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当自强》女人当自强分节阅读7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陈蔺如嘀咕着起身开门。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小心,别乱开门,万一是”贝简雅的话还没完,陈蔺如在猫眼上扫了一眼,无奈的嘘口气,把门打开。

    应门而入的是衣冠不整的郭斌,歪斜的领带松垮的挂在脖子上,衬衫的领口大开,红晕的双颊,迷离的眼神。陈蔺如开门的时候,郭斌的右手还举在半空中,做拍门状。他没注意到房门忽然打开,一个踉跄摔进门来,伏在陈蔺如的肩膀上,嘟囔着,

    “蔺如,我一定要跟你说,这些话我憋在心里这么多年。” 郭斌近乎祈求的抬头望定陈蔺如

    贝简雅和安静容见状,连忙起身帮手将郭斌扶至沙发上。安静容匆匆去厨房倒了杯热茶递过来,

    “先醒醒酒。”

    陈蔺如紧抿着嘴看着坐在沙发上,将头深埋于胸前的郭斌,用不带一丝商量的口吻说,

    “你不该如此神志不清,深夜孤身造访。”

    郭斌抬起头来,直视陈蔺如,着急的辩解,“我没有神志不清,我只是需要酒精增加些勇气。我比你更不愿看到自己如此形象出现在你面前。可是这几个月来,我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不回,跑去公司也有秘书挡驾。我只想有个跟你说话的机会。”

    “acns speak louder than words。你有什么话可以为当年的那个晚上自圆其说,甚或开脱?” 陈蔺如依然冷冰冰的。

    “我没有,我是做错了,事发之后,我比你更懊悔,我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对你说不出口,因为我不可以自私到在伤害了你之后,还要用一句道歉来求你谅解。我能做的就是从你的世界里消失。可是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 郭斌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你是想说你当年用和贺冉的婚姻来怀念对蔺如的爱吗?你如今的身份,今夜此行是想享齐人之福吗?” 贝简雅气愤的指责郭斌。

    “我不是。和蔺如分手后,我并不比蔺如好过,简雅,我们也相识许多年,请不要用我的一件错事否定我整个人品。我那段日子浑浑噩噩,我没法面对蔺如,我怕我的每一次出现对她都是多一次伤害。我和贺冉结婚是我对自己良心的谴责,我不能再伤害另一个女孩儿。可我和蔺如八年的感情,你和静容亲眼见证,它不会瞬间烟消云散。” 郭斌说这话时并无惺惺作态,自有他的诚挚。

    “那如今你就不怕伤害我,也不怕伤害贺冉了。你今夜是来表决心要舍她取我吗?” 陈蔺如继续冷眼看牢郭斌。

    “我不知道,我思绪一团乱麻,蔺如,你如此优秀,我以为你一早已找到幸福归宿。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勇气打听你的境况,当年的错误不只造成对你的伤害,也是我不敢触及的伤痛。但那日伊卡偶遇之后,我才意识到你至今单身,我没办法不来见你,我对你的感情不曾变过。” 情急之下的郭斌双颊愈发红晕。

    “我对你好生失望,多年之后,你仍旧得陇望蜀,就算如你所言,你仍对我余情未了,请用珍惜你和贺冉的婚姻来表达对我起码的尊重。如果当年的错误是你一时糊涂,你也应为那个错误一力承担,才不会被我轻视。”

    郭斌痛苦的看着陈蔺如,凝望片刻,才缓缓的扶着沙发的扶手站起身来,用掌心拭去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滴。

    “我明白了,蔺如,我不会再打扰你。你一定要幸福。” 郭斌说完脚步蹒跚的走出陈蔺如的房门。

    男人可以同时对两个女人动情,且各有真挚。然多数女人之于爱情,不可分心二用。只因爱情对男人而言是享受,锦上添花的事不需一枝独秀,对女人而言则是生命,此生此世,只此一条。所以脚踩两只船的拖泥带水,往往多见于男人,特别是有几分资本光鲜与人前的男人,常见情之所至,却不多情有独钟,实不如女人对感情的决断,清晰坚定。

