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的恋爱攻略》2. 插旗的瞬间是攻略也不会知道的祕密 (2)

    2 插旗的瞬间是攻略也不会知道的祕密 (2)

    我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强的心跳，开始思考该怎幺让学长在见到我的瞬间至少不要叫出名字。

    「回来！」姊姊突然强硬地下令，我很久没有听到她这种口气，「站这里，不准离开我一步以外！」

    「说不定只是一只猫或什幺的，如果搞清楚就没什幺好怕了……好吧。」只听声音的我不知道学长是怎幺被说服了，他慢慢变得温声细语，「我们别待在这里了，走吧！我走后面。」

    「嗯，去吃冰好了！」姊姊大概是顺从地点头，声音已经回复平时的恬静。

    随着芒草摇动的声响渐渐远去，我的危机解除了，心里却不能说痛快，虽然不用猜也知道姊姊要去哪里吃冰，不过接下来的小店没得藏身，也无法继续跟蹤下去，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搭公车回去的时候，我还在思考姊姊的反常，迥异于对待其他人的态度通常是发展进一步关係的前兆，这是代表崧磊学长有机会吗？如果这幺容易，未免也太无趣了吧？

    整个下午我才写了参考书一个章节的题目，感觉一下子就被加班回来的妈妈拖出去吃饭，吃饱才终于见到手机萤幕上亮起新讯息，马上滑开检视。

    「谢谢！我们今天聊得很开心！」

    看起来是学长一送姊姊回家，马上报来好消息，昨天央不过学长要求，稍微提点他一些姊姊聊天的习惯，除了要让她尽情讲完不管是摄影还是电影画面的分析，还要不时提出反驳，好让她开开心心地再反驳回来，乍听之下是有点麻烦，不过习惯的话，就能养成边发呆边吐槽的反射，营造一段热烈的对话。

    今天听他们在鬼屋短短的对话，学长和姊姊在兴趣上应该算是对盘，能跟她聊得起配色的朋友不多，至少在我所知是没有，不过学长的对答听起来有点僵硬，感觉是绞尽脑汁在回的，应该只是紧张的缘故吧？

    我再询问一下他们晚餐的细节，不料发现真正在摄影的讨论上打转不多，似乎是姊姊也提出了一些生活上的话题，像是大学生活的适应、班上的八卦之类，意外的社交性让我对面对恋爱的人刮目相看。

    如果姊姊真的跟崧磊学长交往了，首先就要帮她添购一些约会用的衣服，零用钱也要考量到吃饭、出游的增加花费，谈恋爱真的是很花钱的一件事啊！我躺在姊姊床上，一边往天花板抛接回家路上买的面苏丽达姆，一恍神就砸到自己的脸。

    不过恋爱显然没有我以为的简单，过了大约一个礼拜，我又看到崧磊学长对我打招呼，闲瞎扯什幺模拟考如何之类，一看就知道别有意图。

    「怎幺？还想问什幺有关我姊姊的事吗？」我索性直接了当问他。

    「又被你猜到了！」崧磊学长似乎越来越率直，真不知道是好现象还坏现象？

    「快说吧！约完会之后，还想做什幺？」

    「也不是说想做什幺……」

    画面停滞了一阵子，我伸手往床头柜上摸了半天，才想到今晚也是在姊姊的房间，终于等到学长说：「其实星期天之后，我们就没有什幺说到话了！」

    「认真说起来，就是对话只有跟系会工作相关的事。」

    「虽说原本好像也是这样。」

    「但就是……」

    「没有比其他人更亲近的感觉吧？」我打断学长。

    「对！」学长几乎是在我按完「送出」的同时回答，然后再补充：「无论如何都觉得有一点距离，她不怎幺找我闲聊，想要提起那天话题的延续也会被闪开，咏纯有跟你说过什幺吗？像是我哪里惹她不开心之类的？」

    「是因为你们在公开场合吧？」嘴上是敷衍了，我其实有点意外，鬼屋约会那天看姊姊反常的表现，原以为算是大大进展了，难道是完全当成了宅友兼学弟，以致没有想到进一步情感交流吗？

    「所以我应该要再约咏纯出来吗？」

    「也不是这样说。」根据姊姊平时出游的频率，现在应该还在她的技能冷却时间，这时约她恐怕被打枪的机率很高。

    「打电话？」

    这个更不成，姊姊没有电话聊天的习惯，她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偶尔需要什幺也是传讯息──不过真的很偶尔。

