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心(2016重置版本)》逐心(2016重置版本)分节阅读9

    这夜,月夜身着藏蓝色长袍,雪白的翻领里,露出颈脖。头的正中,一条细细的头缝,顺着颅盖的弧线。微微倾斜,把头发分成两半。松垮垮的自然垂下,几乎盖住了耳朵,然后随意的拢了起来,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扎着,今天的他,更显几分精干,几分洒脱。

    众人的眼都直了,魂牵梦绕了5日,今天终于见到了,里面也有慕名而来的,今儿是头回见,可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觉鼻子一热,竟流出血来。

    厅阁早已被装点的适合这首曲子的模样,客位的摆放也是极为讲究的。正是这份别出心裁的铺设,将那份离别之前应时应景地在最后一日输出,可能正对了那些醉生梦死的人的下怀了吧。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

    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两鬓斑白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等你来

    一身琉璃白透明着尘埃你无瑕的爱

    你从雨中来诗化了悲哀我淋湿现在

    芙蓉水面采船行影犹在你却不回来

    被岁月覆盖你说的花开过去成空白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千里之外)

    众人痴痴的望着,从萧公子的第一次出现,就柔弱的想让人好好保护起来,可同时他又像是那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于是只有在这歌声琴音里寻求慰藉,渴望一种频率相同的依赖,诚实的声音,帮他们分辨自己的投入,是否值得,不说慌的表情,替他们过滤五颜六色的爱情,爱情?又谈何有情,只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啊,谁为谁妩媚?

    歌声里的所有,都是一份虚无缥缈的眷恋,人们最喜欢的就是不舍。因为心中的感受,往往都是一刹那的花火,而绽放之后,除了疲惫,便是接二连三地寒冰。最终,那冰冷的将取代一切。这便是最后的一念。

    一念,花开。一念,花败。花期一年一年按时到,只是好花不常开,好人不常在……

    小寒寒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不过本人到不介意,见如今月夜好好的样子却也是高兴的,不过谁能花丛中过不沾香,看着二楼夜间里的凌鸿然一行人,更是危机顿起,心理只感叹,虽是近水楼台,可这身体,如何才能让月夜意识到自己不是孩子。唉……需快些才行。

    苏扬笑意点点地围观着,好花不常开,好人不常在。这花虽开了,但还未成熟,枝叶虽展开,却无芳香之感,可惜,可惜。必是没有愿意栽培的人吧。

    天若有情,道是无情。这般包容万物生长的情,这般无视生离死别的情,可能是见多了吧。一次相遇,便是开始。一次离别,便是完结。

    人生都是短暂的,细水长流的。

    “那个人是谁?”凌鸿然突然发现整个场子氛围似乎被什么人压制着,仔细寻找却见于门口处立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那身材挺拔,一身素服,无佩剑,诧异道。

    慕容岭寻着凌鸿然走出雅间,在围栏的处瞅了眼大厅门口,疑惑道,“看他的样子好像一人。”

    “样子?”凌鸿然笑道,“没想到你竟有这般眼力,之前实属我眼拙不辨英才呐。”

    见凌鸿然又揶揄自己,慕容岭无语道,“咱们前些日子刚踏进这青楼大门,我就瞅见他一个人处在柱子旁。你还说我看小倌呢!”

    “他跟台上那个认识?”慕容岭问道。

    凌鸿然一听这话,似被什么点醒一般,浑身一震,急忙调出全部注意力紧张地盯着大门,心中惆怅万千,右手不自觉地握拳。可,这时,却见门口的男子缓慢地转过脸来,像是挂着无法揣摩地笑意望着自己,凌鸿然突然觉得腿脚发麻,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皓杰?浩劫?

    ☆、12 百毒之外

    12 百毒之外

    待凌鸿然准备追究之际,那名男子竟然从容地顺着屋子里一侧柱子旁的楼梯往二楼走来。只是看不清动向,突然原本带有情趣的弯角变得如此碍眼,再次追寻过去,又有失体面,思及此,只好退回阁间,只觉得或许都是巧合。这个安慰兴致的想法,希望可以将心中的不安全部掩埋。

    “凌大哥……”慕容岭欲言又止地跟上,入座之后,望向凌鸿然接着道,“之前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只当是逢场作戏。这是今日这般,难道府上碰上什么事情不好解决。这点只当但说无妨,如需差遣,我等也是顺道的事情,还是令又对小弟无法直说的大事?”

    凌鸿然一敛眼眸,转而笑道,“看来台面上的倒是一个个的都没入了你的心,这般郑重其事的讲话,可是令我有些动容了。这天地都是乐事要多些,现在你怎么就沾染了小倌们的多愁善感起来,莫不是看上我了?”

    “你…你……”慕容岭磕巴半天,下句话怎么也吐不出来,只有涨红着脸道,“你倒是调戏人都养成习惯了!”

    “呵呵”凌鸿然突然笑起来,心中却想,哪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你说的,只怕就算说出来也只能徒增新的烦恼吧。

    说话间,突然那珠帘被人挑开,慕容岭一怔,立马机警大喝道,“哪里都是随便闯的!”

