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铁匠凶猛》214、我的粉丝有点多

    剧组在高密东北乡,作家莫颜的家里落脚。

    三间瓦房,还算敞亮。

    门口堆着柴火,几个大瓮、门头挂着一串串红辣椒、大蒜。

    门前的空场上还有个石磨,石磨边有个草棚子,斜靠着几捆玉米杆,里面养着一口大黑骡子,嘶喔嘶喔地磨着柱子。

    乡土气息,扑面而来。

    走到瓦房前,大家正在堂屋里吃中午饭。

    三十多号男人,都光着膀子,围坐在三张桌子上。

    一人一大洋瓷碗面条,左手大葱,右手筷子,桌上放着一大盆酸菜,豆瓣酱,哼哧哼哧地,吃个不亦乐乎,跟一群搬砖的没啥区别。

    正吃着,大家发现门口的光被挡住了。

    天阴了

    大家抬起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黑脸大汉,咧着一口白牙,嘿嘿直乐,“都吃着呢”

    “哈哈,顾猛宫梨来了!你也来了”

    “你仨吃了吗”

    “进来坐,外面热死个人!”

    桌子上一个长头发小眼睛的青年立即放下碗,热情地招呼道。

    “顾老师您来了,蓬荜生辉呐!”

    这小眼睛就是本片的编剧大作家莫颜,光着膀子露出一声白皮,大肚子,忒有点辣眼睛。

    “莫老师,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你也是我的偶像,要不咱俩互偶吧”

    “呃,哈哈哈!”

    “顾猛,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老谋子把脚架在凳子上,嚼着大葱问道。

    “好了!”

    顾猛直接脱了汗衫,露出壮硕的脊背。

    “咦,真的全好了!”

    大家仔细地看了一遍他的上身,皮肤依然那么光滑,找不到一点伤口,就像是前段日子没有受过伤。

    “啪!老顾,看就看,别摸我!”

    顾昌卫悻悻地收回了手,“顾猛,你怎么好的这么快,那天看着可吓人了,肉都被洪水泡的泛白”

    “呕”

    没等顾昌卫问完,老谋子突然干呕了一声,“老顾,吃饭呢,那天的事别提行不行,怪恶心的。”

    “哈哈,这都恶心”顾昌卫眼睛一转,“你们再想想老艄公那条腿”

    “呕”

    这一次桌上的人全都吐了,真吐!

    那天老艄公太惨了,那条伤腿在水里泡得时间太长,一想起那幅画面,大家忍不住倒胃口。

    “老顾,闭嘴!”

    张一谋杨刚几个怒目而视。

    顾昌卫嘿嘿一笑,得意地咬了一口大葱,忽然想起老艄公断开的腿骨

    呕

    “哈哈哈!”

    “演员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摄像录音”

    “完全没问题!”

    “那好,开始!”

    顾猛和宫梨来了,排练了三天戏,剧组开始拍摄和主要戏份。

    地点在东北乡村外有一片黄土地上,约有一里左右。

    前些天老谋子他们才来平整的,晒了几天,路上的黄泥都干了,风一吹,一片灰。

    乍一看跟西北的黄土地差不多,仔细看一下,这里黄土的颜色偏红一点,经过滤镜渲染,倒也看不出来。

    第一场,抬花轿的戏份,也就是《红高粱》电影一开场,这事要从我爷爷我奶奶说起

    滴滴哒哒

    拍摄开始,黄土地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唢呐声、锣鼓、竹笛

    漫天灰尘中,从村口道上出现了一支迎亲的队伍,由远及近。

    红色的轿子与黄色的土地,色彩鲜明。

    大红轿子由四个赤着上身的壮汉抬着,顾猛在排二位。

    按照轿子行里的规矩,轿子头要走最前面,余占鳌就是轿子头,却排在第二位,这里明显作了艺术加工。

    余占鳌要是排在第一,中间隔着一个人,轿子上的九儿看不到他健壮的身影,两人就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狗屁倒灶的事情。

    为了让两人勾搭上,老莫把轿子头的位置了调了一下,算是艺术对风俗的篡改。

    在花轿后面,跟着六个长得像桃谷六仙的乐师,光着膀子蹦蹦跶跶地演奏着,现场的气氛十分欢快。

    实际上他们在做样子,胡乱搞,怎么热闹怎么来,反正后期有配音。

    “大家伙都兴奋点,这段表演一定要有激情,都明白吗”

    “明白!”

    大家头顶着大太阳,光着膀子晒着,气氛是相当的热烈,想要表现出一点激情来还是很容易的。

    “顾猛,你是主演,要稳着点,刚才蹦跶得有点欢!”

    “晓得了!”

    “开始!”

