衣服。李星垂看见这些东西竟很是怔愣了一会儿,钟晚怀疑他是想起了进京赶考以前在家乡的穷酸生活。

    安王劝李星垂留下来再住几日,被心意已决的后者果断拒绝。昨晚尝到了同床共枕的温暖,李星垂才不要在别人的地盘上束手束脚。

    安王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你了。厨房里做了好些糕点,我拿不准你和钟晚爱吃什么,你去挑一些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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