    “屋里的无礼,屋外的怎么能客气?呵呵,刚才还没近楼,你们就一阵观望,以为我也是这里的景色不成?既然,都有桥上风景,桥上看的心思,我来到这里瞧瞧,岂不是刚好遥相呼应,咱们这都成了共赏的主。”戴着面具的男子嬉笑着,走近凌鸿然,一字一句说的有模有样,看样子就不是善茬。

    “看你年纪也尚轻,莫不是初入江湖,不过,连个刀剑都不随身携带,还这么大的胆子,是太相信这个场子,还是太相信自己的本事?”凌鸿然瞥了眼那男子,不准备正面冲突。

    苏扬却笑道,“回礼罢了,这地方,估计都是大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然呢?”

    凌鸿然似乎听到对方话里有话,答道,“都是客,你也不用太客气。”

    苏扬脖子上的小白似乎睡醒了,动了动,只是他们二人瞧不见,脖子与鼻子被长长的绿毛草搔的痒的不行,“客气客气就行了,本就生分,我也走自己的道去。他日若见,也是缘分。”

    见对方忽然撤离,以为只是一个意气用事的小子,也不便计较,道,“不送。”

    慕容岭见对方大摇大摆离开之后,不解道,“这般人,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究竟怀着什么心肠!”

    凌鸿然道,“看样子都是看上台上那个吧。”

    “啊!?”慕容岭挠了挠耳朵,今天他可是头回听到凌大哥亲口承认的一件事情,不觉惊呆。诧异地喃喃自语道,“原来这东西,都是抢着觉得好吃啊。稀奇,稀奇。”

    最后一夜无波无澜地结束了,楼外的热闹与楼内的热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新人老人都是上了弦的钟摆,来来回回,这边碰一下,那边碰一下,一起找着时机,一起循着乐子,一起到达□□。

    月夜被这华丽的喧嚣整的头疼,回去东苑的路上无人陪伴,是生是死,只看最后的进账吧。还可以玩多久呢?没有进展,其他又有那般有意思的人物?想着,月夜竟然措手不及起来,这是获得了之前一直祈求的自由啊,怎么当祈愿成真的一刻,反而止步不前了呢?

    夜光朦胧,月夜半天睡不踏实,辗转反侧,老觉得周围气息浮动的厉害,像是有人一直盯着他似的,可又似有还无,不太真切,眼皮沉重,睡意盎然,半响费力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隐隐的月光也蒙上了云纱,周围更是静的非常,但仔细听来却又不是无声,庭院里忽地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却更让人颤颤的。月夜拧着眉,小心翼翼地喘着气,他别的不怕,就是特别怕鬼,像是自己这匪夷所思的重生,更让他深信不疑。两眼谨惕地望着门外,一只手胡乱的向身后摸索着,试图寻找沈寒的身影,可摸了半天竟是没有!都说人的身上有三盏灯,两肩和头顶,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可不能轻易回头,一旦回头了,那肩上的灯就灭了。这会月夜僵硬的不敢动弹,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一般,后又一狠心,豁出去一样,猛地转身。

    “还好,还好,没见着别的什么”,喘着气,拍拍胸脯,月夜心理却疑惑这死小子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哪做贼了。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书架处传来声响,暗度(duo),该死的,半夜不睡觉,黑灯瞎火的去看书,看我一会不教训教训你,想着便蹑手蹑脚的走向书架,寻思着好吓吓他。

    待他一步一步走近,“怎么没人?”月夜偏头疑惑,心中诧异,刚要转身,余光瞅到书架的第四格处凭空多了一个洞来,便探身前去,往里一瞅,天啊!竟有一只嘀溜乱转的眼睛正看着他,二人的眼睛就这么对个正着。

    “啊!”月夜一下子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看四周,还在床上,还好是梦,刚要躺下继续睡去,却发现这景致竟然和梦中一样,同时也感觉不到沈寒的任何气息,不会吧,伸手向背后摸摸,竟真的没人,当即心理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月夜慢慢的转过头,还是无人。这时书架那响了一声,顿觉心脏紧缩,抬眼望去,只见漆黑一片,瞧不真切,强压着声音小心的唤道“小寒寒,你在那么?”

    半天无人应答,想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躺下接着睡,可又睡不安生,一想,自己不是还会御风,最近光藏拙,怎就忘了如此,我还怕他不成,说不准还就是谁在这里搞怪。想罢便定了定神,小心的走了过去,

    “第一格,第二格,第三格……”

    深呼了口气,刚要去看第四个,

    “吱——呀”,旁边的门开了一个逢。

    啊的一声还没呼出来,月夜便闭着眼睛双手猛挥,忽的一阵强大的气流拍了过去,门硬是给震成了粉末。

    沈寒联络完影别离,刚从外回来,小心的开门怕惊动月夜,可人才到门口,忽听里面一阵轻微的惊呼,呼吸一滞,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去,可这才破门而入,就觉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扑来,狼狈的险险躲过,顾不上被余威震伤的身体,直接冲了进去,焦急的四下寻找月夜的身影,只见他两眼挂泪,委屈的看着自己,埋怨道“大半夜的,呜跑哪去了”,月夜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受伤的小兔子形象,沈寒还第一次见到,先是一愣,反映过来后,急忙跑到月夜身边关切的问,

    “怎么了?”

    “都是这该死的书架”说着便回头随手指着书架的第四个分格,

    “小心!”沈寒还没出声,已有烟雾从里面冒出,月夜更是重重的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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