    张导一声令下,顾猛开始表演。

    “轿上的小娘子,别偷着看呐,跟哥哥们说句话啊!长长的路,你也不嫌闷得慌”

    因为是现场收音,顾猛说了三遍才过,老谋子要他表现出一种流里流气的语调,声音中还要夹杂着一种调戏女孩子的兴奋感。

    顾猛咧着嘴,坏笑道:“小娘子,李大头流白脓淌黄水不中用啊,你可不能让李大头沾身”

    “好,不错!”

    顾猛的演技越来越好,老谋子十分满意,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可惜这个徒弟却抢走了师娘。

    欺师灭祖,混账东西!

    老谋子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坏很坏。

    “顾猛,你没吃饭吗给我用点力,蹦起来,扑通扑通,心跳一样”

    顾猛无奈,刚还说我蹦的有点欢腾,现在又批评我,这不是给我挖坑吗

    “颠!颠!颠!”

    他大吼一声,四个轿夫根据事先排练好的节奏,一步三晃悠,轿子摇摆晃动,营造出喜庆气氛。

    拍颠轿时,主要是外景,轿子是空的,大家颠起来很轻松。

    “客未走,席未散,四下寻郎寻不见,急猴猴,新郎倌,装进洞房盖头掀,我的个小乖蛋扭身跑,不敢看,二蛋我今晚睡猪圈!我的个小乖蛋”

    四个轿夫开始玩花活,一会儿扛在左肩,一会儿换到右肩上,轿子更加地颠簸。

    轿夫颠轿子,九儿咬着嘴唇不吭声。

    粗犷豪放的颠轿仪式与坚韧刚强的人物性格形成碰撞,奠定了影片基调。

    一群轿夫疯狂地颠着轿子,直到轿子里传来一阵哭声,余占鳌才叫停了这场闹剧。

    大家抬着轿子静悄悄地走了。

    至此黄土地上的戏份全部结束,接下来的剧情将会以绿色的背景,在镜头前展现出一处波澜壮阔的剧情。

    绿色的背景就是一片高粱地。

    在高密东北乡,二十多亩,绿幽幽一片,清风一吹,一片碧波荡漾。

    两年前老谋子准备拍红高粱,和莫颜在这里种下了一片高粱地。

    如今剧组就在这拍摄。

    宫梨骑着驴从高粱地中间的小路上经过。

    在镜头中,她一身大红嫁衣,就像是坐在一叶小舟上,飘过去一片绿海,红色的人与绿色的背景,一幅完美的构图。

    “老顾,你们的脑子咋长得,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构思,佩服佩服!”

    宫梨在高粱地里的戏份跟多,今天先拍她的,顾猛闲来无事,蹲在老本家顾昌卫身后领经验,学一学拍摄技术。

    “想学吗”

    顾昌卫偏过头,猴猴地一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保证把压箱底的本事都交给你”

    “真的”

    顾猛有些不放心,这老本家可不是个老实人,指不定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什么条件,想说来听听”

    顾昌卫抓耳挠腮地笑了笑,“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我是摄影师,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拍下眼前所有的美景,人啊山啊水啊”

    顾猛有些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嘿嘿,顾猛,你的身材这么健美,能不能让我拍套艺术照片”

    “多艺术”

    顾猛皱起了眉头。

    “全露”

    “嘶,你这厮好重的口味,额惹不起!”

    顾猛转身就走。

    “顾猛,你放心,我只留着自己看,绝对不会传播出去”

    “你哪里配姓顾!”

    顾猛摆了摆手,走得更快了。

    他算是看透了这群文艺工作者,都有点变态,暴躁、偏执、固执、傲娇、霸道,其中以老谋子为首。

    老谋子对艺术的坚持近乎偏执,在拍戏的过程中不允许别人提出一丁点儿异议。

    譬如余占鳌倒提着九儿进入高粱地,顾猛想着为什么要倒提,怪别扭的,扛在肩膀上,夹在腋下不行吗

    不行!老谋子认为那样的提法更为野蛮,更能体现出一种野性美。

    还有美术师杨刚喜欢给人纹身,经常撺掇顾猛纹身,录音师顾昌宁喜欢安静,有人吵到他,肯定要挨骂。

    莫颜喜欢看美女,整天盯着宫梨,表情特猥琐。

    顾猛挡了几次,一点效果也没有。

    为了出口气,有此剧组喝酒,莫颜毫无疑问地醉了,顾猛把他扔进了骡圈里

    整个剧组也就副导演杨凤量比较正常,顾猛没事了喜欢跟他聊天。

    “杨叔,拍完了戏有什么计划”

    “计划没有,可能会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

    为了拍红高粱,他跟着张一谋忙了三年,干的事不比老谋子少,但是有了荣誉,他分毫没有。

    “杨叔,我公司以后每年都会拍几部戏,要不要来我公司干,片子任拍,我不差钱。”

