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那年》》第四章 - 不可说

    第四章 - 不可说

    彼岸图书馆是整个w市裏爲数不多的先进设备图书馆之一。拥有悠久的历史，还有多不胜数的藏书。不得不说，在彼岸图书馆裏的书都是最齐全的，几乎各种各样的书都有。

    阳光暖暖地打在她身上，像是我们之间的背景色一样，柔和舒适的。

    不由自主地又是莞尔，我趁着她在熟睡的当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一上一下地轻抚着，眼前这个，是我喜欢很多年都不曾改变的女孩啊！余光瞄到手錶上的时间，我的动作蓦然一顿。

    柔声唤道：「夏沫淋，该起来了。」有规律地在较靠近她耳边的桌面敲了三声，也算是闹钟铃声吧。当然，我也不愿意打扰她的睡眠，只是有些事情该进行的还是不能省却。

    「黄宇航，你很吵。」她没有擡起头，声音闷闷地却从臂弯裏传了出来。

    「夏沫淋，再不起来我就亲妳了。妳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我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声音，看听起来我说话的内容却是让她一怔。只见，她慢慢地擡起头，睡眼惺忪地望着我。

    夏沫淋盯着我看了半响，接着半声不吭地就拿起来一旁放着的高数课本和练习本认真地解起了题。公归公，私归私，虽然我是出于私才会造就今日的公。但我还是很认真地拿起习题本和夏沫淋一起解了起来。

    当不时意识到我的速度开始偏快，快甩下她的进度时，我便会停下来等待。有时候看着她咬着笔，很努力地在思考题目时，我都想向她讲解答案，可才刚出声，她便冷眼瞪了我一眼，警告我别解释。我的好意也只好作罢。

    「终于做完了！」她长呼出一口气，软瘫在桌子上。

    我没有什幺表情，只是默默地校对着我们彼此的答案。

    看着右下角的分数，我会心一笑。果然，我没猜错。不管夏沫淋外表看起来多幺放纵，考试的成绩多幺差，但其实她一直都有在默默努力。在一个不爲人知的角落，自个儿琢磨着那些压榨人类大脑的高数。

    傻瓜，不论怎幺变，也没有办法把自己对学习很上心的习惯改掉啊！

    径自背了书包站了起来，我说：「妳也辛苦了。走吧，请妳去麦当劳。」

    听到食物的名字，吃货的第一反应都会是如出一辙的吧，我想。于是夏沫淋就这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超越了我的步伐。看着走在前头的她，明明她的心情是愉悦的，我却感到没来由的一阵酸楚。

    这些年来，没有我的日子，妳真的辛苦了。

    捧着餐点走到夏沫淋坐着的位子，我只是拿过一杯汽水便走在了她对面的空位上。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汉堡，边问道：「黄宇航，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究竟爲什幺，你会变成我的辅导小老师？明明我们的班级就不一样。」

    脑海裏蓦然又浮现了那时候对阿姨的请求。爲什幺嘛，这是不能说的祕密。

    「妳说说凭什幺我要给妳理由？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妳这次考试突破及格的栏杆不是吗？」低头搅动着杯子裏浮动的冰块，我出声迴应。

    「而且，」见她没有迴应，我又开口。「什幺原因有那幺重要吗？反正，最该拒绝这个决定的也不是妳，而是我啊。」眼神裏的似笑非笑，直直对上了她眼裏的淡然。

    在她开口的那一剎，我甚至觉得她距离我好远，明明，我们之间的距离这幺近啊！

    「黄宇航，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你知道吗？我，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垃圾啊。很骯髒呢。」

    她笑容裏的嘲讽深深地插在了我的心坎上，痛得直滴血。在她的眼眸裏，我看见了我逐渐深邃的瞳孔。此时此刻在我眼前的她，竟让我甚至开始惧怕。怕，怕那几年，她真的遭遇过我想象不到的痛苦。

    但是夏沫淋，究竟是经历什幺样的痛，妳才会学会自嘲自讽，才懂得人都需要任何的僞装来维持心裏的风平浪静？

    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慢慢收紧。「夏沫淋，下次，不要再这幺说妳自己了。我，真的会忍不住想要把妳二十四小时绑在身边安慰的。」

    她脸上只剩下木讷，还有眼裏无焦距的放空。

    我真的无法忍受这样的她。

    在我拉着她的手，想要往店外走去的时候，她却忽然挣开了我的手。我还愣在原地，她却已远走。临走前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却又似寒冰一样，扎进了我的心。寒玉本无心，何来情可言？可痛的，是我的心。冷似霜，痛似绞。

    「真的，你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