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总是在精分》仇敌总是在精分分节阅读21

    云容首先想到的便是去翻元风经,他近来以及修炼至第五重厉风,总算是会了一手攻击性法术。可识海内的元风经却丝毫没有解锁第七重的迹象,照这个情况下去他便只能练至第六层了。

    元风经乃上古神兽修炼秘法,排序十分靠前,云容很轻松便找到了文献,但记载的更多是关于行风的故事。元风经本为盘古所有,盘古游历之时碰到了苦于修行的行风,盘古见他颇有慧根便对他指点一二,这指点的“一二”便成了元风经。

    而关于经法本身,只寥寥地写了两句话,“成可补先天之憾,萃血而后至纯,补天而后至圣,换骨而后至仙。”字面上的意思倒是看得出,可到底对应着哪里云容却百思不解,想再找找关于元风经的记录却没有了,反而找到了他之前所练的魔功,天玄鬼炼十四经。

    这套功法是上任魔宗尊主传授与他,也算是他的师傅,但上任尊主本人并未练就此功法,其中缘由云容也不甚清楚。当时年幼,虽经历了人情冷暖多有戒心,但毕竟思虑不周,所以未曾起疑。不过他一直练就此法也未有不适。

    此时看到自己熟悉的功法,云容便又拿出来看了看,希望能找到破解他走火入魔的方法,结果没有发现什么秘诀,反倒看到了十四经的副本!

    他虽一直修炼十四经,但也不知道这十四经究竟有几本,左右他那里有一本,无念大师那里也有一本。此时忽然发现御仙门竟然还有一本,他顿起疑心翻开封页,一道道满含杀意的灵气跃然而出,直击天灵,震荡心间,云容修为太低,被这道灵力劈得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几道金色烙印的打字漂浮在空中,“我御仙门门下弟子切不可修行此法,需立下心魔誓方可翻阅,谨记谨记!”

    这几个字乃大能所书,其中刻意注入灵力以震慑后人,字字如刀削斧劈,刚劲有力。云容退后几步合上书,缓了好一会才勉强平静。

    云容立刻起了疑心,天玄鬼炼十四经是他一字一句修炼过来的,除了是魔修功法这一点外,分明没有任何危险禁忌的地方,为何连这御仙门中的副本记录的也如此蹊跷,就好像此法当真是伤天害理祸害人间的魔功一般?

    “你在看十四经?”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云容回头一看,正是齐霖。

    ☆、第二十五章

    云容点了点头,自然地和齐霖攀谈起来,“我虽入道较晚,但对天玄鬼炼十四经也略有耳闻,相传它的修炼方式十分残忍无道,便被无念大师封印起来,没想到御仙门也有副本。”

    齐霖不语,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云容合上书又道,“只是有大能为此书设下禁制不得翻阅,否则我倒真想看一看这副本是从何而来,修炼之法又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残暴狠毒。”

    齐霖上前从云容手中拿过副本翻到最后一页,“这副本是我摘录的。”

    云容愕然,这书上刻下的灵力道道刚劲深厚,能设下这等禁制之人在修真大陆真是足以称得上“大能”二字,只是他之前对于齐霖这个人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云容看了眼书角,上面刻了两个字——远之。

    “齐远之?!”

    齐霖淡然地把书放回书架上,“叫我齐霖就好。”

    云容忽然认识这个人了,他还在魔宗修炼尚且年幼之时就曾听过这个名字他在拜周焕为师前是个废灵根,后来不知周焕用了什么法子竟让齐远之冲破瓶颈,他曾以**凡胎之躯孤身一人下过八热地狱,磨炼百年后竟歃血归来,从此扶摇直上直逼修真大陆第一人。

    据闻,他出人头地后便背叛了御仙门,不只亲手杀了当时的御仙门的门主,还掳走了与他恩重如山的师尊,更是致使御仙门门内动荡、弟子自相残杀死伤五百余人的直接元凶!

    但后来,周焕重回御仙门执掌大权后就再也没听过这个名字,云容一直以为齐远之已经死在了周焕手中,可没想到他不只活着,还好好地跟在周焕身边!

    齐霖目光如鹰,似乎看穿了云容的心思但却没有戳破,“十四经在修真大陆共有三本,唯般若寺的无念大师手中为正本,御仙门和魔宗各有一副本,只不过十四经并非凡间修士所能修炼之法,所以能练成的人少之又少,几千年来能靠十四经风生水起的也只有云容一人而已。”

    云容越听越觉得蹊跷,十四经他一字一句的练过来未发现有任何古怪的地方,也的确是难得的功法,虽然修炼起来实有艰难,但也不至于修真大陆才人辈出千年来却只有他一个。

    “前辈对十四经有何看法?”

