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厉坤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应该的。”
等夏俊要走出去的时候,刑厉坤问,“你真能原谅他吗?”
两个人之间深刻沉重的裂痕,不是只靠爱情就能装作看不见的。
夏俊脚步一顿,“……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外头阳光正好,他也懒得去惦记明天下不下雨。
夏俊出去的时候,刚好外头有人戴着遮阳帽和墨镜往院子里走,身后跟着一个沉默高大的男人,肩上背着一个长条包。
夏俊叫住他,“林影帝,你这干嘛呢?”
林景熙冷冷淡淡地一指小池塘,“钓鱼。”
刑厉坤在屋里听着响儿,啪嚓一声拗断了手里的筷子……
你妈的,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老子什么时候才能过正常的夫夫生活啊!
一周之后,选秀比赛二十进十,宋谨特意把黄嗣叫到公司看直播。
黄嗣的曲子刚具雏形,这两天正憋着怎么修改,他创作的时候情绪敏感,作息颠倒,吃饭都是三顿压一顿,根本不愿意干这种浪费时间的事儿。
即使这样,黄嗣挂了电话就开始洗漱折腾,一个小时后准时出发。
小助理从后视镜瞄他,看了一眼又一眼,方向盘拐到路肩上。
黄嗣的mp3都被颠到地上,“你琢磨什么呢,把车开稳了!别又让我上头条!”
“阿嗣,我觉得你今天……”
黄嗣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就是……”跟要相亲似的捯饬得像只大花公鸡你丫特别骚包!这话说出来不得捶死我?
小助理慢慢吸了口气,“你今天,黑眼圈有点儿重啊。”
黄嗣立刻拽掉耳机,转身去翻车里头的化妆箱,掏镜子左瞅右瞅,嘀嘀咕咕的,“还真是,我最近熬夜太多了……要不补点遮瑕?”
他这人仗着底子好,从来不爱往脸上弄那些杂七杂八的,觉得娘炮,就连上镜拍mv,也只让化妆师涂个遮瑕修个眉毛,只要打光板一上,立刻就是三百六十度无瑕疵的鲜肉少年脸。
怎么突然就臭美起来了?
小助理随口说,“你弄那么麻烦干嘛?咱们见宋哥而已,又不去跑通告。”
黄嗣抄着遮瑕笔思索了两秒,又乐滋滋地扔一边儿,抖着脚问他,“你看我是不是挺憔悴挺可怜的?”
小助理的方向盘再歪了一次……我的祖宗,您就差把高兴俩字贴脑门上了!
宋谨在海程娱乐的休闲室等人,大屏幕挂在对面,桌子上备好汽水和零食,看着特别温馨。
也特别扎某人的眼。
刑厉坤捏了一把爆米花,又啃了两块瓜,刚要去挖香蕉船,被宋谨给拦住了,“差不多得了啊,这又不是给你准备的。”
刑厉坤哼哼,嘴里发酸,“……都是老子买的。”
他还以为是自己媳妇儿要吃,亲自开车凑齐份儿,敢情一会儿全要进了别人的肚子。
打发黄嗣,隔壁街转角的小便利店足够了,老子的心意他吃得起吗?
男人吃醋,才真的比小孩儿还幼稚,那么高大威猛、能单臂抛摔格斗手的一个人,居然就赖在宋谨旁边不走,干瞪着眼跟人较劲儿。
“行了,都一样的,咱们俩吃这个。”宋谨哄着他,掰了一根棒棒冰递过去,俩人一人握一半,乳白色的一根棍儿,咂摸出浓郁的酸奶味儿。
刑厉坤看着宋谨嘴巴拢上去吸吮,眼神顿时就不对了,喀嚓喀嚓嚼着冰,呼吸粗重,最后猛地把人怼进沙发里。
“操!”宋谨惊叫,棒棒冰从嘴里滑出来,恰好带出一道淡淡的痕迹。
刑厉坤压住人狠狠地亲,牙尖磨他冰冰凉凉的嘴唇,舌头尝他内里最温软酸甜的滋味儿。
宋谨忍着笑,缓缓闭上眼睛回应,手指拨按着这人厚实宽阔的肩背,弹出噼啪的火星子,屋子里的空调不太管用,两个人紧紧地贴着磨着,胳膊腿蹭在一块儿,烧出黏腻**的温度。
休闲室的门被拧得咔哒响,黄嗣推了一下没推开,里头让刑厉坤拿脚背顶得结结实实。
黄嗣敲了好半天,刑厉坤才气势汹汹地开门出来,别人斜叼着棒棒冰叫卖萌,这人就像叼着一截漆白了的枪杆子,粗糙浓黑的视线扫射过去,会让你刮骨剜肉的疼。
黄嗣也郁闷,你们俩怎么总关到一块儿去啊……就这么巧吗?
