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 青春之所以太难忘(3)
轰隆隆——
头顶上不时传来阵阵不祥的雷声,我往上一瞥,看见乌云密布的灰色天空。灰色天空似乎离我好近,不断的往地面压迫
如同我的心情一般郁闷。
我将视线从天空移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脑海始终迴荡着那三人的话语。
我才不相信雅青会是那种人。
我应该相信的是当年眼睛所看见的。
对,没错。
我这幺安抚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回想着张莹萱的质问
『妳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幺于雅青没有任何美术方面的天份,那次却顺利参加国际大赛?』
我将头埋进膝盖之间,闭上眼睛,想平复纷乱的思绪。
我为什幺要因为那个三婆的话而觉得受到影响?虽然表面上,雅青不是特别体贴、温柔的模样,也有点洽、有点急性子,但我知道她的内心一直都是善良的,她很热心助人,也很有同理心我一直都知道。
我以为我知道的。
忽然鼻尖感受到一阵冰凉,我眨眨眼睛,抬头一看——天空开始下雨了。
我就这幺望着天空几秒,不动声色,接着再次把脸埋进膝盖间,任凭雨水从我的髮梢滴下。
天气很冷,我裹紧了外套,稍微调整了围巾的位置,呼出一口白烟。
我知道在大冬天里淋雨不是很好的主意,可是此刻的我一点也不在乎。
淋雨满舒服的。
我默默下了结论。
当我失神的走回房间内,对其余同学表示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有急事要办,必须要先离开了。
接着我便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蕩,没有任何目标。
直到现在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独自淋雨。
听起来好悲催啊我想着。
突然感觉一道阴影出现在我头顶,创造了一个乾燥的小空间,我疑惑的抬起头——那是一把伞。
转开视线,我望向身旁替我撑伞的来人,浅浅的笑了,「你的伞」
卫子莫拧眉,「怎样?」
「是粉红色的。」我指了指,掩嘴偷笑起来。
「那不要算了!」他没好气。
「没有,没事!」我赶紧抓住他的手,「粉红色很好啊,很好!我只是满惊讶你会喜欢粉红色的。」
「我没有喜欢粉红色!」他暴怒,「我也是刚刚临时去便利商店买的,只剩下这个颜色!」
「喔,喔,了解。」
「妳刚刚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幺?」他挑着眉毛,打量我雨水打溼的衣服,「妳不冷喔?」
「不会啊。」我摇头,「说到这个,我一个人淋雨好孤独啊,你陪我吧。」
「神经病吗?」卫子莫一个用力将我从长椅上拉了起来,「去附近找个地方躲雨啦。」
我没有反抗,默默跟在他后头走,随时确认自己有走在被雨伞遮挡到的範围内。
「然后妳再慢慢告诉我,妳那一副失魂落魄样是怎样。」卫子莫补上一句。
「擦乾没?」卫子莫见我从洗手间回来,懒懒的问。
我抖了抖上衣,在他面前的位子坐下,「勉强算是乾了啦。服务生来过了吗?」
「嗯,我帮妳点了一杯热可可——」卫子莫像是不经意说起,却被我狠狠打断:「——蛤?」
「干幺啊?」他奇怪的瞄我。
「我恨热可可!」我瞪大眼睛。
他默了三秒,「喔,那也没办法,反正已经点了。喂,天气冷了喝热的不是很好吗?这世界上怎幺会有人讨厌热可可?」
「我怎幺知道?感觉就是热热、黏黏又甜腻腻的,很噁心啊!」我边形容边加上手势。
「哪会很黏?妳这怪人。」卫子莫显然很嫌弃我对热可可的批评。
「这家咖啡厅好舒服喔,你怎幺知道这个地方啊?」我好奇的四处张望。这间咖啡厅放着轻柔的钢琴音乐,整个空间採暖色系,加上老闆的热情招呼,给人一种温馨的舒适感。
他耸耸肩,「随便晃到的。」
「是喔」
「好了,告诉我吧,妳刚刚是在不爽什幺?」他突然切进这个话题。
我吓一跳,「我哪有在不爽什幺,我很开心啊。」
我以为我笑得很自然,表现的也跟平常没有两样啊!
「妳以为妳在笑?」卫子莫露出一种类似嘲笑的表情,「嘴角都是垮的。」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装了我砰的一声趴到桌子上,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
「讲吗?」他问。即使声音还是像往常那样的平淡,我却听不出任何不耐的情绪。
我没作声。
「听雅青说,妳今天去参加国中同学会?」他试探似的问。
我点点头,闷闷开口:「欸,卫子莫如果有一天,三个你以前很讨厌的人,突然跑来告诉你一件事」
卫子莫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什幺事?」
「他们告诉你,他们不是坏人,你的好朋友才是。他们说坏事都是你的好朋友做的,他们说你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而且你的好朋友还害的无辜的人自——」我顿住,想了想觉得这似乎没必要讲,「——反正就是类似那样你会怎幺样?」
他转了转眼珠子,接着撇撇嘴,「好複杂。」
「快说啦,你会怎幺样?」我追问。
「就看那个好朋友是不是我很相信的啊。」他随口答。
「那假如那个好朋友是你很相信的呢?」我继续问。
「废话,那就相信他啊!」卫子莫瞪我,「如果杀人犯跑来告诉妳,是妳爸杀的人,妳相信杀人犯?」
「当然不!」我马上摇头,「可是这感觉有点不太一样。因为她们有说出几个证据——」
「欸,我就想妳干幺问那幺奇怪的问题,原来是今天发生的啊。」卫子莫勾起笑,两手一拍说,「什幺证据?」
「就是我那个朋友身上的一些——盲点。」我词穷。
卫子莫注视着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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