    齐霖瞥了他一眼,“《天玄鬼炼十四经》乃世间至邪之法,害人克己,永无大乘。”

    云容十分不赞同,“此话未免有失偏颇,任何功法都只有落在合适的人手中才能物尽其用,云尊主已炼至十四经最后一重,但仍成大道。”

    “自是不能和他比的,”齐霖轻描淡写地说,“他是魔,十四经本来就是魔龙后裔的功法。”

    云容如遭雷劈,他身负魔龙之血的事一直隐瞒的很好,整个修真大陆无人得知,可齐霖却如此轻易地就道出了他的秘密,就好像这件事早就被他看穿了一般。

    齐霖见他震惊的模样也没有提,只是将十四经的副本扔给他,“你若感兴趣就拿走罢!御仙门不需要这东西。”

    云容目光微变,“前辈为何与我说这些?”

    齐霖冷冰冰地道,“百年一次的九大门派试练会开放幽谭秘境,秘境中的彩蝶谷深处有一片白蓉,我希望你能拿回来一株。当然,我只是卖你一个人情,要不要还你自己决定。”

    白蓉。白蓉花虽然罕见,但并没有多大用处,只是生的晶莹透白,每到花季花瓣上还会长出细小的绒毛,十分惹人喜爱。

    最重要的是,云容记得周焕很喜欢这种花。

    想到这云容忍不住大笑几声,莫名觉得自己和齐霖有了些志趣相投的感觉,他拱了拱手,“这份人情,谢赐定当竭尽全力去还。”

    *

    承景这些日一直静心打坐,听周焕在那里给他念经。起初承景烦躁的恨不得冲过去把周焕的嘴巴给粘起来,这人不只不厌其烦地给他讲一些不合逻辑的大道理,还总是想八卦他和云容的事,经文没念三两句,就话锋一转打探起他的**来,让人烦不胜烦。

    但好处是,听周焕磨叨了几日,承景已经完全适应了。以前若是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云容的名字,他必定火冒三丈恨不得抽烂那人的嘴,但现在就好像事不关己,无论周焕说什么,承景都懒得理他。

    渐渐的,似乎真的就不似以前那般恨云容了,倒不是彻底放下了,只是不再对此耿耿于怀。他更想见谢赐,感觉好像一年未见般的思念,他决心今生一定要护他周全,若云容能放弃对谢赐下手,看在他曾死在自己手里一次的份上,他可以不再追究。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承景终于把身体内那面封□□魔的镜子封锁起来,周焕似乎很不满意自己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他走了。

    承景几乎是飞到藏书阁去的,还隔着数百米便看见藏书阁门口靠着一个小人,他坐在椅子上怀里捧着书,但就守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承景心头一热,恨不得赶紧过去把人搂在怀里,那人也似心有所感忽然抬起头,期盼的目光猛地撞进承景的眸中。

    承景的目光真挚而热烈,云容的指尖跟着微微发颤,他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但还是慢慢放下书优雅地站起身。

    云容朝承景拱了拱手,笑容如阳春三月,“恭喜师兄成功制服心魔,师弟已然恭候多时。”

    承景便再也忍不住了,将他一把拉进怀里,嗅着如腊梅一般淡淡的芳香,“恭候多时是多久?”

    云容笑笑,“自从听闻师兄攻破心魔至今,半月有余。”

    承景顿时抓住他的后颈俯身吻下去,如同暴躁焦灼的猛兽急切地索取着温暖,云容一向对承景的粗暴难以招架,直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才轻拍着承景的后背,让他镇静下来。

    云容之前曾几次问过承景心魔的问题,但都被对方避重就轻地蒙混过去了,他也便知承景并不愿意告诉他。于是只是隐晦地提醒,“师兄虽然封印了心魔,但今后尚需修炼心境,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事,能放下的便不要再去追究了。”

    承景面容微冷,“只要他不再来招惹我,日后我便饶他一命。”

    云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这些日也不全是呆在藏书阁的,他曾去找过周焕,问起承景的心魔。因为他实在想不通承景的心魔因何而起,又是对何人恨之入骨。

    周焕只回答了两个字,云容。

    大概是不喜因为自己,害他被世人认作是魔宗的细作,又或者是不爽自己多管闲事的庇护,害他受人嘲讽谩骂,也可能只是真的很讨厌有这样一个人喜欢自己。

    云容自认没去做任何让承景厌恶的事,或许是承景的自尊心太强了,就像是天意。云容已不像之前那样,每每纠结于承景到底是爱谢赐多一些,还是恨云容多一些,他现在只希望承景能不再受心魔之苦,可以像以前那样活的恣意妄为。