    “哈哈,财大气粗,行吧,我看看”

    高密这边里夏季雨多,来了七天,下了三天雨。

    地上太湿不能拍,大家只能等着太阳出来再拍。

    没戏的日子,顾猛租了一辆车,当司机,他拉着宫梨游山玩水,在青岛、胶州湾一带转了转。

    八十年代海边上走私严重,海边上时常能听见枪响,那是海关在抓人呢。

    走私泛滥导致这边商品种类繁多,各国的东西都有,且价格便宜。

    顾猛不差钱儿,买了很多东西分别邮寄会了老家,还有京城邓姐、佟家、金家等等。

    也给宫家二老邮了一些海鲜回去,从这邮过去还能吃上新鲜的。

    宫姑娘很高兴,还赏赐了他几枚唇印,只可惜印错了位置,再靠下一点就好了。

    宫姑娘性格大气开朗,可观念上依然保守,一直不肯解开封印,导致他的体内的枸杞之毒时常发作。

    游玩的日子是美好且克制的,回到剧组的日子有点惨。

    “你还知道回来”

    老谋子黑着一张老脸,像是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于是顾猛从车上拿下几件小礼物,有酒有香烟还有生蚝,老谋子才转怒为喜,招呼着早上烤生蚝趁着新鲜吃。

    天晴了,剧组开始正常运转。

    “顾猛,待会儿宫梨上了轿,你要把她的脚朝里面挪挪,捏一捏她的脚,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高粱地里,老谋子开始讲戏。

    顾猛想了一想,“是不是试探,要是九儿不踹开他的手爪子,就说明对他有意思,这场戏是为下一场滚高粱地埋下伏笔是不”

    “哟,敢情你是行家”老谋子笑呵呵地说。

    “哈哈,这算啥,我咳咳”

    顾猛正得意,忽然发现宫姑娘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他连忙住嘴,“张导,你谬赞了,我这都是从剧本里悟出来的。”

    “哈哈,不见得吧,没有经验的人可想不到这点儿上”

    张一谋扔下炸弹,连忙闪人。

    顾猛顿时感到旁边涌来一阵阵煞气。

    “梨子,他胡说的,你别相信!”

    宫梨淡淡笑道:“我又没有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急于解释呢”

    顾猛尬笑,你嘴里是没说,可心里都想咬人了,我能不解释吗

    “开始拍摄!”

    老谋子大喊一声,演员各就各位。

    这场戏是顾猛和宫梨的对手戏,也就一个简单片段。

    九儿穿着大红衣服走上了花轿,眼睛直盯盯地望着余占鳌。

    余占鳌也傻傻地看着九儿,两人的眼神都十分的大胆,充满了挑豆的意味。

    勾搭了两眼,九儿放下了轿帘,把右脚露在外面,一双红色缎面的绣花鞋,小巧玲珑。

    余占鳌走过去,捧着她的脚往里边挪。

    挪了又挪,捏了又捏。

    嘶

    这段先拍里面,再拍外面,等摄像出去后,顾猛忽然感到手背上多了一只脚,咯吱咯吱地踩着。

    “咔”

    张导不满道,“顾猛,好好表演,你咧什么嘴啊”

    顾猛瞧了一眼,手背上的脚印子。

    “张导,刚有蚊子咬我”

    “哼!这是在拍戏,就算是有子弹咬你也不许咧嘴,再来一次!”

    “明白!”

    顾猛走到轿子前,讨好道:“梨子别闹了,等拍完了戏,我撅着屁股任你踹,好不”

    嗤

    姑娘笑了,拍摄一道过,这就是‘一笑而过’的词源。

    “很好!”

    张导看了一下刚才的镜头,“下一场戏很重要,顾猛要好好表现。”

    “没问题!”

    最后一场戏就是余占鳌和九儿在高粱地里的场景。

    九儿嫁了人,三天后回娘家,余占鳌带着麻袋子面具,截住了九儿,倒提着九儿走进了高粱地。

    九儿用力挣扎,反抗不过。

    余占鳌揭开面罩。

    九儿见是他,直接躺在了高粱地上。

    余占鳌跪在了九儿两腿间,天地一片和谐。

    红色的嫁衣,热血的汉子,绿色的高粱,这一幕特别美。

    “咔!”

    在高粱地里拍了整整十二天,剧组杀青。

    吃了一顿散伙饭,第二天顾猛和宫梨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汉京。

    坂田赶来汇报,《失乐园》在东京电影节上喜获丰收,问他要不要亲自参加东京电影节,只要他来,一定能拿奖。

    顾猛有些犹豫,要不要去东洋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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