    陈蔺如关上房门后,一脸疲惫的坐回桌旁。

    “你心里放下了吗?” 安静容柔声问道。

    “八年情之所钟,同喜共悲,女人最好的青春,要彻底抹去,谈何容易?但今日他旧事重提,我真的已不复往日少女情怀。好像长久以来捂着不敢示人的伤口,忽然将创可贴摘去,自己都吃惊伤疤虽在,但伤口已愈合。” 陈蔺如悠然道。

    “合上了这一页,你应精彩开启下一个篇章。惦念一个与你有过曾经的有妇之夫,断不如认真经营摆在你面前,对你用情专一的罗慕天。” 贝简雅轻抚着陈蔺如的手背劝慰。

    “我明白,其实这许多年,我已于不知不觉间释然,怀念的与其说是曾经的感情,不如说是过往的情怀。我不是不珍惜罗慕天的一番用心,唯其珍贵,我才谨慎,才情不自禁的担忧我们可能面对的障碍。我不是20岁,我做不到义无反顾,不计后果,我必须思前想后,不止为我,也为他。”

    “蔺如,凡事缘来无怨,缘去无惧,但求无愧于心。” 贝简雅不忍的看着陈蔺如。

    “知易行难,受过伤后学晓穿盔甲,只是装备厚重,步伐略显沉重。” 陈蔺如挤了一个笑容出来,“还要假以时日,重新学习如何轻装上阵。”

    不觉间,已近10时,安静容和贝简雅起身告辞,陈蔺如甚想挽留。今夜她不想独处,有些时候清冷寂寞,无从排遣,很需要知心陪伴,个中滋味,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然而,好友均有家室照顾,她是知分寸,懂进退的。

    此后将近一个月,贝简雅分析苏珊传过来的和雅数据,异常繁忙,兼且开始有妊娠反应,任何东西都食而无味,又需与人前避讳,深觉疲累,体力渐有不支,而且不知是否荷尔蒙变化,偶尔也会心情稍显烦躁。这日,看完和雅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一抬眼见已经下午6时,贝简雅直起身来,舒缓一下僵硬的腰身,孕妇比常人更易腰困体乏,正准备起身回家,徐嘉瑞神色匆忙的钻进办公室,掩紧房门,惊魂未定的说,

    “头儿,胡蒂娜自杀了。”

    “什么?” 贝简雅完全芳容失色。

    “别着急,被救下来了,不过还在观察。” 徐嘉瑞看到贝简雅少有的惊慌,赶忙解释。

    “不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贝简雅听说胡蒂娜被救下来了,心神稍安,抬头问徐嘉瑞。

    “千真万确的消息,而且还给黛安娜和萧海伦留了遗书。好像中间有什么瓜葛,是黛安娜的秘书joanna告诉我的。” 徐嘉瑞言之凿凿。

    “不会吧,今天下午黛安娜还为萧海伦又联络了一个大客户庆功呢,全然地神闲气定。” 贝简雅深觉难以置信。

    “jonna说萧海伦还稍有不安,黛安娜看完遗书之后随手扔进垃圾桶,嗤之以鼻,完全心安理得。” 徐嘉瑞摇着头叹息。

    “你怎么知道被救下来了?” 贝简雅关切的问道。

    “胡蒂娜的老公打来电话质问黛安娜,vivian代接的。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贝简雅三两下收拾完挎包,嘱咐徐嘉瑞置身事外,别再打听任何情况,就冲出门去。刚坐进车内,就迫不及待的拨通了胡蒂娜的电话。

    “喂,请问你是谁?”电话那端是沙哑的男声。

    “我是胡蒂娜以前的同事,我叫贝简雅,她怎么样了?” 贝简雅自报家门后,紧张的询问。

    “她在休息。”男声不愿多说。

    “我想去探望。请您代为转达。” 贝简雅诚恳的问。

    “你稍等一下,我问一下她的意见。”不一会,沙哑的男声继续道,“好吧,我们在京州医院,32病房4室。”