    两人又在御仙门呆了几个月,承景在周焕的帮助下修炼日趋稳健,云容则根据藏书阁中的记载对元风经领悟更上一层楼,直接突破了第六重,将体内的魔龙之血萃取提纯,此时便是大乘期的修士与他过招也绝看不出他身负魔血。

    云容现在的水平大约相当于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只是元风经的第七重却无论如何都没能解锁。但他此时的能力已足够翻阅齐霖所记录的十四经副本,也终于明白外界为何有着吸食幼童之血的传言。

    这份《天玄鬼炼十四经》的副本中清楚地记录着,此功法仅供魔龙后人学习,他族之人若想修行,需每隔三月吸食一名足月幼童之血以祭炼魔血。

    云容所修行的十四经上并未记载这句话,或许是本来就没有,又或许是被上一任宗主抹掉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无念大师一定翻阅过十四经。

    又过了三个月,承景收到了凌云山弟子的求救信号,发出人为孟游,地点是皇城。

    ☆、第二十六章

    两人一看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孟游去年下山去寻找云容的“尸体”,显然是终于寻到了皇城。不过他才金丹期的修为,哪里会是石天鹰的对手,现在求救必是遇到了麻烦。

    承景对孟游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师弟,也从没得罪过他,求救信号都发来了,总不能看着他去送死。于是两人拜别周焕,离开了御仙门。

    此时的皇城肃静冷清,各殿门窗紧闭,往来的侍卫拎着长矛举着火把,就像一条条火龙照亮了整个皇城。

    甄王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他的脸上已出现了黑斑,眼角也尽是道道皱纹,但他背脊笔直,即便是靠坐在龙椅上也显得气度不凡,竟似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子,石天鹰在他身侧掐指念叨着什么。

    殿下,往日百官朝圣的红毯上摆着一个巨大的铜鼎,鼎下的火焰无柴自燃,将铜鼎烧内壁烧得如烙铁。铜鼎之上拴着一个人,八根铁链将他死死地固定在半空中,心口却有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入身下巨大的铜鼎中。细听之下还有阵阵微弱的□□,他缓缓抬起头,手臂细得似青竹,一张美艳绝尘的脸白的毫无血色。

    “父……父皇,”他叫了一声,眼中留下两行清泪,“父子情分一场,虎毒尚且不食子,您为何非要致我于死地?”

    甄王缓缓地睁开眼,漆黑深邃的眸子如同夜晚出没的孤狼,“阿盏,我甄国现在内有奸臣佞幸,外有齐国虎视眈眈,江山还没坐稳,朕哪敢把位子传给你麟儿哥哥。但只要朕能长生不死,就算再多几个齐国,朕一样能一统天下!你便为了朕的百年基业牺牲一下,回头朕定将你风光厚葬,加封你为定侯王,怎么样?”

    莫盏竟似回光返照般激动地喊道,“祸害我甄国的奸臣佞幸就是石瑛!凡人又怎么可能长生不死!”

    甄王的声音冷下来,“朕不是凡人,朕是九五之尊!”

    莫盏冷笑,恨恨地瞪着他,“九五之尊难道就可以逆天而行,以他人的生命为自己续命吗?!”

    甄王一字一顿缓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只是把命还给朕而已,哪里是他人的生命?”

    莫盏绝望了,半年前甄王亲自前去谢家向他谢罪。这高傲至尊的男人竟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忏悔着自己的罪行,企图换回他们之间那一星半点的父子之情。

    莫盏初时不信,可每每总会想起年幼时母妃最受宠的时候,父皇对他嘘寒问暖,教他写字作画的温柔模样,便又有些信了。他偷偷给宫里的母亲寄了信,连母妃也说父皇有了悔改之心,夜夜为自己做过的事自责。莫盏挨不住甄王的苦苦哀求,终于和他回了宫。

    莫盏在袖子里藏了一把短刃,是临走前谢灵交给他的。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父皇又起了将他炼化成丹的心思,他就立刻自刎。一行人是连夜偷偷赶回宫的,甄王解释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莫盏回宫,以免给他造成麻烦。

    莫盏虽有怀疑,可甄王一路上都没有对他做什么。但当他进了宫门看见好生生站在他面前的石天鹰时才终于知道害怕,他怕的浑身发抖,几乎克制不住地就想划破自己的手腕。但甄王立刻遣走了石天鹰,亲自送他回到宫殿,还许他百般恩宠,让他又渐渐安下心来。

    可那都是假的,这场戏连年关都没有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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