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男友》分卷阅读53

    他拎着东西站在自家院子门口,对着冷冰冰的大锁头发呆,上面积了一层薄灰……宋秀芝不爱出门,见天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能去哪儿呢?

    宋谨焦躁地把特产撂到一边,给宋秀芝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彻底懵了。

    宋秀芝这会儿正做肺部造影,手机撂在病房没拿。

    宋谨急出一身汗,敲邻居家的门问:“婶子,您知道我妈去哪儿了吗?”

    邻居摇摇头,酸他,“人都走了半个月了……你这儿子可真行。”

    宋谨眼眶通红,也不作辩解,撒丫子就往镇上狂奔,他不死心,打算去蔬菜店里看一眼。

    他心里乱糟糟地胡思乱想,怕宋秀芝出意外,电视上不经常演么?独居老人摔伤,一饿好几天,有时候人都饿没了……别是宋秀芝给困在蔬菜店里了!

    邻居在后面喊:“哎——你这孩子,东西不要啦?”

    “送您了!”

    眼瞅着宋谨要拐弯,老阿姨一拍大腿,“宋谨!我想起来啦!是你那个大高个朋友,他把你妈接走的!小车可气派了——”

    宋谨脚下一绊,差点儿栽过去。

    紧接着脑子里一连串的事,全明白过来了——刑厉坤为什么忙,宋秀芝为什么撒谎,敢情这俩人是合着伙瞒他一个!

    人民医院!

    宋谨喉头发颤,猛地想起来这个刑厉坤念叨过几次的地方,一颗心提溜着,迅速赶过去。

    宋秀芝折腾一早上,胃口不佳,吃了一碗蔬菜粥就躺下休息了。

    刑厉坤没跟她交底儿,可她心里清楚,没点儿什么能这么大动干戈?住院半个月了,还查个不停,不让她回家。

    宋秀芝这辈子活够了,酸甜苦辣都咂过滋味儿,唯独放心不下宋谨,她刚把儿子许出去,还没亲眼见证儿子的幸福,没看见他们小两口熬过七年之痒,顺顺当当地白头偕老呢……

    这些天刑厉坤几乎都耗在这儿,晚上在外间的沙发上陪夜,她在里面翻身,这人立刻就过来敲门问她有事儿没事儿,用心到这个份上,和亲儿子也差不离了。

    将心比心,即使宋秀芝一开始还别扭,现在也真正接受刑厉坤了,当妈的都心软。

    刑厉坤被主治医生叫到办公室,院长亲自陪着,还有蔺严从军区医院请过来的一位老教授,一起研究宋秀芝的治疗方案。

    院长指着支气管壁上的一小块阴影说:“管内型癌肿里,病人的情况算好的,目前只有部分侧肺组织蔓延,有治愈可能性。”

    主治医生问:“直接切除肺叶么?”

    “我建议先进行局部手术,如果有复发,再做左侧肺叶全切。”老教授说,“咱们争取保留全肺吧,不然病人年纪再大点,呼吸上会出现困难。”

    刑厉坤沉默了几秒,问:“手术有几成把握?”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院长开口,“手术我亲自上台的话,差不多四成,必须尽快安排了,癌细胞是不稳定因素,万一扩散到淋巴……就是零。”

    刑厉坤点头,“我知道了,辛苦几位。”

    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刑厉坤绕到了小花园,一口气抽掉半包烟,这辈子第一回犯难了……

    他特想帮宋谨把所有麻烦都不声不响地扛过去,但这事不行,那是宋谨的亲妈,他的亲丈母娘,万一真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母子俩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宋谨得恨他一辈子。

    甭管俩人还能不能继续好,那都是横在感情中间的刀棱子、冰疙瘩……刑厉坤不乐意这样。

    可他又的确心疼宋谨,好不容易拨云见日出了柜,突然又出了这档子事,宋谨受得住吗?

    甚至就连宋秀芝那头,刑厉坤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指间的皮肉让火星熏得发烫,烟雾罩着浓重的眉眼,最后嗤一声掐灭了烟,做了决定。

    结果他刚掏出手机,宋谨就心有灵犀似的打过来了,“坤儿,我有话问你。”

    刑厉坤后脑勺飕飕吊着冷汗,“……啥事儿?”

    “你在哪儿?”

    “人民医院。”

    宋谨沉默了一下,“那真巧了,我也在。”

    “……”

    刑厉坤乎撸一把老脸,真他妈该少抽根烟的,自首晚了,撞枪口上了!

    宋谨没进病房,找宋秀芝的专护问了几句,和刑厉坤约到医院旁边的咖啡店见面。

    他挺高兴刑厉坤孝顺老太太,替他尽心尽力地照顾人,可宋秀芝住了半个月医院,明显不是小毛病,这人愣是一点儿口风不透,把他这个亲儿子晾一边去了!有这么浑劲儿霸道的吗?