    待贝简雅赶至,轻推房门,只见胡蒂娜秀发凌乱,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的躺在床上,右手还打着点滴,眼角泪痕未干。他的先生神色焦虑的守护在侧,见贝简雅来到,连忙起身示意。胡蒂娜也顺势转过头来,看见贝简雅的到来,张开有些干裂,全无血色的双唇欲待开言,然声音微弱,且显然牵动了她伤心处,泪水无声的悄然滑落。

    “你别急,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贝简雅为胡蒂娜掖了掖被角,看着她实是楚楚可怜。

    “简雅,她好恶毒。” 胡蒂娜哽咽的说。

    “到底什么事情,以至于此?而且不论什么,你都不该做傻事。亲者痛,仇者快。” 贝简雅万般怜惜的说。

    胡蒂娜强打精神,断断续续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她设局陷害我。黛安娜指使萧海伦串通我一个有经年交道的candidate来找我要我帮她联系民生银行京州支行的信贷经理一职。我告诉她我即将过档到和雅,但还未正式上班,现今帮她联系有些尴尬。她说务必请我帮忙,知道我和民生银行京州分部行长颇有些交情,这个机会对她甚为珍贵,机不可失。我说那我就帮你牵线搭桥,但具体联系事宜我让已开始在和雅上班的乔娜跟进。谁知不几日便收到黛安娜以君瑞名义发的律师函,说要告我违反同行禁止协议。那名candidate确是我在君瑞工作期间相识,而我确实还未过6个月的禁止期。律师函上索赔数额不菲,我之前的遣散费还未收到,6个月内又不能上班,这笔索赔实是雪上加霜。我女儿先心病又住院需要手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暂时的现金周转困难,你应出声,断不至于将自己逼迫如此。” 贝简雅心疼的说。

    “不止如此。我接了律师函,心急火燎,无奈之下,我打电话给萧海伦求援,求她看在我们同事一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帮我向黛安娜求情。萧海伦假意应承,但之后全无音信,没有等来黛安娜的和解,反而等来第二封催促支付索赔的律师函。”

    贝简雅听着心中寒凉,但凡到了要抛开自尊,开口求人的地步,必然收效甚微。你的跟头摔于大庭广众,打定主意施以援手的绝不必你低声下气,反之决意横眉冷对,视而不见的,你即便匍于脚前,他亦不会有恻隐之心。又何苦将自己的狼狈拱手于人前惨遭践踏?然而想想胡蒂娜如不是自觉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绝不至如此低声下气。

    胡蒂娜接着道,“无奈之下,我打通了黛安娜的电话,约她见面。本打算恳求她放我一马,但她极尽尖酸刻薄之能对我万般羞辱。我一时不忿,未加多想就对她说,如果她不撤销控诉并全额付我应得的遣散费,我就将她前夫的邮件寄去君瑞总部。其实我哪里还有那封邮件?无非虚张声势,以图蒙混过关。她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我以为这次有惊无险,逼她就范。但是两日后就被她约见,并呈给我一份之前和荣兴地产老总李欣兰的邮件。李欣兰其实是刚落马苏部长的情妇。荣兴地产资金根本来源不明。我机缘巧合认识李欣兰,还聊得来,且我曾介绍她我在美国做外汇生意的同学帮她安排来往于中美两地的资金转换,于是多年来她们公司的人力资源事宜一并交与我承接。但我接的都是她的正当项目,她的生意,资金调度,我全不知情。如今李欣兰下落不明,我和她之前的邮件往来,其实根本正大光明,但如果被黛安娜利用交与纪检,我就算能说得清楚,以后还有谁敢给我工作?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还等着我付手术费的女儿。我们积蓄不丰,想起来,只有一张早前签下的人寿险,所以,我一时想不开,就写了遗书,服了安眠药,我是一时糊涂。”

    “万事都有解决的方法,现如今胳膊拧不过大腿,忍一时风平浪静,向黛安娜坦诚你早将她前夫的邮件销毁,请她高抬贵手,黛安娜再有戾气,这件事闹至此等地步,她也必想大事化小,难不成真要等闹出人命来,她才收手吗?” 贝简雅安慰道,“你需要多少钱周转,现在不是你跟我客气的时候。”

    “简雅,谢谢,我无以言表。” 胡蒂娜几乎泣不成声。

    “对了,黛安娜怎会有你之前的邮件?”