刑厉坤走了两步又折回去,拿起宋谨那根棒棒冰在胳膊肘上拍了几下,把**的冰块拍成冰沙,再塞回宋谨手里,扬长而去。
宋谨若无其事地吸棒棒冰,“你快进来吧,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黄嗣嗓子有点儿堵,感觉刑厉坤盯着他拍冰的那几下,就像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又冷又疼。
“哥,boss他……”
宋谨朝他笑笑,“放心吧,没个把小时他不会过来打扰咱们。”
别的冰棍消火,可棒棒冰上火。
好使着呢。
第91章 爱情归来
刑厉坤进了自个儿办公室,仰靠在沙发上,回味宋谨刚才在他身上主动的那几下,垂着颤巍巍黑簇簇的眼睫毛,一双手几乎烙酥了他的钢筋铁骨……
他们俩刚认识的时候,宋谨稍微被擦碰一下就炸得像只斗鸡,一双眼睛噼里啪啦朝外喷火,哪像现在,他大早上地脱了裤衩堵人,这人都能面不改色地打哈欠,“棍拿开,别挡路。”
他俩一个大,一个紧,螺丝螺栓不配套,硬拧进去不光过程折腾,而且螺丝掉屑,螺栓磨损,俩人都不太好受,可那种神魂俱交的亲密,骨血相溶、脉搏交织的快感,尝过一次还能忘吗?
宋谨好几次被按趴下,都快缴械投降了又挣扎着爬起来,海程娱乐一堆的事儿,他没功夫在家休息两三天。
这名器头一回让刑厉坤觉得头疼,为啥就他妈不是夏俊那号吃不饱的小浪货品种呢?
百操不松……爷们也得操得够一百次才行啊!
刑厉坤的西装裤兜不住那套家伙,裤裆支棱翘地绷着胯骨,软。头楔在拉链上顶得发疼,不飙出这管枪子儿就要憋火炸膛了。
他嚼着腮帮骨暗搓搓地磨牙,瞬间恍然大悟,低声笑开了,“小样儿的。”
真是胆肥了,都敢算计老公了,故意拿棒棒冰撩他,想让他暂时‘没法见人’,不打扰和黄嗣会面么?
刑厉坤挪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弯腰去够最下头的抽屉,他桌上的文件从来不避人,大喇喇地敞撂着,全靠助理收拾,唯独就锁了这么一个地儿,小钥匙随身携带。
抽屉里头空荡荡地放了三只小盒,里面装着宋谨的内裤,亮黄天蓝橡皮粉,全是鲜艳的糖果色,本来是他恶趣味给媳妇儿买的装纯利器,最后全成了磨他骨头缝痒痒的祸害,上面的痕迹一大半都是他造的。
刑厉坤挑了挑,拿那条蓝的按住枪。杆,推闸上膛。
就这个当口,手机响了,刑厉坤看了一眼名字,动作没停,直接接通了,“喂。”
夏俊在那边咋呼,“哎坤儿,你和夏擎说了吗?”
刑厉坤呼吸粗重,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手里的擦枪布,想着媳妇儿的蛮腰和屁股,慢慢喘了口气,“没有。”
“你真没说?”夏俊呼啦扯开窗帘,彻底暴躁了,“那他这是整哪出啊?拿玫瑰花搁楼底下摆爱心,外头风这么大,全他妈吹游泳池去了,摆了半个小时还是个三角形,这不穷折腾么?神经病嘛!”
“夏俊,你把你那贱招的劲儿给老子收住。”刑厉坤皱眉,粗糙的指腹狠狠磨过顶端,爽得额角暴筋,“先晾他两天,确定他不会回程彬那儿,我们再出底牌,明白吗?”
“嗯……”夏俊撇嘴,磨磨唧唧地挨窗坐下,手指抠着玻璃片儿,像抠着那个傻乎乎的人,摆玫瑰爱心、弄烛光晚餐、写万字情书,他喜好艺术,喜欢这些形式至上的假浪漫,夏擎当初就特别配合,三天一表白,五天一惊喜,从没让他乏味过。
很久没有这样的待遇,怎么他现在再收到,却笑不出来,只觉得眼底发烫、鼻子泛酸呢?
夏俊听着刑厉坤压抑的喘息,突然眉头一皱,“你那儿干嘛呢——”
“打飞。机。”刑厉坤幽幽道。
“……”夏俊愣了一下,笑喷了,“怎么着?活儿不好,宋谨不满意了?蜜月期都没过,就沦落到自己动手,你这也太惨了吧。”
“操。”
刑厉坤骂了一声,啪得挂了电话,他刚刚说少了,晾什么两三天,就该晾夏擎两三年,让你丫的骚屁股也跟着戒戒荤。
外头轰隆一声响雷,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夏擎的花总算牢牢黏在地上,仓促地摆出爱心,他站在中间捧着被暴雨打散了的花束,衣衫狼狈,却坚定地抬头看着楼上的落地窗。
他知道单向玻璃后面有一个人,也许正和他四目相接。
夏俊看了一会儿夏擎,拉上窗帘,又拉开,复又拉上,反复好几次,终于叹口气。
他坐在飘窗上抱膝赤脚,眼珠子牢牢锁着夏擎,眼神近乎贪婪。
一直望到风停雨住,彩虹横架,在两个人中间搭出一座模糊的桥。
宋谨看比赛直播,黄嗣看宋谨,黑暗里光影明灭,给宋谨的侧脸镶上一层浅色的光晕,从额头到鼻尖嘴唇下巴脖颈,线条清爽柔和,被黄嗣斜溜眼儿的偷偷摸索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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