    宋谨那一筐火药篓子憋憋腾腾要炸,等一看到刑厉坤走过来,彻底哑炮了。

    这人下巴和腮帮泛着一层青,眼珠蒙着红血丝,半个月没睡过踏实觉,操心劳力的,还得兼顾海程娱乐的投资项目,整个人都熬焦了……

    宋谨把点好的咖啡撤了,叫了一杯温水,“坤儿,你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大夫怎么说?”

    刑厉坤捞住媳妇儿的手,用力攥着,像在抚慰宋谨一颗颤抖不安的心,拼命托着捧着怕惊着他,慢慢说出宋秀芝的病情——

    他们得和老天爷抢人。

    宋谨咽了咽喉咙,消化了半天才红着眼圈问:“不做手术能撑多久?”

    “恶化的几率很大,快了几个月,慢了也拖不过两年。”

    宋秀芝才刚刚五十岁,四成的几率,博二三十年的寿命,真不算亏了。

    可如果失败呢?也许连几个月的时间都没了。

    宋谨眼泪开闸,替他妈感到委屈,一辈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凭什么临老还要遭这份罪?

    刑厉坤把人捂在胸口,让他哭嚎撒火,让他啃自个儿的衣服,咬自个儿的肉,把不痛快都发泄出来。

    咖啡店里人来人往,俩人动静震天,愣是没一个敢往这边看的。

    刑厉坤那眼神和身材,除了怀里那一处温软,其他全是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

    手术定了时间后,母子俩关上门谈了一场,宋秀芝早有准备,反应很平静。

    临进手术室,宋秀芝单独找刑厉坤说话,“大坤,你还记着前面跟妈应承过的话么?别欺负小谨,也别辜负他,好好过一辈子。”

    “这可说不准,一辈子太长了。”刑厉坤慢悠悠道,“您要是不放心,干脆亲自盯着吧。”

    宋秀芝眼角湿润,笑着点了点头。

    手术室的灯牌从早上亮到傍晚,宋谨坐在门口不挪窝,也吃不下东西,刑厉坤硬哄着他喝了一杯糖水,到院长他们出来的时候,宋谨看见他们身上沾的一汪血,差点儿没站住,抖着声音问不出口。

    刑厉坤捏一把他的肩,头一个走上去,“情况怎么样?”

    “手术成功了。”院长也挺欣慰,宋秀芝身体底子差,血压一度降到边缘,愣是靠着一股子求生意志扛过来了,癌肿切除、加并人造气管,由于扩散转移都不明显,只要做好后续的化疗监测,基本上就是好人一个了。

    宋谨贴着墙软下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散了,让刑厉坤架着肩一路摽到无菌室,隔着玻璃看着宋秀芝,她插着氧气管躺在那里,麻醉还没醒。

    宋谨眼角晕开一团水汽,这会儿才能真正哭出来。

    “没事儿了,宝,咱妈好了……”刑厉坤捏弄宋谨后颈的小窝安抚着,把媳妇儿的眼泪鼻涕全揩到自个儿衣服上。

    刑厉坤那一声谢谢不光是磕嘴皮子,分量扎实着呢,院长、主治医生和老教授回办公室休息,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的纸箱子,打开一看满满的红票儿,都给吓住了……幸好全须全尾保住了人,不然按刑二爷这个的重视程度,得把他们活撕了吧?

    宋谨盯着他妈,刑厉坤盯着媳妇儿,看宋谨在灯光下暖意融融的侧脸、颤动的睫毛和薄薄的眼皮,他心里软成一片泥沼,觉得宋谨就是针对他的那碗药——能治他的病,也能要他的命。

    丈母娘这一道高门大槛,总算有惊无险地跨过去了。

    再往后,大道通天,只剩俩人蜜里调油的好日子。

    刑二爷眯着眼思路渐歪,能不想么?含进嘴里好几次没嚼上,太惦记这口肉味儿了。

    宋谨朝远处挪了挪,拢一把劈开的衬衣领口,“……你收敛一点儿。”

    这熊人的眼神点哪儿着哪儿,烧得他受不了。

    “我又没亲又没摸的,看看都不行?”刑厉坤挑眉,凑近了跟他咬耳朵,“宝,别人都是先上车后买票,我这票捂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安排上车啊?”

    让刑厉坤存心一打岔,气氛凝重全无,宋谨满脸通红地推他说:“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刑厉坤的舌头把宋谨的指尖裹进嘴里,不轻不重地咬着,“成,回头换个地方,直接上车吧。”

    “……”宋谨迅速出手,掐了一把某人的大鸟!

    宋秀芝夜里醒过两次,身体太虚又睡了,各项指标都正常,明天就可以转观察室。

    到早上五点多,宋谨饿得受不了,跟刑厉坤跑到外头,一个人干掉两大碗面,撑得直哼哼。

    第二天刑则啓来了一趟,拎着两大盒花旗参,是刑远平特意寄过来慰问亲家母的,宋秀芝对着刑则啓有些拘谨,觉得这人冷淡贵气,跟她们不是一路人。

    老太太再瞅瞅正跟宋谨瞎贫的刑厉坤,顿时特别满意,一家人过日子就得热热闹闹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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