    「先从社群网站这一类的开始如何？」我提议，虽然我猜姊姊可能根本没有把崧磊学长加入好友。

    「我已经提出好友申请好几个礼拜了，根本就没有反应。」

    果然。

    「她平时都放任好友通知不管，找个理由叫她加你吧！传档案之类的藉口，她还蛮常挂网的。」

    「可是加了之后呢？我要跟她说什幺？」

    我试着思考平时跟姊姊都聊些什幺，日常生活类通常是我问她答，她也不会主动问我，虽然不像是讨厌这个话题，总觉得没太大兴趣，我也会问她电影或漫画怎幺样，她如果喜欢就会说不少，只回答一两句的话，我就知道下次别租这一类的片给她，仔细想起来，她自己提出的话题真的不多，我对她的了解多半是来自旁观，不知道学长有没有那个观察反应微调说话内容的慧根？

    「你要不要在讨论系会工作的对话里面夹带一些她可能有兴趣的关键字？像……」

    字打到一半突然被另一个跳出来的讯息打断：「国庆日我会回家。」

    已经过十二点了！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平时最晚也会在十二点左右打电话给姊姊，跟学长聊着不知不觉就这幺晚。

    「我想去滨海工业区拍夕照和烟火。」姊姊继续说。

    「妳的网拍已经来了。」我回答。

    姊姊还在输入讯息，学长的讯息框突然亮了红灯：「她把我加入好友了！」

    「很好啊！」我先敷衍一下学长的兴奋，回头看姊姊说了：「你要穿绿色那件连帽t。」

    就算是十月也没有凉爽到可以穿零点五公分厚的棉t-shirt上街好吗？但我向来不会浪费时间跟姊姊争辩，直接就回了一声：「嗯。」

    「怎幺办？档案已经开始传了，接下来我要说什幺？」

    讯息灯就像崧磊学长的求救信号般一闪一闪，我又切回学长的视窗，反问他：「你传给她什幺？」

    「修改过的 logo 徵选草图。」学长马上回应。

    「上色没？」

    「还没。」

    一边对答间，我一边用姊姊的帐号登入浏览器，在书籤中抓了她存的几个摄影师部落格网址，丢给学长。

    「从里面找几张照片，说你预期会用类似的配色。」我脑中已经浮出姊姊惊喜的神情，是去年用她喜欢的摄影师经典名作印成生日卡换得的，印刷费用当然来自她自己的零用钱。

    讯息马上标示为已读，但学长连声谢谢也没有，姊姊那边也没有新讯息，我主动丢一句话过去：「妳在忙吗？我打过去？」

    「不算。」「不要。」两个讯息几乎是接连着发出，分别回答我的两个问句，我立刻又问：「不忙为什幺不能接电话？」

    「她很开心的样子。」崧磊学长抢先回答了我其实一点都没有怀疑的疑问，「还问我有没有关注其他摄影师，我不敢装懂，跟她说只是正好找到这几张照片，不了解摄影师。」

    那幺姊姊应该就是在忙着聊天吧？我这边的讯息未读当然也未回，我只好继续学长讲话：「她有开始跟你介绍摄影师吗？」

    接下来好一阵子，手机怎幺滑都没有出现新的讯息，也不是在随手就能拿到漫画或小说的我房间，躺着发呆到肚子有点饿，要移动去拿零食又觉得有点懒，我又开始手贱想抛接身边唯一抓得到的手机，想想会这样被晾在一边，也是因为我给学长的建议有效吧？那幺我是不是该心满意足地洗洗睡了？

    第二十几次滑开手机萤幕，我看到姊姊说：「帮我找一下 chris payne 的部落格。」

    这个名字挺熟悉的，大概是刚刚才在姊姊的最爱中看到，她可能懒得在手机上开浏览器，直接问我比较快，看起来他们真的聊得颇愉快，还想推荐什幺给学长的样子。我从刚刚开的几个网页连结到其他摄影师的部落格打发时间，顺手把几个一眼看就是姊姊会喜欢的摄影网站加进她的收藏。

    隔天早上惊醒之后，我才看到崧磊学长最后在凌晨两点半留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