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处的星星 6-13
他甩了甩手上的车钥匙，「妳要去哪里？」
「……周启谦。」我注视着他，「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幺？」
我双手不禁开始紧张而紧握住，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才缓缓说出口，「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到最后都会离我而去，我爸因为我而死，我妈因为我而变疯，就连口口声声说会一直在我身边的沈裕星最终也离开我，每个人的离开都在我身上划了一到很深很深的伤口，我很想装作没有这些伤口的存在，可是这些伤口却在深夜隐隐作痛，每次的疼痛都提醒着我是个不配得到幸福的人。」
周启谦凝视着我，不语。
「我想说的是……」我轻吐一口气，接着道：「如果到最后你也会离开我，那幺请你从现在开始就别靠近我，更别理会我……」说到这我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怕的是眼眶中的泪水会滑落出来。
我是鼓起多幺大的勇气来说这些话的……
如果我不说，他或许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就跑来敲我房门要我乖乖去学校上课，时不时的就来顶楼抓我回教室写考卷，或许我还可以贪念着这些时光，但越投入，我就越难以抽离这种幸福感，怕的是当他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又要被狠狠的割上一道伤口！
如果早知道终究会分离，那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这幺靠近！倒不如不要有任何的接触！
我的泪水中就滑落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深呼吸喘口气，「……所以我才一直问你，为什幺要对我这幺好？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幺？如果最后真的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那你是不是会就抛弃我？」
原先我退后一步，他便走向我一步，到现在他已经止住脚步了，而我仍在一步一步的后退中，与他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大。
「你要我看医生，我如果真的听话去看了医生，那你是不是就再也不理我了？」我说：「我的固执，只是我的贪恋与妄想！周启谦，我的确是喜欢上你这个神经病，但你是老师……你是学校的老师──！」
最后几句我几乎用尽力气大声喊着，说完了这些他仍然不动的站在那里，我对我这些行为傻傻的笑了笑。
没错，就这样吧……
我不需要任何人爱我，我也不想要爱任何人了。
「老师又怎样？」突然间他轻声的说，这声音在夜深人静里显得更加的清晰，他的嗓音也格外的有磁性。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说的话？」我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向我走来的身影，脚步同时加速后退的速度。
地上也不知哪里来的东西，让我绊倒跌坐在地，一眨眼周启谦已经走到我面前，他对我伸出手，作势要拉我起身。
「周启谦，你倒底明不明白我刚刚所说的那些？」我忍不住又说了一次。
「明白啊！妳是想说如果我到最后会抛弃妳，那不如现在就离妳远一点，是吧？然后碍于我身为老师的份上，妳认为我最终一定会抛弃妳的，是吗？」
我不语，默默的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反正你又不喜欢我，说这幺多有什幺用处？」我闷闷道。
「谁说我不喜欢妳？」
我讶异地看着他，语气开始不稳，「……是你自己说你对我身材没兴趣的……」
「我确实是对妳那前后不分的身材没兴趣啊……不对，刚刚不小心摸的那一把，我可以确定妳应该有b以上──」
「干你娘，死变态！」我忍不住打他。
他闪躲着我这些对他不痛不痒的拳头，「拜託，我是这幺肤浅的人吗？看女人只会看身材啊？」
「你们男人不就都这样？一群死色胚！」
我再度对他拳头攻击，每一下都使尽全力。
「田瑀熙我记得妳说妳讨厌菸味，对吧？」
「干，废话。」我停止攻击，不懂他突然问这干幺？
「那妳……忍耐一下好了……」他望向黑色的天空，对我浅笑。
「啊？什幺？」我充满一堆疑惑望着他，而也在此时，他将我拉近他怀里，捧住我的脸低头吻上我。
我脑中一片空白，睁大眼睛望着在我脸前的这张脸，透过微微的路灯我看到了属于他的眉、他的眼，鼻间跟口腔中也微微感受到他的味道与菸味。
浓厚的菸味让我几乎快要窒息，我忍不住推开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他。
「你疯了吗……？」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幺？」
「知道。」他的声音变沙哑，手指轻柔的摸着我的脸，声音从沙哑变得沉稳，「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我就一直都很想这幺做……妄想有朝一日能好好的摸妳的脸……」
我愣住，脸能感受到他手指传来的温热，「你……是疯了吗？还是在……在跟我玩……？」
他摸我脸的动作停顿，抿笑，「玩？妳为什幺要这幺作贱自己？妳很值得被真心对待，为什幺会觉得我是在玩妳？」
我哑然，眼眶顿时也感受到灼热。
他又吻上，这一次吻落在我的额头，明明只是吻在额头而已，这个吻却让我不禁屏息，眼泪也掉了出来。
再次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一次又一次，我的眼泪也越掉越兇。
我哽咽的说：「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很认真。」他说，眼神是诚挚的。
「如果──」我双手抓紧着他的衣服，喘了口气，「如果你敢抛下我，我就、我就──杀了你！」
「好。」他笑着说：「我答应，除非妳把我赶走，否则我不会离开妳的。」说着的同时也擦拭我的眼水。
我望着他的双眼，沉浸在这悸动之中，同时他低头吻上了我的唇。
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唇轻轻的点了点，这个轻吻依旧混夹杂着菸味，我闭上眼睛，将身子与他贴近，生涩的回应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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