    “黛安娜和萧海伦一定是让it找出了我之前在君瑞任职时的邮件往来。但凡用公司电脑,无论是公司邮件还是私人邮件,都可以查找出来,且是名正言顺公司所有权。可是之前怎么会想到这些邮件会被别有居心的人利用。” 胡蒂娜又是一阵气苦。

    这时房门轻开,走进一位妆容淡雅,气质怡人的女士。胡蒂娜见了来人硬撑着想要坐起来,这位女士赶忙快走至床边,轻轻按下胡蒂娜的肩膀,示意她躺下,又顺手将一束康乃馨放至床头柜上,温婉的说,

    “不忙起身,最要紧好好休息。”

    “这是罗景瑜,和雅的老板。” 胡蒂娜向贝简雅介绍说。

    “我是贝简雅,胡蒂娜以前君瑞的同事。” 贝简雅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思忖着原来她就是和雅的老板。这些日子分析和雅的公司数据,一直欣赏将一盘生意打理如此成绩的人实是能力卓著。今日得见庐山真面目,却原来是一个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丽人。

    “难得还有君瑞的同事肯来看蒂娜。” 罗景瑜音量不高,但雍容中自有威仪,一看就是经年征战商场,独当一面的人。

    “简雅她很好。离开君瑞时只有她肯送我。” 胡蒂娜声音依旧微弱。

    “我欣赏强压之下还能坚持自己的原则的人。” 罗景瑜肯定的眼神让贝简雅很受鼓舞。

    “我应当做的。” 贝简雅微笑着回答,转而轻声同胡蒂娜说,“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去看你。”然后起身告辞。

    回家的路上,贝简雅心想罗景瑜和克莱尔还没有开始谈收购条件,如果她知道是要和君瑞合并,还会同意吗?如果罗景瑜同意出售和雅,胡蒂娜该何去何从?打工仔的一口安乐茶饭是要仰人鼻息,等待好心老板善心赏赐的,不是不可悲。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争先恐后嫁入豪门,希望一朝鲤跃龙门,衣食无忧,最低限度,要伺候的米饭班主只有枕边人一个,即使家中公婆不易侍奉,要看的脸色也实在有限,且打的工一般是终身制,即使日后被另有手段的后来者居上,所领的丰厚遣散费也能保证日后无需担心风餐露宿。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年底是所有会计最忙的时候,贝简雅今年尤其忙的不可开交。除了一大堆的年结报表,和雅收购事宜的数据分析也在紧锣密鼓,尤其贝简雅怀有身孕,加班加点的繁忙日程让她每日疲惫不堪。

    今晚又忙至晚上9时,贝简雅将身子向椅背上一靠,伸了个懒腰,将数据存档后,合上电脑准备回家。行至电梯口才看见两部电梯都闪着检修的字样。也难怪,这个钟点还会有谁在办公楼?此时不做维修的工作,难道要早晚高峰去调试吗?幸好怀孕以来,贝简雅都下班即换成运动鞋,要不然这12层的楼梯走下来定要磨层皮下来。贝简雅一手扶着挎包,一手扶着楼梯,刚行至11楼,就听见一阵男女英文对话声自楼下传来。

    “this is the last opportunity for you to e clean。don’t think that just because you are outside the uk that i have no way to locate you。”一个低沉的男声,地道的伦敦音。

    “are you threatening me my dear john, whatever are you going do ”那个充满挑衅的女声分明就是黛安娜。

    贝简雅不由得驻足。难道黛安娜的前夫追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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