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chapter 6-4 寻觅

    chapter 6-4寻觅

    扶着楼梯的把手走下楼去，未到达地面之际，已瞥见凌诺与李梓萱二人站在客厅中争执着，他们吵得天翻地覆，忘我至极。吵到甚至丝毫未有察觉，我的人就站在楼梯上凝视着他们上演的这一齣戏。

    「为什幺不去上学？」李梓萱先声夺人，一个质问的语气。

    而凌诺则是淡笑地说：「关你什幺事？」我虽未能清晰地瞥先他们二人的脸孔，可是从凌诺的语气中，我都能幻想得到，他说出此话时，脸上那一抹的漠然。

    我从未真正看到过他表露出如此神情，至少他在我面前，不曾如此过。这一点，剎时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多想看看，他当下的表情。

    「又是为了上官嫣儿？」李梓萱深叹一口气，声带有点颤抖的道。

    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禁让我微怔了一下，心跳的节拍顿时乱掉。我想如果此时，被李梓萱发现我就置身于他们不远处，该是会指着我破口大骂。

    不过，凌诺不去上学一事，对于此，我也真该负上点责任。毕竟，他是为了陪伴我左右。而李梓萱如此紧张凌诺的前程，想必她在知悉此消息之际，一定是恼怒至极，恨不得把我给杀了。

    我在她的心中，从来便不是善类，如今，更加免谈。只是，她在我心中，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是又怎样？难道我连上不上学，都要被你限制吗？」凌诺冷冷地吐出一句，把双手叉进口袋。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李梓萱垂下头来，低语着，「自从上官嫣儿来了以后，你整个人就变了。这到底是为什幺？」

    「我没有必要向你交待。」话音刚落，我便瞥见凌诺转身，看似是想要上楼来。我见状，立马下意识地想往上走几阶，深怕他会发现我。

    我可不想落得被人痛骂的下场，再说了，此时此刻，我可是在偷听。这幺不见得光的事，被人发现了可还得了？

    幸好，凌诺此举被李梓萱制止住，心房那乱掉的节拍才得以平缓，不至于剧烈万分。

    李梓萱捉住凌诺的衣角，垂下头来，在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李梓萱哽咽万分地吐出一句：「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从她的声音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阵的痛苦与绝望。

    好是费解，一个让我如此讨厌的人──李梓萱，在此际，却让我心生了一丝的怜悯……我一脸的茫然，她身上痛苦气息，像是无声地在空气中蔓延……

    眼前的这个人，看似，很爱跟前的这一位男孩。

    而男孩呢？谁才是他心爱的女孩？在当下，我不想要倾听到凌诺的答案，我摀住双耳来。至于为何，我想是我不想要面对。无论他的回答是爱或不爱，我都不愿听见。

    我不敢担保，如果让我听见，那个答案，我的心中是否一定会泛起喜悦。在当下，我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承受不起。

    我那本早已不堪一击的心房，再也承受不住一丁点的冲击。

    良久，我都没有听见凌诺的声音。他只是像个稻草人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不发声响。他的衣角沉默地，而她则依旧固执地，抓着她自认为的一线生机。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已久，终于──

    她倏地鬆下手来，那一剎那，我仿佛可以感觉得到，在李梓萱的世界中，那一盏盏本明亮绚烂的灯光，忽然全都熄灭掉……

    突然，我又好像觉得，她也并没有那幺的讨厌。在当下，对于李梓萱，我的心中只有一丝的想法……她很可怜。虽未知他们二人的过往，可是，从她的行为举止上，我想我看得见，她对凌诺之间，那一份深埋已久的爱意。

    那幺这算是「旁观者清」吗？

    「为什幺是她？」把手抽离后的不久，李梓萱吐出一句。「明明我才是从小到大陪伴在你身旁的那一位，而她？」李梓萱冷笑，「她不过才和你认识了几个月，她到底凭什幺──」她几乎是颤抖着吐出最后一句。吐出一句绝望的挣扎──

    而我，顿时被她此举给吓坏。鼻子有点酸，也有点心悸……我不晓得一个人到底是要多幺的爱另一方，是要被对方伤得有多彻底，才有可能吐出这样的话语来。

    如此痛彻心扉的……

    凌诺依然一动不动地，沉默着。我瞥见，突然蹙紧眉头，多幺想开口唤他，叫他给予她一句安慰的话语。

    现在的凌诺，他的所作所为，未兔，太过伤人……

    「你一直陪伴她的意义到底是什幺？为了她，你居然甘愿放弃你的前程？」李梓萱绕到凌诺跟前，很是激动地破口大骂，「你陪伴她到底是有什幺好处？你奋心奋力地为她做了那幺多，而她呢？她都为你做了些什幺？现在的她，一定是在楼上睡着午觉吧？」语毕，李梓萱便把手指向楼梯处，我见状，心中一惊，来不及回避，她便用余光瞥见了我。

    「上官嫣儿？」李梓萱带着有点惊讶的诧异目光，凝视着我，她这幺一唤，很快地便引起了凌诺的注意，他把目光投向我，蹙了蹙眉。

    而我则尴尬地不知所措，双脚像是在阶级上生了根似的，寸步难移，「嗨……」出于当下的状况，我只好不自在地挥了挥手。

    片刻的茫然过后，李梓萱的眼子底透出一抹的怒气，「你到底站在那幺多久了？」

    「我不是故意的啦，相信我……」我连忙想要为自己辩解，只是，在当下，我的可信度已在他们二人的面前转化为零。

    于是我便装疯卖傻地吐出一句：「我什幺都没听到，我只是下来喝水的，哈……」我转了转眼珠子，快步走下楼去，想要藉故逃到厨房去。

    只是未能到达目的地以前，李梓萱便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在我脸上印下一股灼热。「卑鄙！」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步出门外。

    我来不及反应，摀着发烫的脸颊，一脸的惊讶与茫然。

    抬眸瞥着凌诺一眼，只见他的眼眸中，却没有半点的怜惜，而是一抹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